谋夺凤印 第17章

作者:荔箫 标签: 复仇虐渣 爽文 宫斗 宫廷侯爵 古代言情

  她于是便安心做了陪衬,在吴充华说完后,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讶异。她无措地望了望皇帝,又转过头,将那份讶异尽数投在阿凡面上:“难道不是张庆……竟是你?”

  话音未落,珠帘再响。太医随听琴一并回到房中,徐思婉顿时顾不得阿凡,抬眸急问:“可是砒|霜?”

  太医不免被她问得一怔,而后躬身回话:“不是砒|霜。只是……”他朝帝后一揖,“这也确是种药汁,若偶尔服用可安神助眠,用得久了却会让人日渐嗜睡、直至神思昏聩,形如疯癫。”

  徐思婉周身打了个寒噤。半是真的,因为她若未能及时发觉,就当真会死得悄无声息;也半是假的,因为她总归已对此事心里有数,心知必定会搜出些毒物,惧怕也就少了大半。

  “你……”她紧紧盯着阿凡,薄唇颤抖不止,“是谁……是谁让你害我……”

  “下奴没有!”阿凡强言争辩,“下奴……下奴不知这是何物,是她非要给下奴……”

  那跪在阿凡侧后的宫女闻言忙叩首:“不是,分明是你……”

  “存着害人之心,你们倒还相互攀咬上了!”皇后震怒低喝,二人骤然收声。

  她似乎真的动了怒,胸口起伏不止。皇帝见状攥住她的手,她才勉强缓和了几分,转而看向惊魂不定的徐思婉:“贵人受惊了。此事……本宫必会查个水落石出,给贵人一个交代。”

  徐思婉仍自怔着,好似沉浸在后怕中,回不过神。她吓得脸色苍白,红菱般好看的薄唇轻颤不止,睫毛与羽毛般扑簌,像受惊的鸟儿,在万般恐惧里寻不到依靠。

  皇后哀然一叹,缓缓摇头,继而起身向皇帝一福:“贵人吓得不轻,陛下陪一陪贵人吧。”

  皇帝亦是一喟:“好。”他颔一颔首,道了句“辛苦皇后”,皇后颔一颔首,就告了退,端是一副贤良的模样。

  吴充华见状也起身告退,徐思婉却还愣着,眼见二人都要走出屋门了,才忙起身深福:“恭送娘娘……”

  “阿婉。”他自身后将她扶起,声音温润。同时递了个眼色,示意王敬忠将阿凡与那宫女都押出去。

  王敬忠很会办差,见状立刻领了几个宫人上前,将人捂着嘴麻利地拖去外面,没让他们再发出半点声响。

  在这样的安静里,徐思婉正可安然做出一副后怕的模样,好似周遭的一切动静都注意不到,任由自己缩在他怀里,颤抖啜泣。

  “是谁……是谁……”她低语呢喃,好似着了魔,一遍遍地重复。

  “不怕。”他紧紧搂着她,出言宽慰她的声音深沉且温暖,“不怕,朕会为你查清楚。”

  “她们好恶毒……”她蓦地哭出声,抬手死死捂住嘴巴,好像很想忍住,却又忍不住,“臣妾不怕死,可她们……她们怎么能让臣妾‘形如疯癫’!臣妾不想被陛下讨厌!”

  他听得眼底一颤,愈发心疼,垂首稳住她:“不会的,朕会保护好你。”

  徐思婉心底笑着,面上泪流不止,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衣襟,抬眸凝视着她,慌张乞求:“陛下……问清楚他将毒下在了何处好不好?臣妾怕有常用之物已被下了毒,臣妾不想变成一个惹人嫌的疯妇,臣妾害怕……”

  她害怕。

  她对着镜子练过多少次害怕的样子,终于找到了既能表露恐惧又不吓人的那一种。男人幻想中小鸟依人的女儿家害怕的样子大抵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泪盈于睫,这样瑟瑟战栗,这样将他视作英雄一般,求他保护好她。

  “你放心。”他吻住她,坚定的口吻倒真的令人安心,“朕会查,朕都会为你查明白。你不要怕。”

  “嗯……”她适时地点头,没有再执拗于恐惧,毕竟就算是受害,一味地恐惧失措也会显得疯癫。

  她恰到好处地安静下来,就好像对他十分信任,所以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哄住了。

  她又摆出了一副贪恋,钻在他怀中,胡乱地在他衣襟上蹭着,好似在刻意地从他身上寻求安全感。

  实际上她只想笑。

  她笑着想:这回可是该见血了。

  又禁不住好奇: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血。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的话本文周二V吧(忘了提前报备了,明天编辑上班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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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星网恋手册》by林小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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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纪人抓住机遇立即安排电竞商演。

  沈兮却大崩溃——我人菜瘾大一级选手,这要去了我肯定人设全面崩塌,轻则全网嘲讽,重则退圈保平安!

  *

  冒着退圈风险来到商演现场后,沈兮紧张之下,忍不住向游戏里带躺的大神寻求安慰。

  却不料——

  几分钟后,大神现身商演舞台。

  前明恋对象的偶像,电竞圈唯一神话江赐立在她面前,轻笑:

  “怕什么?带飞你那么多次,不差这一回。”

  沈兮:……救命啊,我好像网恋奔现了!

  人菜瘾大女明星X职业电竞大神

第23章 开V三合一

  这晚她被他揽在怀里, 未行房中之事,只被他耐心温和地安抚着, 虽少了热烈, 却反倒多了许多温存。

  他着实很会哄人,她这般被他圈着睡去,约是因为一场期待已久的大戏终于落了幕, 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在他的怀抱里显见地睡得格外安稳,几乎要忘了他是她此生不可遗忘的仇人。

  翌日醒来,天上正下着绵绵细雨, 窗外阴沉沉的, 青石板被雨水镀出一层光亮,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这样的时候最易让人困倦, 徐思婉醒来后罕见地在床上懒了半晌。

  彼时皇帝已不在身边, 她两指闲闲地搓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柔软发丝,悠然在想自己这仇报得倒不算苦。

  ——既有仇怨在身, 心里总归是苦的。但她遇了难处能被他哄着,若一些欲念涌上心头,也可与他痛快一场。

  他这个人,为人是狠厉决绝的, 可床上的本事着实不错。人嘛, 都有七情六欲, 她能在他身上图到这点好处,也算让这血路多了点甜。

  徐思婉肆意地在床上一直躺着,直躺到不耐烦, 肚子也饿了, 才终于起床更衣梳洗。梳洗过后早膳端上来, 花晨边为她舀粥边轻声禀道:“阿凡和那宫女已被押去了宫正司,陛下吩咐王敬忠亲自盯着案子。拈玫阁上下都惊着了,奴婢瞧着人人都紧着弦,就连月夕和兰薰桂馥都比平日多了几分谨慎,早膳端上来前反复验了几次。”

  徐思婉轻哂:“给他们紧紧弦也好,我平日不爱为难他们,可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我好欺负。”

  “是。”花晨颔首,又言,“晨起有几位娘娘、娘子来递了话,说惊闻昨夜变故,想来看看您。”

  徐思婉嗤笑:“来就来吧。”

  宫中嫔妃长日无聊,难得遇了这等大事,自然谁都想凑到正主儿跟前瞧个热闹,只当打发时间。这于她而言也不算什么坏处,她也盼着此事能在宫里传得大一些。

  但这场雨一下就是大半日,直至午后才渐渐停下。雨停之后,天边浓云也渐渐消散,阳光从云间投出来,宫中妃嫔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至,弄得拈玫阁一时门庭若市。

  思嫣是在上午雨停前就来了的,已陪徐思婉说了半晌的话。她被昨夜的风波弄得忧心不已,徐思婉很是费了些力气才安抚好她。结果旁的嫔妃一来提起此事,又将思嫣的忧心激了出来。

  徐思婉坐在茶榻上,苏欢颜坐在不远处的绣墩上长吁短叹:“臣妾听充华娘娘说……那是会渐渐将人逼疯的药?这未免也太过恶毒。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下手的人却不止想让贵人姐姐死,还不肯让姐姐死得体面。”

  “可不是么?”楚美人也叹息,“皇家颜面总是紧要的。若后宫嫔妃疯了傻了,就只有冷宫那一条路可去。可在冷宫里,健全之人也未见得能善终,若是被药疯了送进去,只怕不出三两个月,就要不明不白的没了。”

  她这话听得思嫣面色都一白,她本就坐在徐思婉身边,一时吓得连仪态都顾不得,双手紧紧攥住徐思婉的胳膊:“姐姐……”

  “别怕。”徐思婉拍拍她的手,笑向楚美人道,“好在人已捉拿归案,我这妹妹胆子又小,美人别吓她了。”

  楚美人歉然含笑:“经娥别见怪。”

  “……我不打紧。”思嫣轻言。

  徐思婉执起茶盏抿了口茶,借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楚美人。

  楚美人与徐思婉的妖娆不同,生得十分清丽,举手投足间也极尽娴雅。刚入宫那会儿,思婉曾久不能面圣,而楚美人那时最为出挑,思嫣私下里为思婉抱不平时曾说“楚美人生得太过素淡,实在不知她为何能得宠”。

  徐思婉却知道,她自然该得宠。因为她这样的清丽与玉妃是如出一辙的,却又比玉妃年轻几岁,整个人看着都更纯洁干净。

  男人们多是会喜欢这样的女子的。哪怕心里实则贪恋那口妖娆妩媚,面上也要显得喜欢这份干净,好像唯有这样才能显得自己品位不俗,是位洁身自好的君子。

  只是在徐思婉出头之后,这位楚美人就黯然失色了。徐思婉心底盘算着想:不知此事与她有关无关。

  除却楚美人,令她生疑的还有玉妃与莹贵嫔。玉妃早已对她显露过敌意自不必提,莹贵嫔令她警觉则是因今日没来。

  她无声地环顾四周——只消平日里说过几句话、面子上也还算和善的嫔妃几乎都到了,莹贵嫔不在属实有些古怪。

  可她转念又想,莹贵嫔原也是有些心机的,倘使真的是她,她应也不会态度这样明显。

  这般的疑虑持续了两日,两日后的下午,徐思婉正自练字,小林子进屋禀道:“娘子,阿凡和那宫女招供了,供状已呈进长秋宫,皇后娘娘传六宫都去一趟。”

  徐思婉颔首,道了声“知道了”,就摆手示意他退下。

  身边的花晨骇然:“传六宫都去?这么大的阵仗?”

  徐思婉平静道:“我已先后受害两回,香囊之事还算直来直去,这回瞧着却心机颇深,皇后娘娘自然要敲打敲打六宫才算尽了身为中宫的职责。”

  说罢她移去妆台前落座,由花晨为她整理发髻妆容。花晨边为她补着唇脂边又道:“身上搜出来的药,阿凡没什么可抵赖的。只是那砒|霜……”她顿了顿,“阿凡若与张庆一样抵死不认,不知会不会节外生枝。”

  徐思婉轻哂:“他必定认了。”

  花晨一奇:“娘子怎么知道?”

  徐思婉信手从妆台上捡了支素钗在手里把玩,口吻悠悠:“张庆骨头那么硬,连我都觉得意外。但若追其缘由,左不过是他知道若扛不住认了就是一死,不认就还有活路可争。而他又知自己真没做过,也因此多了一份心力,阿凡可就不一样了。”

  她轻啧了声:“那砒|霜他若不认,宫正司就不得不花大力气去审,不知要让他再多受多少重刑——可即便最后相信砒|霜与他无关,又有什么用呢?自那致人疯癫的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一刻起,他就已抵赖不得,死罪逃无可逃。只消能想明白这一点,谁都会想让自己死得痛快一点,多认一条罪又是什么大事?”

  “再者——”徐思婉从镜中睇了花晨一眼,眼中蕴起笑意,“他既要因此丧命,心底不知会如何恨我。自己认下那砒|霜之事,多半会觉得自己庇护了另一个不知名的凶手,还要盼着我日后还能在此人身上栽跟头呢。”

  真可惜,以阿凡的身份一旦认罪,她大概是不会再见到他了。若不然她真想亲口告诉他并无旁的凶手,那砒|霜是她自己下的,是她布局里的一环,不知阿凡的神色会有多么精彩。

  徐思婉想得心情大好,待她梳妆妥当,思嫣也已收拾妥当,姐妹二人便一并往长秋宫去。

  在今届选秀之前,宫中后妃加起来总共才四人,这案子该是乾昭一朝后宫里的头一个大案,自然引得阖宫瞩目。

  是以在二人到时,长秋宫里正热闹。二人刚步入宫门,远远就看见一女子跪在正殿之前,珠钗尽卸、以发覆面,就连身上的华服也不见踪影,一袭中衣裙被午后阳光映照,明明白得刺眼,却透出一股莫名的苍凉。

  这是谢罪才会有的样子,哪怕是身为男儿身的朝臣们这样也会颜面尽失。后宫妃嫔倘使做到这一步,多半便是为了保命什么都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