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甘梅地瓜
“啊!”淑妃吓了一跳,周身猛地一激灵,手里的书惊慌之下扔了出去,等看清是皇上,连忙跪下请罪:“臣妾惊着了圣驾,请皇上恕罪。”
皇上略感扫兴,但见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他眯了眯眼,伸手摸上去。
淑妃心里一紧,连忙抬起头:“皇上,天色已晚,臣妾要回宫了。”
这脸蛋一点不像贞儿!皇上皱起眉头,一把推倒淑妃,随手拿起一本书盖在她脸上,他眉眼和缓了些,手探入到淑妃的衣服里,眼神迷离,轻声笑道:“贞儿,你想朕了吗?”
书下,淑妃脸色苍白,感到无尽的羞辱,双手用力去推皇上的手臂,嘴唇哆嗦道:“皇上,我是淑妃,我……”
话未说完,皇上便将手帕团成一团塞入她口中,一手攥住淑妃的手腕,一手撕扯着淑妃的衣裳,口中呢喃着:“贞儿,朕这就疼爱你。”
屈辱的眼泪流出来,淑妃死咬着口中的手帕,听到衣裳撕碎的刺啦声响,感觉到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她羞愤欲死,却只能忍着恶心承受……
第93章 为老太太提精气神
自腊月以来,老太太身体便不太好。人老了,耐不住冷,炭火盆烧的旺些就上火,略停一停便起了风寒,下火的退烧的,一剂剂汤药喝下去,老太太嘴里泛苦,没有胃口,人瘦了许多。
婉清一天两次去请安,陪老太太说说话念念经书,又从周家庄子上搜罗一些果菜干,都是庄户人家秋天晾晒的,虽不及新鲜瓜果美味,但煲汤煮粥也别具一番风味,有了这些,老太太胃口总算好了些。
婉清见屋外阳光正好,白雪化的干净,笑着对老太太道:“我让红叶将牛牛抱过来给您请安。”人老了,难免感到寂寞,跟前热闹些,病才好的快。
老太太躺在床榻上,微微摆手:“别让他来,他人小,染了病气再遭罪多不好。”
婉清应了,其实她也舍不得抱牛牛出来吹寒风,但老太太这病了七八天了,每日躺在床上除了喝药便是昏昏沉沉的睡着,总这样下去,精神头一日比一日差。
老太太喜欢下棋,但现在下棋费精神反而不好,念经书给老太太听,虽能静心却太枯燥,念几页老太太就睡着了。白天睡得多,晚上便睡不好,邹嬷嬷悄悄对她说,老太太这几日夜里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婉清思索后,悄声让秋葵回梧桐小院取几本话本来,等老太太喝了药睡了一刻钟,悠悠转醒的时候,婉清已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和瓜子花生。
如同听戏一般,人多才有趣,婉清让老太太身边的几位嬷嬷围坐在老太太身边,前面一溜长桌,摆着瓜子和花生,然后她翻开第一页,朗声读起话本。
老太太不惯听这些,指着她摇头失笑,不过,念着婉清的心意,也没让停下来。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都是把规矩刻在骨子里的,就算听的兴趣盎然,脸上依旧是四平八稳的微笑。只邹嬷嬷很快明白了婉清的用意,听到精彩处拍掌赞叹,又使眼色给其他人,如此这般后,婉清的话本读到三分之一时,嬷嬷们放开了手脚,听着讨论着还嗑着瓜子。
“这忘恩负义之人竟然能高中状元,真是天理不容!”
“可怜了为他苦守十八年的王家姑娘!”
……
婉清暗中留意老太太的神情,见她轻皱眉头,知老太太听进去了,便继续读下去,读完半本,天色发昏,婉清停下来,喝了一杯茶水后,笑着问道:“老太太,您是让小丫鬟接着读,还是明天听我读?”
老太太哼道:“促狭鬼,敢来打趣我了。”脸上却没有生气的模样,眉眼里带着笑意,指了个小丫鬟:“你来读完,省的我跟前这群老骨头晚上想的睡不着觉。”
屋子里哄堂大笑,婉清笑着起身告退。
等第二日,邹嬷嬷偷偷的对婉清道:“昨夜老太太一觉睡到了寅时,真是多亏了娘子。”
那便是有用的!婉清放下心来,除了每日里为老太太读话本,还另请了说书女先生为老太太解闷。
邹嬷嬷见老太太病好了许多,笑着道:“婉清娘子真是细心又孝顺。”
老太太咽下发苦的汤药,想起婉清读话本时间过长而沙哑的嗓音,欣慰的点点头。
婉清回到梧桐小院,从书架上挑了几本游记,又让春芜去外面书铺买了十几本话本,等周以安回来,让他下朝后托小太监或者小宫女给淑妃送过去。
次日,宫女捧着二十本书回到淑妃的宫中,淑妃木楞楞的坐在床榻上发呆,眼神空洞,脸色蜡黄,只死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抱住膝盖。
宫女眼眶发红,跪在淑妃床榻前劝道:“娘娘,您哭出来,您别这样压抑着自己,奴婢好害怕。”
淑妃眼眸不眨,恍若未闻。宫女忍不住哭出声,娘娘已经两天没吃没喝了,就这么坐着不眠不休,之前好不容易养胖一些,现在脸颊上一点肉也没了,再这样下去,身体如何吃的消?宫女顾不得尊卑,跪行两步,伸手摇晃着淑妃的胳膊:“娘娘,您就算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也要为太太想一想,若太太看见您这样,该多伤心啊?”
淑妃猛地攥紧了手指,眼泪滚落,若不是不想母亲伤心,她早就死了!
宫女见淑妃有所松动,哭着去握她的手:“还有老太太,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住啊!您为着老太太,也要顾惜自己啊。”
淑妃闭上眼睛,死死咬着嘴唇,最后失声痛哭:“我该怎么活下去?我觉着他好恶心,我也好恶心。”她说着就想呕吐,趴在床边干呕了许久,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宫女心疼的抱住淑妃,泣不成声:“娘娘,您是满门忠烈的周家嫡女,您不能这样说自己,在奴婢心目中,娘娘永远是最好最好的人。”
淑妃哭的喘不上气,眼神厌恶无比:“我想死,也想让他去死!”
宫女猛地一惊,连忙去捂淑妃的嘴:“娘娘,小心隔墙有耳。要不然,奴婢偷偷出宫告诉大太太和老太太,或者明日去找将军,请他们为您讨个公道。”
淑妃闭了闭眼眸,掩去眼中的憎恨,良久,满心酸涩的哭着摇头道:“不行。”
这天下终究姓慕容!若让家人知道了,只会徒惹他们伤心罢了!还有周家一百多年的清誉,不能被她一人给毁了!
梧桐小院,周以安回忆着淑妃宫里来拿书的那个宫女的神情,眼眶红肿,见到他似乎有话想说,却不知为何没有说出来!
难道娘娘出事了?
周以安眉头蹙起,放下手中的毛笔,去内室与婉清说了一声,便使长安去备马,迎着夜色往庄子上去。
婉清望着他急步离去,心里渐渐弥漫起不安。
庄子上,大太太一听周以安的话,蹭的一下站起身,大喊着让婆子去备车,她现在就要进宫。
“母亲,这个时辰,宫门已经关了。”周以安上前扶大太太坐下:“明天早上,儿子送您进宫,您别着急。”
大太太急的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转圈:“你姐姐的性子太纯善,吃了亏只会往肚子里咽,我怎能不着急?!都怪我,为了和你置气,已有两个月未去瞧她,若真出了事该怎么办?”
但无论她多么急切,宫规森严,大太太终要等到次日才能去宫里觐见。
第94章 张姨娘的诡计
当看见淑妃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大太太一瞬间觉得天塌了,但任凭她怎么问,淑妃始终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哭,哭的她的心碎了一地,叫来满宫的宫女问怎么了,宫女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什么都不说。
大太太一脚踹倒一个:“再不说,我去禀了太后,将你们全部打死。”
淑妃摇着头去拉大太太的袖子:“母亲,我只是生了场病,与她们没关系。”
大太太疼惜的搂住淑妃,哭了一刻钟后,太后宫中的嬷嬷来宣读太后的口谕:太后留大太太在宫里住一段日子。
大太太心落到了实处,谢过来传话的嬷嬷,遣了个小宫女去宫门给周以安报平安。
太后宫中,皇上一脸不虞,冷哼道:“淑妃原本就是儿臣的嫔妃,儿臣宠幸她理所应当,您用得着发火吗?”
而且,对于他的宠爱,淑妃理应感恩戴德才对,谁知她居然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来,哪有贞儿温柔小意!
太后拿起茶盏砸在地上:“你住口!她是你的嫔妃不假,但你要宠幸也应在寝宫里宠幸,然而,你却在藏书阁里作践人!皇儿啊,她不是低微的宫女,她是周家的嫡女啊,你理应敬她……”
皇上听的皱眉,烦躁的打断太后的话:“儿臣知错了,母后别说了。”然后不耐烦的转身离开。
太后满目悲怆,望着皇上逃离的身影,低声哀叹道:“我怎么生出如此愚昧的儿子!”
因为有母亲的陪伴,淑妃的身体好转了许多,但一想到那夜,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干呕,也会在午夜梦醒间哭湿一个软枕。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万寿节,周以安忙的脱不开身,已经连续两日未回府了。
老太太的病情好了大半,婉清陪着她听了两刻钟的评书便告退了,走出老太太的院子,到园子里的弯月拱门时,张姨娘身边的小丫鬟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娘子,您快去救救张姨娘吧!”
婉清心里一紧:“张姨娘怎么了?”
“姨娘说她不想活了,要上吊!”小丫鬟脸色苍白。
婉清眉眼一眯,觉察出不对劲,张姨娘会舍得死?但目前是她在管家,若知道了却不去处理,总会惹人非议,便道:“你先去拦下,我即刻就到。”
小丫鬟点头应了,急匆匆往回跑。
婉清见她紧张神色不似作假,但张姨娘惯会做戏,她不得不防,便对秋葵道:“你去和邹嬷嬷借几个丫鬟婆子。”
若张姨娘还来撒泼打滚那一套,有老太太院里的人在,量她也不敢做的太难看。
秋葵领命而去,婉清带着春芜往张姨娘的住处去,到了张姨娘院里,便听见她嚎啕大哭的声音:“我不活了,你们别拦着我。”
婉清推门进去,就见张姨娘正把脑袋往白绫上套,几个小丫鬟正扒拉着她的衣裙劝她。
婉清轻咳一声,张姨娘转头看见她,哭的更大声了:“你也来瞧我笑话!”
“张姨娘,有什么话下来说。”婉清脸色平静,声音毫无起伏。
“不用你管。”张姨娘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这群天杀的,就知道哄我的银子。”
婉清记得邱姨娘曾说过,张姨娘的银钱被她兄嫂骗去了,如今应也是相同的情况,不过她没有心情去了解张姨娘的私事,只是因为处在管家理事的位置上才不得不来,当下便冷声道:“听说吊死的人,面目极为丑陋,脸色狰狞,舌头会吐出来两寸长。”
张姨娘打了个寒蝉,悻悻的放下手中的白绫,跳下绣凳,恼羞成怒的赶走屋里的丫鬟:“滚出去,别想看我的笑话。”
婉清见她下来,转身就要走,张姨娘眼里锋芒一闪而过,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你现在是周家的当家人,你得为我做主。”
婉清眉眼发寒,甩开她的手:“你若想喊冤,明日去梧桐小院找我。”
张姨娘再次拽住婉清的衣袖,喊道:“关门,你们都滚远点。”
小丫鬟阖上房门,婉清眼眸里布满冰霜,春芜一看不对,立即来拉扯张姨娘:“张姨娘,你放手。”
张姨娘听着屋外小丫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突然眯着眼眸望着婉清,嘴角一勾:“来人,给婉清娘子上茶。”
婉清直觉有诈,一脚踢到张姨娘的大腿上,张姨娘吃痛松了手,婉清转身去开房门,刚打开一丝缝隙,却有人从后面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拉回去,婉清猛地张大了眼,这不是女子该有的力气!
“天啊,你是谁?”张姨娘故作惊讶的去抱住春芜:“救我,我好害怕。”
“滚开。”春芜使劲挣扎,但张姨娘将她抱的死紧,她眼睁睁的那个又高又壮的‘丫鬟’拉扯着婉清的头发。春芜目眦欲裂,一口咬在张姨娘的手上,咬的鲜血淋漓,张姨娘啊的一声松开了她,春芜满嘴血的去咬那丫鬟的手,却被一拳打趴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
婉清忍着痛扭脸去看,只见那揪着她头发的‘丫鬟’,正一脸淫笑的望着她,婉清咬着牙拳打脚踢,却被他扇了一巴掌,男子的声音猥琐不堪:“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有你苦头吃。”
“你是谁?怎么跑到我院里来了?”张姨娘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继续说着假惺惺的话。
男子舔着舌头,一手掐在婉清的脖子上:“我听说了小娘子的美貌,特来一探究竟。”
婉清猛地攥紧了手指,张姨娘想要毁她的清白!她忍住心底的惊悚,清楚力量抵不过男子,便用余光去看周围的物件,等望见离她两步远的架子上有一个花瓶,她神色不变,商量道:“你若就此收手,我既往不咎,你应该知道这是将军府,你若不收手,绝对逃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条。”然后装作害怕的抖着身子往木架旁移动。
男子一手掐住婉清的脖子,一手去摸婉清的脸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日尝过小娘子的味道,我死了也甘愿。”说完,手指往下滑。
第95章 他摸了苏婉清,他还亲了苏婉清
张姨娘捂着血流不止的手,嘴角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只要男子解开苏婉清衣领上的盘扣,手进去摸一把,苏婉清的清白就全毁了,她就成功了。
油腻腻的手指从脸颊滑到下巴,婉清死死咬住牙齿,只差半步,她就能拿到木架上的花瓶了。
男子手指触到婉清的衣领,他眉一挑,手上一用力就想将婉清的衣衫撕碎,但他刚捏住衣角,却猛地被人抱住手臂,他毫不迟疑的用胳膊肘重重一击,抱着他手臂的人闷哼一声,却没有松开。
春芜脸色苍白,嘴角流着血,牢牢的抱住男子的手臂,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哀求道:“求求你,不要动娘子,你想干什么,尽管冲我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打不过男子,但她一定要护着娘子,秋葵带着老太太院里的人应该快到了,她要尽力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