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逆袭:不要娇宠要上位 第63章

作者:甘梅地瓜 标签: 古代言情

  “母后,儿臣求求您,您饶了她。”皇上急切的保证道:“儿臣以后都听您的话,您让儿臣干什么,儿臣就干什么。”

  太后胸腔里的怒气往脑门上冲,她的皇儿为了这个毒妇已经丧失了理智,将来岂不是任这贱人捏在手心里,想到此,太后眼眸里染上嗜血的痛恨,她决不能允许王贞儿继续苟活,看着装柔弱的贞贵妃,冷声吩咐李嬷嬷:“拿白绫来,哀家亲自勒死这个狐媚君心的妖妇。”

  李嬷嬷应下,打开门交代候在殿外的女官。

  贞贵妃脸色苍白,紧紧抓住皇上的手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嚎哭道:“皇上,您说过会一辈子护着臣妾的,您快救救臣妾。”

  皇上搂着贞贵妃往后躲,嘴唇颤抖:“母后,您杀了贞儿,就是要儿臣的命。”

  太后怒瞪双眼,恨得心肝肺都疼,撕心裂肺道:“哀家勒死她是为你好,这个妖妇终有一天会把你害死,会亡了你的国!”

  “为朕好?”皇上如听到笑话一般,流着眼泪讥讽大笑,情绪彻底失控:“母后您从来都是这么说,可您真的为儿臣考虑过吗?您想过儿臣高兴不高兴、喜欢不喜欢吗?”

  “您从来都没有,您只是不断的向儿臣施压,从儿臣记事起,您就每日逼迫儿臣,儿臣不喜欢读书,您却让嬷嬷每日卯时一刻就叫儿臣起床背书,儿臣眼睛都睁不开,求您让儿臣休息,您就说为儿臣好。”

  “儿臣年幼时从膳房里要了一只灰兔子偷偷的养,您却残忍的让御厨将其红烧,您说不能玩物丧志,父皇会不喜,儿臣连哭一声您都不让,您也说是为了儿臣好。”

  “六弟把儿臣当亲哥哥,他那么小,不小心掉入到御河里,哭着喊着‘哥哥救我’,你却死死拉着儿臣不让救,您说父皇中意他,他定会抢了儿子的皇位,儿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冰冷的河水吞噬了他小小的身体,您带着儿臣躲起来时,知道儿臣的心有多痛吗?”

  “儿臣也不喜欢这个皇位,可您喜欢,因为您想要,儿臣就要不顾手足情谊、头破血流的去争,儿臣每天活的有多累,您可知道?您可有问过儿臣一次?”

  皇上指着太后,嗓音嘶哑:“天底下哪有母亲像您这么狠心?您为什么就不能心疼儿臣一次?”

  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哑声问道:“哀家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看着皇上眼里的不逊,她指着贞贵妃,泪流满面的对皇上道:“哀家若不是心疼你,怎会允许这个毒妇活到现在,皇儿啊,她有什么好?是她害的你元气大伤啊!”

  “儿臣甘愿。”皇上眼眸赤红:“若贞儿愿意要,儿臣现在就能把命给她。”

  太后惊得后退:“你疯了吗?”

  “儿臣没有疯。”皇上哑声道:“您问她有什么好?那儿臣告诉您,她的好在于,和她在一起,儿臣能喘口气,她让儿臣知道,儿臣也能保护一个人。”

  “儿臣自小按照您的要求活着,连身边的嬷嬷、宫女、太监都只听您的,时时刻刻督促着儿臣做不喜欢的事,他们和您一起压得儿臣喘不过气来,儿臣快要被您逼疯了,甚至想过若是和六弟一样掉入御河,是不是就能解脱。”

  太后震惊的摇头,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

第152章 哀家要亲手杀了你,才好解心头之恨

  皇上握着贞贵妃的手,一步步往前走:“贞儿还是您赐给儿臣的,她是儿臣大婚前的教引宫女,因为她,儿臣才知道什么是高兴、什么是欢喜,她看着儿臣如同看着天神,她肯听儿臣诉说委屈,她会温柔的开导儿臣,会为了儿臣一句话昼夜不睡的想办法哄儿臣开心,儿臣愿意护着她,她让儿臣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比您们都好。”

  贞儿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因为她,他对生活又充满了期盼。

  那时,他还以为即将迎娶的太子妃也会和贞儿一般温柔,谁知竟娶回来一位有雄心壮志的妻子。

  她和母后一样,时时刻刻惦记着皇位,也和母后一样,时时刻刻在他耳边唠叨着为他好。

  只有贞儿想让他开心,只有贞儿让他感觉到这日子还能过下去。

  等到登基为帝,贞儿已经牢牢的印到了他的骨血里,再多温柔小意的女人也比不过她分毫。

  将近二十年的携手相伴,贞儿早已是他的命。

  就算贞儿做了错事又如何?他连命都愿意给她,更何况其他。

  太后被皇上一声声埋怨打击的心痛难忍,她怔怔的看着皇上,再看着‘感动不已’的贞贵妃,她终于明白,她的这个儿子废了。

  为他好的,他看不见。

  小人的阿谀奉承,他视若珍宝。

  她辛辛苦苦为他夺来的皇位,在他眼里不值一文。

  谋害他龙体这个妖妇,他却愿意把命给她。

  太后看着皇上苍白的面颊,心里的疼痛无异于被一刀一刀凌迟,她闭了闭眼眸,深深呼出一口气,垂着眼眸沉痛道:“是母后对不住你,母后从今往后再不逼迫你。”

  皇上睁大了眼睛:“母后肯饶了贞儿?”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皇上喜极而泣:“母后放心,儿臣以后会加倍孝顺您。”

  贞贵妃半信半疑的望着太后的神色,她抿了抿唇,对皇上小声道:“贞儿怕。”

  皇上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讨好的看向太后:“母后,请您允许贞儿住在乾清宫照料朕,朕定能快快好起来。”

  太后垂下的眼眸中杀意一闪而过,她抬起眼睛,摇了摇头,如同以往一般耐心劝道:“贞贵妃做了错事就要受罚,便和去年一样,关禁闭一年吧。”

  贞贵妃含着眼泪看着皇上,摇头示意他不能同意,太后这绝对是缓兵之计,只要她出了乾清宫的门,太后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皇上央求道:“母后,您……”

  话还没说完便被太后打断,太后冷哼一声:“哀家是一国太后,说到定会做到。”望着皇上怀疑的眼神,太后沉声道:“若哀家出尔反尔,便让上天惩罚哀家折寿十年。”

  皇上满面羞愧:“母后不用发此毒誓,儿臣信您。”

  太后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走到贞贵妃身边,恭声道:“贵妃娘娘,随老奴回您自己的宫殿吧。”

  贞贵妃惊慌的躲在皇上身后,拽着皇上的袖子,泪眼婆娑的望着皇上。

  皇上于心不忍正想出声求情,太后看着贞贵妃,怒声道:“哀家已经做了退步,你再得寸进尺,哀家定让你死无全尸。”

  皇上心里一紧,他知道太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便轻声对贞贵妃道:“贞儿,你乖乖听话回宫,其他的朕会再想办法。”

  李嬷嬷用力扯了下贞贵妃的袖子,将她从皇上身后拽出来,手上力气不松,脸上则是恭敬的笑容:“老奴扶着您。”

  贞贵妃清楚再央求皇上也是无望,又想太后已发了毒誓,应是放过她了,她眼珠转了转,楚楚可怜的望了皇上一眼,跟着李嬷嬷出了乾清宫。

  片刻,李嬷嬷回来了,恭声回禀:“老奴已遣了宫人送贵妃娘娘回宫。”

  李嬷嬷不跟着贞贵妃,皇上更能放心些,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铺天盖地的眩晕感使他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一明,头晕目眩喘不上气来。

  太后吓得脸上血色尽失,连忙上前扶着皇上,大声呼喊着太医。

  太医诊脉后,太后亲自喂皇上喝了汤药,坐在床前看着他睡熟才离开。

  出了乾清宫,太后望了眼乌云遍布的天空,忍下心里的酸痛,沉声吩咐李嬷嬷:“准备一盏鹤顶红,哀家亲自送那妖妇上路。”

  贞贵妃宫中,贞贵妃心神不宁的躺在床榻上,耳朵时时刻刻听着门外的动静。

  突然,门‘咣’的一声被踢开,吓破了胆子的贞贵妃尖叫连连,看到面无表情的太后走进来,她心惊胆颤的从床榻上翻下来,赤着脚往角落里逃。

  李嬷嬷带着几个强壮的嬷嬷上前一把按住她,几人用力压制着她再掰开她的嘴。

  太后从宫女手里接过鹤顶红,一步一步往前走到贞贵妃面前。

  贞贵妃拼命挣扎,被掰着的嘴含糊道:“你,发了,毒誓。”

  太后眼眸赤红嗜血,咬牙切齿道:“哀家的皇儿连命都愿意给你,你却如此对他,哀家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别说十年,就算折寿二十年,哀家也要亲手杀了你,才好解心头之恨。”

  贞贵妃尖叫着摇头,太后再不迟疑,捏着贞贵妃的下巴,将一盏鹤顶红倒入她口中。

  嬷嬷们放开贞贵妃,贞贵妃俯身抠着嗓子眼呕吐,太后望着她冷笑。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贞儿!”皇上目眦欲裂的冲进来,抱着嘴角缓缓溢出鲜血的贞贵妃,满目痛恨的看向太后:“母后为何食言?”

  太后闭了闭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解释。

  皇上顾不得追究,抱着贞贵妃嘶吼道:“太医,快叫太医。”

  满殿的宫人无一人动弹。

  贞贵妃软软的倒在皇上怀中,五脏六腑的烧灼感让她清楚她快要没命了。

  临死的这一刻,她的心反而静了下来,再也没有惊惧和惶恐。

  唯有的便是后悔与愧疚。

  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她抖着手指扶向皇上的脸颊,内疚道:“皇上,对不起,臣妾不是真心想害您,臣妾就是不甘愿而已。”

  血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来,贞贵妃满口血红,声音越来越轻:“臣妾小时候吃糠咽菜,七岁被卖入宫廷,嬷嬷们动辄打骂,臣妾没有过一天有尊严的日子。臣妾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了您的教引宫女,终于尝到了做人上人的滋味,臣妾不想再……”

  气息逐渐微弱,贞贵妃的眼神开始涣散,她闭了闭眼,声音轻不可闻:“再过以前那种日子,臣妾,只想永远,做人上人,对不起,对不起,您,别恨,臣妾,好吗?”

  皇上哭着摇头:“朕从未恨过你。”

  贞贵妃笑着点了点头,眼眶含泪的闭上了眼睛,随着皇上的眼泪润湿了贞贵妃的手心,纤细如玉的手掌从皇上的脸颊上滑落,软软的垂在皇上的臂弯上。

  “贞儿!”皇上失声痛哭:“不要离开朕,不要。”

  太后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忍下眼眶的酸涩。

  皇上抱着贞贵妃哭了许久,等哭到头脑发晕,再无眼泪可落,他望着贞贵妃的眉眼,悲痛道:“贞儿已去,朕亦命不久矣。”

  太后如觉五雷轰顶,心里最后一点奢望被夺走,一时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十三天后,大武盛华一十六年十月二十酉时三刻,皇上驾崩。

第153章 皇上驾崩的太早了

  皇上驾崩当天,沉闷的钟声响彻整个皇宫,已搬回永福宫的淑妃挥退所有宫人,一人独坐在圆桌前,亲自在火盆上热了一壶好酒来庆祝,等酒温热,她端着酒盏站起身,执起一柄玉如意当做宝剑,在屋子里舞了三五下,却早没了当年的感觉,手一松,玉如意‘砰’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淑妃笑了笑,扬起酒盏一口闷了。

  这时,一阵婴儿的哭闹声从配殿传来,淑妃敛下眉眼征了征,方意识到皇上驾崩的太早了。

  放下酒盏,在熏笼前站了一刻钟,让熏香遮盖住身上淡淡的酒味,淑妃沉声让宫人进来,摘下首饰脱下华服,穿戴素服素簪,交代奶娘要照顾好小皇子,便扶着云若的手出了永福宫,步行到乾清宫,在刺耳的哭声中走进殿内。

  德妃领着跪地哭泣的嫔妃们自动让开些位置,让淑妃走到了最前面。

  淑妃走到德妃身旁便停下来,她面容肃穆的跪在地上,低着头用手帕按着眼角,任眼泪一颗一颗滑落。

  德妃悄悄往后挪了一点点,垂首轻声对淑妃道:“太后因伤心数度昏厥,被抬回宁康宫休息。礼部官员已经开始协商丧程,这后宫的事……”

  淑妃轻声打断:“姐姐是太后定下协管六宫之人,这后宫事应当姐姐来主持大局。”

  如今万事未定,她应韬光养晦。

  德妃抿抿唇,拿不动淑妃的主意,见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便轻轻点了点头。

  次日,皇上停灵几筵殿,德妃领嫔妃从西华门开始哭奠,一直到几筵殿内。

  朝臣着素服、乌纱帽、黑角带到内府,再朝夕哭临思善门外。

  皇上驾崩,举国哀悼,太后昏厥不醒,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谁继位为新皇成了文武百官争论的最大问题。

  小皇子是皇上唯一的子嗣,由他继位天经地义。

  但问题是小皇子太小了,大武国需要的是雄才大略、勤勉为政的君王,而不是一个刚满月的奶娃娃。

  况且小皇子还未满周岁,能不能立得住,没有人敢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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