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吉 第136章

作者:明月珰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古代言情

  说起索菲亚,她显然还记得陆行这位英俊的鸿胪寺官员,也记得送过她风筝的华宁县主,因此很热情地派了官员来迎接他们入宫相聚。

  西域的姑娘热情奔放又好客,索菲亚女王一见到陆行就更是热情。

  “咱们六、七年没见面了吧,真没想到还能再相聚。”索菲亚敬了陆行和长孙愉愉一杯酒。

  待酒过三巡,索菲亚有些醉意地道:“愉,你还是这么瘦,你嫁给了陆这样的人,身板儿这么瘦可哪里受得了?”索菲亚称呼长孙愉愉和陆行那都是发音怎么方便怎么来的。

  长孙愉愉是有些受不住陆行,但是也经不得人当面提起啊,她用着流利的西域话道:“他也很瘦啊。”

  索菲亚拉着长孙愉愉的手道:“不一样,不一样,我有那许多丈夫,我只要看一眼他们的腰身就知道谁厉害。”

  长孙愉愉的脸红了,她没索菲亚女王这样肆无忌惮,却又忍不住好奇,“你有很多丈夫?”

  索菲亚举起了双手,开始掰手指,最后定格在,“九个。”

  长孙愉愉听了直咋舌,却又难免好奇,“那你怎么受得住的?”

  索菲亚很骄傲地挺了挺胸。

  长孙愉愉没话说了,索菲亚是今非昔比,整个人大了两圈,腰身粗了,胸口嘛自然就丰润了。她们喝盘陀的衣衫又比较暴露,半只手臂一截腰肢都露在了外面,那胸口看着就更是宏伟了,饶是长孙愉愉这样“腼腆”的性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既然是酒宴,那肯定少不了歌舞。

  索菲亚奉陆行和长孙愉愉为上宾,还特地叫了她妹妹出来献舞,当然不是同胞妹妹,但也是妹妹,这在国朝,那非通家之好是不能如此的。

  索菲亚的妹妹古娜比她年轻了将近十岁,一头金色的秀发随着她的舞蹈飘散在身后,好像金色的缎子一般。

  她有一双翡翠绿一样的眼睛,睫毛又长又黑,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的传情和明亮。而且她的腰肢乃是少女的腰肢,非常纤细,比长孙愉愉的腰也宽不了两指,但她那高耸的胸脯和圆润的臀就不是长孙愉愉能比的了。

  至于肌肤,喝盘陀的姑娘那才真正的称得上是牛奶一样雪白的肌肤,而且脸颊红润得好似玫瑰花。

  她们进入西域这么久,虽然也见过一些生得美的西域女子,长孙愉愉却从没放在过眼里,更不用说心上。

  但这古娜一出来,长孙愉愉就忍不住去偷瞥陆行。

  古娜公主许是没见过天0朝来的年轻男子,而且听她姐姐说乃是天0朝的状元,学问最好的男子,难免有些好奇。这会儿一看,但见陆行生得高大俊美,又有她们喝盘陀男子没有的那种温润清华的气质,古娜的那双潋滟迷人的大眼睛就一直往陆行身上瞅。

  长孙愉愉也瞅陆行呢,但是陆行不瞅她,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场中的舞者,也就是古娜公主。

  到晚宴结束,长孙愉愉忍不住阴阳怪气地道:“好看吧,好看得眼睛都恨不能贴在人身上了是吧?还说不想当驸马呢。”

  陆行好笑地道:“我那是出于礼貌,总不能古娜公主跳舞的时候,看也不看吧?”

  长孙愉愉觉得陆行在说“古娜”二字的时候特别黏糊,她眯了眯眼睛,“陆九,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子那点儿猥琐心思呢,你是礼貌吗?我看你眼睛一直盯着人家,盯着人家……”长孙愉愉可说不出那几个字儿,只能示意地看了看陆行的胸口,“盯着人家那儿看。”

  说不得索菲亚和古娜的瑰丽雄伟都让长孙愉愉嫉妒得眼睛红。

  陆行道:“我没有盯着一个地方看,只是礼貌的看着古娜公主的脸,你是误会了。”

  “我有没有误会你心里清楚。”长孙愉愉道。

  陆行不怕死地继续道:“那也总比盯着人的腰肢以下好吧?那岂不是才是下流?”

  长孙愉愉气得眼睛都红了。

  陆行上前搂着她道:“我怎么看着县主像是在吃醋?”

  按照长孙愉愉的惯性,她应该说,“我吃醋?你就是移情别恋我都不在乎”,可是相处了这许久,长孙愉愉觉得自己要说什么都能被陆行给猜中,他后面肯定有一车轱辘的话等着自己。

  长孙愉愉索性回搂住陆行,抬眼望着他,“是啊,我就是吃醋了怎么着?”

第193章

  陆行果然半晌没说话。

  长孙愉愉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 可算是给状元公堵得没话说了。

  陆行声音有些哑地道:“真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能听到县主亲口承认为我吃醋的话。”

  长孙愉愉感觉不对,想往后退,却被陆行箍住了腰肢动弹不得。

  “愉愉, 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陆行贴着长孙愉愉的耳朵道。

  长孙愉愉耳朵痒痒的,心上滋味也是莫名,她自问平日里对陆行还算可以啊, 他怎的为着这样一句话就受宠若惊的样子?

  至于么?

  至于!

  你甭管小县主经历了什么磨难, 却从没自降过身段。打从他们北行开始, 陆行一路上都是小心伺候又小心伺候,小县主都还爱答不理的。

  陆行这水磨工夫一直磨了三、四年才磨得长孙愉愉肯为他上几分心。

  长孙愉愉这场吃醋自然是吃得虎头蛇尾, 还没醋出个结果来,就被陆行给哄得床头吵架床尾和了。

  次日喝盘陀宫中来使邀请长孙愉愉,她昨儿说想学习喝盘陀的乐曲以及歌舞, 索菲亚女王这就安排上了。

  长孙愉愉这一路收集了不少西域的乐曲, 自然都是为了她那乐社,不止如此她还新学了十几样乐器,收获颇丰,甚至闲着时还作了几首曲子,陆行听了都说很是不凡。

  到了喝盘陀, 昨儿又看了古娜的歌舞,长孙愉愉自然是见猎心喜。

  却说长孙愉愉去了宫中的乐园, 陆行也被索菲亚女王请入了宫中谈论正事。

  陆行对索菲亚女王行了一礼道:“如今我已身无官职, 恐怕不能为女王陛下做什么事情。”

  索菲亚笑着摇了摇头, “陆, 你过谦了。中原那边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我这里, 你领军大败赫赫折部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赫赫折部不仅入侵你们中原, 而且还时不时掳掠我们这些小国, 我十分感激你的所作所为。只是没想到,身为文官的你,竟然还能统帅大军,真真是能文能武,我很钦佩。”

  陆行自然又谦虚了一句。

  “所以我很清楚,你一旦回到中原一定会被你们中原皇帝重用的。”索菲亚道,“陆,我请求你,看在咱们的情义上,帮帮我。我一个女人要坐稳喝盘陀的王位并不容易。”

  “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帮女王陛下的?”陆行道。

  索菲亚提了两条,第一条就是通商,所说西域和中原民间有商队,但是路途太过遥远,规模也不大,她是想国与国之间互通有无。

  第二条就是要向中原购买刀兵、盔甲之类的武器,这却是民间商队带不出关的。

  此外自然还希望,在需要的时候,中原能为她出兵巩固王位。

  这几条自然是一条比一条难办。

  陆行道:“陛下所求,我都不敢应承,也没有资格应承,不过我可以承诺,回中原后如果有机会会向皇上建议的。咱们两国虽然隔了千山万水,却也愿结友好之邦,互相帮助。”

  陆行看中的不是喝盘陀,而是西域这条通道。在面对北方诸部时,西域诸国也是中原的帮手,至少可以从侧面牵制北方诸部。

  两人又议论了一些细节之后,索菲亚自然要再次宴请陆行,单独宴请他一人。

  “陆,我有个不情之请。”索菲亚借着酒意靠近陆行道。

  陆行往旁边让了让,感觉这位索菲亚女王的酒量真是不怎么样。

  “我一直倾慕你们中原文化,第一次见到陆你时,我就想若有朝一日能与君共欢一场,那将是多开心的事儿啊。”索菲亚贴近陆行道,“今日我让人将华宁县主引开了,陆,你能否留在我宫中,我们……”

  陆行忙不迭地站了起来,朝索菲亚躬身行礼,“多谢陛下厚爱,但陆行何德何能,实不敢亵渎陛下。再且陆某心中唯有华宁一人。”

  索菲亚女王坐直了身子,眼睛里那迷茫的酒气也退了个干净,她撇撇嘴,“你是不是嫌弃我?那我和古娜一起与君相欢如何?”

  一直跟在陆行身后的泉石扬了扬眉。

  陆行躬身道:“陛下醉了。”

  索菲亚笑了笑,“就当是我醉了吧,不过我的提议一直有效。你们中原人啊就是太规矩太无趣。不过是一夕之欢而已。”

  陆行从索菲亚的宫中离开时,几乎是落荒而逃。不过他并没立即离开皇宫,而是让人带路去了乐园。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丝竹阵阵,鼓乐齐响,水榭里一群喝盘陀的舞姬正在欢快地舞动腰肢,随着她们那纤细雪白的腰肢上下起伏,腰上的银铃也在齐齐鸣动,很是悦耳。

  陆行走近了,才发现,那群上身只穿了类似抹胸的短衣裳,露出一大截腰肢甚至肚脐的女子里,竟然还有长孙愉愉。她还是扭得最欢的那个。

  长孙愉愉跳得太过专注,没瞧着陆行走过来,待他走到眼前时,再躲就有些来不及了。

  长孙愉愉感觉陆行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肚脐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落了下去,盖住自己的腰,“你怎么来了?和女王陛下谈完了?”

  “不是说来学曲子的么,怎么跳起舞来了?”陆行问。

  长孙愉愉道:“学了会儿曲子,我见她们的舞跳起来有趣,就跟着学了学。”

  陆行点点头,“你还要待会儿还是回去了?”

  长孙愉愉道:“这支舞我还没学全呢。”

  陆行笑了笑,“好,那我先回去了。”

  陆行一走,长孙愉愉身边那些个西域舞姬就围绕了上来,叽叽喳喳的。其中还有索菲亚的表妹之类的,朝着长孙愉愉道:“不是说你们中原人穿衣服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决不许女子露脚露腰的么?怎的你丈夫却什么都不说?”

  长孙愉愉笑道:“你懂的怎么这么多?”

  索菲亚的表妹利亚道:“表姐自打从中原回来后,就一直跟我们提中原,还总是把你送她的那架风筝拿出来显摆,可惜后面都弄坏了。”

  “那没什么,若是我回了中原,再托商队给你和陛下都带一只来。”长孙愉愉道。

  利亚欢呼了一声,又将长孙愉愉拉到了一旁道:“你可小心着陛下呢,我看她对你丈夫很感兴趣。”

  其实不用利亚提醒,长孙愉愉也看得出来,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一向很准。

  长孙愉愉回到行馆时,也如同利亚等人一般好奇地问陆行,“今日你去看我跳舞时,我还以为你要说我呢。”

  陆行放下手中的笔朝长孙愉愉招了招手,待她走过来便将她搂入怀里道:“入乡随俗,我不会用自己的喜好去约束你。”

  长孙愉愉可不领情,“我觉得你在暗讽我,昨儿我是不是就在用自己的喜好约束你啊?”

  陆行轻笑出声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县主既学了喝盘陀的舞,总不能就孤芳自赏,我渴求着能一观县主的舞姿呢。”

  长孙愉愉恍然,“我说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呢,陆九,我发现你这人其实也是好色的呢。”

  陆行闻言坐直了身子,松开了搂着长孙愉愉的手,“怎么,我竟然给了县主不好色的印象?”这在夫妻之间可不是什么恭维的话,陆行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长孙愉愉不解陆行的反应怎么这么大,“不好色不好么?”

  陆行道:“圣人都说食色性也,色乃是人欲,我怎的就例外了?”他得为自己正名。

  长孙愉愉搂住陆行的脖子,往他耳朵边儿吹气道:“可是我今儿听说索菲亚不仅自荐枕席,还推荐了古娜公主一起鸾鸟双飞呢,你那都不动心,难道不正说明你乃是例外么?”

  陆行心里暗骂了多嘴多舌的泉石一通,嘴上却道:“没有男子对着这样的提议能不动心,我只是不想为此伤了咱们夫妻情义,不值当。”

  这下轮到长孙愉愉松开陆行的脖子了,她往后挪了挪身子,“不值当?那我年老色衰时,是不是就值当了?与其这样,那还不如你就是不好色呢。”

  陆行只能叹息,“天下最不好伺候的人就是县主你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她克制了什么,还在那儿咋呼。

  这一路西行,沐浴不便,加之遇到天热的时候,长孙愉愉身上就很容易积汗而长红疹子。陆行哪里又敢与她行事,皮肤微微一磨蹭,她就能起疹子,又喊蹭得疼。

  因此这一路,一年里那行乐之事,五根指头都数得过来,偏这人毫不自觉,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压抑得成了什么样儿了。

  “我怎么难伺候了?”长孙愉愉不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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