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娇娇 第23章

作者:木桃逢新 标签: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谢原:“那日攻击歹徒的哨音也是其中一种?”

  岁安点头:“是。”

  有趣,谢原心想。

  岁安觉得谢原对叫叫很感兴趣,这也恰是她能聊的领域,不自觉主动起来:“你要不要见见它?”

  谢原眼神一亮:“可以吗?”

  岁安:“当然可以啦!”

  为了证明金哨并非不可或缺,岁安站起来,抬手拢在唇边,放声呼唤,片刻后,叫叫果然应声而现,岁安抬起手臂,它精准落下,再次压得少女手臂一沉。

  “看!”岁安满脸骄傲,像在展示独家珍宝。

  谢原好奇叫叫不假,可等叫叫出现,他的目光却不自觉转回眼前的人身上。

  这是今日见面以来,她第一次放下那些客气和拘束,尽显开怀。

  她真心欢喜,是这个样子才对。

  谢原迎着少女骄傲与欢喜,微微一笑:“厉害。”

  他握着金哨:“既如此,我便收下了。”

  岁安见他肯收,松了口气,抬手就将叫叫送入碧空。

  这一发力,红色的锦盒直接从袖口飞出,在谢原眼前划过一道艳丽的色彩,啪叽掉在地上,盒子摔开,里面崭新且昂贵的玉佩滚落出来。

  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这一份像是定亲礼。

  只是有人临时改了主意。

  岁安:……

  谢原:……

  玉藻和朔月二度转身扶额。

  ……

  时光不可逆流,救场虽迟但到。

  朔月端着茶果笑盈盈的走进来:“女郎,谢郎君,说了这么久的话,用些茶点吧。”

  然后熟练地布茶布果,离开时飞快蹲下,连盒带玉一并捡走,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谢原玩转着金哨,金晃晃的哨子在他指尖转的越来越快,最后,谢原终于没忍住,低头笑起来。

  岁安面带微笑,可藏在桌下的两只手相互拽啊拽,都拽出了汗……

  ……

  两人见了面,说了话,换了礼,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谢原便起身告辞。

  岁送他出山门,两人站在山门处道别。

  谢原听着岁安客客气气的称呼,想了想,试探道:“你我婚期将近,倒也不必太生分。我大喜欢什么缠绵的称呼,若你不介意,可同旁人一样唤我元一。”

  “元一。”岁安乖乖喊他。

  谢原笑问:“那我唤你什么?”

  岁安很有诚意:“你随意就好。”

  谢原从善如流:“好,岁岁。”

  岁安抿了抿唇,很轻很轻应了一声:“嗯。”

  谢原离开,刚走出几步,忽然回头:“岁岁。”

  岁安:“嗯?”

  青年背后是广阔山景,可他笑容清浅静静伫立,便胜万千风景:“可知我为何选这个做定亲礼?”

  岁安没能答上来。

  谢原并未催促:“不着急,何时想到再告诉我。”

  岁安乖乖点头。

  谢原按下心中那点失落,将金哨摸出来:“当真送我这个?若你后悔,可以再换回来。”

  一个“再”就很有灵性。

  岁安猝不及防,恨不得冲他大喊——你赶紧走吧!

  谢原没等到回应,无奈一笑,拜别离开。

  走出一段后,谢原回头,已瞧不见岁安的身影。

  青年脸上的笑容淡去,从袖口抽出个红绸盒子来,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只玉镯。

  玉镯是孙氏与谢父定情之物,特地传与他作定亲之礼。

  临时起意替换定亲礼的,不止李岁安一人。

  谢原把金哨一并放进去,望着绵延山景自言自语:“傻姑娘,到底懂没懂我的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原:开开心心去见脑婆!

  脑婆:礼貌,客气,拘谨。

  谢原:笑不出来。

第22章

  “谢郎君……是不是不大满意这门婚事,心有抗拒啊?”

  岁安回到房中,坐在书案前,一手托腮,一手托玉,不解道:“为何?”

  朔月犹豫道:“奴婢胡乱揣测,怕说出来女郎不高兴。”

  岁安:“无妨,说说看。”

  玉藻也好奇的看过来。

  她纯粹觉得谢大郎忒小气,定亲礼弄这么块破玉。

  但见朔月神情,又不像是小气那么简单。

  朔月开始分析。

  定亲礼象征这门婚事或含祝愿的物件,谢大郎以此为礼,便是以此为喻。

  首先,他练字是因祖父督学,这是否暗示两家结亲也是谢太傅安排,他只能接受,而非主动情愿?

  其次,他在此过程中频频生出逆反情绪,甚至有打砸辱长这等暴力行为,若对应到婚事和女郎身上,简直叫人害怕!

  玉藻被带入了戏,当即握拳:“他敢动女郎一根手指头,我废他全身!”

  岁安冲她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你冷静点。”

  朔月竖手,神情肃然:“别忙,先听我说完!”

  最后,谢大郎学有所成,但这颗陪伴他走过严寒酷暑,见证他成长的信物,却已满身伤痕,被送给岁安,这玉石岂不就代表岁安?

  她也是被安排到他身边,将陪他走过四季寒暑,待熬干青春年华,便会被抛弃!

  老天爷哦,谢原哪里是来送定亲礼,分明是不满安排又无力抵抗,对女郎挑衅暗喻来了。

  啊!!!

  好生气啊!

  现在退亲还来得及吗!?

  玉藻:……思绪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脑壳疼。

  岁安撑住脑袋,不想说话。

  忽的,她瞧见书案一角堆着的诗集文册。

  自从谢家提亲一事传开,朔月和玉藻贴合待嫁少女的心思,搜罗了许多关于谢原的事情,助她了解自己的未婚夫君。

  这里面包含他当年在考场夺魁的文章、才情大发赋过的诗文,甚至他的武艺。

  据说,谢原加冠那年,曾得一柄宝剑,兴致大发,呼朋唤友去试剑。

  那也是个明媚的春日,梨花树下的青年挽花舞剑,带起一片雪色翻飞,满园惊艳。

  人送别号,芳心试剑君。

  看着这堆关于谢原的东西,岁安心头一动,拿过一幅字展开,神情微怔。

  她想起父亲批阅文章时,常常在展开一瞬间便啪的合上,嫌恶的丢到一边,因为字太难看。

  今朝在学作文章,来日御前递谏言,且不谈那些各成风骨的风骚墨客,就入仕为官而言,一手工整好字,既赏心悦目,又示为官公正,乃文官必备启蒙首选。

  是以,家中的小郎君到了年岁就开始在长辈的安排和督促下读书习字,再正常不过,甚至许多人在长大懂事后,于才华上矮别人一截,还会苦叹幼时懵懂无知,浪费光阴。

  这正如男婚女嫁,这件事本身不论对错,谢原排斥反抗的,也不是事情本身。

  他话中玄机在于——谢太傅为他选楷书启蒙,最后,他擅长的却是一手草法多于楷法的行草。

  他许是想告诉她,就像练字时选定适合自己的书体一样,若成婚是迟早要做的事,也该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人?

  哎呀!

  岁安背脊一直,难不成是她今日表现得不好,谢原误以为她心意勉强,所以做此暗示?

  下一刻,少女的心思又转回来——又或者,她其实也非谢原认定的合适之人,朔月理解的意思恰是谢原想让她理解的,企图借她之手中断婚事?

  眼看着要开始胡思乱想,岁安及时在心中叫停,于骤然涌起的疲惫中撑住脑袋,长叹一声。

  真麻烦呀。

  ……

  少顷,岁安来到母亲的院子,想借个人。

  靖安长公主问都没问,直接把岁安要的人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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