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靥(绿药) 第152章

作者:绿药 标签: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甜文 古代言情

  “别着凉。”封岌握住寒酥的小臂,将她的手从窗外拉回来,然后又愁着眉用帕子给她擦去手心中的湿雪。

  “没有那么容易着凉。”

  封岌不赞同,他说:“我好不容易把你的身体养好,可不能再病倒。”

  封岌又拉了拉寒酥身上的斗篷。他沉思时,严肃的面容会立刻又冷又沉,正如此刻。封岌一想到一个多月前刚与寒酥重逢时,她那个虚弱的模样,他心里就极其不舒服。

  寒酥看他一眼,靠过去枕在他的肩上。“我的伤都已经好了,不用再担心。”她说。

  封岌眼前浮现寒酥后背上可怖的疤痕。对于他来说,寒酥受过的伤,在他心里永远不会痊愈。虽然心里这样想,封岌却并没有反驳寒酥,而是道:“路上枯燥,坐车久了也累人。睡一会儿。”

  寒酥点头。她先是靠着封岌的肩膀小眯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舒服,她挪了挪身,拉开与封岌的距离,然后躺下来枕在他的腿上。

  封岌将她身上的斗篷扯了扯,又拿起一旁的薄毯盖在她身上。做完这些,他才发现寒酥正望着他。

  封岌对她笑笑,弯下腰来将轻吻落在她的唇上。

  封岌本来只是想浅浅地亲她一下,可是碰上她唇上的柔软,他便不能再抬头与她分开。

  他将寒酥的上下唇挤开,依次将她的上下唇含在口中吮一吮,然后又轻啮。

  微疼的感觉让寒酥蹙眉,她反咬过去,不去咬他的唇,而是卷来他的舌,在他的舌尖上轻轻咬了一下。

  寒酥在封岌的舌尖上咬过一下之后,立刻舌尖相抵,想要将他的舌推出去。可惜请神容易送神难。封岌既是被邀请而入,断然没有立刻被她推走的道理,他在她的唇齿间搅动,去尝她口中的甜津,与她小巧湿舌纠缠下去。

  原本一个浅浅的吻,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最后两个人的呼吸都加重。

  寒酥抬手攀着封岌的肩,去攥他的衣料。

  她清醒地知道此刻正在马车上,坐在前面的长舟时不时的挥鞭赶马声传进来,敲响寒酥的神经。让她不敢发出声音来,她不得不更用力地与封岌深吻,企图去堵加重的喘声。

  窗外的雪逐渐消失,不是雪停,而是马车从落雪的地方到了晴空万里之地。

  一路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即使是夜里马车也并不停下就地休息,而是几个人轮流赶车。

  转眼到了三月下旬,也很快就要到达京城。

  寒酥掀开竹帘往外望去。前几日下了雪,今日却是艳阳高照。山巅和路边的积雪都在慢慢融化。

  寒酥去拉封岌的袖子,说:“我们骑马走一段吧。坐车太久,身上乏得很。”

  封岌早就坐不住了,若不是既舍不得和寒酥分开,又舍不得寒酥跟他一起骑马逆寒风,他早就骑马走了。今日天气暖和,他才带着寒酥骑马。

  两个人坐在一匹马上,寒酥眯起眼睛望着远山上渐融的雪,她说:“还记得第一次上马怎么都上不去,还崴了脚。”

  “你现在已经会骑马了。”封岌手臂环过寒酥的腰身握住马缰,长腿夹进马腹,纵马前行。

  一望无际的平原,斑驳覆着些积雪。封岌带着寒酥纵马驰骋,有些寒凉的风迎面吹过来。封岌一手握着马缰,另一只手挡在寒酥的脸前。

  寒酥拉过封岌的手,说:“我不冷。”

  寒酥深深吸了口气,雪后的干凌之风令人心旷神怡。寒酥很享受这一刻与封岌的纵马之行,飞快的马速让吹过来的风也带来更多的爽意。

  马儿奔跑得越来越快,封岌仍旧稳稳当当地端坐着,可寒酥明显被颠了颠,时不时被颠离马背再落下,而当她落下时,又会时不时抵擦着封岌。

  封岌很快从策马的洒意里收回神,慢慢变得有些心猿意马。这段时日夜不停地赶路,两个人在马车里又不太方便做些过分的举动。

  凉风吹着寒酥的一缕长发拂到封岌的脸上,封岌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握紧马缰,将马身调转了个方向,朝一侧的树林走过去。

  这匹马跑了这么久,也有些累,速度逐渐慢下来。

  寒酥心下不解,问:“怎么不走平原了?这顺林里的路可不好走。”

  她转过头望向封岌,对上他晦暗的目光,却不由愣住。

  “转过去。”封岌说。

  寒酥懵怔地望着他。

  封岌握住寒酥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又摁着她的肩让她趴在马背上。

  马儿慢悠悠前行。

第122章

  封岌带着寒酥骑马走,其他人继续驾车按照原路前行。眼看着就要到京城,长舟将马车停下来。

  长舟四处张望,不见封岌和寒酥的身影,不由诧异。按理说,封岌和寒酥骑马要比马车先到才对,怎么还不见人影?之前说定在城门前碰面,封岌断然不可能带着寒酥先京城了。

  长舟皱眉,时不时地转头环顾四周。

  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看见封岌的身影。封岌纵马在马车旁停下来,寒酥立刻先从马背上跳下来。她登马车时,封岌习惯性地去搀扶她,却被寒酥将他的手拍开了。

  长舟挑了挑眉,移开视线,全当没看见。

  坐进马车里,寒酥侧过身去不看封岌。

  封岌顾虑长舟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他不得不凑到寒酥的耳畔压低声音:“真生气了?”

  回答他的,是寒酥的一道轻哼。

  “可是我很喜欢。”封岌道。

  “你……”寒酥脸上一红,瞪着他呢喃:“不害臊……”

  虽然寒酥暂时不想理会封岌,却弯腰从箱笼里翻找提前准备好的□□。

  马车要进城,要接受盘查。他们这一行人做好了假身份,同样也需要乔装打扮一番。

  可还没有装扮好,外面就响起了喧哗声。

  封岌皱眉,立刻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出是京城禁军的声音。甚至是因为多年的军旅生涯,他能将过来的禁军数量听出个大概。

  寒酥也顾不得因刚刚的事情和封岌别扭,立刻望向他。

  紧接着,祁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奉命捉拿叛贼封岌!”

  寒酥听见祁朔的声音,直接愣住了。她手里还拿着张刚要递给封岌的□□,她动作僵在那里,蹙眉望向封岌。

  封岌要比她淡然许多,甚至笑了一下。他瞥一眼寒酥手里的□□,道:“看来用不上这东西了。”

  他说:“我跟他们走,你回赫延王府等着就好。”

  寒酥立刻握住封岌的手腕。

  “不会有事。”封岌沉声,语气笃定,沉稳的声线令人信服。

  封岌推开马车的木门,朝外望去。

  祁朔带着黑压压一大片的禁军堵在马车前。不远处就是京城的城门,此时那儿正有许多来往百姓好奇地打量着这边。许是有人听见了祁朔的话,快步进城的同时,向茫然互相询问发生什么事情的百姓解释:“禁军抓反贼!”

  封岌环顾之后,重新将目光落在祁朔的身上,居高临下地问:“叛贼?本王?”

  祁朔被封岌的气势一压,顿时脸上一红。

  藏身在马车里的寒酥也挪了挪身,在封岌身边往外打量,她皱眉看向祁朔。

  祁朔顿时心里更不是滋味儿,脸上又是一道白,他别过脸移开视线不去看寒酥。想起寒酥写给寒正卿的信,他心中更是酸涩。祁朔咬了咬牙,道:“有人举报赫延王假死脱身,意图谋反。我奉命押送赫延王进城入审。将军,不要让我等为难。”

  封岌冷笑了一声,他懒得再与祁朔废话。他从马车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禁军们忍不住悄悄目光交流。

  祁朔又看了寒酥一眼,转身跟上封岌:“将军请慢。”

  “怎么,还要绑了我?”封岌沉声。

  祁朔将一个黑色的帷帽递给封岌,道:“还请将军遮容,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不要惊扰百姓。”

  封岌冷笑,却并不接。他大步往前走,踏进城门。

  城门口来来往往的百姓慢慢认出了他。

  “这、这不是赫延王吗?”

  “我是看错了吗?赫延王不是战死了吗……”

  “赫延王居然没死!真的太好了!”

  短暂的震惊与疑惑之后,这些百姓一窝蜂围上来,要和封岌说话。禁军赶忙将百姓与封岌隔开。这些百姓的热情却毫不减淡,隔着那些禁军,跟随着封岌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向封岌说话。

  “将军!听说你被该死的北齐人害死了,我们全家哭了三天!”

  “您还活着,真是老天有眼!”

  “将军……咱们再也不用怕北齐人打过来了……”

  “将军,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保家卫国!”

  封岌转过头看向人群里的小男孩,对他点了下头。小男孩愣住了,直到封岌又往前走了一段,他急忙大声说:“我一定好好听爹娘的话,长成有用的人像你那么厉害!”

  寒酥坐在马车上,遥望着进城的封岌。他表面上是被禁军押送,实则更像是被百姓簇拥着。

  云帆等人从后一辆马车下来,走到长舟面前。云帆问:“将军可交代了什么?”

  长舟转头望向寒酥。因为封岌走之前什么都没与他说,只与寒酥说过话。

  其他人也都顺着长舟的视线望向寒酥。

  “回赫延王府。”寒酥道。

  封岌的押送实在是招摇,好像不过眨眼之间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封岌没有死。

  一些为了祭奠他的白灯笼还高高挂着树上。

  赫延王府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大爷听见下人禀话时,差点一口茶水将自己呛死。

  大夫人赶忙伸手顺着他的背,连连说:“你慢些慢些!”

  “我没听错吧?”大爷睁大了眼睛,死死抓着大夫人的手在发抖。

  大夫人心里何尝不是十分震惊?她转过头让家丁再说一遍。

  “千真万确!”家丁喘着说,“都有人都看见了!二爷带着夫人从城外回来,禁军的人却说二爷是叛贼,将他押走了!”

  “二弟怎么会是反贼,这简直是笑话啊!”大夫人拍了拍大爷的胳膊,急说:“别呆坐着了,快出去打探打探。”

  “是是是……”大爷回过神来,立刻站起身。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下人去喊三爷和四爷,与他一同出府去。

  大夫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让家丁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夫人……”大夫人喃喃自语。她脸色微变,后知后觉封岌是很可能带着寒酥回来的。略迟疑之后,她派人去接寒酥。

  大夫人想了想,又叫来自己的侍女,让她去三夫人那边支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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