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边的小周
陶临渊慢慢扫视过殿神色各异的群臣,冷声道:“本王希望郑耀今日的疯言疯语止步于金銮殿,若是让本王在外听到一丁点风声,造谣者的下场便会同郑耀一般,诸位都清楚了吗?”
殿中群臣听到摄政王的冷言敲打,皆是两股战战,纷纷跪地叩首,以表忠心:
“臣等不敢....”
早朝风波过去后,小皇帝似是感到十分疲惫,并没有随摄政王一起前往垂拱殿议政,而是匆匆起驾回到福宁殿。
进入寝殿后,魏无晏立刻让宝笙拿来早就备好的清酒,用清酒打湿帕子,敷在她的脖子上。
“陛下,摄政王从民间寻来的千面鬼手真是厉害,给您黏上的鱼胶喉结简直可以假乱真,我瞧您身上出了汗,可脖子上的假喉结一点都没破损。”
原来,昨夜在魏无晏和摄政王用晚膳时,摄政王就得到皇城司送来的秘信,得知魏洵与沛国公勾结在一起,准备在明日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揭发魏无晏的女儿身秘密。
二人按兵不动,故意让沛国公的耳目瞧见魏无晏歇在漓锦殿中,好让他以为福宁殿里的皇上是假冒的。
但其实在熄灯后,魏无晏通过漓锦殿的密道,神不知鬼不觉转移至福宁殿。
大魏皇宫之下修建有数条密道,接连三宫六殿,甚至可以通至宫外。可密道图在多年前的一场争储之乱中遗失,此后的大魏皇帝便渐渐遗忘宫殿地下的密道。
因陶临渊此次重新修葺漓锦殿,才发现了宫殿下隐藏的密道,于是派人重新绘制成图。
宝笙啧啧称奇后,用竹签轻轻挑开魏无晏脖子上黏贴的假喉结。
“哎呀,不好了!陛下脖子上的肌肤红肿了一大片!”
听到宝笙惊讶的呼声,魏无晏抬起头,瞧见铜镜里映出她脖颈上的一片红肿,皱眉道:
“这鱼胶做的假喉结虽然能以假乱真,但朕带着它,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肌肤上爬,真是痒痒死了!”
魏无晏说完,想伸手去抓脖子上红肿的肌肤,手腕却被突然伸来的手掌握住。
“陛下不要乱动。”
魏无晏这才从铜镜中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微微惊讶道:“爱卿这么快就与内阁大臣们议完政事了?”
陶临渊没有答话,伸手挑起小皇帝的下巴,看到少女纤细玉颈上浮起的一大片红肿,不由心疼地皱起剑眉。
“去拿冰来。”
宝笙立刻前往冰窖取冰。
期间,魏无晏总是忍不住想去抓挠发痒的肌肤,却被摄政王紧锢住手腕,按在龙榻上。
宝笙走进寝室,入眼便是摄政王解开腰间玉带,将皇上一对儿纤细的手腕绑在龙榻的雕花围栏上。
见此情景,她急忙放下手中的冰桶,舀出一盘碎冰放在紫檀木方几上,低下头迅速跑了出去。
“爱卿快松开朕,朕不再去抓就是了。”
魏无晏奋力挣扎,她到了寝殿后便解开束胸,刚刚为了方便宝笙为她取下假喉结,又解开衣襟上的盘龙玉扣,现如今穿着宽松的龙袍,扭动挣扎之间,露出大片雪腻的肩颈...
陶临渊漆色眸底映着那片刺眼的白皙,眸色愈加深沉,如化不开的浓墨。
龙榻四周的鹅黄色纱幔缓缓落下,罩住龙榻上二人交错的身影。
在狭小闭塞的一方天地里,周遭空气的温度都骤然升高了几许。
被男子黑沉沉的目光盯着,魏无晏觉得那种被千万只蚂蚁啮咬的感觉又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是爬满她的全身,
女子双眸含水,低声哀求:
“爱卿先松开朕,好不好?”
陶临渊没有理会小皇帝的柔声哀求,修长手指捻起盘里的一块碎冰,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陛下可知,当微臣得知陛下第一次逃走时,微臣就想着,待将陛下抓回来后,就像这样绑在龙榻上....”
冰凉刺骨的冰块落在红肿的肌肤上,舒缓了刺痒的同时,又迸溅出一丝酥麻之感,让女子情不自禁仰起身,可手腕却仍被牢牢禁锢在雕花床栏上,不堪一握的楚腰浮现出婀娜曼妙的弧度。
“后来,陛下又从微臣身边逃走了第二次...”
又一块碎冰落在女子粉红的肌肤上,晶莹剔透的碎冰迅速消融,化成一条蜿蜒溪流,很快蓄满了女子深幽的锁骨,又颤颤巍巍地向更深的春谷间流去....
魏无晏听着男子毫无波澜的语调,身上如被千万只蚂蚁啮咬。
“朕保证不会再逃了,爱卿快松开朕...”
女子声音带了一抹委屈的哭腔,秋眸盈盈,楚楚动人。
陶临渊唇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再次捻起一块碎冰,这一次却没有放在小皇帝泛红的肌肤上,而是咬在他的齿间。
男子俯下身,伟岸的身子将龙榻上纤弱的少女尽数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魏无晏咬紧唇瓣,感觉着凉意游走在她的肌肤上,男子薄唇明明没有触碰上她的肌肤,可那种被他轻轻啮咬的触感感却在脑海中清晰勾勒出来。
冰凉又坚硬的冰块如锋利的匕首一般,剥开她的皮肤,剔除她的骨头,挖出她的心脏。
当碎冰终于融化,男子的唇停在女子起伏不定的心口。
落下轻轻一吻。
“陛下金口玉言,微臣记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册封典礼
陶临渊解开绑在小皇帝腕间的玉带,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冰硬的玉革就在少女纤细的皓腕上留下了深深的红痕。
魏无晏虚弱无力躺在龙榻上, 整个人好似刚刚从水中捞起来一样, 浓密的乌发凌乱地贴在雪腮上,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镀上了一层迷离水光,红唇如焰, 气息紊乱。
不过摄政王的方法的确是有用,碎冰敷过的肌肤不再红肿发痒。
陶临渊替女子拢好散乱的乌发, 道:“陛下既然对那东西过敏, 日后就不要再带了。”
魏无晏点点头,最近气转寒, 她平日里可以多穿高领衣衫遮挡脖子,等到入冬以后, 衣服再厚实一点,没准连束胸都不用系了。
“微臣三日前下令解除皇后的禁足, 想来皇后已经得知长公主入住漓锦殿的消息。”
魏无晏抬起头,见摄政王半阖着双眸躺在自己身侧,男子结实的手臂揽在她腰际,热乎乎的胸膛好似裹了层棉花的热铁板, 烘得她后背暖融融。
方才在撩拨她时, 男子明显也动了情.欲,漆色眸底一片猩红,就连此时的耳根子也透着淡淡的红晕。
却没有对她再进一步。
好像自从她上次拒绝摄政王要立她为皇后的承诺以后, 男子每每与她的亲昵都是浅尝辄止, 甚是没有再主动吻过她的唇瓣。
其实在冰块消融的后, 男子冰凉又湿润的薄唇抵在她心口, 魏无晏身体里隐隐有一种渴望, 期盼他可以继续下去...
她呆呆盯着男子一张一合的红润薄唇,不禁对自己心底冒出的想法感到羞耻。
谁说只有红颜祸水,蓝颜若是绝色,亦不亚于洪水猛兽。
“皇后禁足翊坤宫多日,如今重获自由,定会忍不住好奇,想来瞧一瞧沦落在宫外的长公主是何模样。没准还会举办上几场宴会,邀请长公主和朝廷命妇一同参加,爱卿是想通过皇后,让宫内外的臣子和官眷更快接受长公主的身份。”
皇后曾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她的手帕自然也都嫁给朝中显赫。
魏无晏很快就猜到了摄政王的用意。
陶临渊睁开长眸,看到小皇帝仰着张瓷白小脸,妆色清淡,颜如渥丹,微微上扬的桃花眸蓄满了春水,眼尾湿红。
媚色天成,大抵便是如此。
感受到那股子刚刚被他强压下去的燥火又蹿腾上来,陶临渊从盘中夹起几块碎冰丢入茶盏内,一口饮下。
魏无晏见摄政王好像很口渴,突然饮下一盏冰冷的茶水不说,还因饮得略急了些,茶水顺着男子唇角溢出一点。
她好心拾起丝帕,帮他擦拭唇角的水渍,却被他低下头,不轻不重咬在她指尖上。
“陛下又来撩拨微臣。”
男子声音低哑,眸光幽深。
魏无晏低头看了看男子禁锢在她腰际的手臂,心想摄政王含血喷人的本事真是突飞猛进。
她轻声嘀咕道:“朕可不及爱卿撩拨的花样多,含着冰块上杆子给人疗伤,弄湿人的衣裳后,还非要亲手换衣...”
想到刚刚摄政王趁着她手脚无力,半哄半诱着她退下龙袍,亲手给她换上一件干爽的牡丹色对襟外裳,魏无晏就觉得面红耳赤。
耳畔传来男子低声轻笑:
“技多不压身,微臣多有些本事,也好从长公主殿下日后眷养的众多面首中脱颖而出,独得殿下垂青。”
听到男子的调侃,魏无晏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走下床榻,故作平静道:
“内阁大臣们还在垂拱殿里等着摄政王,朕也要换套衣裙,去漓锦殿露个面,好让宫里的人不起疑心。”
见小皇帝如一条小鱼般从他怀中溜走,独留一抹幽香,陶临渊也起了身,他从妆匣子挑出一支镂雕芙蓉花珍珠簪子,抬手插入小皇帝乌黑的发间。
“微臣为陛下选的这套衣裙就很好。”
魏无晏垂眸看向身上略显华丽的衣裙,不由微微蹙起黛眉:
“作为一个刚刚回到宫的长公主,会不会穿得太明艳了些?”
陶临渊勾起唇角:“陛下日后还会穿上更明艳的凤服。”
听到男子斩钉截铁的语气,魏无晏心口一颤,她咬了咬唇瓣,没有应声。
二人在这个问题上,恐怕短期内很难达成一致。
陶临渊看到小皇帝眼底浮现的愁绪,俯身在她乌发上落下一吻。
“在此期间,微臣不会强迫陛下。”
魏无晏惊讶地抬起头,眼中波光荡漾,
女子清澈的眸底倒映着男子神色严肃的俊容,满满的全是他。
原来男子在这段时日里的隐忍,全都是对她的尊重。
————
从密道抵达漓锦殿后,魏无晏倚窗而立。
女子身姿窈窕,一对盈盈水眸望向庭院里金灿灿的银杏树,秋风拂面,她脑中仍回荡着男子低沉的话语。
“微臣愿等着陛下...”
面对男子隐忍和克制的爱意,魏无晏冷若磐石的心好似裂开一道缝隙,缓缓注入那人绵绵不断的温情。
“皇后娘娘驾到。”
殿外传来内监尖细着嗓子的通报声,魏无晏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轻蹙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