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 第160章

作者:青云上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秦王府占地面积并不是特别大,因为谢景元没有那么多妻妾子女,柳翩翩也不需要那么多奴才伺候。夫妻两个日子很节俭,只有谢景元议事的地方大,生活的地方不需要特别大。

  夫妻两个在星辰和琼樱的帮助下穿好了全套的礼服,二人携手一起去了前面的大殿。

  姚大人早就准备好了一篇辞藻华丽的册封书,这册封书是裴谨言写的。裴谨言不愧是探花出身,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听得谢景元以为自己真的是承天授命一样。

  姚大人念完之后,谢景元带着柳翩翩一起祭拜天地祖宗。谢景元跟人家不一样,他只祭拜祖父母和父母,其余祖宗他不管,用他的话说,其余祖宗交给他二叔。

  祭拜完之后,夫妻两个一起进大殿接受朝拜。

  谢景元让人在上头摆了两张椅子,两张椅子上面雕龙刻凤。谢景元虽然没有像晋王一样做皇帝,但北地他最大,礼部那些官员们为了讨好他,很多地方都有些逾矩。比如他和柳翩翩的衣服上绣的都是皇帝和皇后才能穿的龙凤,颜色也是明黄色的,他的椅子上雕了好几条龙。

  谢景元不在意这些细节,反正在孙太后眼里他是个土匪反贼,无所谓,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只要不登基做皇帝就行。

  谢景元拉着柳翩翩的收手一起坐下,底下文武百官一起跪下磕头行礼:“秦王殿下千岁千千岁,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词儿是谢景元自己定的,人家朝拜皇帝是万岁,朝拜皇后是千岁。谢景元是王爵,只能千岁,柳翩翩这王妃不好弄,总不能百岁吧。

  谢景元大手一挥,都是千岁,哦,我的王妃活一百岁死了,你让我一个人活一千年,当个老鳏夫?

  谢景元这话一出口,姚大人恨不得立刻捂住他的嘴。

  故而今日朝拜,都是千岁,二人还平起平坐。

  众人下跪的时候,谢景元悄悄问柳翩翩:“怎么样,畅快不畅快?”

  柳翩翩笑着回一句:“畅快,多谢谢大人。”

  谢景元眯眼笑:“这样才对,外头人是外头人,我们两个还跟以前一样,你千万别听那些人的离间之语。”

  等底下人行完礼,谢景元挥手:“诸位大人请起。”

  柳翩翩头上戴着珠帘,隔着帘子,她看到了站在姚大人身后的裴谨言。虽然他要给赵雅兰服丧,但在外头他仍旧是穿官服,就是长期茹素,才养起来的肉又快没了。

  她又看了看陆双平,这个后起之秀已经开始崭露头角。满镐京城没有谁家的秘密他不知道,他已经开始被百官们孤立,他需要与谢景元建立亲属关系,这样他才能继续在细作这条路上走下去。

  他想做谢景元手里的一把刀,作为最特殊的存在。

  谢景元跟众人说了一阵子话,柳翩翩想到后院还有一群太太们在等着她,与谢景元打个招呼后到了后院。

  后面也有个非常大的大厅,她一坐上主位,底下太太们一起跪下三呼千岁。

  柳翩翩又一次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 改称呼母女私话

  千里之外的京城, 秦家内院。

  秦孟仁正在内书房写字,他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衫, 整个人身上少了往日的那种锐利与阴沉, 看起了似乎温和了很多。

  他与白敬朝吃了一场打败仗,从他回京那日起,谩骂与攻击铺天盖地而来。

  谢景元往南推进几百里, 朝廷丢失了好几个省的土地,其中还包括好多富庶的州府。这次连孙太后都不护着他了, 为了支持这场战役, 孙太后压住了孙侯爷等人的反对之声,从人力、财力和物力各方面大力支持。

  她原以为秦孟仁能收复北方, 最好能把那个土匪捉回来。中途孟中承倒戈,孙太后看到了希望, 哪知最后功亏一篑。

  秦孟仁与白敬朝带着残兵败将回朝,当日, 秦孟仁再次脱帽请罪。

  孙太后罢了秦孟仁的官,命他回家反省三个月。至于白敬朝,他的主帅位置被夺,因着是驸马, 官位没有被夺, 但被降为了从三品。

  秦孟仁已经回家一个多月,京城的天阴沉沉的,他的脸却没有刚回来时那么阴沉。

  赵雅兰在战场上被秦孟仁一箭射死的事儿已经传遍天下, 有人骂秦孟仁薄情, 秦家人对外说秦孟仁大义灭亲, 为了朝廷不顾小家。

  至于赵雅兰为什么被人捉走, 秦家人捂的死死的。

  秦孟仁的后院忽然空了起来, 赵雅兰一死,丫头婆子们都仿佛没了魂儿的根,院子里整日松散的很。

  秦二太太无法,只能自己管着儿子后院的事儿。秦孟仁回来后见到柳文惠没走,又把家里的事情托付给了她。柳文惠欣然接下了任务,还把宁哥儿要过去养着。

  秦孟仁答应了她的请求,而且对柳文惠十分客气,不再像过去那样高高在上,而是拿出对待亲戚的态度。

  柳文惠有了秦孟仁的撑腰,几天的工夫就把院子里的事儿都管了起来。

  秦孟仁整日什么也不做,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写字,仿佛又变成以前那个为了科举而用功的秦公子。

  眼见着要过年了,虽然吃了败仗,秦家人为了遮掩,仍旧热热闹闹开始准备过年的事情。

  院子里丫鬟婆子被柳文惠调度的忙个不停,因着赵雅兰过世,虽然家里没给她办丧事,柳文惠该给她的体面一点没少,命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换上了素色一样,宁哥儿着了全套的孝服,她自己也穿了半孝。

  秦孟仁正在低头写字,门口传来敲门声。

  秦孟仁放下笔:“进来。”

  柳文惠推门而进,对着他行个礼:“秦大人,才刚赵家打发人来问,雅兰姐姐的事儿要不要办一场?”

  秦孟仁点头:“三妹妹告诉赵家人,她的尸身被北军掳走,我会给她立个衣冠冢,那边给她办过了,我们就简单一些。”

  自从秦孟仁给了赵雅兰放妾文书,柳文惠就改了称呼,开始叫他秦大人,秦孟仁也变了称呼,改称三妹妹。

  柳文惠听见秦孟仁这样说,点了点头:“我把赵姐姐以前常用的东西收拾了几样,请秦大人去过目。”

  秦孟仁温和道:“三妹妹做主便好,需要什么来跟我说。”

  柳文惠再次行礼:“秦大人忙,我先去了。”

  秦孟仁点点头:“劳烦三妹妹。”

  柳文惠仍旧住在偏院,秦孟仁再也没踏入过侧院一步。他当日说放柳文惠走,但柳文惠能去哪里呢,她这么大年纪了,又给秦孟仁做了十年的妾,天下还有谁敢娶她。

  就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赵雅兰失踪,秦二太太火速封锁消息,柳文惠被迫滞留,等赵雅兰的死讯传来,秦二太太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柳文惠走 。

  儿子杀妻,再放妾,以后天下人要如何谈论儿子。

  秦二太太家努力安抚柳文惠,见柳文惠把儿子后院的事儿都管了起来,秦二太太给柳文惠涨了月例,只比以前的赵雅兰差一点。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她必定会分给柳文惠一份,只希望她不要走。

  秦孟仁与柳文惠就这样做起了和谐的邻居。

  没过多一会儿,宁哥儿从学堂回来了。因着秦家还没有给赵雅兰办丧事,宁哥儿仍旧每日去读书。

  他回来后先往秦孟仁的书房而去,秦孟仁见到儿子后再次放下笔,对着儿子温声道:“回来了。”

  宁哥儿给父亲问过好,然后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什么。

  秦孟仁想了想之后问道:“今日学堂里学了什么?”

  宁哥儿一一回答父亲的问话,问完之后,父子两个又陷入了沉默。秦孟仁做过帝师,做过权臣,面对这个和他不怎么亲热的儿子,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努力回想以前裴谨言跟宁哥儿相处的场景,他好像总是给孩子带玩具,或者陪他玩一些幼稚的游戏。

  但宁哥儿已经七八岁了,他不需要再玩那些东西。

  秦孟仁沉默良久,回了儿子一句话:“去寻你柳姨吧,功课上有不懂的来问我。”

  宁哥儿对着父亲拱手,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去。

  秦孟仁知道,儿子肯定知道了自己阵前杀妻的事情。不管他是为了大义还是为了私仇,在一个孩子心里,他的母亲被父亲杀了,他无法释怀。

  宁哥儿到偏院时,柳文惠正在吩咐婆子事情。

  见到柳文惠,宁哥儿脸上才多了一丝笑容:“柳姨。”以前他喊柳姨娘,后来柳文惠让他改口,宁哥儿改的特别快,现在天天满口柳姨。

  柳文惠听到声音后对着宁哥儿招手:“过来。”

  她不再是秦孟仁的妾,面对宁哥儿时多了一份自信,能够以长辈自居,宁哥儿也愿意跟他亲近。

  宁哥儿乖顺地坐到了柳文惠身边:“柳姨,是不是外祖母那里打发人来了?”

  柳文惠点头:“你外祖母问你娘的丧礼怎么办,你爹说你裴叔叔已经给她在镐京办过一场大的,我们这边给你母亲立个衣冠冢,然后稍微办个小一点。明日开始你就不去上学了吧,就在家里读书,有不懂的去问你父亲。”

  宁哥儿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柳姨。”

  柳文惠知道他想说什么,挥挥手让旁边人都下去,单独跟宁哥儿相处。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宁哥儿有些犹豫。

  柳文惠继续道:“是不是外头人说了什么闲言碎语?你说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宁哥儿低声问道:“柳姨,外头人说,说我娘跟裴叔叔跑了。”

  柳文惠笑起来:“你别听那些人胡说,你娘喜欢你爹,喜欢到心坎里去了。以前我姐姐是你爹的未婚妻,那时候你娘因为喜欢你爹,没少跟我姐姐闹别扭。后来我姐姐跟你爹退亲,你娘嫁给你爹,她可高兴了。我还记得她刚过门时,每天脸上都是笑。再后来有了你,你爹整日忙得回不了家,你爹娘见得少了,这才有点生疏。这也是正常的,大户人家的官老爷有了嫡子之后跟正房太太的关系都会变淡。”

  宁哥儿又问道:“我爹是不是不喜欢我娘?”

  柳文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爹是心怀天下的人,不管他喜不喜欢你娘,他和你娘是正经夫妻,还有了你,这是谁都改不了的事情。至于外头人说什么你娘跟你裴叔叔跑了的话,那都是胡说八道。你裴叔叔喜欢我姐姐,为了我姐姐,始终不肯成亲,他不会喜欢你娘的。你娘只是出城还愿,然后被北地的细作抓走了。你要相信你娘,她从来没有背叛过你爹。不管外人怎么说,你都不能在心里给你娘定罪。”

  宁哥儿听到柳文惠这番解释,仿佛轻松了许多:“我相信柳姨的话。”

  柳文惠笑了笑:“你好好读书,以后跟你爹一样三元及第。”

  宁哥儿笑得有些腼腆:“我听柳姨的。”

  柳文惠拉过他的手摸了摸:“你那屋里那么大,一个人睡冷不冷?”

  宁哥儿靠到柳文惠身上:“柳姨,我搬过来跟您住好不好?我住在您这边的厢房。”

  柳文惠又摸了摸他的头:“好啊,你去问问你爹,要是他答应,你就搬过来。”

  秦孟仁听到这话后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宁哥儿当天就搬到偏远去了,住在厢房里。

  因着他要守孝,不再去读书,每天跟在柳文惠身后,除了偶尔被父亲叫去询问他的学问,其余时间他都缩在偏院里不肯出来,从来不主动找秦孟仁。

  一家三口就这样以奇怪的方式相处。

  眼见着到了年关,千里之外的镐京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这一日晌午,柳翩翩正在屋里听琼樱回话,外头朱雀来报:“娘娘,驿站那边来人了。”

  柳翩翩哦一声,驿站的事情能报到她这里来,那只能是安阳郡主的事情。

  果然,外头来的正是安阳郡主的丫鬟。

  那丫鬟进来后就跪了下来:“回禀王妃娘娘,我们郡主要生了,已经发动了。”

  柳翩翩正视起来,不管安阳之前做过什么事情,之前谢景元打仗拿她做了一次幌子,同为妇人,这个时候她肯定要帮一把。

  “可有产婆?”她不敢轻易给安阳请产婆,她宁可给钱。

  丫鬟急忙道:“请了个产婆,郡主说让奴婢来禀报王妃娘娘,请娘娘派个妈妈去帮帮忙,奴婢不懂这个,还请娘娘垂怜。”

  丫鬟态度非常诚恳,柳翩翩点点头:“琼樱,让吴妈妈去,吴妈妈生过四个孩子,经验丰富,让她就住在驿站伺候郡主月子。去库房里挑一些上好的细棉布,再拿二百两银子,一并送去给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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