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如沐
“陛下,你才是天下最无能之人!你分明能躲开那一剑,却还是没有动弹,你敢说不是为了引她回来?你以为,她会心疼你吗......”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我精修了一下,在评论区说的另一个情节因为比较重要,字数也挺多,放一起太长了就不合并了,放在11.9的一更里面哦!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已经确定是11.10周四完结啦!作者本人也在期待搓手手哈哈哈
第137章 念去去(一更精修)
话音刚落, 萧凌安凌厉狠绝的目光有片刻的凝滞和出神,死死盯着陈鹿归的凤眸几不可查地躲闪了一下,虽然很快就被遮掩在冷漠淡薄的面容之下, 但握着剑柄的手还是抑制不住地微微发颤,心绪随着晃动的剑锋瞬间变得凌乱模糊, 恍惚间忆起了那日在正殿之中的情形。
季世忠是武将出身,手握重兵行事也小心谨慎,否则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能连根拔起,所以他为了能够让季世忠完全相信他没有防备, 撤去了埋伏在正殿暗处的心腹守卫,只让殿外的暗卫和精锐禁军与镇北军抗衡,这才能在恰当的时机一击即中, 季世忠当场自刎,活捉了陈鹿归和其他同党。
只不过镇北军对季世忠忠心耿耿,其中亦是不乏无惧无畏之人,看见视若神明的将军倒在血泊之中, 知道下一个就轮到了他们,故而拼了命地厮杀进正殿之中,挥起锋利无比的剑就朝着萧凌安刺了过来,妄图在最后时刻搏上一搏。
这本就是他布下的棋,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步,看似独自在殿内气定神闲地喝茶, 实则心中在听到兵刃交接的声响之时就已经开始防备, 望着冲进正殿的亡命之徒也没有慌张,凭借他的身法完全可以轻易避开此人的进攻, 将其制服也是稍稍动手的事情。
可是, 当他看见那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朝他冲来的时候, 明亮刺目的剑光晃了眼,他在那一刻忽然间莫名其妙地想到,若是他当真被刺中心口,血流如注性命垂危的时候,远在宫外的霜儿定然也会知道吧?
她会不会想起他呢?哪怕是全天下的子民都会有的牵挂和担心也好,起码他也算是能在霜儿心中停留一段时日。
若是伤势再重些,真到了命悬一刻的时候,她说不准也会顾念着曾经夫妻情分,勉为其难地回来看他一眼。
电光火石之间,萧凌安也感受到这个念头的疯狂和凶险,残存的理智清醒地告诉他这么做是自寻死路,万一这人手中的剑有了一寸偏差,他真的会没命,根本没有后悔的机会。
再者,纵使这件事情传出去了,霜儿若是在折柳镇那样闭塞的地方,也未必就能够及时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她走得那般冷心冷情,大抵也不会太在意他的死活吧?
但是他也不知为何,身体在那一刻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满心满眼只剩下被刺伤后有可能会引霜儿回来,所有的力气仿佛在刹那间被抽走了,如同木偶般定定的伫立在原地,任由锋利冰冷的剑锋扎入柔软温热的心口。
执剑之人也未曾想到他连躲闪都没有,将浸透鲜血的利剑从萧凌安心口才抽出来的时候也是一愣,心中暗暗笑他痴傻无能,正欲刺入第二剑的时候,周恒之带着暗卫突破重围冲进了正殿,拉弓射箭将这人从背后射死,这才让他幸免于难。
否则,对准了心口两刀下去,就算有所偏差,他伤了五脏六肺也活不下来。
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萧凌安自认为自幼尝遍人世间所有冷暖和痛苦,此时还是被撕心裂肺的痛感折磨得失去知觉,眼前雾蒙蒙地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听见耳畔是嘶吼的尖叫和慌张之声,捂着心口的掌心湿润又温热,鲜血像冬日温泉般汩汩涌出,神思和力气在一刻不停地流逝,让他轻飘飘地如同被浮云托举在半空中。
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竟是缓缓扯动嘴角笑了,想着霜儿若是能回来,他这一剑就再值得不过了,若是她不能回来,死亡也变得没什么可怖,最折磨人的是在无尽的绝望中等死罢了。
殿外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布置过的,逆贼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周恒之生怕出事也时刻让太医候命,所以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听太医说那人应当是冲出重围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这一刀刺得离心脏有些距离,虽然比较深却还是能养好,只不过往后身子会落下些毛病,加之他思虑过多损耗心血,恐怕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了。
安公公和一路跟随他的心腹之人都伤心落泪,连其余宫人都知道装模作样地哭一场,只有他一人沉寂得如同一潭死水,不见悲伤也不见庆幸,只有让人看不透的失落笼罩在眉宇之间。
他等了好几日,霜儿没有来,他知道她不会来了。
不知是因为伤在了心口的缘故,还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磋磨和纠缠之中渐渐麻木,他这回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觉得按照霜儿的心意确实不会回来,没有形容疯狂地折磨自己和他人,只是成日坐在凤仪宫的小窗边,抚摸着霜儿曾经待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眼眶愈发酸涩发胀。
外人并不知道他会有这样荒谬可笑的心思和算计,更想不到他机敏深沉地走到了今天,竟然只剩下用这样不管不顾又卑微无赖的办法试着让霜儿回来,更何况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他自己都不想面对这场闹剧。
如今陈鹿归不知是从何处看出了他的心思,当着众人的面高声质问和嘲讽,无疑是挑战着他的底线和威严,更是想在最后时刻狠狠羞辱他和霜儿之间的过往。
“无论如何,这是朕和霜儿之间的事情,容不得你来插手。”
萧凌安定了定心神,将方才混乱无措的心绪在刹那间尽数收起,眸中恢复了一贯以来的冷漠和狠厉,长剑稳稳当当地握在掌心之中,再次对准了陈鹿归的颈。
“什么你和她,分明就是你一厢情愿!你可曾看见她有半分回应?”
陈鹿归用颈间的血肉主动撞上剑锋,一条极细的血线轻而易举地划了出来,血流顺着脖颈蜿蜒而下,让本就肮脏的领口更为不堪入目,失了心神般轻笑起来,似是愤懑又似是嘲讽道:
“你就像丧家之犬,她不肯要你,你又能如何?如今也只能折磨我们这些人,拿手下败将出气......”
还没说完,陈鹿归的眼前就忽然间闪过一阵刺目的光亮,似是利刃在眼前快速划过,指着萧凌安的小臂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逼得他连剩下的话语也说不出来,拼了命般发出一声凄厉悲哀的惨叫。
他颤巍巍地用另一只手摸过去,却并未触碰到他的小臂,只有寒凉的空气。
陈鹿归疯了一般在牢房肮脏的地面上扭曲挣扎着,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看见他的小臂已经被萧凌安一剑砍去,如同散落在院子里的菜叶般掉在地上,惊惧癫狂地抬头望着萧凌安。
“你也知道,朕是可以肆意折磨你们这些逆贼的。”
萧凌安脸色阴沉地对上陈鹿归晃动的眸子,凤眸中翻涌着夜色般深沉的心绪,冷淡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随性晃荡着手中沉重锋利的佩剑,仿佛方才不是砍掉了他的手,而是随手切菜罢了。
他这把剑削铁如泥,是大梁开国以来代代相传的宝剑,亦是沾染过太多的鲜血和生命,他当初登上皇位的时候就每日用鲜血滋养着冷厉的剑锋,如今对付陈鹿归简直易如反掌。
就算他没能让霜儿回头,哪怕搭上性命也没能让她回来看一眼,可他依旧是大梁的帝王,对付逆贼的手段还是多年前那般狠厉果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尽管,他也只剩下这么个空虚的位置了。
“萧凌安!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陈鹿归看见断手之后彻底疯魔了,如同被人踩了一脚却还未完全死透的蝼蚁一般,卑弱又徒劳地在地上挣扎,疯子一样尖锐地笑道:
“好歹我和她青梅竹马,她认过我做二哥哥,你算是什么东西!你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你做梦都梦不到......”
萧凌安的每一根神经都被陈鹿归的污言秽语挑起,就算知道他是胡说的,只是想用这样的话语来报复这些年的不甘和悲愤,可还是不能控制住心绪,愠怒和对往后日子的绝望一起朝着他袭来,让他再也不想多听一句话,挥剑就刺入了陈鹿归的心脏。
他的剑法极好,不偏不倚,分毫不差,恰好能夺走陈鹿归的性命。
陈鹿归瞬间就再也没了声息,双眸睁得大大的不肯闭上,在最后的时刻冲着萧凌安得逞的笑了,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道:
“陛下,你终于肯赐我痛快一死了......”
闻言,萧凌安的剑眉蓦然间拧在一起,这才反应过来他好端端地为何要说那样的话,除了失了心神之外,原来是想要彻底将他激怒,忍无可忍之下了结性命。
有时候死反而是最好的归宿,若是陈鹿归不这么做,他肯定会留着他的性命慢慢折磨,将当初在折柳镇的痛恨和遗憾报复在他身上,将背叛和谋反的账一笔笔算清,将霜儿离去的痛苦在他身上发泄,兴许凌迟好几遍都是不够的。
望着陈鹿归死不瞑目的尸首,萧凌安的唇角扯开一抹自嘲又苦涩的笑意,他竟然有一天也会被这种不入流的货色利用,最终着了他的道,做出顺从他心意的事情。
他觉得这是陈鹿归最聪明的一次,算准了他对霜儿的感情和心绪,每一句话都说在了他的痛处,让他逐渐就被陈鹿归带进了无尽漩涡,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沼。
现在陈鹿归死了,萧凌安却一点也没觉得痛快,依旧沉浸在方才他的那些话语中找不到出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够让霜儿回来的办法,更是不知道后面的日子应该如何熬下去。
会不会真的和陈鹿归说的那样,他和霜儿这辈子都不能相见了呢?
思及此,他的心间腾起一股急火,不可抑制地朝着心头涌去,如同千斤巨石般闷闷地压着,喉间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腥甜,猛咳几声后吐出来一口红的发黑的鲜血,心口的伤处也完全撕裂了,各色血迹顺着手臂混杂着滴落在地上。
萧凌安的眸光变得涣散迷离,鲜血带走了他所剩不多的气力,每一步都走得吃力又踉跄,最终只有扶着冰冷染血的墙壁才能勉强支撑下去,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他也迷茫颓然地弯下了脊梁,顺着墙壁慢慢滑落。
眼前的牢房和血泊似曾相识,在朦胧的眼眸之中面成了一块块模糊变幻的光影,恍惚间让他回到了许多年前,他在腥风血雨的杀戮之中慢慢丧失了所剩不多的洁净与光亮,变得如地狱恶鬼般阴鸷和狠厉,只想要夺得无上的权势和地位,将那些欺压过他的人百倍千倍地报复,要全天下的人都对他敬畏臣服。
如今他都做到了,当年的他以为会万分高兴,可实际上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变成了不可或缺,只怪他悔得太迟太慢,硬生生错过了无数次可以挽回的机会。
萧凌安骤然间感受到脸颊上有一阵温热,抬首一摸才发现是眼眶中的热泪,脸庞和鼻梁上还残存着陈鹿归身上沾染的鲜血,被泪水冲刷后凝聚在掌心,“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混入一片污泥之中。
他心间猛然一颤,第一回 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也变得和这儿一样肮脏不堪,并且罪孽的痕迹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身上,洗不掉也擦不净,只有毁坏皮肉,让血淋淋的伤口重新愈合,才有可能挽回分毫。
萧凌安无力又疲惫地靠在墙壁上,任由寒意浸透骨髓,鲜血染遍衣衫,甚至觉得就这样睡过去也好,以后也不必再去承受日思夜想的痛苦。
不多时,安公公没有听到动静,焦急又慌张地寻了进来,看见呼吸微弱的萧凌安吓了一跳,赶忙搀扶着他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让人去找来太医。
“你说......她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心疼,哪怕真的只是多惦记那么一刻......”萧凌安睁着双眸喃喃问道。
安公公抿着唇望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其余人也没有出声。
无人会答,无人能答,无人敢答。
作者有话说:
二更大概在一点后,也可能会更晚QAQ,早睡的宝子不要等哦!明天一早就看到了!
明天是正文完结大结局章,就不分一更和二更了,十二点前写好了一起放出来,双十一抢购完了别忘了回来看!(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也去付钱了哈哈哈)
如果不是以情节内容为本,一切都刚刚好,我也不想在这么凑巧又凉凉的时期正文完结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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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再回首(二更精修)
江南的秋天虽然短暂, 眨眼间就从指缝里溜走了,但好在秋高气爽,天光明亮, 让人无论何时推开院门都打心底里生出欢喜,特别是在姑苏城北, 田里的庄稼收割之后视线更为开阔,站在田埂上都能望见隔壁镇上的村落。
沈如霜自然不会错过难得的好风景,午后悠闲自在地睡了一觉就起身打开院门,搬了张小桌将糯米、面粉、豆沙等做梅花糕的东西都摆在了上面, 打了些清水静置在一旁,一边欣赏着一望无际的秋色,一边熟练地和面淘米。
她把糯米和豆沙都放在灶台上蒸着, 擦干净手后从橱柜中拿出今早剩下的半块糕饼,刚在小院里坐定就有两只狸花猫围了过来,亲昵可爱地蹭着她的衣角,撒娇似的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两眼放光地盯着她手上的糕饼不肯走了。
沈如霜展颜一笑,这糕饼本就是留给这几个小家伙的零嘴,起初害怕它们不爱吃,现在倒是主动凑过来了。
不挑食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沈如霜疼爱地挠了挠它们软乎温暖的下巴,让这两个小家伙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任由她将脸盘子揉捏成各种形状, 直到玩够了才堪堪放下,把糕饼掰成小块挨个喂着。
两只猫儿乖巧懂事, 沈如霜只要把糕饼丢在地上, 它们就会把渣滓都舔干净, 让她清闲地眺望着远处的景色,不知不觉间心神就飘了出去,清丽明亮的双眸中似是在深处藏着思绪,慢慢地整个人都陷入其中,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直到小家伙不耐烦地叫几声才动一下。
等到手上的糕饼喂完了,她还愣怔地望着远方,细弯眉不禁微微蹙起,秀丽的脸庞隐约带着忧思,敛着眉眼垂下眼帘,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小院里的一小片菜地。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灶台上的豆沙和糯米都蒸熟了冒着热气,蒸锅发出“噗噗”的轻微声响,沈如霜却还是恍若未闻,最终是两只猫儿看不下去了,“嗷呜”几声提醒着她。
沈如霜这才如梦初醒地浑身一激灵,吓得猫儿都跳开了,眸中散乱的星光缓缓聚拢在一起,如同忘记了刚刚在做些什么和想些什么,左顾右盼地看了好几眼才挪着步子去了灶台,挽好墨发后兀自摇了摇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时常出神发愣,无论是闲来无事还是随手做些零散的活儿,都容易不经意间就盯着一处不动了。
倒也不是在记挂着什么,很多时候她反应过来的时脑海是一片空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身上也比从前倦怠慵懒,用李大娘的话说,一天到晚像是有了心思。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心思究竟为何事,也不觉得这时候会有心思。
毕竟她独自在江南过得如鱼得水,萧凌安也终于不再纠缠着她了,这样悠闲又富足的日子正是梦寐以求的,还能去想些什么呢?
沈如霜记得之前也没有这种状况,是近几日才开始的,大抵是这些日子街头巷尾传开了萧凌安受伤的事情,总少不得听见各种议论,她听多了那人的消息总会不自然吧。
不过她时常告诉自己,萧凌安是大梁的陛下,百姓议论起伤势那是敬畏爱戴,她现在已经和萧凌安彻底断了联系,权当是没认识过这个人,同其他百姓一样把他当陛下一样对待就好。
想到这些,沈如霜的心神终于安定下来,把蒸好的梅花糕从灶台上取下放入盘中,浅浅咬了一口就被烫到舌尖,绵软细腻的豆沙带着香甜的气息侵入口腔和味蕾,就算是烫得发麻也挡不住丝丝甜味,沈如霜赶忙灌了一口凉水含着,搓着掌心鼓起雪腮轻轻吹气,等待着它们凉下来。
眼前的梅花糕和京城不大相同,不仅形状不够精巧雅致,还在表面上点缀着了一层软糯弹牙的糯米小团子,这看起来就更加不像梅花了,多了几分烟火气和乡俗的意味。
其实这才是最地道的,沈如霜之前在京城做的梅花糕为了迎合那些达官贵人的喜好,当初亦是希望萧凌安那般矜贵之人能多看几眼,刻意将外形揉捏得小巧精致,状似梅花,还加了玫瑰花汁做点缀。
如今她自己做就乐得轻松自在,这些累赘的步骤一概舍去,愈发顺心顺手。
所以这盘梅花糕,几乎与原来是两样东西,只有味道和分量是一模一样的。
思及此,沈如霜思绪一顿,眸光垂落在两盘梅花糕上,恍然间发现她下意识多做了一盘。
还记得刚嫁给萧凌安的时候,她隔三差五就会做两盘梅花糕,一盘当做是一顿潦草的晚饭,另一盘是留给萧凌安深夜归家之后吃的,未曾想时日久了就习惯了,她做的时候都忘记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这东西凉了之后就不好吃了,沈如霜无奈又为难地叹息一声,看来也只能问问隔壁的李大娘愿不愿意尝尝她的手艺了,可她记得李大娘不爱吃甜的,这豆沙估计都浪费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几声客气又礼貌地叩门声,一对风尘仆仆的少年男女伫立在门前,亲密无间的模样像是夫妻,望见沈如霜后皆是憨厚老实地笑了,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后,由女子主动上前一步问道:
“姐姐,我们二人是过路人,口干舌燥地找不着歇脚的地方,能否向您讨一碗水喝?”
沈如霜瞧着这女子灵巧秀气,男子温文尔雅像是读书人,他们的衣衫都洗的有些发白,脚上的鞋也有多处缝补的痕迹,倒真的像是赶路的,
男子紧挨在女子的身侧,二人的臂弯有意无意地挽在一起,亲近之中又多了几分相依相偎的感觉,看得沈如霜眸光一动,仿佛心底的一根弦被轻轻拨弄,奏出一道清雅悠远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