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宴时陈羡
她现在去碰,又怕....人多眼杂。
一直到了午膳,借着午憩的名头,特地嘱咐不许人进来打搅。
江映儿踩着圆凳把书册拿出来,藏到了床榻底下的最里面,用一个不起眼的盒子压住。
*
闻府本来就是伸着脖子等看戏的人就多,对这位大公子带进来的姜家姑娘,更是好奇得紧。
姜泠月近来散播谣言,极其快捷,都不用怎么推波助澜,风言风语火速四起。
处处都有人小声议论,容云阁的那位江家女还真的是沉得住气。
她住进来一个月多了,与卢氏还有各房打得火热,都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照常管账理家,也不理会下人的嘴巴,更没有借着掌家的权利,给她穿小鞋,克扣分例,反而处处周到。
“.......”
不仅如此,闻衍也不管,他听之任之。
白日忙碌,回来便宿在容云阁中,姜泠月几次请他来西厢,他倒也还是来了,略坐坐,问她衣食起居又走了。
虽说只是略坐坐,足够人绘声绘色说够多。
饶是如此,也同石头沉了水,容云阁没声没响的。
.......
这一去,将近年下。
许多东西都得备办起来,几房夫人聚到了水榭中,议论着要年节需要提前采办的物件东西。
四旁围了格窗,边角烧着炭盆,暖和得很。老太太不出门,闻怏临盆之日快到了,她也没来。
江映儿在旁记账,卢氏说了许多她要装点清韵汀的东西,洋洋洒洒叫江映儿写了两大篇,三房跟她比高低,也说了一大堆。
江映儿默默在心里服气,手腕酸得要断了。
二房贴心,居然提前就罗列出了单子,递给江映儿。
“劳烦衍哥儿媳妇记账。”
江映儿淡笑接过,“二婶婶说的哪里话,都是媳妇该做的。”归置好二房的。
随后又问到姜泠月,当着闻家众长辈的面,姜泠月什么都没提要买,直说西厢物件够了。
卢氏给她抓了点核桃仁放在手里,“泠月,你就当在自己家,不要客气。”
“姑娘家家过年节,需得出去聚玩,想要什么就提,该买什么买什么,账记在长房头上。”
姜泠月腼腆摇头说,“谢过大夫人关心,泠月一直都把这里当自己家的。”
三房吐了花生壳,笑道,“哎哟,二嫂啊,你看着大嫂和姜家姑娘,两人像不像亲婆媳啊,果真跟一家人似的。”
卢氏,“.......”
“依我看呐,大嫂嫂喜欢泠月,她家原也是淮南人户,更是衍哥儿亲自带回来的人,知根知底,不如就纳了当小房吧,年关一起办了,喜庆热闹。”
“......”
姜泠月连忙摆手,“不不不,三夫人误会了,泠月不是那个意思。”
掉转对着江映儿,迫切讲说,“嫂嫂,三夫人快人快语,嫂嫂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泠月心中一直把津与哥哥当成哥哥。”
江映儿仿佛置身事外没在听,被叫了才从账目里茫然抬头,给了一句不咸不淡,“没事。”
卢氏冷叫了一声三房大名。
三房呵呵一笑,“大嫂嫂没有纳小房心思吗?我瞧着你天天往衍哥儿媳妇房中送补汤,还以为大嫂嫂等不及要孙子,多一个人也能多帮长房开枝散叶嘛,我看着挺好的。”
“管好你自家儿子吧,我们长房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就算要纳小房,也得等到江映儿怀孕生下孩子,和离了。
卢氏免不了又瞪了江映儿一眼,记账记账记账!白瞎她往容云阁送那么多汤了,肚子一点不争气!
二房从中劝和,“大嫂,三弟妹,少说两句吧。”
闻怏房中需要的单子跟二房一样,草拟好了,差下人送来让江映儿腾写。
瞧见闻怏房中下人身后跟着去把了脉,送出府的郎中。
二房突然提议。
“衍哥儿媳妇,正巧郎中在,不如你也把把脉,看看有没有好消息?”
作者有话说:
入v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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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我的预收。古早狗血火葬场题材妹妹和姐夫的故事。
《辞宁》
辞宁嫁了,嫁给她心心念念藏在心底数十年的郎君。
只是嫁得不怎么光彩,体面。
起因一场不知名的算计。
辞宁和严韫有了肌肤之亲,而严韫本该是姐姐的未婚夫。
姐姐另许他人与辞宁同日出嫁,姐姐陪嫁丰厚风光无限,辞宁的嫁妆寒酸不过六小抬。
尽管嫁得寒酸,小姑娘想啊,她已经能够嫁给严韫了。
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
到了婆家,辞宁努力经营。
晨昏定省伺候婆母,替严韫操持中馈,给他生儿育女。
可惜。不爱就是不爱。
严韫对她偶有动容,却始终薄情。
姐姐一朝和离,严韫迫不及待跟姐姐见面,好生安慰,迎她进府修养。
丝毫不顾辞宁的颜面和感受。
即使姐姐嫁了人,他心中也只有姐姐。
辞宁伤透了心,终于悔了,悟了。
爱意绝笔写下和离书,收拾包袱马不停蹄离开了严家。
*
严韫一直以为他是无比厌恶辞宁的,对她没有一丝爱。
毕竟她攻于心计,又擅长伪装单纯,抢了她姐姐的婚事,嫁于他。
他也坚信辞宁会永远留在他身边。毕竟离开了他,她还能去哪?
直到看到了小姑娘决绝毅然的背影,对着别人说巧笑倩兮的娇脸,看他时冰冷刺骨的眸。
恍惚间。
泪水打湿了和离书,严韫慌乱无比,他终于认清自己的心。
原来,他和辞宁之间。
不是辞宁离了他不可,而是他非辞宁不行。
第26章
二房措不及防的提议, 消了在场的音,徒留炭盆里的火星子烧得噼啪乱响。
默默无闻的江映儿瞬间被推向众矢之的,谁都没说话, 目光一溜默契凝到了她的肚皮上。
就连江映儿乍听此语,怔了好一会。
把脉?
前在书房做事那个月的尾巴, 卢氏已经找人为她看过脉了,她的肚子并没有什么动静。
当时闻衍也在场,郎中明里暗里提点了几句,说房事不可操之过急, 要孩子也不能不顾身子,要多多节制。
房内的婢女们都听红了脸, 偷笑。
闻衍抵唇干咳一声, 戏谑的目光投向江映儿。
江映儿不与他对视,垂着脸摸了摸肚子,心情微失落, “......”
补药吃了许多,鲁老太医明明也说过她的身子调理好了,她更是算着日子和闻衍行房, 用了书册里投机取巧的方子。
回回叫他停的,或者垫高些,事后慢些洗, 被迫与男人温存莞尔,听他说话左右应对。
怎么就...没动静呐。
江映儿自个也知道怀孕的事情急不来, 可她真的很想,快点怀了之后能够离开闻家这块是非之地啊, 落个耳窝子清净。
那会, 还闹得挺难看。
卢氏当场揪住郎中, “劳烦先生再看看?会不会没把仔细?您再把把看吧?”
郎中说他行医二十多年,从未有过误诊的情况,何况他最拿手的就是妇科。
卢氏不肯松手,郎中摇头,顺着她的意又把了一次脉,摇摇头,没有喜脉。
丹晓送郎中出去,卢氏便开始挑江映儿的刺,“你是不是没有喝我让下人给你送来的补身汤药?”
江映儿说,“婆母恩赐,儿媳一滴不剩全都喝了。”卢氏自个都看着她吃,还这样问。
不仅如此,鲁老太医开的药她也在吃。
唯一没喝的只有二三房送来的鸡汤,肚子哪里装得下那么多汤水,卢氏的十全大补汤,喝完之后,江映儿饭都吃不下太多。
卢氏没出气,在原地打转转,一会之后砰地坐下,目光看着江映儿。
“是不是你身子有问题?”江映儿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