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阿措
宴席设在一座花园内,园内处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一半客人已到,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前来应局的是百花院的一群姑娘,这会儿她们已经穿梭于客人之间与他们谑浪调笑,有的则已经开始品竹弹丝,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香桃也夹杂在其中,她穿着湖绿色的襦裙,挽住环髻,似好花含萼,娇嫩可人。红袖早早就打听到崔尚叫的是百花院的人,她以前是百花院的头牌,那里面有不少她认识的人,她托了一位能说得上话的姐妹王瑶琴带上了香桃,瑶琴曾受红袖的不少帮助,不好拒绝,加上生得香桃生得可人,擅长唱曲,便同意带她过来见见世面。
孙铸文正与人在谈论百花院的哪位姑娘最好,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他目光往斜刺方向一看,就看到一打扮得十分娇俏的少女正立于花树下娇娇怯怯地凝望着他,他定睛一看,认出她就是当日在月下酒楼卖唱的少女,心中顿时惊讶万分,她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想要在这里向众人捅露当天的事情好让他丢失颜面,他内心一慌,与身旁人言有点事要离开一趟,便走到她面前,见四下无人,捏住她的手腕,怒道:“你这小蹄子怎么也在这里?”
香桃内心虽有些紧张,但她受过了红袖的指点,这会儿便做出一副娇怯中又不失楚楚可怜的情态:“大人,您捏疼了奴家的手腕。”
听着她甜甜的声音,孙铸文心生骚动,心头的怒火变成了□□,要不是这里人多,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他不觉放松了几分力道,“谁带你过来的?”
“奴家在酒楼卖唱挣不到几个钱儿,正好奴家在百花院认识了一位姐姐,便请她带我来这里挣钱。”她低垂着粉颈,微微抬眸溜了他一眼,“大人,上次的事情是奴家想过了,是奴家年纪小,不懂事,才惹得大人不高兴,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一小女子计较。”言罢冲着他巧笑横波。
她这一笑,孙铸文骨头都酥软了,哪里还有怒意,他偷偷地捏了捏她柔嫩的小手,色眯眯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官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那天的事情本官便不与你们计较了,再有,你想挣钱还不简单么?待会儿你到我那一席伺候,伺候得本官舒坦了,重重有赏。”
香桃当即露出高兴之色,盈盈一拜道:“多谢大人。”
崔尚特地将楚云容和孙铸文的席位安排到了一起,众人皆入席位,穿着鲜丽的婢女送菜肴端上桌,山珍海味,美酒琼酿,一应俱全,美艳的娇娘似花朵般穿梭于各席之间,为整个宴会争光添彩。
崔尚姗姗来迟,众人起身与其见礼,又说了一些祝寿的话后,宴席正式开始。
红袖在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屋里,透过窗眼看着外头一切,她的身旁是崔尚的婢女,崔尚答应了她,只要楚云容体内的药力发作,她便能拿到婢女手中的解药,她纤指抵着红唇,黛眉微蹙。
丝竹声缭绕于花园,身段曼妙,容貌妖娆的舞姬在空荡的地方翩然起舞,席间众人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舞乐。
楚云容浅笑悠然地坐在席前,一袭雪衫似凝月华为衣,浑身透着让人羡慕的温润高雅的气度。
孙铸文暗暗地看了眼楚云容,眼里透着明显的恶意,今夜之后,看他是否还能端着这样一副白璧无瑕的姿态,他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他的内心其实有些嫉妒楚云容,他自知自己容貌气度都比不上楚云容,那些姑娘就爱楚云容这样的郎君,肯接近他的,也只是为着他的权势,心里对他哪有半点真心。
香桃来到孙铸文一席侑酒,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便悄悄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药粉撒在了酒里,借着衣袖挡住晃了晃,然后娇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大人。”
孙铸文转头看着香桃那张俏生生的笑脸,心中的愁闷瞬间烟消云散,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把这小蹄子弄到手。
红袖在屋子里看着孙铸文那一席,见香桃递酒,美眸一沉,知道她这是要行动了,一颗心不禁提了起来,她知道这小丫头尚有些稚嫩,不擅长做这种事,只期望她神色平常一些,别露出马脚出来。
另一边厢,香桃心中紧张害怕急了,连拿着酒杯的手都禁不住地轻颤起来,但一想到孙铸文对她姐姐做的那些事,瞬间又有了勇气,微垂眸,掩藏住眼底的恨意,她含羞带怯地将酒杯递到他面前,“请大人饮了这杯酒。”
孙铸文色迷心窍,哪里注意得到香桃的异样,连那只微微打颤的手映入他的眼中,他也只是以为她手腕纤弱,承受不住酒水的重量。
他端起酒一饮而尽,然后手不安分地往香桃手背上一捏,“今夜到我那里伺候,我会给你更多的钱。”
香桃心中恶甚,却冲着羞涩一笑,抿唇不语。
孙铸文只当她害羞不好意应答,内心已然同意,腹中瞬间像是燃起一团火。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红袖见到孙铸文喝下那杯酒,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再看香桃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由满意地笑了起来,经过她一番指点,这小丫头倒是聪明得很。
红袖为孙铸文准备的是效力发作既快又猛的药,她在曾在风月场混迹多年,知晓各种各样的春/药。
酒过三巡之后,崔尚起身向众人告退,道自己身体有些疲劳,让其子崔冀相陪。临走前,他目光落向楚云容那一席,松弛的眼眸中精光毕现。
红袖看着崔尚离去,心脏又开始提了起来,她知道楚云容体内的药准备要发作了,她转头瞥了眼身旁的婢女,她一直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面无表情,一语不发,就跟个傻子似的,但红袖知道她不简单,所以一直在她面前谨言慎行,不曾流露出一丝异样。
她目光回到楚云容的身上,他依旧含笑从容地欣赏着前方的舞,他身上那股如春月白雪般的干净高雅气质,让红袖不敢相信,他待会儿怎么做得出轻薄浪荡的姿态,她已经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香桃行至楚云容那一席,屈身跪坐下,看了楚云容一眼,对上他温润的目光,心下一安,方才有位少年找上了他,说他红袖派来的,说她们的计划有变,要再加上一人,便是眼前这位。
楚云容的目光渐渐地变了,像是注入了一汪潋滟的春水,滋润着人心,他微顷身子靠近香桃的耳畔,声音温柔得让人耳朵都酥软了,“你叫什么名字?”随着声音落下,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腰上。
香桃听从那少年的吩咐,表现出怯怯的模样,“奴家叫香桃。”说着故意提高声调,“大人,你脸怎么有些红啊?”
他低低一笑,目光迷离中带着少许媚态,他扯了扯衣襟,声音低沉沙哑:“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还有些热……”
香桃一脸天真地道:“大人,你身上好热啊,您是不是发烧了……哎呀,大人,您别这样……”楚云容的手不过轻放在她的腰间,她却拼命地扭动着,好像楚云容在非礼她一般。
红袖看着楚云容那轻浮浪荡的姿态,眼眸不禁微微瞪大,几乎忍不住怀疑他是被狐狸精附身了。
她要收回他做不到的话,他做得实在太好,她要是皇帝,他用这副姿态来勾引她,她一定立刻封一个大官给他做,好在香桃这会儿心中紧张万分,一心完成任务,根本没注意到动人美色,这男人,让他做做轻浮的模样,他那么媚惑做甚?
红袖不禁有些口干舌燥,还有些热,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药力开始发作了,但算算时间,应该还没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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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孙铸文看到楚云容失态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阴险的笑,他目光看向崔冀那边,两人交换了眼神,崔冀立刻唤来身旁的婢女,与她耳语几步,那婢女匆忙离去。
没过多久,崔尚身边的另一婢女来到楚云容身旁,躬身行礼,“楚相公,阁老请您到西花厅一叙。”
楚云容微笑颔首,淡定从容地放开了香桃,香桃立刻佯装慌张地离开。
看到楚云容随婢女离去,红袖立刻箭步上去把住门,目光如炬般看向身旁的婢女:“解药给我,不给我立刻冲出去,将此事捅露给楚相公知晓。”
那婢女微微冷笑,似乎在嘲笑她的贪生怕死,红袖并没有恼怒,只将手伸到她面前,再次强调:“解药。”
婢女将解药扔到红袖手中。
红袖将瓶子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她内心一惊,冷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婢女回答:“阁老根本没给你下毒药,只要你好好替他办事,阁老不会要你的命。”
红袖目光紧攫她的面庞,心中惊疑不定,但又无可奈何。
奴婢丢下她离去,独留红袖一人在屋内。
她思来想去,觉得崔尚应该真没想要她的命,毕竟若办一件事就杀一个人,他有多少人手可用。
***
孙铸文体内的药效发作了,他感觉腹中如火烧般,瞬间情兴勃然,香桃来到他身边,继续拿起酒壶为他斟酒,又冲着他笑得甜美。
孙铸文看着她娇嫩的容颜,心头慾火沸腾,他拽住香桃的手,目光霪邪地盯紧她:“香桃,我待会儿在假山洞等你。”说着拿出一锭银子出来,“你去了,这便是你的了。”
香桃直勾勾地盯着那银子,重重地点头。
孙铸文起身离席,先去假山洞里等待,等了片刻,只觉兴发如狂,一刻不能忍耐,这时他看到香桃的身影从回廊里经过,心中一喜,看四下无人,连忙唤她的名字,但香桃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往前走,他急于做那档子事,顾不得许多,连忙追了上去。
西花厅,崔尚的婢女正守于门口,眼观六方,免得有不相干的人到来,就在这时,墙拐角处有什么东西掉地摔碎的声音,她犹豫一下,走过去查看,只见一盆兰草打翻在地,周边不见有人。
她感到奇怪,正准备返回去,前方一道影子竖立,她正欲回头,脖颈蓦然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看清来人,便倒地晕了过去。
鹤飞冷冷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女子,将她拖到隐秘的地方藏起来,而后快步走到花厅前,推开门,看到坐在椅子上微笑静待的楚云容,他抱拳道:“大人,人已经解决掉了。”
楚云容含笑点头,他对鹤飞向来无比的放心,站起身走出屋子,内心隐隐担心起红袖的安危,一边行一边询问:“可有看到红袖姑娘?”
鹤飞一路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属下方才看到她从一花园里的屋子出来,便问她可有拿到解药,她说拿到了。”他顿了下,又道:“她体内的药似乎要发作了,她说要先行离去,请属下帮忙保护一下香桃姑娘,她还说孙铸文是她送给您的礼物,希望您原谅她的过错。”
楚云容唇角噙着浅笑,但目光却有些幽沉,沉思片刻,忽然开口问:“春/药这东西,可有解药?”
鹤飞愣了下,神色变得有些尴尬,他不是很懂这些东西,只不过以前隐隐听人说过,见楚云容发问,便回:“听说服用此药后,必要需要男女……交合方可解。”
楚云容想要的是确定答案,而不是“听说”二字,他不觉轻叹一声,心头隐约有些烦躁,但因什么烦躁,又说不清楚,“你去保护那个香桃姑娘吧,我自己回去。”
鹤飞停下脚步,应了声:“是。”
楚云容前脚刚从西花厅离去,后脚就有一体态丰腴,妖妖媚媚的女人推门而进,他是崔冀的小妾,受了崔冀的嘱咐来这屋里,准备构陷楚云容,但屋内空无一人,以为人藏了起来,便到处寻。
孙铸文一路跟随香桃来到西花厅这边,之后就没有再看到她的身影,又见旁边的门开着,以为她在里面,浑身慾火难禁,脑子也变得不清醒起来,哪里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此刻只要有个女人,就是让他死也甘愿,他想也不想就推门而入。
***
红袖体内的药效亦开始发作,她伸手抚了心口,觉得那里跳得厉害,体内隐隐升起一股燥热。
她没有去找楚云容,而是急匆匆地离开崔府,董燕儿和小凤仙给她准备了轿子,在离崔府不远的地方。她知道哪里有小倌馆,那里面的男人是供男人取乐的,不过只要给足钱,人家管你是男是女,红袖虽然没进去过,但知晓在哪里,在那里解决她的困境不会引起以后的麻烦。
一路上,红袖一直努力维持着清醒,好不容易挨到出了门口,她扶着墙壁,神智有些迷糊起来。
她的双颊变得酡红,连脖子和身上都不能幸免,像是被滚水烫到一般,双腿发软,腰间无力,心口热烘烘的,像是有人在她心上敲锣打鼓,什么都无法思考。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欲保持清醒,然后继续前行,往董燕儿她们所处的方向而去,她只期待路上千万别遇到男人,不然她只怕会忍不住扑上去。
慌乱中撞进一堵胸墙,一股媚人的脂粉盈入鼻尖,原以为是个女人,直到耳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姑娘可是身体不适?”
红袖额角一抽,好死不死,竟然真让她撞见了个男人,腰间伸过来的手让红袖感觉到了男子的轻佻,然而此刻的她却十分受用,不由攥紧了他的衣服,一抬眸,看到那张雌雄莫辨的绝色面容,目光不由一滞。
这不是月下酒楼那只爱卖弄风骚的花孔雀?!“你……”
凤九眸中亦掠过些许惊讶,而后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竟然是你,红掌柜,深更半夜,主动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可是会出大事的。”他语气悠悠的,流露出不曾掩饰的恶意。
红袖内心无比抗拒他,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贴向他,她感觉越来越热,心如擂鼓,却依旧保持着一丝清醒,咬牙切齿道:“你……你给我滚!”
凤九双手展开,一脸无辜地道:“你别冤枉我,是你死死地拽着我不放。”
刚说完,臀部蓦然被人抓了一把,凤九身体一僵,气氛顿时陷入诡异之中。
这女人不是疯了吧?他垂下凤眸,拿着折扇的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女人就跟被人抽掉骨头似的,任由他胡作非为,丝毫不反抗,那双妩媚的眼眸秋波荡漾,面颊有着不大正常的红晕,“你醉了?”他俯首轻嗅了下,却闻不到一丝酒味,谁能告诉他当下是什么状况,这女人平日里看到他就跟看到杀父仇人一般,这会儿却对他如此暧.昧,这多少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喂,你是不是中邪了,可要我帮你请大夫?”他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带着明显的戏谑。
“我没醉,也没中邪……”红袖快要忍不住屈从于药物,但一想到后面的麻烦,又使劲浑身力气推开他,娇喘吁吁,“你这只恶心的花孔雀,你走开……我就没事了。”
她感觉热得快要烧焦了,情不自禁地扯下衣服,想要纾解些许燥热。
凤九瞥到她身前那两片白腻,再看她不正常的面色,终于明白过来,“你吃了药?”那双凤眸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言罢还故意将她揽入怀中,那不自觉贴近他的滚烫身子让他确定,她的确是吃了药。
红袖内心慌了下,但男人的身体给了她一股很大的刺激,她呼吸渐渐急促,该死,为什么偏偏是他,“和……和你有什么关系?”内心虽是恨,手却不自觉地胡乱地拉扯他的衣服。
凤九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媚色盎然的面庞,凤眸一暗,唇角的戏谑却更深,“罢了,虽说你我一向势不两立,但我一向心善,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受苦受难,我就勉为其难,牺牲自己,来帮你一把吧。”他叹气道,神色有些愁,但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他占了一个大便宜,却偏偏说得好像亏大了一般。
红袖心中恨极,但这会儿在他故意的触碰下,身体已软成一滩春水,就当她打算认命之时,身后传来一道温润中隐含斥责的声音:“放开她。”
那声音有如天籁之声飘进红袖的耳朵里,让她瞬间决定丢掉眼前的人,然而腰肢却被他狠狠地禁锢住,她浑身发软,根本推不开他。
凤九一手揽着红袖,一手看向来人,待人走近,他细长的眉微微皱了下,看着那张如沐春风的俊美脸庞,“怎么是你?”
“凤掌柜。”楚云容微笑颔首,语气亲切如同遇到好友一般,并无丝毫不愉,言罢目光落在红袖身上,她衣服凌乱不堪,胸前春光乍现,眸中掠过抹不易察觉的晦暗,心中微叹,他看向凤九,唇角噙着清润的笑,“这姑娘是在下的同伴,还请凤掌柜将她交由在下照顾,便不劳烦凤掌柜了。”
红袖的神智因他的到来恢复了一丝清醒,听到他的话,她内心满意,算他还有良心没有丢下她不管,她秋波荡漾的美眸死死地盯着他高雅俊美的面庞,满脑子都是他方才用那轻浮浪荡的姿态调戏香桃的场景,体内顿时涌起一股热流,想亲吻他,想脱光他的衣服,想他抱自己,想他狠狠地……不,她不想,什么都不想。
再想下去,她快控制不住体内的燥火了,红袖想要推开去楚云容的怀里,但刚抬起手,却被凤九按了下去。
红袖充满恨意地瞪着凤九,但由于神情过于妩媚,让她看起来像在与人调情。
面对楚云容和煦如春的态度,凤九心中纵然不满,也生气不起来,但怀中的女人挑起了他的兴致,要她把她交给他却不行,“她是你的相好?”
楚云容微微一笑,“不是。”
红袖无语至极,他就干脆说她是他相好怎么了,非要如实相告耽误时间,他存心看她笑话,红袖气得不想要他了。
凤九挑了下眉,嗤笑道:“既然不是,那我就不能将她交给你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楚相公你一向是位君子吧?”君子二字他故意提高了声调,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楚云容对于他赤/裸裸的嘲讽似乎未生气,依旧好脾气地微笑,“红袖姑娘并非物件,便让她来选择吧。”
话已至此,凤九不得不放开了红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凤眸微凝,“你要谁?”
楚云容目光温柔似水地注视着红袖,眸中透着若有似无的蛊惑,柔声询问:“红袖,你选择他还是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