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裴承礼应声,那禀报之人便去请了人。
芝芝小眼神儿缓缓转动,脸紧贴在裴承礼宽阔的肩膀上,眼中还挂着泪,我见犹怜,伏于他胸膛前的小手微微颤了两颤。
这般时候,传来脚步声,有人进来,停在了珠帘之外拜见。
刚一张口,裴承礼便开门见山地问起了要事。
“他死了?”
珠帘之外的久柒摇头,“末将前来便是与殿下禀告此事,末将抓获了赵粟及着别院的所有人,但例行殿下所言,准备斩立决时,那赵粟却突然嚷着要见殿下,说自己手中有天阁密报,殿下可要见人?”
芝芝自打裴承礼的那句“他死了?”开始,就知道这久柒所办的正是赵粟一事,待护卫的话全说完了,一切也便毫无悬念了。
果不其然,那赵粟绝境之下,意欲与她鱼死网破,拉她下水,揭发她,求生,便是连砝码都与她所料的一模一样。
既是一样,芝芝自然早想好了对策。
她很是自然,在护卫说完后便抽噎,糯声糯气地道:“坏人,一听就是又要使坏,殿下不去...”
裴承礼本来肃着脸面,听她那带着哭腔又可怜巴巴,对那赵粟满心仇恨感,又心娇的小声音,不由的笑了。
芝芝继续,“本来就是,有密报就与护卫说,护卫自会传给殿下...为什么非要见殿下,一看就是要使坏,芝芝不让殿下去...芝芝再也不让他见殿下...死也不让...”
那最后几声又哽咽了,哽咽之后,很自然地又抽抽搭搭了起来。
眼下有眼下的好,她只讲情,不用讲理,那事刚刚发生,她可以闹情绪。
何况本也如她所言。
“殿下...”
她说完就搂住了他的脖颈,娇的如水做的一般。
裴承礼回了话,“使坏倒是不会,他已没那个本事,但,当然,他也没有密报。依沈昭训所言。”
男人扬声,久柒领命。
芝芝埋在他胸前,缓缓攥上了小手。
归根结底,那赵粟已穷途末路,没了战场,和她斗不了了。
裴承礼盯了他半个多月,不可能不知道他和天阁有无来往。
既是选了以“天阁密报”诱裴承礼前去,他也就是选了死路。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密报。
自然,如若不是选了“天阁密报”,做了最后的求生挣扎,他也吸引不了久柒。
********
一个时辰后,芝芝有些迷迷糊糊。
昨夜半宿未眠,她确实困得很;但精神紧绷,心中有事,困也睡不着。
人只是闭着眼睛休息。
裴承礼未走,但也未在她身边。
他与她一帘之隔,在旁屋。
断断续续各个护卫皆回来禀了事情。
李知府,赵伯爷及着那楼兰女子,许多人皆已被收押天牢。
淮南军的脚步响彻府宅。
芝芝一直等着久柒。
良久,他几近是最后一个返回之人。
卧房之中,听得他的声音,芝芝当时便清醒了,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紧张不已。
旁屋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来。
“说什么?”
“如殿下所料,他根本没有天阁密报,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意义为何?”
“末将猜测,或是异想天开,对李知府与平阳伯存着一丝希望,拖延些时辰。”
裴承礼未语。
久柒道:“这人乃当地恶霸,欺上瞒下,死不足惜,去年查案的孟大人就是死于他手,被他做成了意外,想来本是想故技重施,岂料...”
久柒笑。
裴承礼亦“呵”笑一声。
“原也活不久了...”
久柒应声,接着便欲告退。
然话刚说完,尚未走,突然想起什么一般。
“对了,殿下....还有一个小事。”
“什么?”
“那赵粟被拖走之前大喊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久柒嘶了一声,“钟..五?亦或...中午?”
旋即笑,“末将也不知是不是名字,他连喊了两声,‘中午害我’,且不知是何意?”
......
*********
卧房,芝芝心口紧绷,尤为听得“钟妩”二字!
直到那边没了动静,久柒退下,她一直没上来的一口气,方才上了来,不觉间,已满额汗珠,好一会儿方才恢复过来,心中不由得暗道:小姑奶奶,又活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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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上元节
◎“想要...殿下的心。”◎
赵粟确实死有余辜, 比之那被裴承礼亲手杀了的祁越泽还不是人。
祁越泽是个纨绔子弟,祸害了不少女子;赵粟罪行更大,可谓这当地恶霸, 加之“逍遥散”为害人间,当真是死不足惜。
事情告一段落, 芝芝悬着几日的心终于彻底放下。
精神一放松, 她本就身体尚未完全复原, 乏累的很, 是以不时便睡着了,这一睡就是半天加之一宿。
翌日早上醒来,她又精神了不少。
锦儿一面在床边伺候, 一面与她言着:“抓了许多人,有的押在了官府天牢, 有的押在了荷苑。”
芝芝问道:“殿下可说何时离开扬州?”
锦儿摇头,“殿下未言此事,不过奴婢瞧着这两日似乎没有要走之意。”
芝芝眼睛缓缓转转,没再说什么, 洗漱过后, 吃了点东西,服了药。
这一日,她也几近没有下床, 小脑袋瓜中免不了还要想此事,每每想起亦皆会后怕。
邻近黄昏,裴承礼来了。
芝芝听闻传报便不由的攥上了手。
待人进来之后,稚媚的小脸上早换上了无辜之色, 见人便要下榻。
“殿下...”
“不必。”
裴承礼抬步过来。
芝芝朝着床边挪了挪。
裴承礼问道:“好些了?”
小姑娘秋眸含水, 笑吟吟, 嗲声嗲气地道:“本来没好,头疼,心口‘噗通,噗通’的,闷的很,但说来也是奇怪,见到殿下,立马就精神了,哪都不疼了,什么都好了......”
男人眸光幽暗,唇角轻动了下,长睫微垂,身姿峻拔,立在那,一如既往,酷厉威严。
他脸上好似有着那么一抹似笑非笑,又好似没有,总归不甚明显,依然让人瞧不出情绪,更别提心中所想。
这时,宫女搬来了椅子。
裴承礼缓缓坐下,指腹摩挲着玉扳指。
瞧着她那副谄媚讨好的小模样与灵动的小眼神,知道,人是有精神了。
“你想要什么?”
裴承礼背脊缓缓靠向椅背,悠悠开口,意欲补偿之意甚是明显。
芝芝有些嬉皮笑脸。
“想要...殿下的心。”
“放肆。”
裴承礼慢慢悠悠,话语虽严肃,但语气中没什么不悦之感。
芝芝瞄着人的脸色,也没甚害怕,“嘻”了一声,重新道:
“芝芝在和殿下开玩笑呢,芝芝什么都不要,再说芝芝也没干什么,俗话说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