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她说完,小手便快速地动着,从她头上的珠钗步摇开始,摘下一个给那女子戴上一个,而后是面纱,再接着是披风,衣服。
一面脱,一面从身上卸下锦袋,待外衣皆脱下之后,娇躯上还左一个右一个,挂了十多个锦袋。
不时,两人交换好了一切。
那女子穿戴上了她的衣服,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短时内,便就是锦儿也发现不了异常。
一切结了后,女子道:“接着便委屈良媛一会儿,良媛千万莫要发出声音。”
芝芝已换做了男装,颤着樱唇,眼神极为灵动。
她当然都知道,控制不住结巴,连连答道:“好好好、好说。”
女子点头应声,而后走出了屏风,于外边等待。
人走后,芝芝当即便缩下身子,抱膝蹲在墙角,一声不出。
这般没一会儿,大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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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丽正殿
裴承礼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抬起,拿着折子看过,一本本丢在一旁。
不时无意间转头,朝着身边那小姑娘坐过的小椅子看去,眯了一会儿,唇角不知不觉间,缓缓轻动,无声笑了一下。
这时,门外来了人。
曹公公上前两步,躬身:“殿下,安良娣来了,已在外求了好一阵子了,说有要事见殿下。”
裴承礼面色冷然酷厉,凉凉开口:“你不知孤这书房什么规矩?”
曹公公当然知道,眼下也明白太子所指。
他书房不进女子。
以前后院妃妾也没人敢来尝试,但现在或是因为开了先例,所以那安良娣便不依不饶。
他如何说,她皆步步相逼,曹公公只能进来试试,尤为对方说了那话。
及此,太监也便如实道了出来。
“殿下,安良娣说有有关沈良媛的秘事与殿下亲说,其言事关重大,说...说...说什么沈良媛欺君罔上,骗了殿下,她...她有十足证据....”
裴承礼的脸色愈发地沉,愈发的冷,不耐与不悦甚是分明,声音更冷了下去:“孤说不见。”
他话音刚落,外头女子已然不顾护卫阻拦,进了来,被拦在了珠帘之外。
“殿下,殿下,殿下,妾身当真有密报!殿下听妾身一言,妾身如若胡乱说话,甘愿受罚,任凭殿下处置,但事关重大,沈良媛事关皇家子嗣,殿下不可不听啊!”
裴承礼冷颜,屋中半晌无声,不时那男人抬了手。
侍卫让开了路。
安如意一见,立马快步上前,拨帘进了去。
进来,她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殿下,妾身要告发,告发沈良媛欺君罔上,论罪当诛!”
裴承礼垂眸,冷冷地盯着她,一言没发,身子慢慢朝后靠去。
安如意跪着又向前蹭了几步,急切开口:“妾身有证据,亦有人证,便是半年前,国寺,祁越泽一事!妾身有十足证据,那祁越泽就是沈良媛的旧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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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寺,禅房。
芝芝缩在屏风之后,大气都未敢喘一下,几近没怎么动。
半个时辰后,听得那禅师和那假扮她的女子说着什么结束之言,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没一会儿俩人皆站了起来。
大师出言:“施主慢走。”
那女子应声,客气一番,推开了门。
外头,锦儿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良媛,良媛可累了?可需休息?”
那扮她的女子说了什么芝芝没甚听清,只闻得她咳了两声,与众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仿是那边刚走,门口便传来了童文的声音。
“观真禅师,住持请观真禅师过去一趟......”
屋中的和尚应声,“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而后便起了身去,出了房门。
芝芝心口狂跳不已,那脚步声听之不见了,她也未敢起来,直到有人唤她。
“妩儿!”
“芝芝姐姐!”
卢池与童文一齐出现。
芝芝眼睛定在了他二人身上,唇瓣依然控制不住地颤抖。
卢池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低声安抚:“妩儿,没事了,不用怕,我们走。”
芝芝被小童文拉了起来,裹上了卢池递来的披风。
那披风正合她身,显然为她专门所做。
小姑娘眼神灵动,点了下头,而后,跟着俩人疾步出了禅房。
待到了外边,微风一吹,她当即清醒了。
卢池引着她朝着人少的小道而去。
小姑娘用披风挡住了一半的脸,疾步跟着卢池。
没一会儿,三人便从寺庙后身出了去。
其外马车已侯多时。
卢池上前一步,为芝芝开门,随后更是弯下腰去,给她当凳子踩。
童文扶着她的手,小姑娘玉足踏上卢池的背脊,上了车去。
童文紧跟着她,上去之后立刻闭了门。
芝芝尚且还未大反应过来,马车便动了步子。
车前马夫一鞭抽之下去,车轮滚滚,转而便飞驰前行......
芝芝缓缓睁圆眼睛,表面仍一句话说之不出,内心不然,狂喜,亦是不敢相信!
她,她竟然真的逃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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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死讯
◎“启禀殿下...”◎
安如意一鼓作气, 双眸紧紧望着那高座之上冰冷着脸面,一言不发的男人。
“...沈芝芝欺骗了殿下与所有人!她并非不识得祁越泽,恰恰相反那祁越泽就是她的旧情郎!”
“殿下, 妾身有证据证明!”
“沈芝芝乃入青楼之前便认识了祁越泽,做了祁越泽的外室。俩人如胶似漆了好一阵子!然她就是个骗子, 便是连姓名都是假的!她与那祁越泽谎称自己叫程香儿。因为当时正时五月, 便骗人说自己是五月十六出生, 哄得祁越泽为她花了很多银子, 然东西骗到了手后,她便敛财跑了!”
“不仅是那祁越泽,妾身还查到了一个男子。男子姓陈名誉, 也是沈芝芝的旧情郎。沈芝芝与那男人谎称自己叫宋芝芝,以与祁越泽差不多的法子哄骗了陈誉的钱财, 而后也跑了!”
“殿下,妾身有人证,更有物证。祁越泽往昔身边的贴身小厮夏连知道俩人的所有事情,亦有东西证明沈芝芝和祁越泽早便认识!妾身亦带来了陈誉。俩人现下就在丽正殿外!”
她说完之后便颤着身子回头, 唤自己身边的太监。
“许青冬, 还不把人带上来!”
“是,良娣。”
那太监答了话之后立马从外带了两个人进来,绕过屏风, 微掀珠帘远远地停了下来。
两个男子一个绫罗绸缎,三十多岁;一个小厮打扮,二十四五,进来便双双跪了下去。
那小厮打扮的人叫夏连, 满头是汗, 先开了口。
“草民夏连拜见太子殿下, 草民是祁越泽的小厮,跟了公子十年,去年五月,公子认识了个姑娘,那姑娘生的天仙一般......”
他说着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与那安如意之言所差无几,言毕之后,低头抬手献上了证据。
曹公公接过,拿着东西快步走到了太子身边,放到了桌案上。
裴承礼冷眼垂眸,只见那是两张画像,画上之人皆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那沈芝芝,画纸尾部之处标有日期,一张为去年六月,一张为去年九月。
纸张已经略略泛黄,墨水颜色变浅,熟识之人不难看出墨迹时间不近,极有可能已有半年之上。
男人依然一言未发。
安如意一直注意着太子的脸色,见状朝着另一个男人使了眼色。
那男人唤名陈誉,立马便颤声拜见,缓缓张了口去。
“小人陈誉拜见太子殿下,小人认得这画中女子,乃是去年三月的时候.......”
他大致地讲述了事情,无外乎被骗钱财,那小姑娘满口谎话,最后人财两空。
待这个也说完之后,安如意立马张口,跪着朝前挪了几步,急促道:“殿下,他二人所言皆为事实,妾身拿着这画像询问过,祁越泽与陈誉和那沈芝芝出入过的地方,不止一人认出了沈芝芝!”
“殿下,殿下明鉴,妾身所言句句属实,那沈芝芝不仅在年前之时国寺内以三寸不烂之舌欺了殿下与众人,她还根本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骗人钱财为生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