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星昱
她力气很小,体力悬殊很大,可她凭着一股子韧劲,竟然愣是睁开了顾修的手臂,又往里头挪了挪。
她头发凌乱的贴着面颊披散下来,一双柔弱漂亮的桃花眼,这会子透着一股子压也压不住的凶狠火气,不屈的瞪着他。
柔柔弱弱的小白兔惹急了亮出爪子,这爪子大半是丰厚的肉垫,只上头一点尖齿,对一些猛兽刑的动物来说,这点子攻击力实在太弱。
顾修的眼睛却因为这点子不屈的野性亮起来,像发现了一批性子野的马,烈马降服起来才有意思。
他揉了揉手腕,再次欺身过来,这一次,他力气没有刻意收太多,压住她,摁住她手腕,朝她头顶扣去。
沈星语身子剧烈的挣扎,左右摇晃,腿勾着他后腰忽然翻了过去,人变成了上位,只是顾修伸手太过敏捷,她在上面只待了非常短暂的一瞬,他长臂一折,扣着她的腰肢往后一压,她整个人向后倒去,他又翻身到了上面,这回身子跟着往下,笔挺的压下来,胸膛贴的密不透风。
她是典型的江南娇小身段,他一身肌肉紧实有力,她试着起来两次,纹丝不动,重重躺回去还是不屈服,腿缠上来踹,几个来回,他又以大长腿做锁锁住她。
几个奋力回合的纠缠下来,她额上沁着一层细密的汗,没进缎子是的黑发里,呼吸沉重,被锁的死死的,她还是不屈!
明知道起不来,还是顶着全身的力气试图起来。
像海滩上的鱼苗奋力跳出干涸的浅滩。
大概是这股子困兽之斗取悦了他,男人唇边呵出玩味的笑,欣赏她因为用力憋红了的脸。
压的更用里了,这种力气是碾压性的。
扣着她手腕的手收紧,在她瞪圆的眼睛下,头缓缓俯下来,吻上她的唇。
即将触到的一颗,沈星语脖颈往边上一折,他的唇擦着她的唇边落在了唇角上。
“你去亲你的婢子去!”
男人极轻的“呵”一声,削薄的唇往她耳廓里吹了一口热气,“我们珍珠是打算永远都不让我碰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小字的?
她儿时,沈祈总是抱着她放在腿上晃着哄,“我们星语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人间就是珍珠,宝贵矜贵着呢。”
一定是阿迢告诉他的。
沈星语想起她爹,她也是她爹的宝贝。
说的很硬气:“是!”
“你自去碰你的好婢子去,日日去书房陪你的好婢子红袖添香,又巴巴跑我来这里做什么!”
顾修头亦歪过去吻她的唇瓣,沈星语头要的像是拨浪鼓,左右躲避着就是不给她亲。
顾修被弄出火气,干脆用双手固定住她的头,见她不能动了这才满意,霸道的吻下来。
他吻的霸道又温柔,削薄的嘴唇将她小巧的嘴巴完全包裹住,牙齿啃咬,舌尖揉着捻着吮着,像是要吞进口腔,极用力的吮吸。
凭什么!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沈星语脑子里的那根神经绷到极致,气恼刺激着她的血液一捧一捧涌向脑门,心脏激烈抽搐,张开嘴,用左边小虎牙狠狠将他嘴唇的软肉咬住,齿关死死咬着不动,直到铁绣腥味在舌尖蔓延才松开,白色的牙齿上沾着血红,凶狠的瞪着他。
男人忽然说:
“我没碰沉碧。”
脑子里的弦轰然断了!沈星语脑子一片空白,怔楞一瞬,她哇的一声,轰然哭出来……
第17章
沈星语几乎是恸哭!
她哭的很没形象,歇斯底里的,泪珠子大颗大颗砸下来,身体随着哭声一下下抽动,像是要把这几天压抑在心底的郁气全哭出来。
“你是不是骗我的?”
怎么可能呢,沉碧对他那样深情,连她这个妻子都感动了,又是为了他,才中的药,她的确是不能接受顾修纳妾这件事,但她自问,的确指摘不了沉碧这件事。
她抓着他前胸衣襟的骨指泛白,瞳孔放大,灼灼看着他:“你不要骗我,这种事要是被骗,我受不了的。”
“我受不了的。”
身下的人儿哭的脱了力,身子软软的,鼻尖红红的,声音泛着嘶哑,可怜的像是一只小幼猫被欺负狠了。
他的母亲,年轻时也是这样忍着被气,到顶点爆发,然后歇斯底里的吗?
被咬破的唇泛着苦涩的铁绣腥味,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用指腹给她擦眼泪,声线沉到最下处:“……她是混乱中自己给自己下的药,现在已经被撵出俯去,若你觉得不解气,或者难以相信,我现在叫人去将她找回来,生死由你处置。”
沈星语哑然。
嘴巴微微张着,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转折!
沈星语想到沉碧那张总是笑盈盈的无害面庞,院子里所有小婢子对她交口称赞的画面,心中涌起一阵后怕。
沉碧长的好,手段高超,对自己也下的去狠手,狠毒和手段都有。
如果不是顾修识破了她的面目,就这样手段级别的妾室,她的下场恐怕比曹氏还要惨。
“幸好,幸好她不是真的为你中的药,你不用真的纳她。”
“不会。”
男人眼眸微眯,古井一般的幽深眼波,清淡一声:“就算她是真的为我中的药我也不会碰她,更不会纳她。”
她心脏被这句子砸的停住,听见男人又说:“你将心放到肚子里,我不会纳妾,你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这是承诺了。
沈星语从未想过,他这样冷清的,高高在上的人,会对一个女子做出这样的承诺。
沸腾的血液。
热烈的欢喜。
水漫花开,是她心里的晚山茶,盛放到极致。
这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一把热烈的火,烧着她的血液,被燃烧的热烈的血一捧一捧的往脑子上涌,她猛然抬起头,吻上男人。
她其实没什么经验,笨拙的像她以前养的那只小京巴伸出湿热的舌头,舔舐他的唇瓣,鼻尖抵着他的鼻尖。
他怎么这样好!
好到她想给他爆烈的爱回赠。
她手勾缠上他的脖颈,以怀抱他的姿势,圣洁的将自己送往他手边。
烛光吸纳着她心底爆裂的爱慕。
行动上大胆,她惶惶然的表情又道出了她的生涩。
花枝灯的烛火映过来,被身体切割成片,顾修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子里,高挺的鼻梁拓出浓重的影,幽深的眼眸沉沉看着灯下的人,无措又慌张的的眼神,却又故作热烈的抵着他,羊脂玉一般的玉色流淌,娇香柔软,眼底情丝缠绕,勾缠惹人。
像小白兔主动送上门,乖乖给欺负。
是失控的感觉。
心脏收紧。
洞房那夜他便尝过,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不认为自己是个沉迷于俗的人。
这些日子强制自己睡在书房,倒也清净,只这会子他终于发现,他并不例外。
甚至着迷于这件事。
掌心抵的痉挛,天空是淡色的墨痕,雪细细密密的下着,轻盈的像鹅毛,雪好白,但她好像比雪更胜三分。
雨丝般的细碎声音,像雪声在耳里滚过,耳廓烧起来。
她迷醉的湿漉模样,是他心里的隐,他享受这种勾缠的引在心尖,在失控和克制间跳跃。
男人温热的带了戏谑的笑声,“好乖……”
沈星语:“……”
她扫一眼凌乱堆在最上头,碎裂成两片的小衣,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男人,他素色的袍子整齐的挂在身上,只是有些褶皱,下了床就能去见客。
羞臊染上水眸,两腮血红,红的像枝头六月的樱桃,靡丽的艳色红唇珉直,手指不管不顾的伸过去,两只指尖勾住衣襟,正要往两个方向拉扯,却被他的手指摁住,她还是用力狡黠的拽下他腰间革带上的玉珠。
顾修:“……”
像是为了惩罚她的胆大妄为,他懒腰将她抱离了床榻,放到了几上。
一阵冰冷的凉意激起细密的小疙瘩,她足尖蜷缩着,足腕处一根纤细的红绳。
这种地方,她惊慌的像小鹿,近乎于求了:“我想回去……”
“乖乖的。”
他并不迁就她,享受她羞耻到无地自容,却只能惊慌的抱着他。
弄污一片纯净的雪,给一尊玉染色,欣赏小白兔的下沉。
他耐心十足,看她纤细的手臂拉直,淡青色的血管明显,哭着颤,主动抬起足腕来,他才终于肯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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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桂垂着头目不斜视进来,帐子被拽了下来,椅子是倒的,衣服凌乱的堆叠在地上,床单上不成个样子,还磨出了两个洞,沈星语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她虚弱的腿打摆,连站立都成问题,裹着锦被,被摁在某人的腿上。
这会子她忽然庆幸,这人是穿了衣裳的。
将脸朝他胸膛埋了埋。
丹桂的动作倒也利索,飞快换了锦被,收拾了一地狼藉,又拿出来一套新的衣衫。
沈星语是从不好意思叫婢子服侍里衣的,咬咬牙,“你先下去吧,我自己穿。”
“你还有力气?”男人促狭的揶揄。
沈星语:“……”
顾修挥挥手,叫丹桂下去准备上菜,拿了她的小衣给她穿。
沈星语还想留着一点自尊,将锦被裹的紧了一些,“我自己来。”
顾修:“你哪我没看过,有甚可羞的。”
沈星语:“……”
反正已经这样了,沈星语闭着眼睛,任由他给自己穿衣服,这过程,他自然又作弄她的自尊,“……红豆又熟了。”
沈星语:“……”她牙齿将唇瓣咬的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