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后悔了 第60章

作者:公子星昱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爽文 古代言情

  顾修的马,骑的比大理寺的信鸽飞的都快。

  “有没有看见我夫人?”

  九皇子带了援军赶过来, 顾修勒了马问。

  “睿贝子带了世子妃去前头的庄子上修养,”九皇子扫到他腹部的伤口,“你受伤了,快包扎一下。”

  顾修一张脸上寒气更重,“庄子在哪?”

  “刚刚的事我都知晓了,顾大人, 听我的,世子妃现在未必想见你,”九皇子道:“睿贝子不会对她怎样, 她现在是安全的, 你先包扎伤口, 不如等她气消了。”

 

  顾修薄唇吐只出两个字:“带路。”

  院门是被顾修踹开来的!

  其中左边的院门直接烂了,哄的一声, 倒在地上。

  “我夫人?”

  睿贝子提了剑,拔了剑鞘, 用剑指向顾修,“你还知道世子妃是你夫人!”

  “还有脸来!”

  “你为什么将她丢下,你知不知道她差点…”

  顾修并不躲,胸膛顶着他的剑往前, 只问:“我夫人在哪!”

  睿贝子恨不得把他肩戳个对穿:“你现在知道急了, 早干什么去了,你不知道她手无寸铁吗, 别说野外随便遇见个歹人,就是蛇虫鼠蚁也能要了她的命。”

  顾修:“我问你她人?”

  睿贝子:“你走!”

  “她现在不想见你。”

  睿贝子的剑抵着,用了力,衣服破了,有血渗出来。

  “睿贝子,别伤他。”

  沈星语推了厢房的门跑出才,她换了一件立领的碧绿色衫子,外面一件高领褙子,长发湿哒哒披在身后,发梢滴着水珠,因为刚沐浴过的关系,脸蛋微红,残留着蒸腾的热气。

  她左边半张脸上有一个粗重的巴掌印痕迹,嘴角有一道破口子,有一种破碎的凄惨美。

  她快步跑过来,双手夺过睿贝子手里的剑。

  睿贝子:“他丢下你,你还护着他?”

  沈星语:“他不是有意的,这是唯一能让我们三个人都活的方法。”

  睿贝子:“可你差一点就出事了。”

  沈星语:“这是意外,不是他能掌控的。”

  顾修拉过她的手腕,让她看向自己,“你不怪我?”

  沈星语:“我爱你呀……”我不愿意因为你的无奈而怪你。

  “如玥自小同你一起长大,就像你的亲妹妹,母亲也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如果你选择我,将她放下,以后你如何面对她,面对母亲?面对九皇子?”

  “心怀愧疚的滋味很难受,我不想让你对如玥有这种情绪,所以,我选择理解你的为难。”

  “理解你的选择。”

  “理解你的无可奈何。”

  睿贝子执剑的手忽然变的绵软无力,罢了,沈星语这个当事人都不怪,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难怪她能弹出那样的琴音,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即便自己的心碎裂成碎沫,仍然愿意为对方付出所有。

  沈星语问他:“睿贝子,可能给我一些干净的帨巾和伤药?”

  睿贝子:“有,我去给你拿。”

  须臾功夫,他很快拿了干净帨巾和药,衣服过来,沈星语头低着,湿润的长发垂着,花瓣一样的唇轻轻吹着伤口,并用干净的帕子一点点擦拭血迹,动作轻柔,眼中皆是心疼。

  睿贝子深深看了一眼,搁了药,转身离开。

  沈星语拔了瓶塞,将药粉喷洒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帨巾包扎伤口,手臂上的包扎好,腹部,胸口还各有一道。

  最外面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浸透了,有顾修自己的,也有杀手的,粘腻的血腥味散在空气中。

  沈星语给他解了系扣,一件件脱了衣服,伤口才更直观一点,细细的口子,红色的血肉可以看见。

  眼泪像是溪流,源源不断的从眼睛里流出来,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给他上药,一圈圈缠绕在腰上,再是胸口。

 

  顾修手抬起来,摸她左边的脸,她皮肤本就特别白,五指印很红,微肿着,白和红形成显著的色差,这巴掌印显的触目惊心。

  他指尖摸索着红痕,如果靠近看,他的指尖发颤:

  “不会觉得委屈吗?”

  “撇开作为世子妃,儿媳,嫂子的身份,只是你的感受。”

  “同责任无关,我想听你的心里话。”

  沈星语吸了吸鼻子:“有过怪你的瞬间。”

  “后来脱离危险,冷静下来,我反问自己,如果你不是这么厉害呢?”

  “普通人,遇上杀手,能自己保命就不错了,如果不是你,我在杀手射箭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已经很厉害了,再尽力保护着我,想我活着。”

  “可你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

  “我不能因为你的保护不是完美的,有一点缺憾就怨怼你,想通了这个,然后我就不去想你把我丢下那一刻,让自己去想,你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用一只手用剑和杀手对抗,去想上一次面对采花贼,你用自己的手徒手接刀救我的样子,这样想着,我就不难过了,也不怨你了。”

  顾修的指尖往下一钩,拨她衣领子,沈星语往后躲,“别看。”

  顾修自然不听她的,反而将人扣住,朝前一拉,拉下立领,雪白纤细的颈子上,不规则的三个齿痕。

  自然不是他的齿印。

  整个脖颈这一片都是红的,还有女子指甲抓的红印子,快破皮的那种。

  可见她刚才沐浴,有多用力抓这里。

  “我以为你跟睿贝子走,是不想见我。”他目光紧紧盯着颈子上的痕迹。

  “我只是不想你看见。”沈星语整张脸都涨红,是那种羞耻的自我厌弃,“我只是怕你见到会受不了,所以才跟睿贝子过来。”

  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是最寻常刻板的后宅女子规矩长大,将贞洁视作比她性命更重的东西。

  “对不起……我不够干净,有瑕疵,”她低声:“我知道,我应该用死保贞洁,我想过的……可是我想到你回来,对上我的尸体,可能会一辈子愧疚,我就没有死。”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

  顾修的舌头吻在她颈子上的齿痕处:“没有不干净……”

  他磁性的声音,像拨动的琴弦,是珠玉落盘:“我的舌头吻替你吻掉那些痕迹,只留下我的痕迹,你又是干净,完整的。”

  “我一个人的。”

  他伸头整个伸出来,贴着她的颈子,一寸一寸舔舐,吮,覆盖掉齿痕,留下他的唇舌气息。

  她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手背淡青经络明显。

  -

  顾修和九皇子一同遇袭,朝野震惊,顾修和副将袁心亲自进宫面圣,陈述案件进展。

  “全死光了?”

  “一点信息也查不出来?”

  龙椅上的帝王面色微变。

  顾修:“杀手牙里都藏着毒,全是死士,从小被当做杀手培养的那种,没有正常人的情感,只是杀人机器,没有常人的偷生欲望。”

  这样的死士,必是长达二十年以上才能驯养出来的。

  二十人才能出一个优秀的骑兵,同时具备这样的素质和身手的,至少四十到五十个人里才能驯养出来一个,这次刺杀,足足有上百名高手。

  这批杀手背后的主人背景可以想见有多深,皇帝的面色更凝重。

  顾修继续道:“从武功路数,到衣裳,杀手体型特征,武器,臣都有一一追查,没有可以作为指正的证据去指向朝中哪一股势利。”

  “是臣查案不利,请陛下责罚。”

  皇帝:“他们既敢刺杀,自然不可能留下证据等着你,这也怪不得你。”

  “撇开证据,这里就我们君臣三人,你说任何话,过了我的耳朵,不入心,放心大胆说说看,你认为是谁的手笔。”

  帝王用的是“我”字,而非“朕”。

  金砖的光鉴着人影,鎏金熏笼里,龙涎香打着旋往天上散。

  墙角的莲花刻漏,水规律的滴答漏着,声音很清晰。

  顾修:“臣在行围收尾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坑洞,落日谷往西第六俊旷野古洞里,埋着大量被虐杀的动物……臣未去查证。”

  沉默半晌,皇帝的声音略显无力,“你下去吧。”

  袁心亦跟着行了跪礼退出金殿,他心中还是有些疑问:“大人,这事摆明了是东宫,没准就是太子殿下想要您和九皇子的命,您为什么不将蛛丝马迹说出来?”

  顾修:“陛下看这件事,同我们的角度不同,他首先是用储君斗争来看待这件事的动机,他心中会做三个猜测,太子动的手,九皇子自导自演,或者是第三方栽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朝中,也就这三股势利了。”

  “无论是九皇子还是太子,袁心,你得明白一件事,陛下要的是纯臣,忠于他的人。”

  袁心明白了,帝王刚刚说的什么掏心窝子,是一种试探,他是在试探,顾修是不是将私人恩怨掺到了这件事里。

  而顾修刚刚之所以那样回答,则是表明自己不偏不倚,忠的仍旧是皇帝。

  袁心是顾修最得力的心腹,自然也不隐瞒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太子明显是个道貌岸然的,心思阴狠,如果以后他上位,咱们的结局不好说。”

  新旧皇权交接,自然要流血,忠君这种事,无论嘴上怎么说,各自心里都有一杆秤,谁也不想做刀下鬼。

  顾修要的从来都是权势。

  长长久久的权势。

  他运筹帷幄,要的自然是对自己好处最大的皇子登基,勾唇:“你以为我为何要说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一个手握三十万兵权,镇守边关的护国公或许只是忌惮,但他背后的势利强大到探不到虚实,这就叫人寝枕难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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