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失忆后 第16章

作者:隔壁柳小姐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古代言情

  管家摇头,“夫人没说。”

  等他进院子时,老远就看见台阶上坐着个粉裙花蝴蝶。她将头埋在膝上,似乎等了许久,此刻已经睡着了,月光笼在她身上,看起来就小小的一只,惹人怜爱。

  祝长君此刻的心里突然觉得暖烘烘的,有妻子在家等他归来,这感觉还挺不错。

  他上前将她整个人抱起来,顾时欢也醒了,迷迷糊糊喊他,“夫君回来了?”

  “嗯,回了,等了多久?”

  “许久了呢,夫君怎的才回?”

  吴侬软语,娇娇气气。

  “有事耽搁了。”他将她抱进书房放在软塌上,“等我有何事?”

  顾时欢这才想起来,要送礼物给她,然而从袖中扒拉了半天也没把礼物扒拉出来,她惊呼一声跳起来,“哎呀,我掉路上了么?”

  说完就要跑出去找,却被祝长君一把捞住,“丢了什么?”

  “丢了个重要的东西。”她有些急,蹬着腿要下去。

  祝长君笑了,帮她穿好鞋,随后拉她出去陪着一起找,“是什么东西?”

  顾时欢卖关子,“先不说,反正是用个蓝色的锦囊装着的,我们先找找。”

  两人就这样,一大一小牵着手在月光下细细找起来,不过以其说是找东西,倒像是祝长君牵着她的手散步。脚程慢得很,他在一旁提着灯,她低着头仔细看地上。

  一路从外院书房找到内院,终于在回廊下找到了。

  “是什么,我看看。”

  顾时欢赶紧握在手中,“咱们回去再看。”

  祝长君勾唇浅笑,“好。”

  两人又回到书房,祝长君将她抱在腿上,好整以暇的等她神神秘秘的拿出来,打开一看,是个做工精巧的香囊。

  “送我香囊做什么?”

  “生辰礼呀。”

  祝长君捏了捏她鼻子,“这会儿才想起来送生辰礼?早之前做什么去了,以前还说喜欢夫君喜欢得死去活来的,却是连生辰礼都没准备,可见,你说好听话哄我呢。”

  她竟然说过这话?顾时欢真忘记了啊,心里愧疚呢,底气也不足起来,诺诺说道:“我现在不是努力补上了么?”

  祝长君接过香囊看了看,挑眉问她,“这香囊一看就知是你买的,怎的就努力了?哦,努力花钱了是吧?小败家子!”说着,轻轻打了下她的臀。

  “没有,我真的努力啦,你看......”她指着香囊左下角的地方,“这里是我绣的啊,这是夫君的名字呢。”

  祝长君仔细辨认那金色歪歪扭扭的......字?认了半晌也认不出是什么。

  “这是什么字?”

  “长,是个‘长’字。”

  “为何只有一个‘长’字?”

  顾时欢有点不好意思,“‘祝长君’三个字太多了,绣不来,而且‘长’字简单,所以就绣了这个。”

  祝长君闷笑,这女人,偷懒都偷得理直气壮,“夫人,你也该好好学学女红了,为夫也不指望你能给我缝件衣裳,就先把这‘长’字绣好也行啊,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绣了只蚂蚁。”

  顾时欢见他嫌弃,将香囊抢回来,“不喜欢?不喜欢那我就送些别的吧。”

  他又夺回来,“别,好歹也是夫人送的,虽然......字丑了点,不过,索性也没人能认出来不是?明儿我就戴上。”

  顾时欢这下才满意的笑了。

  黄昏烛火下,怀里的女人娇娇柔柔,臻首娥眉,美目盼兮。

  祝长君看得满眼柔情而不自知,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朝那红唇亲上去。

  外边的月色温柔似水,书房里面的人也温柔似水。

  他的吻少了平日的霸道,倒让顾时欢也觉得颇是享受。

  静谧的书房,只听见“啧啧”之声,气氛撩人不已。

  夜风穿过隔窗,怀里的人打了个颤,不知是冷的,还是被他欺负的。

  她太甜,令他爱不释手。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祝全禀报,说刘先生有事求见。刘先生是府里的幕僚,这样晚过来想必是要事,尽管祝长君非常不愿停下,却也不得不努力克制。

  他从衣襟里抽出手,为她整理一遍,说道:“你去里间塌上歇息一会儿,我谈完事与你一道回去。”

  顾时欢还喘着气,低低的应了声“好”。

  ......

  书房里间,是祝长君平日歇息的地方,他曾在这睡了三年,床榻上的被褥皆是祝长君的味道,一股浓浓的男性荷尔蒙还带着檀香,不知为何又令顾时欢想起了适才做的事。

  那人,差点揉得她的心都要碎了。

  其实,对于男女感情,她并不知多少,有时是从话本子里而得,但大多数还是听顾嬷嬷的话。即便如此,却也仍是懵懵懂懂,不知夫妻恩爱到底是怎么个恩爱法。

  今日,似乎感受到了些许,她们那样做,想必就是恩爱了吧?仔细想想,她自己也并不排斥那种事呢。

  夫君说她曾喜欢他喜欢得死去活来,想必也不假,有时候与他在一起,确实令她愉快。

  抱着羞人的心思,闻着熟悉的沉香,顾时欢渐渐睡着了。

  等祝长君谈完事再进来时,便看见她抱着被子睡得香甜,索性帮她脱了鞋袜,替她掖好被褥。

  次日醒来时,天光大亮,祝长君已经早早起床离开。

  顾嬷嬷带着丫鬟们在外头候着,听见她唤人,才推门进去。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顾嬷嬷明显心情很好。

  顾时欢点点头,揉了揉脖颈,不明白睡一夜醒来为何脖颈那么酸痛,许是床板太硬了,她睡惯了柔软的床榻,真不习惯祝长君这里的硬床板。

  “嬷嬷,夫君何时走的?”

  “寅时二刻便去上朝了。”她一边帮她穿衣一边又开始唠叨,“小姐啊,不是老奴说你,大爷何时起床你都不知,哪有睡得这么沉的?别人家贤惠的妻子都是要早起服侍夫君穿衣呢。”

  顾时欢撇嘴,“嬷嬷,我哪里起得来,寅时也太早了。”

  “也不是让你日.日都这样,偶尔起来服侍一二,做做贤妻的样子也好啊,若是丈夫从未感受过妻子的温柔体贴,那他的心日.后就得跑了。”

  “跑去哪儿?”

  “跑去别的女人身上,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不可能,我与夫君恩爱着呢。”昨夜他们还琴瑟和鸣呢。

  顾嬷嬷笑了,“是是是,你们恩爱,可老奴说的话,你也记记心。这男人啊,最是喜欢温柔体贴的女人。”

  “好,记得啦。”她赶紧止住嬷嬷的唠叨。

  然而,转眼却看见凝知收拾祝长君换下来的衣裳时,从里头落下一物。她捡起来看,是块玉佩,上头还雕着兰花图案,连那根绑着的红绳也极其眼熟。

  怎么看都怎么像昨日在八方阁见到的那块玉佩。

  明明是那个夫人的玉佩,为何会在她夫君身上?

第22章

  顾时欢看见凝知在收拾祝长君换下来的衣裳时,从里头落下一物,她捡起来看,是块玉佩,上头还雕着兰花图案,连那根绑着的红绳也极其眼熟。

  怎么看都怎么像昨日在八方阁见到的那块玉佩。

  明明是那个夫人的玉佩,为何会在她夫君身上?

  她摩挲着玉佩沉默良久,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酸。

  吃过早饭,她心情闷闷不乐,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索性问顾嬷嬷,“嬷嬷,今儿一早,你说男人的心会跑别的女人身上,若是这男人有喜欢的妻子了,也还会跑吗?”

  “这可说不准,有些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家里有了妻妾,却还在外头养妇人的,也多的是。”

  这样么,她心里有些慌,急切问道:“嬷嬷,那夫君是这样的人么?”

  “大爷嘛......”顾嬷嬷犹豫,有些事也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夫君也是这样的人?”

  “小姐为何这样问?莫不是......哎呀,怎的哭了?”顾嬷嬷赶紧拿巾帕帮她揩眼泪。

  顾时欢将玉佩递给她看,“嬷嬷,这是我从夫君的衣裳里发现的,这块玉佩我认得,昨日我在八方阁见过,是另一个夫人买下的。你说,为何会在夫君身上?”

  顾嬷嬷心头一颤,果然来了,这事怎么也兜不住。她问:“那位夫人你可认得?”

  顾时欢摇头,“我不记得她,但长缨认得,她是个寡妇,长得也好看呢。”

  顾嬷嬷叹气,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再隐瞒,“小姐,此事,原本我不该瞒你,那位夫人,其实你是认得的,她是宁国侯府的世子夫人,名叫柳依依......”

  柳依依,乃翰林学士柳清河之女,与祝长君从小认识。祝长君六岁时拜在柳清河门下,成了唯一的入门弟子,与柳依依算是师兄妹关系。

  柳依依从小便喜欢他,柳清河也有意将女儿许配给祝长君,但彼时祝长君一心醉于朝堂,并没有娶妻成家的打算,柳依依也愿意等他。可左等右等,却等来了祝长君另娶她人的消息,她一怒之下便嫁给了正在追求于她的常兴侯世子。

  可哪知,柳依依才嫁过去一年,常兴侯世子便没了,她成了年轻寡妇,膝下也无一儿半女,只等守孝满三年,便可和离归家另嫁。

  临安城里人人皆知丞相与其夫人并不合,都在猜测不久会和离。因此,柳依依一心盼着等祝长君和离了便再嫁他。

  最初她嫁人那一年,心里记恨祝长君另娶,但死了男人之后她也想开了,便开始与祝长君又重拾往来,常以师妹的名义赠送些礼物,有时是书,有时是字画,有时半夜挑灯看了些书籍有晦涩难懂的也会写信问他。

  祝长君很有耐心,一一回信。

  两人暗自私信往来,看在顾时欢眼中,便是私相授受、互通苟且,心里很是鄙视。因此,但凡一有机会,她就整治柳依依,权当对祝长君的报复。

  可失去记忆后,顾时欢倒全然忘却这些事,顾嬷嬷原以为,此事或许能瞒过去,等日子久了,大爷发现小姐的好了,肯定会与那寡妇断了联系,夫妻俩好好过日子。

  这样的希望不是没有,单看这些日子大爷来正院的次数便知,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可没想到,今儿就让小姐发现了,眼看瞒也瞒不下去,索性和盘托出。

  顾时欢听了后,心里难受,他祝长君若是纳一两个小妾倒还好,可这么偷偷摸摸的与个寡妇来往,是个什么意思?昨夜他还没事人一般与她你侬我侬,这会儿想起来,她都觉得呕心。

  这么个男人,她以前竟然喜欢得死去活来,真是眼瞎!

  她将那玉佩扔回榻上,想了想,又吩咐丫鬟把它给送回书房去。那姘头的东西,搁在她屋里,她嫌脏得很!

  ......

  南方多地洪涝,引发了一连串的后患,地方官员上奏,有几个县出现了小规模的疫病,这事非同小可,引起了整个朝堂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