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岚
它似乎习惯了,眼睛也不睁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它总睡觉吗?”宋春汐问一个丫环。
“回少夫人,它只是白天睡,天黑了可活泼了,现在都会爬墙呢。”
宋春汐一吓:“那不得跑掉?”这么小就能爬墙了也太厉害。
“不会,应该是还小,只是爬墙玩玩。”
宋春汐松了口气。
等小厮把行李都搬进来后,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样。
她到处看了看,忽然发现书案上多出一根黑漆描金的细长木棍,木棍一头系着红丝绦,她想到婆母说霍云会逗猫,不由莞尔。
等到傍晚,猫儿果然不睡了,她就拿这红丝绦逗猫儿玩。
它很熟悉这东西,扑上扑下的,可爱极了,惹得宋春汐笑声不断。
霍云行到途中,脚步顿住。
他听说宋春汐回来了,不知她因何高兴,笑成那样。
等会见到她,他要如何?
耳边听到丫环们给霍云行礼的声音,宋春汐心头一跳,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情绪,不知是不是多日不见,不习惯……她把红丝绦放下,起身去迎接霍云。
上次她去过怀县后,他再见她时觉得她容光焕发,而今也一样,他盯着她看了看问:“刚才在做什么?”
男人仍是老样子,剑眉星目,一身深紫色的官袍,周身冷肃,但他愿意主动开口,便是心情不错,宋春汐笑道:“在逗猫呢。”指一指红丝绦,“你买的?”
霍云唔一声,并不想多谈红丝绦的事:“我以为你会在梁州待久一些。”
“为何?”宋春汐奇怪,她走之前明明说过会尽快回来。
霍云摘下官帽搁在柜子上,没有即刻回答。
自从他知道宋春汐在梁州见了徐钝后,心里就有一股怒气挥之不去。他不明白为何宋春汐会跟徐钝纠缠不清,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何秘密,可要质问,偏又不好质问,毕竟没做出出格的事。
何况暗卫不能暴露,谁会忍受被人监视呢?宋春汐知道了铁定生气。
虽然她对他有所求,可到底她愿意做到什么程度,他不知。
想来想去,为个徐钝都不值得与宋春汐起冲突。
几番衡量后,压抑住心底的一些不满,霍云转过身道:“梁州山川秀美,我以为你会流连忘返,不想归家……你可去过月山?”
竟与婆母问得大差不差,俨然是一幅好夫君的模样,想听妻子分享。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宋春汐微微发怔,不知霍云为何会有这样的改变,但这总是好事吧?她上前挽住他手臂,将他拉到榻上坐,把跟弟弟妹妹去月山玩的事情告之,又说了庄上的水田,今年是个丰收年,稻谷满满,佃户都很高兴。
他时不时点头,注意力全落在她起合的唇。
等到宋春汐又提到梁州的瓷器时,他吻了上去,把那抹嫣红咬进嘴里。
她的心瞬间提起,感觉到陌生。
可他的热情唤醒了他们曾经的亲密,卷着她唇舌,将她拉入旋涡,一起陷入令人头晕的缠绵。她双颊飞红,亲得一会后,忍不住有些回应。
像又软又甜的果子,他想,果然是值得的,幸好刚才忍住怒气,没有对宋春汐冷言冷语,不然他还怎么亲她?她不高兴了,也不会那么配合。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
几乎是严丝合缝,一点空隙都不留,可她竟没有排斥,可能离开这么久,也还是有点想他的吧?宋春汐搂住霍云的脖颈,一只手微微往下,感受着他衣袍之下劲瘦有力的躯体。
后背被她的手指这般碰触,他喉结滚动不止,低声问:“想先吃饭?”
相比临走前那一晚的凶猛,他此刻真像个谦谦君子。
若他霸道些,宋春汐兴许还会拖一拖,毕竟在饭前,但他这般压着欲念,做出体贴的样子,她反倒觉得有些勾人,樱唇贴向他耳边问:“你想吃吗?”
这谁忍得住?
他眸中火花一闪,俯身压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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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更喜欢……
晚膳推迟了半个时辰。
宋春汐洗浴后, 也没打扮,穿着白色中衣便走出来。
雪肤黛眉,青丝柔软, 好似个纯真明媚的少女, 霍云看在眼里,唇角微微翘了翘,不可否认, 宋春汐比她刚嫁过来时可爱多了。
他吩咐杏儿布菜。
宋春汐刚吃了几口, 裤脚就被小猫儿挠了挠。
她起身取来红丝绦, 一边吃一边逗它玩。
霍云觉得这样不对:“你不能纵容它。”
“谁让你那日把它抱走,如果我带它去了梁州, 我也不会缺这一会功夫。”宋春汐睨他一眼,“我不是纵容, 我是自己没玩够。”
霍云:“……”
一时竟无法反驳。
等用完饭,小猫儿也累了,趴在榻上歇息。
宋春汐坐在它旁边, 揉着那一身柔软的皮毛玩。
霍云坐在对面的圈椅上, 并没有过来的意思。
宋春汐想起婆母的话,看着他道:“我听母亲说,你平常都会逗它玩。”
霍云淡淡道:“我是怕它不动,对身子不好。”
表情一本正经,宋春汐心想, 原来他挺会装样的,明明也喜欢小猫儿,专门弄了这丝绦来, 可这会儿却在掩饰。
难道是怕有损他都督的脸面?她轻声的笑。
霍云微微拧了拧眉。
她当然没戳穿, 因还要跟霍云谈正事。
搬了张圈椅坐他身边, 宋春汐坦白道:“矿山案的事我之前与表哥提过,他先帮我查了,你猜他查到什么?”
霍云深深看了她一眼。
为宋春汐私会徐钝的事,他烦心了好几日,谁想她竟会主动提起。
他不动声色问:“你表哥一个掌柜也会查案?”
“你竟不知道吗?我表哥有个名号叫‘徐四耳’,他可厉害了,消息十分灵通。”
真厉害的话,宋春汐为何又要他插手?分明是徐钝不行吧?霍云眉梢微挑:“继续说。”
“他查到昌王了,”宋春汐道,“我表哥死了三名手下,他们查出矿山案可能与昌王有关,你相信吗?我记得你说过,昌王很安分,绝无二心。”
霍云眸色微沉:“先不说昌王的事,你确定你表哥没有弄错?”
“应该没有,不然他的手下为何会死?定是碰触到关键的线索,我是想问你,你现在仍然相信昌王吗?如果不是昌王,那又是谁在操纵此案,谁会将铁矿运走?”宋春汐就是要弄清楚这个点,一旦能确定背后主谋,她就知是为造反还是叛国了,不然需要铁矿作甚?
霍云表情凝重。
如果徐钝真查到昌王头上,那矿山案确实不能轻视,他盯着宋春汐:“你父亲到底在查什么案子?”如此严重,他也不跟她兜圈子了。
能祸水东引,把注意力转到昌王头上的人,其心思,本事都令人胆寒。
宋春汐一怔:“什么?”
“难道你不是在帮岳父?”
宋春汐嘴唇微张。
她不知道霍云怎么会想到父亲的,是不是因为她问的事情都太突兀了?不过这样也好,她便借用一下父亲的名头,等以后他们关系更为融洽,她再把梦全盘托出,宋春汐顺杆而下:“就是广丰的矿山案啊,父亲担心燕国会有大祸,因铁矿一直下落不明,怕落到外敌手中,或是哪个臣子存有野心,不管哪一种情况,都会让燕国遭受重创。”
霍云一直以为宋仁章只针对贪官污吏,没想到岳父的眼光这样深远。
他倒是疏忽了。
当年矿山案发生时,他在守孝,并没有注意,除孝后又四处征战,等回京后只觉太平盛世,一派欣欣向荣,全然不知还有这等内忧。
他一直警惕的都是外患。
可先帝为何也没提呢?先帝没有继续派人调查吗?
霍云道:“我会找个时机禀告圣上。”
这当然是好事,只是……
宋春汐提醒道:“切勿打草惊蛇,除了圣上,你不能与第二个人提。”
竟如此谨慎,霍云审视她一眼:“你担心什么?怕圣上身边有不忠之人?”
天子是跟他一起被偷袭的,宋春汐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你也一样,此事极其凶险,你最好让你的属下小心些。”
他呵了声:“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若非我问你,你还瞒着是不是?”
这可怪不得她,谁让他先前那么混账,除了床笫之事,他们哪一处像夫妻了?她原都准备和离的,宋春汐抿了抿唇,低声道:“你自己不知吗?”
听出她语气里有些怨,霍云心想,夫妻不和,难道只他一个人的错?
也不知是谁在洞房时讨厌他,害怕他?
又是谁要和离,要嫁周士安的?霍云眸中忽地燃起一簇火,将她猛地往怀里一拉:“你最好没有瞒我别的事,不然……”狠狠亲了她一口,仿佛要噬下块肉。
宋春汐忍不住喊疼,用手捂住唇:“我瞒你也是有原因的!”
比如现在跟他说梦,他会信吗?
说来说去还是不够信任他,不过他们有的时间,霍云拉开她的手,再次亲了上去。
她感觉腰间一冷,中衣随之松散开来。
他的手臂贴在肌肤上,有种不容推却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