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晚风
还祈福呢。
桑窈有点替姐姐心虚,便道:“那算了,还是不去了。”
谢韫目含笑意,他盯着桑窈软嫩的脸蛋,转而道:“不过你若是想怀孕,倒是有一必经之路。”
桑窈:“什么?”
她才说完,又严谨的补充道:“我也没有很想。”
谢韫侧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一语如惊雷,桑窈被惊的顿时皱起了小脸,她根本不知道谢韫是怎么把这种特别不正经的话说出来的。
滚榻时说两句,停停也就罢了,下了榻大家还是正经人。谁家正经人会说这个啊。
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慢条斯理的解下革带,然后在轻淡的雾气里,悠悠的跟她道:“一起洗吧,窈窈。”
桑窈不太愿意,她知道谢韫什么意思,她捂紧了自己的衣服,道:“我今晚不跟你睡。”
随即想起了什么,又不满的念叨:“上次你画的还没洗掉呢。”
谢韫用的是特制的彩墨,据他形容,不仅极易冲洗,还可以美容养颜。
养不养颜桑窈不知道,反正都好几天晚上了,都没彻底洗掉。
谢韫此时已经赤裸上身,肌肉线条流畅又极富力量感,胸膛宽阔,结实的腹肌侧壁,是他身后那孤鹰刺青的尾羽。
桑窈不由自主的被他的身体吸引了目光。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谢韫自从给她准备了蓝宝石衣后,又给她准备了贝壳衣,翡翠衣,甚至还有他亲手做的珍珠衣。
美名其曰,珠玉养人,应该多穿。
桑窈看着他琢磨了一会,心想不能总是他占便宜,要不她也给谢韫琢磨件衣裳。
可想了半天,桑窈觉得,自己大抵还是个正经人。
虽然他脱衣裳也好看,但她更喜欢他平日那衣冠楚楚不苟言笑的模样。
那若是让他不脱衣服跟她睡,她又觉得不满意。
谢韫已经拉住桑窈的手,回答道:“舔舔就掉了。”
就这片刻的出神时,桑窈已经被他扣住。
不仅丧失了主动权,还被迫洗了个非常累人的鸳鸯浴。
等到两人回到床上时,已过去半个时辰。
桑窈好困,又累又困。
但这事显然不会那么快结束,到床上也不意味着休息,而是换一个方便的地方。
床头边被桑窈系了个竹叶编的熏香小猫,小猫晃啊晃,很久都没停歇。
……
等到差不多结束时,桑窈趴在谢韫的身上,她已经被弄的不困了,懒得下去。
她累的不想动弹,也不想去沐浴。
无力的手指落在他的侧腰,精准的摸到了那片刺青,她眨动双眸,声音有些沙哑,她在黑夜里问他:“为什么要刺这个啊。”
谢韫也没有搂她去清洗,他总是非常喜欢她沾满他的气味,闻言道:“因为好玩。”
很敷衍的回答。
桑窈不信,她动了动脑袋,语气严肃:“你是不是不想说。”
谢韫:“我的确——”
桑窈一下从他身上滚下去,道:“不想说算了。”
谢韫想去搂她,被桑窈啪的一下拍了下手。
一点也不疼。
他强行搂住她,然后对着少女的后脑勺慢悠悠道:“我十三岁那年曾跟随大伯去过边境,那里同京城不同,大漠,旷野,那里比上京自由。”
桑窈没有去过,她也想象不出来。
他声音很平缓,简洁道:“后来我偶然结识了一位什长,他比我大两岁,会做雕青,我们关系尚可,连我在内,好些人都去找他了。”
桑窈慢吞吞的翻过身去,看着谢韫,小声嘟囔道:“怎么你小时候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啊。”
谢韫成功的把桑窈重新抱回自己身上,然后沉吟片刻,道:“也不尽然吧。”
他一本正经的道:“当时听他们道成亲之时要猎鹰送给夫人。”
“那我这般不是省事了。”
“……你省什么事?”
谢韫分开桑窈的腿,在桑窈还没反应过来时挺了下腰,然后在她耳边道:“我不是把我送给你了吗?”
暑气已经不知不觉褪去,苍翠碧绿的树叶渐渐染上金黄,然后从树梢之上,无力的飘落。
十月已经过半。
有了九月份那次教训后,桑窈每每出行,身边都要跟一大堆人,而且不知是不是桑窈的错觉,她走到哪都能从旁人的目光里看出惊异,好像是在腹诽她排场为什么那么大。
但其实这上京天子脚下,哪有那么多闲着发慌,冒险要来伤害她的人。
所以几次后,桑窈便觉得累赘,撤下了一半的人。
她今日出门是要去一处布庄,给她快出生的小侄子挑些绵软的布料做衣裳。
这让旁人送其实也行,但桑窈还想代沈妙仪去亲自查查布庄账本。
布庄里谢家有些远,桑窈是清早动的身,等到她回程时,已是下午了。
为免桑窈劳累,马车停在了一处客栈,怀梦扶着她走下马车,身侧传来一声不小的呼喊。
“窈窈!”
桑窈扭头看过去,是桑茵玥。
她换了一身装扮,不再是京中小姐惯有的温柔华贵,而是以轻便为主,还真有一番闯荡江湖的气质。
此刻她正被桑窈身边的侍从拦在两丈开外。
桑窈抬了下手,侍从放桑茵玥过来,她立即亲昵的搂住了桑窈的手臂,开心道:“窈窈,可算见到你了!”
桑窈上下扫了她一眼,道:“你怎么这副装扮?”
桑茵玥嘿嘿一笑,道:“因为我要走啦!”
桑窈带着桑茵玥走近了客栈,两人面对面坐着。
桑茵玥朝四周看了看,警惕道:“你那个吓人的夫君,没来吧。”
亏她以前还觉得谢韫面冷心热好说话,上次之后,他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了,也不知窈窈是怎么看上他这种坏心眼的男人的。
桑窈道:“他忙着呢。”
桑窈听人汇报过,她这个事多的堂姐在几天前从桑家跑了出来,然后就不知所踪,桑家人遍地寻不到。
原先定下的亲事,也就这样黄了下来。
她知道桑茵玥迟早回来找她,没想到她拖到了今天。
桑茵玥没有立即回话,她看着桑窈,两人相对无言。
桑茵玥率先打破沉默,道:“呜呜呜呜……”
她还没哭完,桑窈便冷静道:“我给你准备了五十两银子还有一小袋金叶子,你直接同大门的守卫说一声就好,他识得你。”
“日后别有事没事来找我了。”
桑茵玥止住了哭声,她抹了抹眼泪,道:“我知道了,窈窈。”
“窈窈,谢谢你。”
嗯?这可不像她。
桑窈很是意外,在她印象里,她这堂姐从来不会感谢别人,她大多数时候都在理所当然的跟别人索取。
她坐在桑窈对面,秋日的风拂过了她的鬓角,她语气坚定,道:“窈窈,我真的要走了。”
桑窈随口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桑茵玥摇了摇头,道:“不回来了。”
“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我要去浪迹江湖!”
桑窈上次其实没把她的话当真,包括到现在,她都觉得桑茵玥是在说笑。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她一个女子脱离家庭,脱离故土,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应该怎样生活。
“为什么啊?等风头过了你再回来也可以,伯父他们应该不会再逼你了。”
桑茵玥摇了摇头,道:“我就是不想。”
“窈窈,这京城其实一点也不好,到处都得顾忌着。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还要遵照父母之命去嫁人,伺候一个丑男人伺候一辈子,凭什么呀。”
“他祖坟是冒青烟了吗,要我去伺候他,我才不愿意。”
“还有我爹娘,窈窈你不知道,自从我爹被莫名其妙贬职以后,就总想着让我嫁这个嫁那个。”
桑窈也了解一些,因为上次的事,谢韫并没有对桑棘赶尽杀绝,而是直接寻了个错处,把桑棘贬成了大理寺一个小录事。
他不敢轻易毁儿子前途,便想在女儿身上找出路,桑窈虽然不喜欢桑茵玥,但也十分看不惯他此番作为。
桑茵玥道:“我可待不下去了。”
“那你出去就好了吗?”
浪迹江湖的人好歹有几分自保能力,桑窈可不认为桑茵玥有。
她一个弱女子,没什么谋生的手段,又有一张的得罪人的嘴,她出去之后应该怎么存活?这一路会不会碰见劫匪强盗或是什么其他意外?
桑茵玥却浑不在意,她道:“窈窈,外面的世界哪有那么可怕!”
“我朝律法可放在这里,如今海晏河清,流民山贼也不多,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还有银子花,那是梦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