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晚风
桑窈拍着门,痛苦的想,为什么那么倒霉,这个大青虫怎么比想象中还坏。
她都过来了,还要去燃这种不是人的东西。
与此同时。
时任通政司左通正的谢韫,现在这处别院的正堂前,有属下前来汇报,道:“大人,别院已经封锁,五殿下已被收押,此刻正吵着要见您。”
谢韫嗯了一声,道:“让他吵着吧。”
净敛若无其事的站在旁边,欣慰的想,太好了桑姑娘,你的麻烦被解决了,你看我的主子,他真的好爱你。
他甚至把计划提前了,一定是为了你,试问谁不羡慕这样的爱情啊。
“对了主子,还有一事。”
谢韫瞥了他一眼,目露不耐。
他心中一紧,迅速道:“主子,属下听闻这府内还有一人被关着,是位女子,似乎是桑大人的小女儿。”
气氛有片刻的沉默。
净敛整个人愣在原地,他甚至没怎么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桑姑娘为什么被关在陆廷的私苑?不是,他俩不是已经撕破脸没关系了吗。
净敛心中几乎惊涛骇浪,他知道陆廷对桑窈有几分意思,但后来因为桑陆撕破脸他就没怎么再关注过,这会桑窈出现在陆廷私苑仅有一种可能。
为了求他放过桑印。
因为昨日主子拒绝了她。
净敛不敢再往下想,他很想提醒主子去看看,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因为他知道这些是因为他偶然会留意,而主子日理万机,他不会注意到这些同谢家不相干的小事。甚至包括陆廷曾对桑窈有意,以及桑窈曾差点成为陆廷的侧室。
那名属下又问:“主子,需要顺手给救出来吗?”
谢韫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此刻的沉默。
但紧接着,男人便开口道:“在哪。”
桑窈蹲在门边,身上很烫,头也很疼,眼睛昏花。
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这催情药占据意识了,按一般发展,她现在烫到这个地步,应该是满脑子都是男人了。
但奇怪的是她暂时还没有特别明显的渴望。
她猜测自己是因为这房里没有男人,一旦有个男人出现,就会诱发这药。
还好还好,最好一直别进人。
外面的门锁忽然咔哒一声,一道声音传入耳中,“大人,就是这里。”
木门被敞开,月色落了进来,桑窈绝望的抬头,看见谢韫那张熟悉的冷脸。
他看起来不太高兴,但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谢韫垂眸看着面前的桑窈。
她虽坐在地上却衣衫整洁,除却下巴上有道细小却刺目的红痕,似乎并没有其他伤痕,此刻正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脸颊通红,这会真的像发热了。
她又变成了苹果姑娘。
还没等他说话,苹果姑娘就靠在了他的腿上,低声念叨了一句:“你蹲下来。”
谢韫唇角绷直,这对他来说是个无礼的要求。
他一蹲下身来,少女就靠近他,熟悉的茉莉香再次侵袭过来,她哭着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我中春药了呜呜呜,你快救救我。”
桑窈方才其实花了一会才辨认出是谁。
她的神智实在不清楚,但她还记得,自己的第一反应是完了,有男人过来了,她可能要扑过去了。
而第二反应就有几分诡异了,她居然在想,还好是谢韫。
第25章 夏夜
敞开的房门终于为桑窈带来了一丝清凉。
此时此刻,皎洁的圆月悬挂在深蓝的夜幕之上,四下寂静,左右皆不敢语,唯有不远处偶然传来的细弱虫鸣。
初夏时分的夜,清风徐徐,撩动了少女的乌发,发丝又继而在谢韫的手背上来回扫荡。
春药这个词对于谢韫来说有些陌生。
这种通常与男女□□挂钩,本身就带着禁忌感的词,几乎不会出现在这位光风霁月的权臣耳边。
他对此的了解甚至不如常看话本的桑窈。
谢韫蹙眉看向桑窈。
少女眼眸半阖,脸颊红润,连带着那两片嫣红的双唇也泛着不正常的水光,比那天还要红。
而下巴的红痕像是指印,在奶白的肌肤上十分醒目。
桑窈因为浑身没什么力气,说完那句话后手臂便脱力倒了下去,继而自然而然的靠在了谢韫身上。
男人身上布料温凉,伴随着十分清淡的冷香,对此刻燥热的桑窈的有着莫名的吸引。
她不受控制的往里缩了缩,迷迷糊糊的心想,完蛋了,这药开始发挥作用了,她果然开始往男人身上扑了。
谢韫僵着没动,一只手下意识的扶住了少女纤细柔软的腰,以防她落地,另一只手有几分尴尬的则停在半空欲落不落。
这显然已经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了。
谢韫自幼博览圣贤书,见多识广,但遗憾的是,圣贤书并不会告知他该如何处理一个中了春药的女子。
众目睽睽之下,温香软玉在怀。
很诡异。
不过很快,他便沉声吩咐道:“去叫个大夫。”
话是对着净敛说的,但此刻的净敛几乎颧骨归西,内心的惊涛骇浪已经难以言语。
他就是死也不会错过后续。
净敛遂而微笑着看向了身后的某位侍从,自然而然的道:“愣着干什么,动作还不快点。”
侍从突然被点,尚且没有反应过来,还真的顿了一下。
“是。”
净敛满意回头,继续盯着两人看。
按理说,作为一名合格的随侍,此刻的他应该察言观色让他向来不近女色的主子空出手来,然后随便吩咐一个小太监把桑窈抱进去。
但私心作祟,他这会斗胆没出声。
主子看起来也没想起来,待会想起来了指不定还要罚他。
他含泪想,真的,他为了主子简直煞费苦心。
如果谢夫人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一定会很欣慰吧。
眼下,桑窈半阖着眼,红唇轻轻嗫嚅着什么,听的不太清楚,谢韫也并不关心。
他绷着唇角,用那只闲下来的手戳了戳桑窈的胳膊,道:“醒醒。”
这女人难道还指望他给她抱回去吗,怎么也得自己走到床上再晕吧。
桑窈实在是头痛极了,她听不太清楚谢韫说什么,只能模糊的听见是个男人的声音。
虽然神智不清,但这并不妨碍她意志坚定。
她的药发作了,决不能让男人靠近她。
她的手无意识的揪着谢韫的衣襟,通红的小脸眉头稍蹙,瘪着唇抗拒道:“呜呜呜臭男人离我远点……”
这会她的声音不小,谢韫很难听不到。
不仅是他,他身后的一干人等都听见了。
空气越发寂静。
谢韫:“……”
完蛋了,主子被骂了。
净敛默默站直身体,收回笑容,一本正经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他聋了。
但少女的话似乎并未说完,红唇动了动,看起来还有半句。
居然还没骂完?
净敛竖起耳朵听着。
“你……”
刚张唇,男人一直闲着的另一只手就落了下去,扣住了少女的膝弯,利落的将之横抱起,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谢韫冷着脸朝房内走去,桑窈原本头就疼,这会陡然腾空,越发的晕。
她忍着难受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某个男人的怀里,继而又看见了男人骨感分明的下颌,还有那双透着冷意的眼睛。
她想起来了,是谢韫。
谢韫怎么救她啊?不会是那样救吧?
完蛋了,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谢韫本来就对她颇有想法,这会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会弄的她下不来床吧?
那她还怎么嫁人!
密密麻麻的香艳字眼开始不断的涌入桑窈那混沌的脑袋,姿势各有不同,各类称呼异彩纷呈,无一不在显示谢韫对她那隐晦的欲望。
越想越害怕,桑窈被迫打起一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