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诗安轩
谢七真是不懂,嘟囔道:“但愿大人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个他人除了荀衍再无其他人。
好的不灵坏的还挺灵。
谢七这话说完没多久,他脸色凝重的来报,“主子。”
彼时谢云舟正在看边关来的信笺,谢云舟让人送来的,粮草短缺需要即刻派人运送粮草。
张同还未回,谢云舟正在物色送粮草之人,一筹不展时谢七进来,说了件更让他焦心的事。
“属下方才看见二小姐了。”谢七说道。
“江黎?”谢云舟抬眸,下颌微抬,漆黑的眸子里缀着光,只要提到江黎,他便会如此,目光熠熠道,“她如何了?”
谢七不知该怎么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就……”
“就什么?”
“她……”
“她到底如何了?”谢云舟问道。
“她同荀公子在一起。”谢七也是不明白了,这个荀公子一日一日的便无事可做吗,怎么见天缠着二小姐啊,上次是,这次也是。
“上次属下便……”
“上次,什么上次?”
“……”谢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嘴秃噜了,明明说好为了主子的伤情恢复,不讲的,他抬手扇了下嘴,摇摇头,“没上次。”
谢云舟伸手执起茶盏递到唇边时又顿住,“他们在做什么?”
“在……”谢七回忆了下方才看到的场景,江黎同荀衍从一辆马车里走下来,荀衍先下的马车,随后伸手去扶江黎,江黎含笑把手放在他掌中,一步步走下。
意外便发生在这刹,江黎脚滑了,身子朝前扑去,荀衍一把扶住她,随后两人分开。
谢七看到这里时,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幸亏是他撞见的,若是给主子看到的,八成又要寝食难安了。
主子对二小姐那可是心心念念,倘若知晓二小姐同荀衍这般亲昵……
谢七有些不敢想了,他原本继续看下去的,后想起有事便策马离开了。
谢云舟见他一直不讲,下颌线绷了绷,脸上神情阴郁,“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就…二小姐有有说有笑的同荀公子逛街。”谢七道。
谢云舟捏捏茶盏,仰头喝完满满一杯凉茶,心也跟着凉了半截,声音寡淡道:“还有呢?”
“属下离开了,后面的没看到。”谢七不用看也知道还有什么,两个人八成又去看戏了,也不知道这个荀衍怎么回事,怎么这般会哄女子开心。
看戏,踏青,游湖,就没他想不到的。
谢七还听银珠讲,过几日,荀衍又要带江黎去骑马,两人共乘一骑,想想就让人呕的慌。
“主子,你要不要也做点什么啊?”谢七出主意道,“你若是再这般沉默下去,二小姐可真要被人抢走了。”
谢云舟何尝不想做什么,只是不管他做什么,江黎都不喜欢,他也愁得很。
犯愁时心情也跟着不好,心情一不好,身上的伤又发酵了,其实也不知是伤到缘故,还是心病,反正谢云舟很不妥,消瘦的肩膀垂下来,像是没了骨头般,人也显着颓了许多。
谢七见状,有些懊恼,早知道便不告诉主子了,瞧瞧没帮上什么忙,反而让主子如此难过,罪过,真是罪过。
谢云舟脸上像是拢了黑云,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他想什么,低头盯着案几看了许久。
随后道:“备马。”
“主子你身上的伤没好,常太医叮嘱,不宜骑马,要不还是坐马车吧。”谢七可不敢忘记常太医交代的事。
“备马。”谢云舟敛眉沉声道。
谢七不敢再说一句废话,只得去备马,出去时看到了谢老夫人,抱拳作揖,“老夫人。”
谢老夫人问道:“舟儿可在书房里?”
谢七回道:“在是在,就是主子心情不大好,不如老夫人下次再去。”
“无妨,我去看看他。”说着谢老夫人越过谢七进了书房。
谢老夫人来是找谢云舟说谢馨兰的事,问道:“你何时放馨兰出来。”
谢馨兰自从那日从别苑回来后便被罚了禁闭,谢云舟说道,没有他的允许她不许出房间半步。
这几日谢馨兰一直在闹脾气,每次间到谢老夫人都哭哭啼啼的,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也做什么错事,只是因为江黎才被罚,谢老夫人别提多舍不得了,忍了一段日子终于忍不住找上门问了。
谢云舟道:“她知错了?”
“她何错之有?”谢老夫人没忍住责骂了谢云舟,“你不就是因为她同江黎不慕才会如此做的吗,你眼里是不是除了江黎谁都看不到了。”
“你说你一个堂堂大将军被江黎那个小妖精迷得五迷三道的,你对的起谢家的列祖列宗吗。”
谢老夫人越说越气,“总归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允许江黎进谢家门的。”
“谁说她要进谢家门。”即便是谢老夫人想,谢云舟也不会让她进,江黎在这个家里受过太多委屈了,他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毫委屈,“若是我余生有幸能同她重新在一起,她也不会是谢家媳妇,而是我谢云舟的媳妇。谢家的所有规矩都同她无关!”
谢云舟道:“我不会再让你们欺辱她的。”
“不进谢家门?”谢老夫人眼前一黑,颤着音问道,“那若日后你们有了孩儿难道也不姓谢吗?”
谢云舟轻笑,“对,孩儿可以姓江。”
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气得胸口痛,手指戳着谢云舟好半晌,硬是一句话未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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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谁多嘴说将军母子不慕,一传十十传百竟然许多人都知晓了。
何玉卿对八卦向来感兴趣,趁闲暇时同江黎说起了此事,她先是问了问江黎身子近日可还安好?
江黎回:“安好。”
随后,何玉卿又问:“可有按时服用汤药?”
江黎:“有。”
说完正事,何玉卿才说的闲事,嘿笑着说道:“谢老夫人要强一辈子,没想到最后却输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你是不知晓她被谢云舟呛得有多惨,大气不敢出,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何玉卿坐着不能很好的表述心情,她干脆站起,走来走去,“谢老夫人真是呕死了。”
“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江黎眉眼弯弯问道,总觉得像是道听途说的,她认识的谢云舟可是极少忤逆谢老夫人的。
往往谢老夫人一句话,他便信若真理,那些罚她跪的过往,便是证据。
“这可是真的。”何玉卿挑眉道,“依我看,谢云舟大抵是同你和离后想明白了一些事,终于不再愚孝了。”
江黎轻托腮偏头睨着,眼睫很慢得眨了下。
何玉卿又道:“还有更有趣的你要不要听?”
江黎换了只手撑头,露出那截白皙的皓腕,语气轻柔道:“好,你讲。”
“谁知他们怎么吵的,后来还提到了孩子,谢老夫人问,难道你以后的孩子也不信谢吗?”何玉卿噗嗤笑出声,“你猜谢云舟怎么回的?”
江黎不想猜,努努嘴,问道:“怎么回的?”
何玉卿坐在江黎身侧的椅子上,端起茶盏喝尽茶水,遂又放下茶盏,站起,兴匆匆道:“好,不姓谢,可以姓江。”
“哈哈哈哈,他说他日后的孩儿姓江。”何玉卿挤挤眼,“阿黎,你说他这个江是那个江啊?”
江黎笑笑,“或许是哪个姓江的女子吧。”
“啊,姓江的女子呀。”何玉卿抬肘碰了她一下,“可我怎么记得,燕京城只有你一家姓江呢。”
江黎反应也是快,“是我一家但不止我一个人。”
“那还有谁?”
“江藴。”
“……”
何玉卿摇摇头,说了声:“不提她,提她晦气。”
江黎见何玉卿满脸笑意,也学着她的语气调侃她,“怎么?心情好了,不气我兄长了。”
不提江昭还好,提了何玉卿顿时敛了笑意,蹙眉道:“提他做什么,他又不喜欢我。”
“你亲口问过了?”
“那倒没有。”
“没有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何玉卿双手在身前交握,看着有些许惆怅,“一看便知啊,他总是躲我。”
“或许是他胆怯呢。”
“为何要胆怯?”
“因为太喜欢了。”
何玉卿可没想到是这种可能,摇摇头,“才不会。”
“那你要不要同兄长见一面?”江黎试探问道,“把话说开了也好啊。”
何玉卿想了想见面后两人尴尬的情景,努嘴,“还是别见了,会吓坏他的。”
她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人家不喜欢那她何必缠着不放,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江黎试探问:“真不见?”
何玉卿点点头:“嗯,不见。”
何玉卿就这般好,做事果敢,知晓江昭不喜欢,便没有再动其他的心思,她道:“与其想男人,不如努力做生意,等以后有钱了游离四方也是惬意的。”
人有事就会这样,你放下了,对方可能会顿悟,继而上赶着追上来。
江昭去药材行找何玉卿了,因为几日未见她,他太过想念,夜夜被梦境所扰,再不见她,他怕是会疯掉。
只是不凑巧,他去寻时,何玉卿不在,江昭转身欲走时,听到后方那人说道:“我们东家去同人相看了。”
相看?!
江昭折返回来,问道:“她去同何人相看了?”
店里伙计挠挠头,“这我可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