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佯醉
掐指一算,大概还有两三章某人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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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阿越一朝入宫深似海,宫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又是个不聪明的,伤心在轿子上哭了一路。
谁知刚下轿子,就见着了儿时偶然救过的美人姐姐。
姐姐美得倾国倾城,惊心动魄。
她温柔的擦过阿越脸上的泪水,“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阿越呆滞的打了个嗝。
从那天起,阿越看着漂亮姐姐从才人爬上贵人、嫔、妃、贵妃、皇后。
而她一路抱紧大腿,狐假虎威,成了全皇宫最眼红的女人。
阿越下雨怕打雷,直接截了皇帝的宠。哭哭道:“姐姐你看他。”
“陛下,下次再约。”
阿越眼巴巴委屈,“姐姐,她想害我。”
“乖,改明儿就送她进冷宫。”
阿越时不时缠着撒娇,“姐姐,我就真的喜欢那个漂亮太监嘛。”
“知道了知道了,这是特制的迷药拿去用。”
*
权倾朝野的东厂假太监看着小哭包一脸兴奋的端来浑浊不见底的‘清茶’,静了静。
阿越脸颊通红,强装镇定的娇怯道:“厂公,本宫敬您。”
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太监慢条斯理的接过‘茶水’,笑了笑,“娘娘亲自赏的,咋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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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
◎我又没有答应◎
姜予本来是不想见的, 奈何传话的人说王茵茵也在外外头候着,总不能一个放进来,一个在外头候着。
见到董氏的时候, 姜予还意外了会,在姜家,她与董氏是没什么交集的,这是个哪有利处就往哪钻的人精。
一进来就说了不少的好话,姜予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左右是听明白了,也是想搭着她给女儿谋个好亲事。
她奇怪的是,就算姜家二房不中用,也不必要求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吧?
“少夫人, 我也不瞒你,三姑娘得了好夫婿,可嫁到东宫这事,算是把我们家其他孩子的路给断了。”董氏叹了口气, “三姑娘昔日里同姐夫攀扯,叫我们姜家的名声毁了近半,门庭冷落, 大夫人哪有那个耐性给我女儿筹谋呢?如今我两个女儿也到了岁数, 我实在是没了法子,才来厚着脸皮求你的。”
王茵茵跟姜予咬着耳朵道:“如今姜家名声是差, 但好歹也是个世家大族,哪里还找不到人家了, 我觉得这董氏不是没路了才想到你, 是因为不甘心下嫁, 心气儿高着呢。”
姜家二房本就势弱, 姜千珍要攀上太子,可偏偏如今风评差了,只能挑几个寒门子弟,这不可谓是天差地别。
这董氏,怕是心里一早有怨。
姜予也明白这些弯弯绕绕,但她懒得管姜家这一箩筐的麻烦事,这次踏春,单单只是想出去望望风罢了,怎么到了这些人眼里,是她要给人做媒,是个眼热的活计呢。
正要开口拒绝,一旁的王茵茵却站了出来,咳了一声道:“那姜三行为确实可恶,可我家姐姐又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昔日里你们那般苛待她,转头卖个惨便要人帮你,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二房的人只觉脸上有些疼,姜梧弱弱的说了声,“昔日是我不好,只是那时屈居人下不得已如此,是打是罚任由姐姐,还望姐姐原谅则个,不要与我生了嫌隙,往后多些走动,再不会如此了。”
董氏苦苦哀求道:“那时候你回来,婶母也心疼你,可是你那母亲她是猪油蒙了心啊,就是你陪嫁的嫁妆都克扣了不少,还是婶母寻了物件添置进去,婶母怎么能不心疼你?”
这没得作证的话,可真是张口就来,真够不要脸的,王茵茵心想。
可姜予却凝神沉思了会儿,片刻后道:“我同姜家是断了情分在的。”
她一开口,董氏的哭啼声弱了下来,她自然知道,那日成婚,姜予三拜三叩,更像是斩断情分。
“你要我帮你,你可想好了。”姜予声音平静,“我可见不得两边讨好。”
轻飘飘一句话,让董氏眉头凝起来,姜予态度很明确,她不会平白无故就愿意为她搭桥,让她有什么退路。
她二房虽在面上说不上什么话,可就为了这么一个机会和张氏撕破脸......
董氏扯住两个女儿,道:“不打扰少夫人了。”
姜予笑了下,让人走了。
*
回去的路上,姜梧问母亲,“娘,我们真的不去了吗?”
董氏叹了口气道:“你那姐姐,是冷了心的,别说她能不能同意,就是真答应了咱们也不一定能攀上陈家,何必为此和张氏翻了脸,再怎么说,咱们二房也给他们供奉了这么多年油水,总不能真让你们去嫁那寒门子弟吧。”
两人心有不甘,可也只好作罢。
回了姜家,便有小厮来说家里来了人,像是与两位小姐相看的。
母女三人面面相觑,姜梧率先问了句,“什么人家?”
小厮挠了挠头,只道:“夫人过去瞧瞧便是了。”
董氏心里存了几分期许,张氏好哄,一直同她要好,若寻个入仕的寒门子便罢了,熬一熬总能出头的。
可到了前面,她彻底挂不住脸了。
一位是京中有名的富庶商贾人士,另一位,是永乐王,那是个年近花甲之年的老王侯,还是做妾。另外还有几家,连衣服都是麻布的寒门子弟。
姜梧眼眶都红了,“娘......”
董氏脸色很难看,她知道在这两位 ,一个是有钱,另一位位份高,都是往内阁进的好路子。她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张氏招了招手,让两位姑娘上前相看,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当做物件似的打量,董氏一杯水打翻在地。
张氏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董氏近乎冷冽的看着她道:“张氏,没有你这样做事的。”
“若不中意,再相看便是,你发什么火?”张氏也怕她丢人,打算先将人遣散了去,“两位先请......”
“我二房老爷不中用,兢兢业业的打理着家财,这些年供你吸血,事事都紧着你大房,可哪有你这样轻贱人的。”董氏气的发笑,她压低了声音对张氏道:“你女儿就金贵,嫁到东宫,我女儿为奴为妾给你家老爷铺路,我告诉你,这不能够。”
张氏一时没反应过来,“你......”
当着来相看的两家,董氏站起身,“昔日,你大房凭着太后作保,以为你那心肝宝贝三姑娘是龙是风,谁知她就是个土鸡,那么多年把亲生女儿放在外面不闻不问,宠着一个冒牌货,还要为了她糊弄圣旨,真叫我恶心。为了夫婿,她扯着男人过夜的事都干得出,这不要脸的行径偏是你们这对爹娘帮衬的,自己的嫡亲血脉不心疼,帮着兜人家的底。”
张氏满目惊异的看着她,“董氏,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说错了吗?”董氏冷笑一声,“你那三姑娘,见小侯爷势弱,转脚就搭上太子的门路,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韩家姑娘落水,太子本要救得又不是她,偏偏她多生了一双手,扒着男人的腰不放,怎么?没你那掌上明珠的手段,就不配嫁去好人家了?”
张氏不可置信,颤着声唤人,“来人,来人,将二夫人带走!”
董氏冷眼扫向家仆,一行人不敢动弹,她又道:“你怕什么,我偏要说,素日我待你不薄,我二房一向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任你大房怎么苛待嫡女,怎么坏事做绝都不曾发作,可也不是好欺负的,原是一家人,就算没求你,我二房的事也轮不着你做主,把我女儿给你家大人的仕途铺路,你有脸做得出,没脸承认吗?”
“你.....”
张氏气的眼眶发红,浑身都在颤抖,她怎么可能想到,董氏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当即抬起手臂,一巴掌朝着董氏的脸上招呼上去。
“你打我?”董氏也气疯了,“你凭什么打我?”
*
姜府的事,不到一个时辰便传到了姜予这儿,那描绘的是一个绘声绘色,她嗑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王茵茵感慨道:“这董氏,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
董氏这话完全就是把自己摘干净了,二房给大房任劳任怨,大房不帮衬便罢了,变着法的轻贱二房,又提到了姜予的身世,转头讨了好。
想到这,王茵茵看了眼姜予,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姜家姐姐,那姜千珍真不是姜家的嫡女,是跟你抱错了?”
姜家为了让姜千珍不被外头说道,一直说的是亲生的。也不愿替换家中长幼的顺序,只在大房中认作最小的小小姐。
见姜予默认,王茵茵忍不住骂了一声,“这爹娘,怎么这般偏心。”
“倒也不是不能解释。”宁悸思忖片刻,说道:“凡世家大族,培养的女儿多是用于联姻,那三姑娘培养了这么些年,文采出众,又与姜家情感颇深,嫂嫂并不知根知底,就算他日高嫁,也未必会感念姜家,况且......”
王茵茵问,“况且什么?”
宁悸笑了下,并没有下文,况且那时候姜予落魄,自小又不生在京都的圈子里接触,一来便惹人嫌弃,身份更是商贾之人养大的,给姜家丢了脸面,尚书府那样的门第,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她便也自然讨不了父母的欢喜。
董氏如今这些话,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可观姜予神色,似乎只是觉得这件事有趣,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倒让两人奇异起来。
王茵茵问道:“姐姐,你竟不觉得生气?”
姜予抬眼瞧她,笑着摇摇首,一点负担也无,好似那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王茵茵松了口气,她还担心这些事会戳到姜予的痛处呢。怕她想到什么,赶忙转了话题说了些笑话给她听。
宁悸支着下巴,瞳孔里倒影着姜予含笑颤肩的模样,她看似是个很珍重情感的人,可有些时候又能轻易放下。
那她对兄长的感情呢,也是如此吗?
说了会旁的话,王茵茵想起什么,忍不住问道:“那踏春,真要叫上姜家那两姐妹一起?倒不是旁的,只是......我不喜欢她们。”
姜予倚着头想了想,无辜道:“我又没有答应董氏。”
“这是何意?”
适才姜予说那番话的意思,难道不是要董氏作出选择吗?是继续在大房手里讨生活,还是与姜予交好。
姜予笑了下,“可我并未答应,邀她共游啊。”
她看向窗外,清浅的瞳孔里映出窗外燕雀划过峭檐的影子,快到开春的日子,有了些暖意,已经不像冬日那般寒冷。
宁悸望着她的视线也移向窗外,雪未彻底消化,可已经能依稀看见枝头的新叶了。
距离兄长出征,已经一月有余。
“我都能想到过几日,这上京里该怎么传姜家的腌臜事儿。”王茵茵放下心,又想到董氏,唇角就弯了起来,“还有那坠马一事,居然是她自己设计的,真是没瞧出来,一个大家闺秀,居然能干出这种事,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