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野
她猝不及防地被带的往前一落,柔软碰上了?皇帝坚硬的胸膛,相撞的一瞬间?疼得她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出来,眼底也迅速泛上泪花。
萧沁瓷落在他怀里,像撞进铜墙铁壁,她不算娇小柔弱,却被皇帝罩得纤细,软的地方仍然软,所以在被侵占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让她痛,痛得近乎喘不过气?来。
腰间?的手?仍紧箍着,她浑身都绷紧了?,想避却没?有一处能避开。皇帝身上太热,热得几乎要化开,她被强硬的往上带,只能紧攥着皇帝衣袖,听?到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和萧沁瓷脑子?里一抽一抽的疼痛的重合。
疼痛模糊了?她的意识。
皇帝紧紧握着她的腰,只用一只手?就能将她抵在床边。他眼神幽深阴骛,挑起了?萧沁瓷下颌,让她能看得更清楚,问话却是温言细语:“你方才离得远,或许看得不仔细,不如再离近了?好好看看?”
他轻言细语地问:“你如今觉得朕像谁?”
热汗已渐渐浸透衣领,萧沁瓷隐约觉得不对?,皇帝的问话透着一丝疯,她方才的回答错了?。
但她现下没?有力气?想明白是哪里错了?。她头疼,小腹也疼,皇帝身上的是热汗,她却出了?一身冷汗,她浑身发冷,愈是冷,就愈贪恋眼前人的热度。
她眼中有薄泪,朦胧了?视线,让她看不清楚近前的人:“陛下,陛下像……”
萧沁瓷说不出来,皇帝替她说了?,他诱哄似的轻声问:“是像吴王?还是楚王?”
他偏偏拿了?这两个人来做比较。
皇帝说话时的热气?若有似无的抿着萧沁瓷的唇,她腰被箍着,躲不开。
“太近了?,我看不清。”萧沁瓷试图后仰,躲开皇帝的手?和太过露骨的目光。
“近些才能看清楚。”皇帝没?有如她的意。
她呼吸急促,起伏时不可避免的相触,她只好横挡着皇帝的肩,以求拉开一点距离。
皇帝不在乎她的小动作,仍是等着她的回答。
她只好慌乱地看过皇帝的脸,他们离得这样近,比全然没?有遮挡来得更让人紧张,滚烫的呼吸扑面而来,萧沁瓷不敢看得仔细,含含糊糊的扫过,眼神发虚。
“都不像。”
皇帝仍不肯放过她:“阿瓷,你还见过谁?不如一并?说了?,也说一说,朕到底同哪位兄弟长得像一些。”
他在兄弟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陛下!”萧沁瓷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可她这样虚,并?没?有什?么威慑力,“您说过,不会再强迫我。”
今夜皇帝可没?有饮酒,不能再借着醉意生?事?。
但他在生?气?。自午后便高涨的怒气?换成了?另一种欲望,萧沁瓷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他凭什?么要怜惜?
“这样,便算是强迫吗?”皇帝把她要滑下去的身子?往怀里带了?带。
她严丝合缝的契合在他怀里,像是天生?就该如此。
况且,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阿瓷,你忘了?,今日是你先来招惹朕的。”他盯着萧沁瓷的唇,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薄唇若有似无的触到萧沁瓷耳尖,让那上面泛起晶莹的红,“你在看哪里?”
隐秘的心思被骤然戳破,她的目光含蓄,但不容忽视。萧沁瓷不羞不恼,反问:“我能看哪里?”
她从来没?有离一个男子?那样近过。苏家会教男女之事?,但纸上的栩栩如生?远不如眼前的活色生?香来得刺激,她同皇帝做过亲密的事?,皇帝是食髓知味,她却隐隐生?了?好奇。
男人的一切对?她来说是那样不同,坚硬、高大,容易被撩拨的身体,还有似乎永远冷不下去的热度,和她的冰冷柔软截然不同。
她也会被男人的身体吸引。
“你总是这样,朕会以为你并?不是在强硬拒绝。”皇帝慢声说。
萧沁瓷根本就不是在强硬拒绝,她一面后退,一面又若有似无的撩拨,没?有哪个男人能受的住。
萧沁瓷太干净了?,白得像是一捧新雪、一杯新瓷。若她是瓷,就能拿来盛更肮脏的东西,若她是雪,就该化在皇帝身上。
而她永远有理由:“对?陛下,我能如何?强硬呢?由来都是您强硬的对?我。”
“哦?”皇帝目光如鹰,紧紧盯着她,话里几乎是带有恶意的,“我强硬么?”
萧沁瓷面色微变。
她条件反射地动了?动,皇帝腰间?的玉扣同样硌着她,几乎嵌进她柔软的皮肉,她太薄太软,若有似无的疼痛让她害怕,下意识就要避开那些坚硬的东西。
萧沁瓷手?往下,停在他腰间?的玉带上,那条白玉蹀躞没?有悬挂饰物?,空荡荡的。
皇帝仍然紧紧攥着她,在她动作时呼吸一紧:“别动。”
他按住了?萧沁瓷的手?。
第52章 把握
她不是第一次被皇帝拢住手。
萧沁瓷知道皇帝的手比她大得多, 掐着她腰时能握住半边,也能将她的手紧紧包裹住,此刻他按着她, 相触的地方火热,一路从手背烧到了全?身, 他掌心的潮热也一并感染了她。
她手脚冰凉,皇帝的手却?热得刚好。男女之间的差异如此显著,萧沁瓷存着不服输的心思?,想要叫皇帝低头,可每每在和皇帝的较量中都是她落了下风。
萧沁瓷没有挣开。她一面希冀皇帝放手,一面又生出了更隐秘的希望他握得更紧的想法。
人身上的热度是?暖炉不能比的。
但异物硌在身上的触感并不好受,棱角无处不在,让她避无可避。她仍是?跪在床上, 却?能和皇帝贴得这样紧。她被?刺得不舒服, 腰腹酸软,若非皇帝托着她, 她立时便要坠回床上。她原以为是?皇帝腰间的玉扣,但她的手垫在了玉扣上,却?还是?隔不开那种异物感。
男女的悬殊在这一刻分外分明, 但萧沁瓷很冷静, 已经吃过一次的亏她不会再吃第二次, 她历来是?有错就改、再接再厉, 绝不肯服输的。
“陛下, 您最?好也不要动?。”萧沁瓷没有放手,她仰头, 是?不可摧折的姿态,手里尖锐的一端也抵着皇帝腰腹之上。
如芒刺, 不容忽视。
皇帝攥着她,眼里的疯尚未褪去,又多了沉翳翳的黑,浓得滴墨。
他们在这方寸之间较量。
“阿瓷,你手上是?什么?”皇帝沉沉笑了。实则他此时也不比萧沁瓷好上多少,她那样软,皇帝一早便知道,可软玉生了棱角,反过来威胁到他了。
“不过是?枚银簪罢了。”萧沁瓷淡淡说。
四目相对间他已竭力放缓呼吸,但不管落在谁耳中都是?粗沉的,像蓄势待发的猛兽,焦灼的氛围一触即发,不是?进就是?退。没有旁的选择。
这样的处境,远比那天夜里还要来得危险。
萧沁瓷面上平静,心里也奇异的没有多少害怕,她有恃无恐。她知道皇帝会放手的,没有那枚银簪也会。
但先受不住的会是?她。
每一瞬都变得漫长,相触间有潮热的汗,不知道是?谁的,黏腻得要侵占每一寸缝隙。他们都不肯示弱,在呼吸交错间仔细思?考着对方谁会先放手。
“疼,”萧沁瓷忍了忍,眉心紧蹙,“不舒服。”
终是?她先示弱,在持久这方面她当然是?不如皇帝的。
萧沁瓷欲往下坠,银簪的一头磕在玉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皇帝及时把住她,让那枚簪子堪堪停在一个危险的位置,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萧沁瓷在忍,他也在忍,忍得额角渗了细汗,青筋乍起。
“你也是?知道疼的吗?”
萧沁瓷不知道皇帝话?中满满的恶意从何?而来,她只是?极力避开,不管是?皇帝的呼吸还是?别的东西。
“陛下这是?何?意?”萧沁瓷有隐隐的责怪,若非皇帝动?她,她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根本不会有扯得这么疼。
她不害怕,却?紧张,她和皇帝之间有根绷紧的弦,似乎再紧一寸,就能猝然崩裂。萧沁瓷被?琴弦割伤的手才落了痂,她不想这么快又受伤。
小腹的疼痛因为紧绷而绞得更加剧烈,她疼得面色发白,愈发软下去。
这样的对峙对两个人都是?折磨。
皇帝紧盯着她,最?后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他先服软,松了手把萧沁瓷抱回床上去,问:“疼得这样难受,没喝药吗?”
仿佛他的话?就是?问的这个。萧沁瓷骤然失了力,无枝可依,此时软软靠着他也不是?难事,心神已然放松了,但手上并未松开。
皇帝没管萧沁瓷手中的银簪,仍是?由?她攥着。以凶器对准皇帝已然犯了大不敬,但他们俩谁也没去在意这个。
“喝了,”萧沁瓷仍没有解脱,“刘奉御开了药。”
他们各退一步,将方才的暧昧都心照不宣的按下去,唯对视间还有零星的火花,烫得人一颤,但在目光相触时都默契地别开眼,并不相碰。
“嘶——”萧沁瓷本想靠在软枕上,却?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硌到了腰间的旧伤。
是?皇帝扶她躺下时垫在她腰间的手。
“那是?什么?”萧沁瓷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袖,皇帝身上无一处不尖锐,可他分明没有佩戴饰物。
“是?折子。”皇帝被?她拉住,抽不开身,只好沉沉盯着她,声音低哑,有绷紧的错觉。他手臂极缓慢的挪动?,想把衣袖从她身下抽出?来,却?被?萧沁瓷枕在上面的重量按住。
萧沁瓷抬了腰,幽幽的望着她:“是?折子?”
她实在有种天真和妩媚杂糅的风情,像是?什么都不懂,又像是?什么都懂了。
新雪也不是?全?然纯白的,化?开之后会有杂质;瓷器在烧制成功之前也是?淋漓的水和泥。
他垫在她身下的是?折子,那身前呢?
“是?折子。”皇帝又回答了一遍。
他终于把手抽出?来,从他袖中掉出?了一本眼熟的折子。
萧沁瓷一怔:“……陛下随身带着这个?”
她赶在皇帝之前打?开,生动?的描述比她看过的那本还要刺激:“……上下扪摸,纵横把握①……”果然是?一样的。
自己看和看着萧沁瓷看是?不一样的刺激,还要听她念出?来,皇帝险些被?她激得失了理智,含糊应了:“一时忘了。”
萧沁瓷却?不知道皇帝此时的难耐,她没看两眼便捏着折子递还给皇帝,在他接手时仍是?使了力捏着,拉扯间同皇帝四目相对:“他后面重新写的那本确实比这份要好,陛下看了我写的批注吗?”
皇帝当然还没有看。
他不明白萧沁瓷为什么会提起这个:“——没有。”
“那陛下也记得去看看我回得合不合理。”萧沁瓷终于放手。
像是?紧绷的弦猝然断裂,他同萧沁瓷之间的那些暧昧、牵扯也一并扯断,重新又变得泾渭分明。
皇帝捏着那份折子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自处,萧沁瓷已经看过了其中内容,再将它放进袖中……最?后他还是?若无其事的将其收了起来,沉甸甸的坠在他手臂下。
常服要遮掩的东西不止这一样,最?后都被?妥帖掩盖。
折子给她看过了,皇帝也问:“你手中的银簪呢?”
萧沁瓷也不藏着掖着,伸出?手来将掌心一直握着的东西给他看,是?枚寸长的银簪,做了流云形状,一头尖锐,在灯下闪着历历寒光。
想要杀人的话?,即便是?一枚小小的银簪也能成为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