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纨绔世子爷 第65章

作者:浅浅浅可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婚恋 古代言情

第48章 收敛些

  马车辘辘, 天色碧空如洗,日头从昭昭星野之中腾出,已是大亮。

  楚引歌掀着窗帷, 瞥过头不去理对面那人。

  “不是说不气了么?”白川舟斟茶看她, 慢斯条理笑道, “莫不是棠棠要在这唤我......”

  楚引歌忙捂住了他的嘴:“想得美。”

  她一想到他方才在榻上的轻浮之举, 就一阵面热。

  说好唤一声哥哥便起,谁曾想他竟将抱腹拆了,雪白的玉圆香壑赫然抖于眼前。

  楚引歌羞赧, 伸手去挡, 但拥挤之后的绵柔更生春情,白川舟毫不费力地将她的手拿下。

  他们之间总是力量悬殊的。

  但当时他握住她手后,倒并未做什么, 而是静静地欣赏了片刻,羽睫之下的瞳仁里是说不出的温柔。

  一缕晨阳透进了菱花窗牖,楚引歌偏头去看, 那窗贴着喜鹊衔枝被照得熠熠生辉。

  “牧之, 该起了,母亲还在等着我们一起用早膳呢。”

  可她未听到他的回答, 而是感觉自己的绵软被轻含衔住, 他成了榻上的雀。

  唇齿间磨着舐着, 令她的肌上起了阵阵的悸。

  他似乎很喜欢她唤他哥哥, 一遍复一遍地要她唤。

  莺啼呢喃, 香帐旎色。

  还是楚引歌先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修指已隔着薄丝绸衫, 抚上她玉杵般的双纤, 再这般唤下去, 颇有种烈火欲燃之势,今日恐是去不成侯府了。

  她使了些力才将白川舟推开,眼尾是可见的泛情的红。

  她亲了亲他的眼,重新拾起鹅黄抱腹拢上:“ 还是我自个儿穿罢......”

  若是他来穿,怕是这衣衫一天都穿不起来了。

  白川舟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略略颔首,但似还未从厮磨中抽离出来,声线喑哑得厉害:“我去趟净室。”

  他起了身,虽衣袍齐整,但已褶皱巴巴,她让他等等,白川舟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楚引歌拢了中衣下榻,从衣柜里重新拿了套宝蓝底鸦青色刻丝宽袖袍递给他:“别多想。”

  “夫人知我想什么了?”

  他细长的凤眼抬起,眼眸深邃,又开始无赖起来。

  楚引歌将他往屏风后头推,“少贫,快去洗罢。”

  须臾,净房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楚引歌拍了拍自己绯红的双颊,也在这泠泠之声中冠衫带履,今日得见长辈,她穿了一身流彩暗花云锦绛红裙衫,既和白川舟的相配,又不失端庄。

  待两人梳洗妆饰完毕后,已是霞光万道,明光瓦亮。

  ……

  楚引歌看着他,嗔怪道:“都是你,都这般晚了,还不定被大家在背后怎么编排。”

  “编排我们新婚燕尔,编排我们鱼水和谐,” 白川舟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掌心,那双澄澈的清眸塞满了她,“这不挺好……”

  白川舟的瞳心泛着少见的琥珀色,在日光下显得颇为透亮,可眼角微弯,像藏着把温柔的钩子,更有多情之味。

  “歪理。”楚引歌被盯得面热,轻嗔道,“不许看!”

  他在她的手心低笑,热气更甚,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夫人好不讲道理,又是捂嘴不让说,又是不让看……”

  白川舟的眸中闪过狡诡之色,手放下杯盏,揽过她的腰:“什么都不让,那就只能动手了。”

  他的修指勾着她的束带,一圈一圈地绞着又松开,她可真是怕了他了。

  楚引歌的手离了他的唇,如小兔般迅疾地从他怀中钻出,转坐于他的对面,端过他刚斟的茶:“爷还是做个君子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免得他动起手来没完没了。

  白川舟唇角轻牵,声色慵懒:“爷都成亲了还要做什么君子。”

  他重新换盏执杯:“夫人同我还生分么?”

  这话实在让人难以接话,说生分,他早已言明自己不是君子,保不齐又要做何不生分之举。

  说不生分,那今晚定是躲不过去同榻了。想到那日光是帮他,就已至天色薄明,这真共枕同眠,恐是整晚都不用睡了。

  明日一早还得回门见姨娘呢,总不能这般不成体统了。

  楚引歌垂眸,见他的小指有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割刺,应是新伤,也不知是不是昨晚在那处花柳之地留下的……

  她眼波灵动,反问道:“爷今晚不用去华思楼办正事了?”

  “嗯,不用。”

  “爷办得是何事?连我都不能告知么?”

  白川舟看了她一眼,唇角含笑:“那夫人昨日又是去办得何事?”

  这倒是成了个死局,若她不说,他也可以正大光明地有自己的秘密。

  楚引歌一思:“行罢,我不问爷了。但以后我说了,你也得告诉我,成么?”

  白川舟啜茗,略略颔首。

  抬眼见楚引歌一脸如释重负状,心下了然,她是想揭过他刚刚的问话,这一偷梁换柱走得妙。

  “夫人不正面回答,我就权当暗许了。”

  他轻轻笑出声,深邃的漆眸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瞳心里,“我今晚过来。”

  白川舟的声色绻着百般蛊惑,诱得楚引歌又羞又恼,她本以为避着他的问题,就可以盖过去了,谁曾想又被他挑起说了。

  而且这言辞直白坦荡,让人连拒绝的余地都不曾有,她这时再说生分更有欲盖弥彰之嫌。

  撇去他不正经的声色,他的说话之道丝毫未像纨绔之人所说,兜兜转转就能将人绕进去,你都不知是何曾中了他的计。

  这倒是像熟读百书后,将所学全用在旁道上了。

  楚引歌敛了眼睫,轻语道:“那你得保证可不能像今日这般晚了。”

  白川舟本以为她会拒之,听她如此说,稍稍一愣,心底的某处似是烟火绽放,盛大且绚烂。

  他缓了缓,笑道:“成,我尽量收敛。”

  “……”

  马车到侯府时,天已晌过大半。

  楚引歌头回上靖海侯府就晚了,心下着急,对周遭的阶柳庭花,雕栏玉砌皆视而不见,拽着懒懒散散的白川舟,一心跟在吴管家身后,只盼着快些。

  好不容易来到向槿堂,早已坐了一圈人。楚引歌抬头望去,一眼就瞧见了坐于上首的雍容华锦的侯夫人,正含笑晏晏看着他们。但眼睑泛了些青灰,想是昨夜没睡好。

  而在她之侧,那面色暗沉也难掩虎威之气的应当就是靖海侯爷了。

  而坐于下首穿着一袭霞彩千色绮云裙,眉眼上挑看着她,风韵犹存的应当就是二夫人林姨娘了。

  不知是不是因第一次相见的缘故,楚引歌对这威显霸气的公公没来由得有些怕,她也是才发现白川舟不笑之时,眼眸竟像极了侯爷,只不过他对她,总是笑着的。

  楚引歌不自觉地就揪住了白川舟的衣袖。

  白川舟一直知道她有这个小动作,每次有害怕或者有所求之事时,她都会轻轻地拽着他的衣摆,这是她所剩不多的软弱,但却让他很是欢喜。

  他希望她别总靠自己,也可以在慌乱的七上八下时想到依靠他。

  但未曾料到她一见到那人就会害怕。

  白川舟看向侯爷的眸中闪过一丝深凛之色,反掌握过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随后牵着她大步迈向上座,懒洋洋地应付了两声:“母亲,父亲。”

  楚引歌就见侯爷一直盯着他们的十指交扣,这在长辈面前是不合礼数的,但许因顾及她是新妇,欲言又止。

  但公公不说,楚引歌不能当做不知,见状,松了白川舟的手,捧上茶,也一同柔声唤道:“父亲,母亲。”

  侯夫人高兴地应着,忙不迭地捧过茶杯,呷了口,笑言:“棠棠捧过的茶,味道都要比旁的都要香许多。”

  白川舟在一边勾了勾唇。

  侯爷未语,端茶后饮之,面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反倒是林姨娘,从楚引歌手中接过茶后,轻啧:“茶都凉了啊……”

  言罢就放置一旁,扬唇,可眸底却未见笑意:“世子夫人别见怪,你刚进门不了解,我这人毛病多,胃寒,饮不了凉茶。”

  楚引歌从小就听惯了王氏的阴阳怪气之语,眼下自是立马明白了,这哪是嫌茶凉,这是嫌他们来晚了。

  更何况偌大的侯府,光茶水间就有数十人上值,怎会让茶凉,她刚刚端茶时,手背微触杯壁,明明就是温的。

  这是在小媳妇面前立下马威了,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可楚引歌并不想一进门就挑起事端,她之前就是个不喜欢惹事的性子,倒不是怕,而是觉得麻烦。

  唯在白川舟面前才会放肆许多。

  这茶不喝便不喝了罢,反正也不一起生活,往后也就井水不犯河水,楚引歌正要往后退,却不想白川舟向前走了两步,再次握紧她的手,站在她身边。

  慢斯条理地说道:“林姨娘嫌茶凉?那好办,侯府难道还喝不起热茶不成。立冬!”

  立冬候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早已听闻堂内动静,得令忙从茶水间拎来一水壶,递给世子爷。

  白川舟重新拿了个白瓷杯,沏茶,捧至她面前:“本世子亲自斟的茶,姨娘不赏脸品一口么?”

  那滚茶冒着腾腾热气,一看就是刚烧沸的水所泡,喝上一小口,恐怕就要在喉间褪层皮。

  林姨娘惊诧,她的确是想给楚引歌吃瘪,这新媳妇不好受,那正牌婆婆侯夫人的面上就不光彩,她乐得看这场面。

  哪想到白川舟会来出这个头?

  在楚引歌未过门前,林姨娘也曾让母家的几个桃夭柳媚的侄女来侯府小住,都说世子爷纨绔风流,她也曾撞见几回他天亮才从烟花柳巷归来。

  她本想这少爷能收了自己的侄女,男人嘛,色.欲一起,什么都好拿捏了。

  只要世子爷身边是她林姨娘的人,那侯府日后的家产岂不都是川衍的了……她打得是一手好算盘,举办了多场私宴,哪想到这几个侄女都纷纷碰壁。

  说是世子爷瞧都不瞧上一眼,去斟酒,世子爷就轻哂:“什么货色都敢跟爷碰杯?”

  甚至到后来,世子爷都推拒了她的私宴,轻佻说是没一个能看的,话说得浪荡,人转眼就钻进了华思楼。

  林姨娘本来以为这世子爷娶楚府的二小姐是奉侯夫人之命,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