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奶好喝
岁安只与他对视一眼,便被他眼眸里吃人的欲望吓得愣住。
随即,她能感觉到那东西又硌得她好疼。
吓人极了。
岁安慌忙收回目光,小脑袋想往他怀里钻去,可谁知男人轻轻眨眼,睫毛上的水珠滴落在她脸颊之际,岁安被冰凉触感惊得眯了下眼睛时,她便觉得眼尾似羽毛拂过般生出轻微痒意。
微麻,但力度又轻柔,意外得让人觉得舒服。
可这舒服的感觉还没存在多久,下一刻她的嘴唇便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感。
男人生了薄茧的指腹磨着她唇瓣,岁安不高兴地皱眉,娇嫩的唇被磨得红肿饱满,嫣红得如同熟烂果实时,她实在忍不住了,忍着此刻心里对他的害怕想要开口制止他,可她才微微启唇,男人混账勾笑间,磨她唇瓣的手指便顺势探到了少女口腔里面。
指腹碰到柔软湿滑的口腔,岁安一阵激灵,方才还垂着的杏眸一下睁大,眼睛通红地瞪着他,又羞又恼的,像是受惊要咬人的兔子。
但见她如此,他反而笑得更混账了,烫如烙铁的手从腰移到她的臀,轻轻一颠,便抱小孩一般将岁安抱在怀里,小脸靠着他胸膛。
他的臂膀几乎将小姑娘整个都密不透风地拢在怀里,旁人窥不见一星半点。
显然,在他未开口下令的间隙,旁人也不敢窥视他们殿下和这位少女的旖旎□□。
头都低得极下,战战兢兢地等候他们主子的吩咐,哪还敢去瞧这位公主。
男人的手指还在搅弄着她口腔,甚至还极其恶劣地夹弄她舌头,岁安呜呜咽咽地发出着声音,一缕晶莹的水顺着她唇角流下时,小姑娘的眼睛睁得越发大了,里面的一汪汪水荡漾着摇晃着,眼见着就要化成泪从眼尾溢出。
难堪又难受,岁安觉得他坏极了,又实在可恶,她忍不住带着哭腔哼唧喊了声疼,想狠狠咬他手指,看他还能不能捉弄自己。
小姑娘细碎呜咽的声音自唇齿溢出,还夹杂着隐约的抽泣,像是可怜无助的小兽在啜泣求救,听来着实令人爱怜横生。
似是被欺负得狠了,那眼眸里一汪汪荡漾着的水当真自眼尾倾泻而出,在她白嫩的脸颊出留下道道蜿蜒的水痕。
谢珏眸色晦暗,在瞧见她眼尾滑落的泪时,男人那如玉手指顿了下,在又将缠着小姑娘舌头时停了下来。
后,在岁安打定主意要狠狠咬他手指,将他手指狠狠咬断时,他抽回了手。
岁安咬了个空,牙齿碰着牙齿,是更疼了。
小姑娘眼尾渗出的泪愈发多了,她紧紧皱眉,一双泪汪汪的眼眸愤怒瞪他,两颊都红彤彤的,细雨几滴落在上面,看去倒是使她面颊越发红润。
想咬一口。
男人忽感口干舌燥。
“你弄得我好疼。”小姑娘泪眼涟涟地控诉他,小手紧紧扒拉着他湿透的衣襟,方说完那话后略一回想,不知道又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闪过,脸颊是更红了,娇艳欲滴,那双剪水秋瞳睁得圆溜溜的,简直要瞪出火来。
“你在羞辱我对不对!”岁安在他胸口锤了好几下,极凶地质问他。
但谢珏却毫无悔改之意,他低下头往怀里的小姑娘凑去,在小姑娘想抬手囫囵抹去嘴角被他弄出的涎水时,他薄唇贴上去,鲜艳舌尖探出,竟是都舔了去。
唇边湿湿的,柔软的触感传来时,似是有阴冷毒蛇在她骨髓里游走,岁安身子一颤,震惊了,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嘴巴都惊得微微张开。
谢珏挑了挑眼尾,连带着那双冰冷的桃花眼都多了几分诱人的意味。
将她嘴边都吃去还不够,他冷嗤了声,还当真她的面,相当无耻地将湿淋淋的手舔了下。
直至将上面泛着的水都舔了去,他沉寂的眼底隐隐透出几分兴奋来,鲜艳的唇附在她耳边:
“萧岁安,你也会知道疼吗?”
谢珏讥讽一笑,在薄唇蹭过少女的小耳垂时,含着咬了起来。
含着少女的小耳朵,他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含糊嘶哑了不少:“你这样的人,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么?”
“还有,你如何会认为方才之事是羞辱?”
男人如野兽般粗重喘息,温烫的呼吸落在她颈后,在少女肌肤留下一片糜艳的红。
“萧岁安,你今日和别的男人串通欲置我于死地,不仅知错不改,还胆大包天地扇了我如此多个耳光……”
说到这里,男人唇齿间的呼吸越发烫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这才叫羞辱。”
语毕,他笑了笑,用一贯的浪荡神情问:“萧岁安,你有良心么?”
“这般久了,我们都有孩子了,为何我还是捂不热你的心?”
这话声听来风流带笑,却能从中听出压抑着的怒气,甚至还能听出些悲惨意味。
他无法遏制地加重了声音,此刻周遭寂静,这话声便随着风飘到了不远处。
还行礼半跪在不远处的薛泽和翟乌也听到了。
两人听到这惊天之语,皆是愣了半晌,后反应过来猛地抬头对望一眼,最后却只能双双叹气。
今日这事果真是那周国公主与成王串通所为,巴掌也是那公主扇的。
他们主子脸上的巴掌到现在还没消。
日后怕不是都要死在那公主手上。
薛泽和翟乌听到谢珏那话只敢在心里叹气,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但岁安却很是不服。
谢珏方才说出的那话不仅透着压抑的怒火,还透着明显的阴阳怪气。
连岁安都听了出来。
小姑娘觉得这话怪怪的,听着很不舒服,像是在讽刺自己,便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耳朵。
不让他再亲耳朵,也不想听他讲话。
岁安捂住耳朵后撇撇嘴,眉毛耷拉着,有几分委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怎么就不会疼了。
他夹着她舌头就是很疼,他掐着她的腰也很疼,他的手这么粗糙,摸着她皮肤的时候也好疼。
刚才他那般变态的行为,难道不是一种羞辱吗。
谁,谁会吃别人的……
“明明就是。”
岁安极小声地嘟囔着,怕他会打自己,身子瑟缩得更厉害了。
“出息。”
谢珏冷哼了声,被雨了淋湿的额发还在往下滴水,摇晃着落在小姑娘眼睫。
岁安觉得冷,抬眸看到他过白的脸更觉得冷了。
她不想让他湿发的水滴在自己脸上,便颤巍巍地抬起手,想替他拂去发上的水。
他墨黑的发贴了几缕在额头,愈发衬得他冷白似雪,谢珏掀了掀眼皮,长睫晃动间水雾一片。
在姑娘纤细白皙的手触碰到男人发丝时,四周空气瞬间凝滞,男人垂着长睫死死盯着小姑娘的手。
面上的水不知为何变成了汗,突出的喉结不停滑动。
好像,他渴望她的触碰。
这亦是回郢国,她第一次主动触碰她。
然而,在手指触碰到谢珏额头时,岁安便恍然惊醒,仿若碰到了什么邪祟之物一般,快速收回了手去,把脑袋窝在他胸膛这里,再也不敢抬头看他。
男人眼底破出的一点亮光瞬间又被冷寂掩埋。
他冷笑一声,面上表情重新归于冷漠,半点温情没有。
谢珏不再低头看她,他目视前方,抱着小姑娘往那处血肉横飞的厢房走去。
房门打开又关上时,从将要关上的门缝里冷冷传出一句话。
“干净衣物尽快送来,至于成王……先押着,本王自有吩咐。”
薛泽连忙称是,忙命人去准备衣物。
——
岁安被谢珏抱着进了厢房,进厢房之前,她并不明白谢珏为何要带她来此。
他不是该杀了她吗,如今带她到这来是为何。
当进入屋内门关上时,岁安还在疑惑之时,便被这满室的血腥味冲击得头昏脑胀。
她未及反应,血腥味便萦绕鼻间钻入身体,而当她下意识看去,更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不能言语。
人头,四肢散落屋内各个角落,甚至还有人被开膛破肚,脏器混着鲜血流出,将地面染成血红。
甚至那那堵写满佛经的白墙也被鲜血浸红,佛经被掩埋在血腥之下,已不能辨别原本模样。
岁安一下浑身僵住,后背发凉出汗,方才还红通通的脸庞一下被吓成惨白。
她惊慌不安地眨眼,想要收回目光,不想再看这般血腥恶心的场景,余光却在掠过厢房墙角的方口白瓷时停了下。
花瓶底下晃着一团黑影,头晕目眩之间,岁安下意识循着黑影看去,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
她头皮发麻。
墙角花瓶下立着一个人头。
眼白里充斥着血丝,眼珠子突出得要掉出来一般,惊恐蔓延了他整个瞳孔。
那人头正对着岁安这处。
就这般盯着她看。
与那人头对视之际,岁安浑身近乎抽搐,心脏都要跳出喉咙口了,尖声大叫起来:“啊!!!——”
“我不要,我不要待在这里!!……”
“我不要待在这里……”
“我不要待在这里……”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
少女刺耳的尖叫传至屋外,盘旋在这座死寂无声的寺庙上空,久久回荡不散。
屋外的人听到皆是身子一抖,叹息他们将军实在不懂怜香惜玉。
那屋里的惨状堪比无间地狱,便是他们见惯了血腥场景的人都难以直视,多看两眼晚上都要做噩梦,更何况是那娇滴滴的柔弱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