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奶好喝
她在做一件好事,也是她身为公主不得不做的事,因而岁安对和亲这件事异常坚持,也让她深陷自责和愧疚之中。
而此时此刻,谢珏所说的这些,无异于将她以往所相信的,所坚持的那些通通覆灭。
面前的男人告诉他,原来她和亲不仅不会让战争消失,还会……
原来,原来……
小姑娘头疼欲裂慌乱无措,眼泪汪汪地看向他,不停地摇头。
他覆灭了她的信仰。
“萧岁安,我以后会让你知道,你对和亲的坚持有多愚蠢,多不值。”
“你在大殿之上为了这件事自裁有多可笑。”
“你知道么,你那父皇一直把你当棋子,当傻子,你又何必要为了和亲牺牲如此之多。”
谢珏面上不再有笑意,桃花眼猩红,里面泛着的水光不知是不是泪。
“萧岁安,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世上只有我一人真心待你。”
“我可以为你上天入地,成魔成佛……”
“同样,你若是再逃,再想离开我,我会带领铁骑踏平整个周国,将你皇兄的脑袋悬挂城墙之上。”
小姑娘双手抱膝,紧紧蜷缩了起来,整个人看过去都在发抖。
谢珏半垂眼睫,伸手过去想去抚摸小姑娘的头,岁安却在余光瞥到他的手指后猛地往后退去。
不让他碰自己。
男人手一僵,停滞在半空,那指尖将将触到她发丝的毫厘之间。
谢珏收回了手,背过身朝外走去。
他一步步踏在鲜血之上,飘到少女耳边的声音也仿若是裹了鲜血。
残忍而血腥。
“萧岁安,本王说到做到。”
“此生此世,生生世世,你都得是我的”
“谁都不能碰。”
——
自这以后,岁安被关了起来。
谢珏对她所有的哭求皆是无动于衷,他在她脚上绑了一根黄金脚链。
早晨出门时,他会将细链上锁,回来时,他会解开细链,开始照料她的所有。
穿衣,吃饭,小解,沐浴,等等……
岁安刚开始还会哭闹,还会大声骂他,用东西砸他。
但谢珏每次都毫无反应,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就算岁安将花瓶砸他脸上,将他砸得满脸是血,他也毫无反应,反而还会将这些鲜血抹在她唇瓣上,与她接一个血腥而绵长的吻。
岁安咬他,咬住他脖颈,她用了极重的力气,那小小的尖牙好似一把刀一般,一下便割开了男人皮肤。
男人的脖子渗出血来,溢满小姑娘的唇齿。
岁安满嘴的血腥气,胃里生出呕吐感,一阵翻江倒海,但她还是死死咬着,直到最后咬不动了,咬累了才松口。
松口后小姑娘的嘴唇上牙齿上全都是血,那血还顺着她唇角往下流,她哼哧哼哧地喘着气,茹毛饮血一般。
谢珏却没有生气,任凭她尖牙咬破他皮肤,血管,他只管接着吻她。
然后是……将她拉下欲望的漩涡,无止境地同她欢|爱。
在那个阴暗的密室里,他与她,只做这一件事。
夜以继日,不死不休。
就算她还怀着孩子,如此频繁的欢好一不小心便会流产,他也没有任何节制。
岁安哭,但没用,她打他咬他,也没用。
他的精力好得出奇,可以轻轻巧巧地捞着她的腰在任何地方。
书桌,窗台,墙角,博古架,床边……
过程里,他不会说一句话,只埋头苦干。
待小姑娘晕过去后,他那被水雾浸湿的眼眸会难得清明几分。
然后,他会捞着浑身汗涔涔的小姑娘去净室,亲手替她沐浴,替她洗去身上他留下的痕迹。
只是过了不久又会染上。
这段荒唐又糜烂的日子不知持续了多久,岁安被他困在他的监牢里,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岁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还能不能回周国见她皇兄,能不能过上……正常小姑娘该过的日子
她害怕谢珏疯狂到当真要把她困在这里一辈子,害怕到整日整日地流眼泪,想尽办法地同外面传递消息。
只是谢珏将她看得极紧,他将她困在屋子里接手她的所有,没有他的吩咐,府上的侍卫和侍女根本不敢接近此处,更别说帮她传递消息了。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在漫长的黑暗和寂静里,鲜活而娇艳的花失了阳光雨露,逐渐开始枯萎。
岁安亦是。
她看着窗台处白瓷花瓶里摆放的花,一点点地看着这花失去色彩,看着它一点点的枯萎,看着它的花瓣掉在地上,就仿佛在看自己。
终有一日,她也会像这花一样死掉吧。
岁安在心里如此想着,渐渐失去生气。
也没了生的欲望。
而就在此时,就在她绝望到要放弃之时,一日晚上,在她昏昏欲睡,以为今日谢珏不会回来之际,砰的一声,门却忽然开了。
圆月高悬夜空,屋外透进一室清辉。
男人一身玄色劲装,背脊挺直,身姿颀长优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印着月色,漂亮到近乎妖冶,但也透着一股阴森的冷意。
而随着月色进入房间的,还有那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以及……那鲜血落地的滴答声。
屋内点了一方烛台,在晃动的光影以及月色下,岁安睡意朦胧中睁开眼看去,看到了门口立着的谢珏。
清冷月色落在他身,为他蒙了层皎洁光晕,刹那间像极了清贵温柔的世家公子。
岁安一瞬恍惚,她以为这是梦,揉了揉惺忪睡眼准备翻个身继续睡时,余光随意一瞥,顿时睡意全无,尖叫着一下从床上爬起。
“谢,谢珏,你,你……”
从床上爬起后,少女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脚踝处锁链叮当,发出了刺耳又清脆的碰撞声。
这声音实在……悦耳,宛若天籁。
谢珏桃花眼弯起,眼里兴奋一重深过一重,眼里的猩红成了血。
脸上洋溢着痴迷又幸福的神情。
这是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情。
“小公主,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成亲了。”
谢珏提着手里的头颅,一步步走向岁安,走向他的新娘。
“你若答应,我便送你回周国,好不好……”
“我会送你一份聘礼,你一定会喜欢的聘礼……”
话落咕咚一声,男人将手中头颅随意一扔,那头颅在地毯上滚动,最后恰好停在床榻前。
恰好,对向岁安。
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头。
怒目圆睁,目若鹰隼,甚至脸上都还能看出怒意。
“啊!!!!”
岁安惊叫崩溃,慌忙钻到了被子里,将自己死死蒙住。
直到很久以后,岁安才知道,谢珏提着的是谁的头颅。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还有小宝贝在看吗~
PS:上一章大改啦,还没看的小宝贝可以重看下~
第45章
◎。◎
深夜, 谢珏提着一个头颅出现在她面前,状若癫狂地笑。
岁安不知道,不知道谢珏为何会如此, 也不知道在她被困的这段时间里,因为谢珏, 整个郢国的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寺庙一事发生后, 谢珏借此清算了成王一党,除却谋害皇子外, 加诸谋反一罪,寺庙僧人为其证人, 谢珏又命人伪造了谢思景与别国往来的谋反书信, 至此,就算是皇帝有心保下成王, 在这种种罪名和大臣的参奏之下, 成王也不免落个斩首示众的下场。
成王死后, 朝内再无可抗衡谢珏之人, 皇帝忧心, 但外有强国来犯, 郢国除了谢珏无可抵御外敌之人,朝中大臣亦皆支持与他, 就算皇帝想要削弱谢珏之势, 到如今也是无可奈何。
在不知不觉里, 自谢珏以将军身份回归皇室后,他这个自出生起便被视作邪祟的儿子, 早已暗中掌握大权, 就连他这个皇帝都被架空, 成了傀儡。
一语成谶。
直到此时, 皇帝谢章明才意识到,他这个儿子出生时降下的异象意味着什么。
他回归皇室的野心又是什么。
他意欲打压,但已然来不及。
在处理好谢思景一事后,谢珏便又朝皇帝提了与岁安的婚约。
在求取与岁安的婚约时,他行的虽然是君臣父子之礼,虽跪在朝堂之下,但背脊却挺直如竹,周身威压已然令他这个父亲,这个皇帝都开始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