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糯团子
宋老夫人被逗乐,笑睨她一眼,揶揄:“你当挑夫君呢,还要相貌清俊的。”
作者有话说:
完结文《温柔蛊》,点进我的专栏可看!
【文案1】
十八岁成人礼那天,温以然对着烟花许愿:希望大学可以拥有一段甜甜的恋爱,最好还能有好多好多钱,可以让她养“鹅子”!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温以然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冰冷冷的病床上,旁边还有一个机械般的男声。
“温小姐,如果你现在答应离婚的话,沈总在御景逸品的公寓和西区的别墅都会归你所有,而且每年你还能得到一千万的分手费。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沈总会以你们二人已经分居两年起诉,到时你不仅一分钱也得不到,而且……”
助理还未说完,就看见床上的女人已经睁大了双眼,温以然双眸亮着光:“离!马上离!”
呜呜呜鹅子!妈妈有钱养你了!妈妈马上送你走花路!
【文案2】
沈屿之以为像温以然那种女人,离婚后肯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直到某一天他点开温以然的朋友圈。
离婚第一天——
呜呜呜我鹅子怎么这么可爱!妈妈爱你!
离婚第二天——
今天去接鹅子回家啦!开心!爱滴魔力转圈圈!
离婚第三天——
新买的缝纫机,准备给鹅子做新衣服啦!我真滴是个好母亲!
沈屿之:“……?!”
这他妈哪来的野孩子?
第9章 魏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祖孙二人笑着穿过影壁,踏进闲云阁。
知宋令枝未曾用早膳,柳妈妈早让人备下,亲自伺候宋令枝盥手,她笑:“厨房送了牛乳羹来,还有碧玉粳米粥。”
那牛乳羹是宋老夫人往日最爱的,宋令枝闻言,越性让人多送一碗,亲自捧与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笑言:“你吃着便是,惦记我做什么?”
余光瞥见宋令枝身后站着的魏子渊,宋老夫人温声:“那字帖,可是你照姑娘的字迹临的?”
魏子渊躬身上前,颔首。
宋老夫人着人取来眼镜匣子,戴上细细端详:“倒是个玲珑孩子,生得也俊俏。你这手字,是打哪学来的?”
白芷贴心,赶忙送上笔纸。
魏子渊接过:先前曾为书塾的公子代笔。
谋生而已,宋老夫人点点头,又转向宋令枝:“这就是你先前想送去账房做学徒的那个孩子?”
宋令枝颔首:“是,祖母您瞧着如何?”
宋老夫人打量着下首跪着的少年,剑眉星目,长得齐整。她笑笑,脸上流露些许赞赏之意:“不错。”
转而望向宋令枝,宋老夫人笑得亲和:“日后宋家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如今趁那几个老掌柜得闲,帮你掌掌眼,有朝一日待你接手,也有左膀右臂,省得抓瞎,我瞧这孩子就不错。柳妈妈……”
话音未落,忽见下首的魏子渊抬眸,眼中满是震惊。
他猛地望向宋令枝。
宋老夫人疑惑不解:“怎么,你不愿意?”
能在宋家几个大掌柜身边学本事,那是旁人求不来的。若是学成了,过个三年五载,兴许还能升为管事。
且魏子渊是宋令枝送去的,也无人敢欺负他。
魏子渊不语,垂首敛眸。
宋老夫人不喜强求,拄着沉香木拐站起:“既是这样,枝枝,你来。”
宋令枝忙上前搀扶人。
宋老夫人看向魏子渊:“有话你和枝枝说便是,若是反悔了,再去账房,会有人教你的。”
官窑刻花莲瓣纹净瓶供着数枝寒梅,送祖母回里屋歇息,宋令枝披着鹤氅走出,行至魏子渊身前。
少年仍跪在地,身子直如青竹,烛影照不见的地方,一双琥珀眸子晦暗不明,半点光亮也无。
官窑青花缠枝莲花双耳三足香炉燃着百合宫香,屋中暖香沁人。
宋令枝高坐在金漆木雕花椅上,自白芷手上接过白茶。
郎窑红釉茶杯擎在手心,宋令枝不急着喝,只盯着魏子渊不语。
天色阴沉,雪雾白茫,天地万物似笼在朦胧雪境中。
暖阁早早掌灯,烛光跃动,光影明灭绰约。
魏子渊伏首叩在地上,未曾辩解一二。
秋雁心急,提裙往前半步,催促:“还不快说,等着姑娘问你话不成?”
光影明亮,魏子渊缓缓抬头,目光同宋令枝撞上,一言不发。
只提笔,在纸上续上一行字——
我不想走。
宋令枝疑虑渐起:“为何?”
少年仰首,琥珀一双眸子如初见澄澈空明,只是如今,却添了几分悲怆伤怀。
他低头,落在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
姑娘又为何不要我?
最后一字落下,墨迹未干。
泅着墨水的雪浪纸托着少年沉重的视线,宋令枝双眸怔怔,愕然片刻。
诚然,若是魏子渊跟了掌柜,定是要从临月阁搬出去的。
她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你是想在我身边服侍?”
魏子渊垂首不语。
宋令枝挽起唇角:“罢了,你还是去账房。”
魏子渊震惊抬首。
宋令枝:“每日去账房学两个时辰,剩下的,还是回临月阁伺候。”
魏子渊眼中笑意闪烁,伏首叩拜。
……
长街湿漉,长而窄的夹道上,一辆不起眼的朱轮华盖车静静候在一边。
冷风飒飒,岳栩扮成车夫模样,隔着松石绿猩猩毡帘回话。
宋家祖宗三代,这些日子都被岳栩查了个遍,愣是没找到宋令枝身上有何异样。
岳栩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宋令枝是从何得来宫中那道红煨鳗的方子。若说真是从他人手中买来,然这几日岳栩前后问了一圈,都找不出此人。
寒风彻骨,岳栩拢紧雪帽,声音压低。
“主子,会不会那方子……真是宋姑娘梦中所得?”
雪珠子飘落,沾湿衣襟。良久,方听得马车内一声轻哂。
沈砚一手握着铜火箸子,轻拨香炉中的香灰。
汝窑青瓷无纹水仙盆点着宣石,沈砚眉眼淡漠,一双剑眉似笼上烟雾,看不清摸不透。
岳栩垂眸,不敢多语。虽隔着毡帘,看不清沈砚眼中神色,他也自知自己说错话。
天下之事,何来的巧合。
宋令枝远在江南,却知晓御膳房才有的方子,若她真是皇后的人……岳栩心中涌起后怕。
沈砚隐姓埋名,躲过皇后的耳目藏身江南,若宋令枝真是皇后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岳栩低眉:“是属下疏忽。”利刃出鞘,岳栩眉间染上几分凌厉,“主子,若宋姑娘真是那边的人,可要属下……”
利刃划破寂静,岳栩未尽之意显而易见。
“不急。”沈砚声音轻而缓,如墨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此刻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将计就计。
岳栩毕恭毕敬,应了声“是”,又将宋令枝近日所为告知沈砚。
“宋姑娘这几日未出临月阁,她的两个丫鬟也跟着侍立左右,并未出府。宋老夫人近来在物色新的夫子,也不常出门。那魏子渊倒是日日前往账房,听说是宋姑娘送去的。”
不远处赌场前面,忽然的晃过一道颀长清秀的影子。
岳栩将雪帽往下拽了拽,低声:“主子,前面就是魏子渊。”
……
朔风凛凛,魏子渊一身墨绿织雨锦锦袍,面如白玉,身影颀长。
油纸伞撑在手中,在他身侧,是一个醉醺醺的男子。男子喝得酩酊大醉,满嘴哈着酒气。
正是先前在校场,押上青玉扳指那位。
当时若非他,身后那些奴仆根本不可能将满身家底都押上,输了精光。
男子伸手,欲搂过魏子渊肩头,称兄道弟。
魏子渊灵巧躲过。
男子长臂伸在半空,尴尬不已。他干笑两声,脸上隐隐有愠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