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郭番薯
谢锦云本就名门闺秀,长了一颗诗词之心。
如此姿容绝佳,气质无双的佳人,任是谁看了不心动。
“走吧,都在这里愣着做什么?”
还是谢锦云一句提醒,终于将梁妈妈等人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出了侯府的门,谢锦云在梁妈妈等人的陪同下,入了马车,随后便直奔谢府。
侯府门前,眼见马车离去,有一人跟着马车的方向走了一段,似乎是确定了马车的方向后,这才打道回府。
就在谢锦云的马车离开了侯府有一刻钟后,丹凤堂内,孙妈妈一脸笑意地附在侯老夫人旁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侯老夫人原本厌倦的眉目听了后,激起了一丝讶异:
“当真,谢氏今日是回府了?”
“那是自然,府里的家丁可是跟了好一阵子,确定是回谢府的方向这才赶忙回来禀报。”
孙妈妈眉梢掩不住嘲意。
她就说嘛,都已经嫁到侯府了,怎么能不在乎这婆母和夫君的态度。
昨日,这谢氏倒是一声硬气,还真以为她全部豁出去了,一点也不在乎老夫人的看法了。
如今看来,这谢氏也就是一个嘴上不饶人,实际心里怕的要死的纸老虎罢了。
侯老夫人听完,脸上也是带上了讽笑:
“还真以为她什么也不在乎了,若是今日没回府,老身倒是还敬她一身硬气,现在却想着挽救,晚了。”
孙妈妈也是附和道:“老夫人说的没错,昨日她多嚣张啊,今日才想到给小少爷请大夫,惺惺作态给谁看呢,还不是怕老夫人和世子真的恨上了她,她以后在这府里也不好做。”
“怕不止呢。”
侯老夫人想到什么,眼里再次闪过蔑视:
“谢氏在府里这么多年,到底没能生个子嗣,彦儿是府里唯一的男丁,将来她想养老,还不是要靠着彦儿,现在是想着在彦儿面前送殷勤了,做梦!”
“是呢,老夫人,这谢氏恐怕也是想清楚了,以后要想在这府里好好生活,还不是靠小少爷?老夫人可不要让她如意啊!”
“老身自是不会让我亲孙子被她迷惑,你找个人和彦儿身边伺候的人沟通一下,就说彦儿的病本来可以很快好的,就是因为谢氏迟迟不肯去请大夫,才耽误了这么久。”
孙妈妈笑道:“还是老夫人想的周全,少爷身边的人一定会将这些话传到少爷耳边的,等小少爷好起来,就算谢家的大夫治好了她,恐怕对她只有憎恨,哪里还会有感激。”
侯老夫人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冷声道:
“那也是她自找的,老身好好和她商量,她倒好,还给老身脸色看,现在才想挽救,晚了,这侯府有老身在的一天,还轮不到她小小的谢氏嚣张!”
“是呢,奴婢现在就去和小少爷身边伺候的人提前说道说道,免得小少爷还真以为谢氏对她安好心了。”
侯老夫人淡定地将茶杯放下,这才浅浅地点了点头,算是首肯了。
她说了,绝不会让毁了她女儿一生幸福的谢氏痛快活着。
女子出嫁的地位靠的就是夫君,后半生则是靠子嗣。
如今轩儿已经对她厌恶至极,侯府的下一代也必须对谢锦云恨之入骨。
当然,在得到谢家的扶持之前,她会让彦儿乖乖听话的。
燕京城街道旁的小小茶铺里,端坐着一锦衣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胜雪,眉如远山,眸如潺潺溪水,青丝如墨,温润中透着冷清。
小小茶铺里,木制的桌椅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声。
往来的都是一些口渴的行商之人,亦或是小脚贩子,男子端坐在这里,犹如一树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独一枝。
就连店内的小二哥,不停忙上忙下间,也时时忍不住看向这位男子。
男子身边站立着一位小厮,微微倾身恭敬道:
“爷,侯府的世子夫人差不多要到了。”
“确定她会路过此地?”
陌璟端着茶水一口饮尽,平日多么尊贵优雅之人,竟是一点也不嫌弃这喝水的茶碗还残缺了一个口子。
就连店小二都有些不忍直视这副画面,想要上前置换,但到底还是慑于对方的气势,未敢上前。
“确定,这谢氏今日先回谢家,随后才去另一边看铺子。”
“嗯。”
陌璟并未再问什么,只安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传来马车行驶的声音。
小厮有些紧张,低声道:
“爷,这就是谢氏的马车,人就坐在里面,怎么才能搭上话?”
话才落,便看见陌璟一挥袖子。
下一刻,天地间忽地起了一阵风,将两边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
谢锦云坐在马车里,右边的车窗帘忽地开始摇摆。
秀眉一皱,伸手上前车帘给扶正。
本应该被风吹散的车帘,就这样平平稳稳的落了下来。
马车速度不慢,只一瞬间,便掠过了茶铺。
“爷,这……”
本来看见面容后,才有下一步搭话的计划,如今就此搁浅。
小厮有些可惜,太子爷可是公务缠身,未必还有下一个机会。
“爷,接下来是打道回府,还是小的去安排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其实本来有更好的安排的,可惜被太子爷给否了。
第61章 宠女上天的谢老夫人
与小厮的可惜不同,陌璟眉眼一片淡定,沉思了片刻,道:
“无妨,谢氏一会还会去看铺子,还有机会。”
说罢,陌璟让小厮付了茶钱,便离开了此地。
谢锦云不知道方才竟然有人想要搭讪,一路平稳地回到了谢府。
谢家的小厮自是知道谢锦云有多受宠,见她回来了,不仅没有阻拦,反而快速去汇报谢锦云回来的消息。
等谢锦云来到谢老夫人身边时,本应该躺在床上休养的她,却是打扮的十分精致。
谢锦云明显看见母亲今日特意擦了粉,她知道,这是特意遮掩病色。
心中一痛,谢锦云未开口,眼眶已经含满泪水:
“娘!”
这一声娘,饱含了心疼,委屈,心酸,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堵得她嗓子眼像塞了棉花。
“哎,娘的云儿,怎么哭了,可是在谢家受了什么委屈?”
谢锦云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自己的娘亲说,闻言,立即止住了话题。
擦了擦眼泪,露出笑容来:
“娘,你想哪去了,怎么会有人给我受委屈?我只是生气,娘您明明身体不舒服,今日还故意擦粉想要瞒我!”
谢老夫人听到女儿不是受了委屈,心中不由一松。
她最宠爱谢锦云,在家时衣食无忧,没有想到出嫁后,竟是八年无子。
就算谢家再有权势,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大环境占不上理,因而,哪怕在病中,对女儿也是最放心不过的。
不过,当她听见谢锦云半责怪的语气后,脸上也不由一滞,看了一眼谢锦云身后的梁妈妈,叹口气道:
“我都交代了,你莫要和云儿说,你到底还是透露了。”
“娘,您病了,作为女儿理应知道,您怎么瞒着我?”
谢老夫人叹了口气,心想,她也想多看看小女儿。
可女儿本就不占理,要是还因为她屡屡回娘家,惹得那边不喜,岂不是日子更加艰难。
身为女人,她太容易这世道女子的艰难,就算是贵如公主,没有给夫家生个子嗣,就算是贵如皇家那也是心有愧疚的。
现在谢家光景好,她和老爷子在着还能护着。
若有一天她们走了,女儿在这侯府若是惹了厌弃,该如何立足!
所以,她病着的消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这个女儿多说。
“娘,我在侯府的事,你可不要担心,我在侯府好着呢,我的事你放心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若生病,可不能瞒着我了。”
谢锦云故作撒娇,谢老夫人最吃她这一套,霎时间哪还有什么不依的。
尤其,这次见到小女儿,谢老夫人明显感觉到女儿眉目之间的忧色不减,想来在侯府的日子还算可以。
谢老夫人心中一松,霎时间感觉心中一松,连病色也好了许多。
“娘答应你就是了,真是的,我听你身边的婆子说,你最近想开铺子了?”
谢锦云一边扶着谢老夫人坐下歇息,一边答道:
“女儿是有这个主意,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谢老夫人一脸宠溺笑道:“从小,你就是最机灵的,现在还整这一出,行了,既然你开铺子,为娘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说着,谢老夫人用眼神示意她身后的张妈妈。
张妈妈经她一提醒,这才笑呵呵地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来:
“三小姐,这是老夫人给你准备的银票,足足一万两,老夫人说了,随便你霍霍,只要亏了,不要哭鼻子找她就行了。”
谢锦云知道母亲宠溺自己,但是听到一万两银票,还是一惊。
“母亲,这如何使得,你给个一千两就可以了,一万两,这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