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贞观女史
本来?他箭穿鹿颈, 猎物归他也是合情合理,提出这个?法子, 算是?让了一步。
小厮和常达看向李季隆。李季隆寻思道:“这两个人, 八成是?当地的猎户,常年上山打猎, 比射箭恐怕比不过他。”
因说道:“比箭难定输赢,要是?平手怎么?说?要依我,不如比拳脚,痛痛快快,赢了就赢, 输就是?输了, 没的话说!”
陆青早已不耐:“好!你说比拳脚, 就比拳脚,还怕你不成!”
李劲在一旁做阻拦手势,笑呵呵道:“比拳脚也行,可?是?有?言在先, 咱们?比较, 是?为了争这猎物, 又不是?有?什么?仇怨,刀剑无眼?, 既是?比拳脚,就不能用兵刃的,这话可?依得我么??”
他的心思,看对方带着刀,万一打起来?,倘或有?所伤损,不免结仇,就不值当了。
李季隆听?了这话,却?以为他心里怯了,冷笑道:“不过比几下拳脚,还用得着兵器么?!”心里计较:不如趁这个?机会,我露两下身手,这鹿便算是?我一个?人打的。日后?传出去?,也好夸口。
于是?把刀放下,要亲自跟陆青比试。常达道:“公子,还是?小人效力吧?”李季隆:“这回不用你,只管旁边看着罢。”
走到一旁宽阔地,二人交起手来?。一上手,李季隆心下大悔。他原本以为陆李是?寻常猎户,就算会几下拳脚,能好到哪儿去??岂知陆青何等人物!没走几个?回合,着了陆青一记摆连腿,扑面摔倒,摔了个?狗啃泥。倒地时,眉棱骨被树枝刮喇到了,火辣辣疼,爬起来?将?手一摸,手掌上都是?鲜血。
陆青平常与人比武,对手弱时都会留些余地。这次因李季隆傲慢,有?些生气,存了心要教训他,却?未曾想他受伤流血。见此情景,抱拳笑道:“承让了!”
那李季隆长这么?大,哪里吃过这样亏!不由?满面通红,恼羞成怒。一手捂着脸,一手指陆青喝道:“好个?小贼,竟敢加害小爷,还不给我拿下!”
常达见主人半边脸上血迹淋漓,也自慌了,就向陆青扑过来?。李劲喝道:“且慢!他输了,你怎么?还打?”
常达怔了一下,道:“方才可?没说打几场!”又道:“方才是?我家公子没防备,着了小贼暗算!”
李劲笑道:“泼皮总有?许多话说!你既不服,这遭看爷陪你!”上前与常达斗在一处。
不料这常达身手矫捷,直如鬼魅一般,十分了得。李劲使?劲浑身解数,非但不能取胜,反倒渐落下风。陆青在旁看的惊诧不已,情知不好,忽见李劲露个?破绽,被常达一记勾手拳打过来?,避之不及,猛打一个?趔趄,斜摔过来?。陆青跨步一伸手,把他拉住了,未曾倒地。
陆青喝道:“你们?想怎样?”他的意思,还是?要讲道理,却?见李季隆抄起来?两把明晃晃钢刀,抛给常达一把,眼?里露出凶光,叫道:“小贼无礼,看爷教训教训你!”
不由?分说,二人持刀分别向陆青和李劲袭来?,常达犹自叫着:“公子小心!”那小厮却?不知往哪里去?了。
原来?李季隆倒地之时,羞恼已极,心中动了杀念。又看李劲亦非寻常之辈,悄悄令小厮去?叫帮手了。这会儿见常达赢了,心道:只要使?兵刃,把两个?小子杀了,便是?一了百了。如此杀将?过来?。
陆青和李劲大惊,各自应战。匆忙之间?,陆青手上抓到一根木棍,看常达一刀砍来?,举起木棍格挡,只听?喀嚓声响,那棍从当中齐茬断做两段。陆青把手里半截棍扔出去?,常达拨开了,紧接着连连劈砍过来?,陆青慌忙闪避,撤身到了树后?,常达一刀砍空,竟将?刀嵌在了树上。
原来?方才陆青手拿的是?根枯木,才被他一刀砍断了,这树却?是?活木,所以砍不断它。因用力太?猛,反把刀刃卡在树干上,一时拔不出来?。
陆青趁着这当儿,一伸手,把靴筒里解腕尖刀拔了出来?,直刺过去?,迫得常达弃了那刀。此时变成了陆青手里有?短刃,而常达徒手,饶是?如此,常达亦是?不惧,二人缠斗不下。
另一边,李季隆持刀向李劲搠过来?,李劲闪避不及,衣角被他削开一条口子。笑道:“好小子!”
李季隆见他还有?闲暇说笑,大怒,手中钢刀呼呼砍过来?。方才他同陆青斗过一场,李劲已知他斤两了,心里记挂着陆青,意欲速战速决。瞅个?空儿,将?脚搓地一踢,“呼啦”踢起一簇砂石落叶,一团乱扑在李季隆脸上。
季隆迷了眼?睛,只得将?手中朴刀乱舞,护着自身,被李劲寻见破绽,飞起一脚,正踢在手臂上,“啊”了一声,朴刀掉落石上,弹到草丛里去?了。
李劲飞身上前,两个?徒手较量,李季隆自知不敌,学了乖,只顾闪转,避他锋芒,李劲一时拿他不住。
两对斗在正酣处,只听?有?人大喊:“三弟快住手!”,“陆兄且慢!”喊的陆青和李劲先住了,那两个?也随即停了手。
只见那边来?了三个?人,最前面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笑。向陆青拱手道:“陆兄——”
陆青先是?一怔,认出来?人,正是?前日在金陵嘉瑞坊瓦子里,与他打过擂台的那个?李存忠。惊讶叫道:“李大哥!”正待说话,看见后?头急匆匆又跑过来?四人,却?是?蒋铭等赶到了。
众人相会,都觉讶异。李存忠两下引见,指李季隆道:“这是?我世交亲友家李三公子。”又指陆青道:“这位兄台,就是?上次我在金陵卖艺时,结识的陆青兄弟,身手甚是?了得,我可?是?他手下败将?!”
陆青笑道:“李大哥过谦了,小弟怎敢当,小弟不过一时侥幸罢了。”李存忠道:“怎么?不敢当?上次我叫陆兄弟打的落花流水,险些衣不蔽体,我可?是?心服口服的。”说毕哈哈大笑。
陆青想起比擂时把他衣服扯破的事,看他如此豁达豪爽,心中甚觉亲近。便向李季隆抱拳拱手,笑道:“李公子,陆青得罪了!”
李季隆心下不甘,怒气未息,情知打不过,又碍着李存忠脸面,也拱了拱手,一句话没说,脸上一丝笑容也无。
陆青知他心中不忿,一笑而过。
当下厮见,俱各通名报姓。云贞和桂枝站在一旁,蒋铭含糊说是?家里亲友,李存忠见是?两个?女子,也就没问。
众人查看那只麂子,齐声赞叹。李存忠笑道:“陆青兄弟这一箭,真个?是?一箭穿喉!这头鹿,理应是?陆兄弟的了!”见李季隆面带愠色,便说:“这乌金鹿最是?机警,跑的又快,三公子能追到它实属不易,只是?,打猎这事儿,不单单比的骑射功夫,还得看机缘。三公子箭法虽是?不弱,运气却?稍稍差一点?儿了。”
梁寅接口说:“李大哥说的是?。”向李季隆陪笑道:“咱们?赶着办差,弄这么?个?东西,也没法带着。等差事办完了,我陪三弟再来?,这山上既有?了这头,必定还有?别的。”
看李季隆仍是?不高?兴,冲他使?个?眼?色。转向陆青笑道:“陆兄这般身手,小弟实是?钦佩的紧,以后?有?机会,兄弟们?还想请教,陆兄看在李大哥面上,莫嫌咱们?资质愚陋,还请不吝赐教才是?!”
李季隆看他使?眼?色,又说这番话,明白他的意思:陆青等人气度不凡,趁此机会结交了,日后?好为己所用。知道猎物断然拿不到了,只得推顺水人情,勉强说道:“两位哥哥说的是?。”向陆青点?了点?头。
蒋铭听?李劲说了大致经过,起初觉得无所谓,自己一行赶路的,不必非争这一桩彩头。后?来?看陆青和李季隆之间?情形,猜到几分缘故。又听?李劲在耳边说:“这个?鹿原该是?咱们?的!”知道这里头有?二人意气之争,就不理会,站在一旁笑而不语,由?着陆青拿主意。
当下分断完毕。梁寅和李季隆就此与李存忠别过了,带着常达和小厮,回寺里牵马,叫齐了余者从人,一伙儿下山去?了,不提。
李存忠望见他们?走了,向蒋铭等人说道:“难得今天遇见各位。不如请去?寺中相聚,喝几杯茶,叙叙话可?好?”
陆青满脸笑容,就要答应了。蒋铭却?道:“多谢李兄美意。今日幸会,原不该辞的。只是?我们?兄弟还有?些事,客栈里车马也快到了,得早些回去?。以后?有?机会再请教吧。”
李存忠不好强邀,笑说道:“既如此,咱们?有?缘再见吧。”因见那头麂子偌大体格,也有?五六十斤重,地上还撂着两只又大又肥的兔子,便说:
“你们?拿着这些,不好下山。不如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牵马来?,把这些东西驮上,送你们?下山。”
蒋铭笑道:“这怎么?使?得,不当劳动李兄!”李存忠道:“这算什么?劳动,我也是?要下山去?的。”陆青笑说:“这样也好,路上正好跟李大哥说说话哩!”
李存忠就去?寺里牵出马来?,几人将?麂子、兔子、弓箭等物,都放在马上,寻到下山的路。李劲牵着马,允中和云贞桂枝走在前头,蒋铭、陆青与李存忠在后?,谈论些彼此来?历境况的话。
陆青问道:“李大哥如何在这里,难不成也是?来?看风景的么??”
李存忠道:“我来?是?为了见一位长辈。我幼时先父过世,蒙先父的一位义兄恩养长大。二十年前,往京中谋事,就与这长辈分开了。一直不通信息,上次到金陵,也是?为了寻访他老人家,这几天得到消息,原来?他老人家就在这山上寺庙里,所以赶来?探望。”
陆青问:“在寺里?老人家是?出家做了和尚么??还是?只在这里住着的?”
蒋铭因在寺中见过那老和尚,料到其中有?难言之隐,对陆青道:“朴臣,李大哥有?自己的事,你莫要多问!”
李存忠想到那时蒋铭等人在屋外,不知听?到了什么?,有?心解释。笑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说来?话长。我这位伯父,年轻时与人结下仇怨,为躲避仇家,隐姓埋名住在这,如今几十年过去?,仇人都已不在了,我想着,接他老人家回家养老,可?是?老人家无论如何不肯下山。”
蒋铭道:“老人家总有?自己的心思。或是?在寺里时间?长了,习惯了,不愿意搬动,也是?常事。”李存忠道:“蒋兄说的正是?。”
众人来?至山下,望见客栈招幌,李存忠道:“今日相识各位,真是?三生有?幸。我就送到这里,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吧。”
陆青道:“李大哥要是?没别的事,就别急着走了,不如在客栈歇一晚,明日启程也不迟。”
李存忠笑道:“不瞒二位兄弟,我还要回山上,看看我这位伯父,昨天人多眼?杂,许多话还没来?得及跟他老人家说。”说毕上马回去?了。
蒋铭一行回到客栈,老板见了麂子,啧啧大赞,引得许多人都来?观看。众人回房整理一番,云贞和桂枝换回了女装。李劲吩咐店家将?麂子洗剥干净,肉用酱料腌上,院里支了炭炉烤架,预备晚间?烤肉吃。
傍晚时分,大伙聚在一处,店家十分殷勤,摆了一桌子肉蔬果品,烫了酒。众人一边吃喝,一边说起白天的事,对李存忠、李季隆等人情形,多有?疑惑不解之处。特别李劲说起山上交手时,李季隆和常达持刀伤人的情形,大伙儿都觉后?怕。
蒋铭道:“我看那个?梁寅,还有?那个?李季隆,都不像是?好人,眼?睛后?面长着不少心思,以后?遇见了,得多加小心。”
李劲道:“二爷说的是?。李季隆心眼?儿小,没得着鹿,走的时候还是?气不忿,他的功夫不咋样,倒是?那个?随从,实在厉害,我看再相持下去?,舅少爷也未必能赢他。”
陆青点?头:“不过,那个?李存忠李大哥,倒像是?个?好人。”
蒋铭道:“这个?人模样还算诚恳,却?也不像是?光辉磊落的,背地里藏着很多私密事。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了。”
议论着,闻见外头烤肉香气飘进来?。蒋铭笑道:“先不说这些了,都是?别人家的事,碍不着咱们?什么?。今儿打的好野味,大伙且乐一乐!”陆青允中两个?早等不及,跑到门外,上手烤肉去?了。
客栈掌柜喜笑颜开,走到蒋铭跟前,陪着小心道:“这左近院儿里,有?两个?唱曲儿的小优,唱的好南曲儿,客官要不要叫来?伺候?”
蒋铭看看云贞,相视微笑。却?问桂枝道:“你想不想听?曲儿?”桂枝不好意思:“二爷怎么?问我呢!”
云贞低头笑了,抬起脸向蒋铭道:“你问他们?吧,我们?都行。”蒋铭眼?神里含情脉脉,说了声:“好。”向店掌柜道:“那就叫他们?来?,唱个?听?听?吧!”
掌柜答应出了门,李劲紧跟着出来?了,叮嘱道:“你叫他们?仔细些,我们?这儿可?有?女客!”
掌柜笑应道:“知道的,我说的这俩小厮,是?官宦人家教出来?的,并没有?那些污滥词曲儿,客人尽可?放心。”
少顷,伙计领来?两个?十五六岁小子,生的白净清秀。一个?拿着月琴,一个?弹筝。还未及弹唱,只见店家进来?,笑嘻嘻说道:“客官请看,可?是?自己人来?了?”
应声从身后?走出两个?人来?,却?是?赶车的王大王二。原来?刚才他们?找到了邻近客栈,正遇上这边伙计去?寻唱曲儿的,一问,知道都在这里,就跟着过来?了。
众人大喜,吩咐店家安排他俩茶饭。蒋铭唤小厮到近前,问了问,点?了几个?文辞清雅的曲儿叫唱了,真个?有?绕梁之声。一时唱毕,领了赏钱打发去?了。
接下来?,云贞桂枝因白天走的疲倦,早早回房歇息了。余下四个?小伙儿饮酒吃肉,谈天说地,直到夜深方散。
预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39章 (上)
【出辣手李劲惩军痞】
第二天一早, 允中便觉身倦头痛,懒怠起来。
夜里蒋铭听他连打了两个?喷嚏,就道:“糟了!你可别给我找麻烦。”本来已经睡下?了,又起来给他寻热水喝。允中说:“没事儿, 哪有那么娇气了!”没曾想他这一天玩累了, 晚间喝了几杯酒, 烤肉时?又吹冷风, 便着了些症候。
先时?还不敢说,只说困的很, 要多躺会儿。蒋铭看脸色不好, 声音也不对了,伸手一摸, 额头滚烫。没奈何,请云贞过来看。
云贞诊了诊脉,说:“不甚要?紧,只是外感,想是昨天着了寒气, 吃一剂药, 发散发散就好了。”开了方子, 打发李劲和陆青去抓药。店家也过来看了,帮忙张罗煎药。
煎好了药,允中喝一碗下?去,不消片时?, 发了一身大汗, 顿感轻松, 又吃了一碗粥。看看还不到?午时?,允中道:“我没事儿了, 咱们赶路吧。”蒋铭皱眉道:“都这个?样儿了,万一道上再厉害了怎么办?”允中低了头不言语。
云贞劝道:“今天吃了药,歇一歇,明天也就好了。要?是急着走?,路上再当风,就不好说了,万一传了经,愈发麻烦。不如索性歇上一天。”
蒋铭知道允中是因?为拖累了大伙儿,过意不去。看他病的可怜,少不得安慰说:“路也走?了一多半儿了,不急在这一两天。你?听云姐姐的话,好生?歇着,不要?着急。”
允中无法,只得遵医嘱,在房里歇着,李劲陪着他。
无事可做,蒋铭和陆青就去附近街上转了转。乔家集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转了个?遍。陆青道:“咱们要?不再往山上走?走??”他的心?思,还想去寺庙,看看李存忠。
蒋铭沉吟道:“别?去了,我看那个?李存忠,虽然和气,却不愿别?人知道他许多事。我们昨天都说要?走?了,今天再去,恐怕他多想,不知咱们是耽搁了,还以为故意留下?来,打探他私事儿呢。再说,昨儿我听他跟姓梁的说,要?回庐州去。这会儿大约已经走?了。”
陆青就不提了。蒋铭问他当日金陵比武的情形,还是原话,知道他不曾留意,嘱咐道:“这个?人有些奇怪,他身边的人也蹊跷,以后再遇到?,你?多留些心?。”
且说云贞桂枝两个?在客栈里,云贞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只顾捧着一本医书读。桂枝发了会儿呆,半晌,又叹了口?气。
云贞问:“好好的,你?叹什么气?”桂枝道:“姑娘不理我,我又没事做,好不无聊。”云贞笑了:“一动?不如一静。你?也识得字,找本书看不好么?昨儿从早闹到?晚,还没玩儿够?”
忽然想起一事,说:“昨天我看李劲的衣服扯破了,你?去要?了来,给他缝补了,这不也是一件正经事么?”
桂枝道:“我也看见了,可是他一个?男的,又不是咱们家里人,我上赶着给他缝衣服,什么意思呢!”
云贞道:“那有什么,一路上走?,他男人家不会针线,你?给他补一补,又怎么了?偏想的这么多!”
桂枝笑道:“倒不是我想的多。只是他没说,我先说了,我是怕他想多了呢!”
云贞由不得也笑了,略略思忖,点头道:“嗯,你?说的也对。可是,他是个?朴直的人,就是想请你?缝补,可能也不好意思开口?。”就不言语了,仍去看书。
桂枝待了一会儿,说:“要?不,我去问问他,就说是姑娘叫我问的,说昨儿见他衣服破了,用不用我给他补一补,这么说,可好不?”
云贞眼睛只看着书:“随你?怎么说去。”桂枝便去了。李劲见问,甚是欢喜,把衣服拿出来,称谢不迭。桂枝问店家讨针线补缀好了,还他不提。
第二天,允中已是恢复如前?,众人启程。因?耽搁了行程,允中心?里愧赧,又怕哥哥说他,学了乖,依旧到?王二车上,坐进轿厢里头去了。
一路无话,这日过了老?鸦山,因?听说附近有山贼,众人倍加小心?。然而一路并无动?静,走?了四十余里,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天色将?晚,在路边一家店住了车,准备歇宿。
拣好了客房。都在大堂坐下?了,叫店家拿茶饭来吃。李劲问:“不是说老?鸦山上有响马抢劫客人么,可是真的?”
店家笑道:“是有一伙山贼,先时?闹得挺厉害。去年秋天,抢了一个?要?紧官人的货物,官府抄剿了一回,拿个?为首的正法了,自那以后消停了许多。如今风传又有了,小店不曾亲眼看见,也没见过苦主,不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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