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路笙花
其实她完全未能听进去。
她盯着他的脸,静静的出神,神情恍惚。
傅瑾州念书的嗓音依旧沉稳温柔,只是微微几不可察的勾起了唇。
……
另一边——
那个人数约两千人的大群也彻底炸了!
正当众人火热的议论网上的那条录音之际,有人在群内说:【刚才顾氏集团因为涉嫌一大堆违法违规的问题被查抄了,所有家产都被充公了!】
【哪个顾氏?】
【还能哪个顾氏?顾北彦的那个顾氏啊!】
【操!这么巧?】
【不会是因为……】
【不至于吧,她不至于有那么大本事吧?】
【阿巴阿巴,真是撞了邪了!不管至不至于,往后我都不敢再说她坏话了……】
【我在此再次真诚的向宁蘅小姐道歉,希望她不要计较……】
【+1】
【+2】
【+10086】
群内不光掀起了对宁萱当年拿金奖的质疑和猜测,也掀起了道歉的热潮,几乎瞬间人人自危。
而宁家当然也知道这件事了。
此时的沈慕白还在宁家后花园陪着宁萱。
宁远国夫妇,宁光耀夫妇,还有徐蓉此时都集中在客厅沙发上聚集着,几人大都是一脸愁容。
薛知棠抿茶,轻飘飘来了句:“阿蘅沉冤得雪,这对宁家不应该是好事吗?你们都哭丧着脸干什么?”
话落。
宁远国脸色更差了。
沈茹云直接道:“那些无知网民现在把矛头对准萱萱,全都在胡乱猜测宁蘅的事是萱萱暗箱操作背刺姐姐!萱萱的名声已经因为你女儿之前婚礼的事已经受损过一次了!还没来得及在生日宴澄清清楚,现在又要雪上加霜!连带着宁氏股价都在下跌!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又歹毒又心机深沉……”
“这怎么就怪我女儿了?”薛知棠挑眉,不紧不慢的说:“我可没说这件事是萱萱做的,说不定就是你这个亲生母亲背后捅刀我女儿,为萱萱铺路也说不定啊。”
“你!”
沈茹云听这话立马就站起来了,“你说我捅刀你女儿,你怎么不说你女儿天生下贱,才勾的她导师都放出那样的照片!愿意跟他传那样的丑闻!难道他们四年朝夕相对,他们之间就真的是干干净净的吗?”
“啪!”
薛知棠脸色一变,直接站起身将一杯滚烫的热茶泼在沈茹云脸上,沈茹云尖叫一声,要冲上来,宁光耀死死拦着!
客厅乱成一团糟!
宁远国头都痛了!
“够了!没看到慕白母亲还在这儿吗?你们好歹是名媛贵妇,成何体统?”
薛知棠冷笑了声,语调是那个尖酸刻薄:“就她?名媛贵妇?要不是当年二叔走了运,她现在应该陪二叔在给人端茶倒水呢。哪有这个福气被你称一声名媛贵妇?”
“你!”
沈茹云脸都青了!
宁光耀脸色也不好看。
宁光耀和沈茹云都出身孤儿院,两人年少夫妻,自小相识,宁光耀若不是18岁被宁老爷子收养,他们的确没有现在这样的造化。
徐蓉看着这场闹剧,好心的打圆场:“亲家,别生气了,我看这样吧。两个小辈都不计较昨晚的事了,我们两家的婚事照常,等到时候,一并让宁蘅站出来澄清不就得了?”
“这两件事,她都是话题中心,没有比她的话更有信服力了。”
“最好啊,我们是直接订婚宴和生日宴一同给办了!这样才能堵住外面悠悠众口!”
宁远国还没说话。
薛知棠已经轻笑了声:“当然了,郎有情妾有意,怎么能把他们能分开呢。”
徐蓉松了一口气。
喜上眉梢。
……
尽管桃李杯的事闹得轰轰烈烈,甚至有部分网民在网上请愿,让桃李杯再给宁蘅一次机会,但是桃李杯官方并未出来发言。
不管当初那件事前因后果。
宁蘅血检有苯丙胺,是事实。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银河湾。
宁蘅盯着傅瑾州的脸,盯了许久,然后开始有些犯困。
有人给她盖上被褥。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问:“宝贝还想继续跳舞吗?”
她没有回。
傅瑾州站在床边,沉默的看了她许久,起身,出门,拨了通电话,语调凛冽几分:“查出来了吗?”
元卿在那边战战兢兢的回:
“阁下,请稍安勿躁。我们已发现两次给蒋翰林通话是两拨人。再加上对面用的是空号,时隔一年,再着手调查可能没那么容易,我已经联系通讯集团了……”
第150章 可是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第二天。
用完早餐后,宁蘅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傅瑾州看了她良久,拿起餐巾,替她擦了擦唇角:“今天想带阿蘅去个地方。”
宁蘅疑惑,但没拒绝。
再见蒋翰林,不过是时隔一个晚上。
区区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像是整整老了十岁,面容颓唐,下颌的胡茬未曾修剪,乱的像草,邋里邋遢。
两厢沉默。
良久。
宁蘅隔着接见室那一层阻隔的玻璃先出口:“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蒋翰林抹了把脸上的泪,嗓音沧桑的像个耄耋老人:“很抱歉。”
宁蘅死死的掐紧指尖。
“可我不接受。”
蒋翰林低下头,死气沉沉,没再说话。
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宁蘅抿紧唇,看了他良久。
“我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也不想再见到你,往后,你就这里,好好忏悔你的罪行。”
丢下这话,她起身,转身离开。
可走了没几步。
蒋翰林的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阿蘅。”
他轻唤她的名字。
宁蘅顿住。
蒋翰林在她身后说道:“作为你的导师,我已无颜再见你。我所犯下的错,我会在这里接受惩罚,我不怨恨。但是……还有个人,我放心不下。”
顿了顿。
他的声音哽咽着,带着低低的恳求:“你能代我,再去帝都二院看一眼你的师母吗?”
宁蘅沉默几秒。
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
大步离开。
这时候,傅瑾州忽然察觉出什么,朝着蒋翰林的方向看了眼。
只见蒋翰林此刻正望着他,脸上忽然对着他露出一个诡异又得逞的笑容。
傅瑾州眯了眯眼。
警调局门外。
两人上车。
元卿开车。
车厢内气氛沉默,傅瑾州脑中回味着蒋翰林方才的表情,轻声问:“要去吗?”
宁蘅用了的闭了闭眼。
“去。”
去看一眼,又何妨。
傅瑾州眸底滑过一抹流光:“好。”
四十分钟后,在帝都二院停下,宁蘅跟着傅瑾州下车,进入医院住院部,坐电梯到达18楼。
最后在1803病房前停下。
宁蘅推开门,扑鼻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尖,病房内很安静,床褥上,躺着个人,是江梅。
她浑身插满管子,病痛将她折磨的形销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