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末
心心念念的,似乎只有曾经追随过、守护过的冯月君。
“妙妙,你应该猜到我的来意了吧?”
祁妙迟疑了一瞬,随后咬着唇点了点头。
墨镜女人?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你在幻境中,有没有看到……冯警官是?怎么死的?”
“没有。”
祁妙手里?攥着凉丝丝的橘子瓣,“我只看到了谈老前辈跟她?在客厅对话的那一幕。”
女人?恳求:“那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吃菌子通灵是?吗?”
“对。”
墨镜阿姨抬起手,解下了戴在脖颈间的那条红绳。
原来,绳子上还拴着一节细细的小骨头。
女人?把?它托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眼中满是?珍视。
“我找了很久很久,最后只在她?遇害的那条路上,找到了这节手指断骨。”
祁妙沉默不语,低着头,从她?手中接了过来。
却被黑客小孟一把?抢走。
她?叉着腰,柳眉倒竖,呵斥道:
“祁妙你疯了?!”
“你碰了冯月君的手指骨,就相当于跟死者直接发生接触,属于通灵的第三?种情况,再吃下蘑菇的话,不就跟死者共感了吗?”
小孟狠狠地戳在她?脑门儿上:
“怎么着,你还想体验一遍被人?乱刀凌迟的滋味儿啊?!”
祁妙抿着唇,脸色苍白。
她?现在只想……无条件地配合这些组织成?员,保住谈靳楚和?那93个人?的命。
小孟冷哼一声?,懒得点破她?这点心思。
又转过头去,怒斥那位墨镜阿姨:
“玛蕾,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过来找人?家小姑娘,不就是?想知道谁对冯月君动过手吗?哼,你要是?真有本事,再跑回去蒲干园区,把?那伙人?全给砍死不就得了?”
“是?啊,我没本事。”
墨镜阿姨反唇相讥:“小孟女侠神通广大,你有本事,你帮我查出来啊。”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着就要吵吵起来。
祁妙一阵头大,脑瓜子嗡嗡的,又开始想吐了。
最后还是?霓虹女医师走了进来,轻声?细语、礼貌客气地将两人?都给轰了出去。
她?站在门边,还说?了句蹩脚中文:
“打扰我的病人?休息,真是?不可饶恕啊。”
祁妙:“……”
于是?,第三?天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过去了。
登船的第四天。
一大早,金发碧眼的毛姐就刮着阵香风,来到了祁妙的病房里?。
“妙妙,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
祁妙还殷勤地给毛姐递上了刚剥好的橘子,甜声?打听道:
“另一艘船上的谈警官呢?”
“他?好着呢,知道了你在这边接受治疗,还向我们道谢来着。”
她?听得愣了愣,心中有些酸涩。
正?气凛然?的刑警,在这种情况下,向一帮犯罪分子们放缓了态度。
“好啦好啦,马上就要上岛了,不用担心他?。”
毛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将手中卷成?桶的画纸递给了她?。
“来看看我刚刚在甲板上完成?的画吧。”
祁妙接过,展开一看,瞬间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幅海上日出图,用色极为大胆,将景象描绘渲染得绚烂又壮丽。
其中还蕴含着扑面?而?来的勃勃生机。
太阳从海中升起,世界迎来新的一天。
祁妙无法点评这幅画的技巧。
她?只能在心中暗自感叹:
不愧是?天生就艺术细胞拉满的毛子!种族天赋嫉妒不来啊。
毛姐还不好意思地承认:
“……那段引起你们关注的动画短片,其实也是?我画的,刻意模仿了霓虹国的某位知名大师,但还是?有点儿拙劣。”
祁妙:“……”
凡尔赛呢,是?吧?
您让我一个应试教育下熬出来的美术生,如何接茬啊?
毛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很开心地提议:
“妙妙,今天天气很好,外面?的风景也非常漂亮,我带你去夹板上画画吧?”
“好啊好啊。”祁妙也跟着开心起来。
天天闷在游轮病房里?,人?都快抑郁了。
海风轻柔吹拂,祁妙坐在轮椅上,身前是?支起的画架。
旁边端坐的就是?艺术大佬,这种压力比她?在联考考场上还要大。
于是?乎,祁妙神情专注,使?出了十成?功力。
两个多钟头过去,她?终于长呼一口气。
然?后悄咪咪偏过头,去看毛姐的画板。
下一秒,就被人?家随意挥洒两笔就溢出画纸的灵气,给打击到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垃圾给撕了。
毛姐还在安慰她?:
“你还不到18岁,画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
祁妙一时间有些忘形,忍不住给大佬展示了一手艺考中学?来的色彩技法——“暴雨梨花针”。
这回轮到毛姐沉默住了。
看样?子,她?似乎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撒过的善意谎言。
祁妙迎风破大防。
“……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心里?有些不舒服,我先躺躺。”
“哈哈哈哈哈哈……”毛姐放声?大笑。
这天晚上,祁妙在接受绘画大佬的指点后,受益匪浅。
临睡前,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毛姐,你为什么会加入这个组织呢?”
第72章
毛姐坐在画架前?, 病房的灯光洒在她柔顺的金发上,像极了奢靡的黄金。
她说:“妙妙,我不是俄苏人, 我来自乌苏。”
祁妙一愣, 随后便将她口中?的两个国家,跟现实世界中?正发生摩擦的“大毛”和“二毛”对上了号。
毛姐碧蓝清澈的美丽眼中?里, 此刻盈满了浓浓的哀伤,还有一簇簇怒火。
“我跟你一样,也是从小就学?习画画, 08年的时候, 顺利考上了心怡的大学?……可就在那?一年, 你们的国家举办着?奥运会?,举世瞩目,而我的国家战乱不断……我没有家了, 被逼着?成为了一名……妓.女。”
祁妙听得不自觉掉下眼泪,毛姐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其实我当时还挺幸运的, 起码跟那?些战乱中?失踪、丧命的同?胞们相比, 我依然活着?。”
“只不过, 2015年后乌苏危机爆发,东部又有更多的女孩子们被迫加入了这?一行当, 我的收入就更少更少了,少到不足以维持生计……”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我只能变卖祖母的勋章……祖母是守护斯大林格勒上空的雌鹰,而我确是一名妓女……她用鲜血染红的各种英雄勋章, 被我给卖掉了。”
“更让我感到屈辱的是, 那?些丑陋的白皮猪们逼着?我佩戴勋章……接客,还让我胸前?戴着?祖母的红旗勋章, 去拍那?种片子……”
毛姐擦了把眼泪,真?的说不下去了。
“……是组织把我从那?片深渊里拉了出来,直到现在,我们的大批势力仍在北边的交战区里,想要试着?再?救一些无辜的人。”
这?个晚上,祁妙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似乎都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登船的第?四天,她再?度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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