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末
他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
妙妙,你?拜托我们的事,我们好像也办不到了……
“警察同志!”
一个女护士突然跑了过来。
她喊道:“那个病房里的小姑娘……她刚刚醒过来了!”
-
祁妙这?回睁开眼,已经预知到,最先看见的会是病房里的天花板。
但她没想到,自己?的眼皮会被哭肿,沉重而酸涩,让视线也变得模糊一片。
“妙妙!”
还是耳朵好使啊……她听清楚了,是念念姐姐在喊她。
祁妙强撑着,想要下床。
可这?个梦境太长了,耗费了她很多的体力和?精力。
甚至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一个不平衡,直直从病床上翻了下来。
“哎呀!”
护士小姐姐吓了一跳,“别乱动,别乱动!你?还扎着输液针呢。”
祁妙的手?背上传来尖锐的疼意,透明的输液管里,能够清楚得看到,瞬间倒流回去的一大截红色的血液。
可她依然像没有知觉一样,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往前爬。
周念念连忙跑过去,帮着护士一起把?她给?搀扶起来。
她腿脚无力,站都站不稳。
都这?样了,那只没扎针头的手?,还一个劲儿地拽着周念念的衣袖不放。
眼睛里的泪已经快流干了。
祁妙哑着嗓子?,低低呜咽一声:
“……对不起,念念姐姐对不起……”
周念念有些无措,又有些不解。
她颤声问:“为、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妙妙,能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吗?”
小姑娘还是一直在哭。
哭得肌肉紧张,护士姐姐把?她手?背上的针头拔掉之后?,重新扎都扎不回去。
她不停地道着歉:“……对不起,是我太胆小了,我不敢给?盼盼扎辫子?……对不起……”
“妙妙。”
她的身旁又多了一个人。
谈靳楚也搭了把?手?,将她扶坐到床上。
他本是祁妙素来很讨厌的那种冷冰冰的人,但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温柔了下来。
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谈靳楚轻声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们都在这?儿,你?放轻松……”
他还以?为,祁妙又梦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可祁妙一见是他,抓在周念念胳膊上的手?,立马转过来要去抓他的。
“谈警官……”
她咬着牙,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
“你?赶快回局里,提审冯保成!”
“咔擦——”
周念念震惊之下,撞翻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她顾不上被撒了一裤子?的温水,目眦欲裂。
“冯保成?你?是说……害死我妹妹的人……是冯保成?”
周念念几乎眼前一黑。
害死盼盼的凶手?,居然就是她的枕边人?
而自己?……还刚在去年,跟他生了一个女儿?
“……不是,他不是凶手?。”
祁妙摇着头,嗓子?哑得像是被沙粒磨出了血来。
“凶手?是他的姐夫。”
她布满红血色的眼睛里满含愠色。
一字一顿道:“但冯保成,还有他的姐姐,都是帮凶!”
-
拘留所里的床上,冯保成又一次被噩梦惊醒。
六年前,那个倒在血泊里,脑袋被砸得稀巴烂的小女孩儿,又血淋淋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醒来后?,恐怖的画面依然挥之不去。
“艹你?妈的!”
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恶狠狠地暗骂一句,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倒头继续睡。
但这?一次,睡意迟迟不来。
冯保成越想越气——
真是艹了!
当初就该让周念念那个死婆娘,把?她妹妹给?埋到深山老林里的!
最好能贴上十个八个符,让那个梦里吓人的死小鬼儿待在地底下,永世不得超生!
而更让他生气、且足足气了六年的,还有周念念当年的做法。
那个蠢货,居然不管她家?里要赔偿款,反而只是要回了自己?的户口本。
要是被他披了件衣服感动到,想着以?后?嫁给?他,把?户口迁到他家?里,那他还能理解。
可她竟然只是为了她那个死透的妹妹,说要把?妹妹户口上的那一页撕下来,让她再也不要回到周家?,而放弃了一笔巨款?!
这?件事儿,让冯保成每每想起来,都恨不得把?她打?个半死。
唉,这?媳妇儿娶的,当年还不如单着再找一个呢。
想到这?里,冯保成又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六年前的那一天。
当时,他的确是送完外卖,顺路去姐姐和?姐夫家?里瞧上一眼的。
不过,给?他们捎早餐只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还得是管他那个嫁出去的便宜姐姐要钱。
想起他姐姐,冯保成也是气得不行。
要知道,他们妈妈给?他姐姐说的上一门亲事,男方?家?里可是要给?六十六万彩礼的。
虽然老是老了点儿吧,那50多岁的二婚小老头儿最会疼人……他那个便宜姐姐居然还不知足!
硬要嫁给?现在这?个窝囊废姐夫,彩礼只出得起十万。
没有车,就买了套房,还是个烂尾楼。
最最窝囊的是,彩礼都得分期付款。
冯保成家?里落到手?的只有八万。
冯爹冯妈说,八万哪够给?自家?儿子?娶媳妇儿的?
冯保成也是这?么觉得,他可不想花这?么点钱,也娶一个像他姐姐那样的便宜黄脸婆。
所以?,他就拎着早餐爬上了姐姐、姐夫家?的六楼。
盘算着,两万块要来零花,然后?再让他姐夫家?掏钱,给?自己?买辆车开开。
不成想,一进门就听到姐姐跟他姐夫在吵架。
更贴切的说,其实是他姐姐在挨骂。
“……买个菜走?着去不行吗?你?还敢坐公交车,我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吗?!”
他姐姐就被骂得蹲在墙角,偏过头闷声痛哭。
但冯保成可不怕他姐夫那个窝囊废。
当即就甩着早餐袋子?进了他家?,出声讥讽道:“哟哟哟,不让我姐坐公交车,那你?倒是给?她买辆车开啊?”
他姐夫一见来人,还腆着大个脸装起了胖子?。
“车我当然要买,我只是还没挑好……”
“挑什么呀,”冯保成道:“二十来万的车,随便买一辆不都能开?”
“二十万块的车也叫车?”
“啊,对对对!”
冯保成一边晃荡到窗户边,挑剔地看着他们家?的烂尾房。
一边啃着包子?继续嘲讽,“二十万块的车不叫车,让你?掏个十万块的彩礼,那就是要了你?老李家?的命了,哈哈哈哈哈……”
“我艹你?大爷!”
也不知道这?一句话,怎么就让他窝囊废姐夫破了防,直接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头,向站在窗边的他,恶狠狠地砸了过来。
他一砸,冯保成缩头一躲——
用来建造承重墙的砖头,就从窗口扔了出去。
冯保成往外一看,楼下的小区路上,似乎砸倒了一个小女孩儿。
“你?完了,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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