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鲤
沈胭娇听出来他的意思,是?不让她在这英国公府内沾惹什么人情是?非,想到世子那?边那?个?样子,她倒也没反驳。
“那?我这两日要出去呢?”
沈胭娇道,“我要见阿柳。”
好多日没见阿柳了,先前还说和英国公夫人一起?礼佛之类的,这如今夫人都?从寺里回来了,阿柳若是?还见不到她,该急了。
再说她还想跟阿柳商议一下,洛青石看好的两家铺子,她都?想去实地瞧一瞧。
“阿柳?”
顾南章道,“你什么时候去见阿柳?我与你一起??”
“不用?,”
沈胭娇立刻拒绝,“我和阿柳多日未见,自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姐弟说话就好,你也插不上话。”
她和阿柳的计划,并不想让这人知道。
“也好,”
顾南章顿了顿道,“那?你自去吧,阿柳之前要的一本书,我也替他寻到了,你给他一并带过去。”
沈胭娇一笑:“谢了。”
就在这时,沈胭娇忽而觉得?身上一沉,继而惊讶地发觉,顾南章竟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身上。
沈胭娇顿时绷紧了四肢道:“你,你的手——”
不小心放错地方了吧?
由于昨夜自己才不小心压了人家,这时沈胭娇也不好大惊小怪,只想着提醒一句,让对方赶紧撤回那?只手。
“怎样?”
顾南章忽而侧起?身来,单臂支着身体,在夜色中看着沈胭娇低声道,“你我夫妻——”
说着,他的手隔着薄薄的锦被,在沈胭娇身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不,”
沈胭娇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慌乱中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声音有点颤,“不……不行……”
黯淡的夜色中,顾南章的眼光有些沉凉,只是?声音还十分平静:“为何?”
“不……不为何……”
沈胭娇呼吸有点急促,却透着一点不容置疑的语气,“只是?……眼下……并不想。”
“夫妇敦伦,”
大约是?会错了她的意,顾南章静静又道,“天经地义。你既嫁了我……可是?还有些羞涩?”
说着,那?手已经落在了沈胭娇寝衣的衣带上,轻轻一扯,衣带便无声散了开来。
“你起?开,”
沈胭娇只觉得?那?边肌肤微微一凉,不由情急恼道,“说了我不想——”
“沈三?,”
这时顾南章却一翻身将她半压在了身下,一手扣着她一手的手腕,沉声道,“你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做这般欲拒还迎的意思么?”
他明明配合她,先退了一步,主?动?回辰石院示好。
她也答应了,他今晚留宿在这边。
才过新婚,既然都?能各退一步以求夫妇和顺……为何她还这般作?势抗拒?
以她的心机,必定明白?既嫁了他,笼住他的心才是?根本。前世她在新婚之夜,便百般媚娇,只求他独宠她一人。
这一世却这般……不是?想弄个?欲拒还迎的意思,又是?什么?
一念至此,顾南章不等沈胭娇开口,便俯下身。
他薄唇轻触处,只觉得?一片软腻细滑,不由眼底微微一暗。
“放开——”
沈胭娇是?真急了。
一边说,一边慌乱伸手胡乱使劲推搡了他一下。
本以为顾南章会闪开,却不防顾南章没有动?,她白?日才修好的指甲,一下子就划在了顾南章的脸上。
即便光线黯淡,可两人几乎脸对脸,沈胭娇还是?看到了他脸上被划出的地方有了明显一道。
“为何?”
顾南章又问了一句,声音有点寒凉。
这一次,他是?真的明白?过来,沈胭娇竟是?真的抗拒,竟是?真的不肯接受他。
可为何?
莫非……她心里装着别人?
离得?太近,他一开口,清冽的气息便鼓荡在沈胭娇耳畔。
沈胭娇不吭声。
她说不出眼下的那?种感觉,只是?这辈子她再也不求别的,没有彼此的真心,不是?彼此真正的心动?……
她不想再做傀儡夫妻。
只是?这些话不好跟顾南章解释,索性她就不言声了……谁让他也是?个?没嘴的葫芦,什么话也都?不肯跟她多说呢。
顾南章又静静盯了她片刻,沈胭娇没有一点松动?的意思。
这才往后撤开,重新躺下,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了。
沈胭娇平复了一下呼吸,见顾南章没有再继续的意思了,长长舒了一口气。
一夜平静过去,沈胭娇一早睡醒,发现?顾南章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姑娘,”
秋月过来侍候她洗漱过,一边替她挽起?满头青丝,一边笑道,“姑爷一早就去了前院,还让小厮过来通禀了一声,说是?已经叫人给姑娘备好了车轿呢。”
说着,想了想又道,“姑娘,不知姑爷是?不是?有些牙疼。”
“牙疼?”
沈胭娇一怔。
“姑爷今早起?来后,”
秋月忙道,“一直捂着一边的脸呢。”
沈胭娇:“……”
想到昨夜划的顾南章脸上那?一道,沈胭娇默了默后道:“无妨,他身边有郎中,自会替他看过。”
话是?这么说,沈胭娇听说顾南章已经让人给她备好车轿,心里不免也有一丝不安。
好在虽惹恼了那?人,那?人倒也没说不准她出去见阿柳。
想到见阿柳,沈胭娇定了定神,特意多戴了一支金镶玉步摇簪,又略施粉黛,越发显得?光彩照人。
“真好看。”
秋月都?没忍住赞了一声,她家姑娘跟前,她都?不记得?脱口赞过多少次了,每次姑娘略做打扮,连她这些身边人,都?还会看呆了的。
沈胭娇笑了笑,不为媚宠打扮,只为了在意自己的亲人……她从心底里觉得?畅快。
又让秋月将要拿给阿柳的东西收拾好,而后她瞧着时候,先到了正院钱氏这边问安。
这边钱氏也才起?来,世子夫人倒是?不见。
“听伺候的嬷嬷说,”
钱氏携着沈胭娇的手,小声道,“她昨日去伺候腿折了的世子,又被世子骂回来,昨夜哭了一夜,怕是?哭乏了,天快亮才睡了……我叫人别搅她,让她先好好睡一觉。”
沈胭娇嗯了一声。
又给钱氏说起?,今日要去见弟弟有事商议,钱氏自然没有不应的。
“我今日也要出府去,”
钱氏道,“严府上老太太大寿,半月后才是?正日子,可严夫人今日特意邀了我们几个?过去商议,怕是?这面子得?给。”
沈胭娇明白?钱氏的意思。
严府算是?朝中新贵,严家的女儿才晋了妃位。虽是?妃位的末位,可那?也不同寻常了。
朝中新贵之家,世家风范还没树起?,老太太生辰,万一操办不利,就会叫人嗤笑了去。
严夫人叫上平日里能说上话的这几家夫人,一并给商议一下也是?正常。
钱氏的母亲,曾和严夫人母亲是?远房表亲,原本严夫人和钱氏不相识的,但自从钱氏给英国公做了填房,这关系也就重新连起?来了。
“其实并不想去,”
一同简单用?了早饭时,钱氏皱眉道,“那?严家来往的一些人,向来喜欢拿别人穿戴说笑——”
她跟这些人来往,不止一次被笑话一身铜臭味。
之前她一心替顾南章跟沈府这种清贵结亲,也只是?为了打那?帮人的脸。
如今这个?她们倒是?不笑了,可穿戴上还是?那?么指指点点,说是?玩笑,可她听了毕竟心里不爽。
“她们只不过不习惯母亲身上的富贵气,”
沈胭娇笑道,“若是?母亲不想与别人不同,母亲换身衣裳也就是?了。”
“当真?”
钱氏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疑惑道,“换什么衣裳?”
沈胭娇略略跟她说了说,钱氏也听劝,试着按沈胭娇说的,重新换了衣裳,又换戴了首饰。
“这样?”
钱氏看了看自己身上那?雪青色的衫子,疑惑道,“这只怕太素了吧?”
这衫子还是?让京城的富锦阁一并按新式的衣裳给做出来的那?一批里的,她平时瞧不上这个?,压箱底了,方才也是?沈胭娇说了这个?颜色,她叫人硬翻出来了这件。
“这颜色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