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她不想高攀 第64章

作者:三月蜜糖 标签: 天作之合 爽文 古代言情

  闵弘致沉声?回道:“陛下,长公主殿下,老臣并非信口雌黄,而是在十几年前?,便?同?李家定了这门亲事,有信物作证。”

  李幼白还沉浸在巨大的茫然当中?,尤其是闵弘致说出那番惊天动地?的话后,她像是被推进绵软的云层里,虚幻到像在做梦,他?为何要这么说?是因为闵裕文求他?帮忙?那何必等到今日,早先的请求他?都?能置之不理,何况今日是当着诸位官员,径直与长公主作对。

  一旦出面,便?意味着闵家跟长公主彻底站在对立面上。

  闵弘致此举,莫不是冲动?

  就在她思绪狂乱之际,闵弘致看向她腰间玉佩,目光落在云纹月牙佩上,像是在回忆中?开口:“当年我与她父亲定下婚约,以?此弯月玉佩为信物,两家各持一枚,待双方长大成人,便?再行商议婚期。

  陛下尽可?将两枚玉佩拿到跟前?细细观摩,玉佩合起来如同?满月,意味千里共婵娟。”

  话到此时?,李幼白只觉轰隆一声?,所有不解顷刻间明晰。

  原来,父亲让她进京见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闵弘致。

第58章

  李幼白在闵弘致的?示意下, 将自己?的?玉佩解开,便见他从胸口处摸出白绢包裹的?物件,仔细打开来, 正是?另一枚弯月形云纹玉佩。

  李幼白怔愣间,闵弘致已经?取过她?的?,将两枚玉佩放到一起,交由顾乐成呈到刘长湛面前。

  刘瑞君的眼神阴冷至极,闵弘致状若未闻, 只躬身朝向刘长湛,半分眼神也?不给她?。

  两枚玉佩年岁久远, 质地?温和柔润, 不论是物料还是刀工云纹,显然是?出自同一师父之手,也?就?是?说,这两块玉佩的确如闵弘致所言, 是?满月佩, 是?婚约信物。

  殿中便有人开始议论。

  “对了?, 我早就?听过传言, 说是?媒人登闵尚书家门为小郎君求亲,他们打发媒人出来时, 说的?便是?闵小郎君早有亲事。彼时还当是?推拒的?说辞, 不成想竟是?真的?。”

  “我也?听过, 实不相瞒, 当初为我家女郎也?曾登门拜访, 可惜, 啧啧...”

  刘瑞君只觉脑中抽疼,抬手摁在太阳穴处, 贾源担忧地?看去,那曹陆是?个迟钝的?,见状也?不知?搀扶,反而一脸纳闷地?张望,时而看李幼白,时而看闵弘致,倒是?置身事外了?。

  贾源暗道不好。

  下一瞬,刘瑞君的?眼神便如刀子般朝他瞥来,他不敢避开,也?不敢迎上,对上去时,也?不知?用的?何等决心。

  “既如此,朕不便勉强为之,阿姊所求之事,再另选吧。”

  刘长湛摆摆手,顾乐成又把?玉佩奉还给两人。

  李幼白的?手抖了?下,闵弘致低声道:“小心,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只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完,李幼白握住那玉佩,心情复杂地?将其收进荷包里,却没再系上腰间。

  卢辰钊不知?自己?是?怎么喝下那杯酒的?,酒水入喉,辛辣刺激,毫无提防下呛得他咳嗽起来。

  李幼白在他身边坐下,手还攥着那荷包,情绪尚且沉浸在那意外之中,自然也?没注意到卢辰钊的?反常,待听见咳嗽声,她?抬起头?,对上卢辰钊微红的?眼眸。

  她?的?心倏然一颤。

  他却飞快低下头?去,手摸到酒盏,仰脖又是?饮尽,他眼眶里浮起水汽,很淡,可李幼白看的?清楚,水汽中的?瞳仁乌黑明亮,闪着点点光晕,他抬手不经?意抹了?把?,无人察觉。

  只李幼白看到了?,便也?跟着不自在起来。

  见他又要饮酒,她?忍不住将酒盏拿开,趁别人都在寒暄,冲他挤出一个笑,小声道:“别喝了?,省的?喝醉没法?回去。”

  卢辰钊望着她?,好看的?眼眸如同下过雨后的?山影,看的?李幼白想伸手为他擦去缭绕云雾。

  短短片刻,大理寺的?同僚便纷纷与她?敬酒,她?以茶代替,一一回敬。

  大理寺卿崔钧抬起眼皮,沉声道:“却不知?你与闵家郎君定了?亲事。”

  李幼白心道:我也?不知?。

  “闵家郎君着实不错,自打十四五岁后,京里的?女娘便都肖想他做自己?夫郎,他是?个有定力的?,名声也?好,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传言。李幼白,你能嫁给他,不失为一桩幸事。”

  崔钧抬手举酒,李幼白跟着举起茶盏,喝下时余光扫到卢辰钊,他又接连饮了?两盏酒,随后起身,与众人道要去外醒醒酒,便转头?走了?。

  两个大理寺评事低头?说道:“寺正仿佛有心事,不爽快。”

  “你瞧,半壶酒全给他喝了?。想还是?为着孙少辉被毒死一事,还有三日便要结案,他心情烦闷本在情理当中。”

  “嗨,换我我也?烦。”

  “得,换你便不只是?烦了?,你得给孙少辉抵命也?说不定。”两人明白,卢辰钊有这五日期限,不仅仅因为他是?大理寺正,更因为他是?镇国公府世?子爷。

  李幼白不放心卢辰钊,坐了?少顷,便也?借口出去雅室,悄悄循着他离开的?方向跟过去。

  她?走得急,怕找不见人,故而提起衣袍加快速度。夏日树木繁茂,鲜花葳蕤,拐过硕大一片凌霄花架后,她?刚要抬头?,便被人扯进花丛下,脑袋撞上坚硬的?胸口,她?哎吆一声,接着便嗅到浓浓的?酒气,还有一丝熟悉的?阳刚气。

  他扯她?进来后,倒没再动她?,上半身虚虚靠在墙上,双手顺势往腰后一垫,嗓音沙哑。

  “你跟着我做什么?”

  酒气扑面而来,他似乎也?有些嫌恶,别开脸朝着左侧呆望。

  李幼白被他的?气息罩住,没有躲闪,只在他扭头?时往前挪动脚步,问:“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不难受吗?”

  卢辰钊不语,心道:明知?故问。

  李幼白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应,便又自言自语:“我喝醉过一次,还是?在公府,你记得吗?”

  卢辰钊没抬眼皮,她?像是?毫无察觉,“醒来后头?昏脑涨,难受极了?,便觉得这酒其实不该喝,喝完了?受罪不说,便是?做了?什么事也?全不记得...”

  “我记得,”卢辰钊忽然开口,热气喷到李幼白耳垂,那皮肤霎时变得嫣粉,她?跟着看去,卢辰钊道,“那夜你借酒醉,亲了?我。”

  “我...”李幼白结巴了?下,忙道:“别乱说。”

  卢辰钊笑:“你看,这不就?是?你说的?,酒后但凡做了?什么,全记不住吗?”

  李幼白咬着唇,小声问:“你是?不是?担心孙少辉的?事,其实那件事还有转机,只要你想去解决,便一定有思路,诸如寻求更强大的?靠山,燕王或是?...”

  “李幼白,还没嫁过去,便要做闵裕文的?说客吗?”

  李幼白愣住:“我没有,这是?我自己?想的?。”

  “那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李幼白无话?可说,两人面面相觑,彼此沉默起来。

  “那,你待会儿回去别再喝酒了?,我先?走,你不要太晚。”李幼白便要转身,弯腰往外。

  忽觉腕上一紧,接着后腰被人箍住,脑袋贴上他的?胸膛,他那大掌抚在她?后脑,另一只则握着她?的?腰,声音晦涩不堪。

  “李幼白,你别走。”

  李幼白便不动,任由他抱住自己?。

  他的?心跳乱了?,但依旧强健,撞击着她?的?耳膜,一下又一下。

  闵裕文便在此时赶到,从他的?角度,恰能看到凌霄花架下相拥的?两人,尽管私密,但他跟出来的?早,便知?道李幼白就?藏身其中,另外那人便是?卢辰钊。

  他没有出声,立在树后将枝叶拨开,静静等着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闵裕文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一旦出去,窗户纸便会被挑破。对于李幼白而言,挑破窗户纸便意味着她?不得不正视自己?跟卢辰钊的?感情,即便从前含糊其辞,各种推拒,但被闵裕文撞见,她?总要给卢辰钊一个说法?。

  闵裕文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他握紧双手在那等着,看卢辰钊的?手从她?腰间挪到她?肩膀,低下头?,两人面对面看着,或许皆是?深情,闵裕文看不见,他是?这么猜的?。

  李幼白有点紧张,像是?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本能想躲,但看见他双眸通红,可怜极了?,遂又打消念头?,迎着他炽热的?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卢辰钊先?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的?像羽毛一般。

  李幼白眨了?眨眼,心跳加快,脚尖挪动了?下,后腰被其箍紧,两人以极其亲密的?姿势站着,鼻间氤氲开凌霄花的?香气,与那酒香交缠萦绕,令人意识恍惚起来。

  “李幼白,你抱抱我。”

  他的?声音显得很是?脆弱,以至于落在李幼白耳中,像是?一条被人遗弃的?小狗,可怜极了?。

  她?鬼使神差伸出手去,从后慢慢抱住他的?腰。

  一股热意瞬间从卢辰钊胸口窜开,他低眉,盯着李幼白殷红的?唇瓣,喉咙滚动,情不能已,低头?衔住她?的?,李幼白往后一躲,他上前,不给她?任何犹豫逃避的?空隙。

  大掌捧住她?的?小脸,那腰往后倾斜,折开一道柔美的?弧度,他像是?挽弓之人,步步追随,紧逼,直至彻底将其占据,以掌控者的?姿态诱她?回应,听她?在自己?唇边发出清浅的?低呼。

  她?所有美好此刻因他而绽开,他渴望且痴迷,不肯放手,不肯饶过。

  树后的?闵裕文眸色渐渐深邃起来,理智告诉他,不要出去。但情感仿若决堤,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亲眼目睹自己?喜欢的?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承受如此磋磨。

  他克制着冲动,唇甚至往上扬了?扬,但手指掐进肉里。

  感情,不管谁陷进去,都会卑微。

  闵裕文想,他并不例外,也?不丢人,他只要结果。

  待卢辰钊终于放开李幼白,脑袋却依旧抵着她?的?额头?,气喘吁吁。

  “我..我得回去了?。”李幼白被亲的?呼吸不畅,连思维都变得迟钝起来,往外走,他还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闵尚书的?话?,你怎么想的??”

  “我还没想好,可能...”李幼白如实答他,事情来的?太突然,她?根本没有想过,而且对她?来说闵弘致一直是?仇人的?存在,今日在大殿上,他却拿着父亲的?玉佩来和自己?相认,远超她?的?认知?,“我需要同他私下确认,再行商讨,此事需得徐徐图之。”

  “如若当真是?你父亲的?愿望,你会嫁给闵裕文吗?”

  闵裕文也?在等李幼白的?回答,但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深思熟虑后说道:“我不知?道。”

  这便足够了?。

  闵裕文松开手指,深深吸了?口气。

  卢辰钊眸中流露出失望之色,闻言垂下手臂。

  闵裕文在李幼白从凌霄花下走出时,装作初初来到,惊讶:“幼白,你在此处作何?”

  李幼白心跳停了?下,“我跟卢世?子说事。”

  卢辰钊便直起身,跟着从花架下走出,目光恢复清明,朗朗望向闵裕文,两个男人对视着,几乎瞬间明白彼此的?意味。

  闵裕文看着她?明目张胆说谎,那唇饱满鲜红,一看便知?是?如何辗转亲吻过的?,但他仍保持如常笑容,道:“正好父亲有些事想同你说,四处找不见人,咱们回去吧。”

  卢辰钊笑了?笑,抬手覆在唇上:“闵大人,不必盯这样紧吧?”

  闵裕文:“我不明白卢世?子的?意思。”

  “真的?不明白?”

  闵裕文扭头?,与李幼白温声说道:“你先?回去,同我父亲说一声,我待会儿便也?过去。”

  想着闵弘致的?话?,李幼白转身便往宫宴方向走去。

  她?刚走,两人的?脸便都沉寂下来。

  卢辰钊望着那儒雅斯文的?脸,问:“都看见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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