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汐
世子妃倾力栽培,他可不能落于人后!否则,如何能显得出他的用处?
世子妃选了他,他必定不能辜负世子妃的期待!不然,世子妃再换一个人用呢?
一个时辰后。
姜容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斟,润润嗓子,“今日便先说这些。你们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每人写三篇时文,明日交给我。”
“是。”池墨言领命行礼,端起茶桌上的一盏茶,恭敬递给姜容:
“拜师茶!请老师用茶!”
这是拜师的礼数。
姜容接过茶盏饮下,看向池墨言道,“千秋的身份,我不想外人得知。”
“学生明白!”池墨言心领神会。
他们不会对外透露姜容的身份。
“世子妃……在下……在下……也想拜师……”宋衡有些局促。
世子妃没说收他,他本不该再提。
但世子妃连同他一起教了,应该是,愿意收的意思吧?
“宋衡,你我道不同,但是殊途同归,我们都会用各自的方式,让大夏变得更好。”姜容望着宋衡,道:
“北王府不能耽误你。你可以和小池一起听课,只要你愿意……”
宋衡一怔,思考这有些复杂的话。
池墨言却是一下就听明白了。
世子妃就是不想宋衡打上北王府派系的标签。
“若我没理解错的话,老师愿意教宋衡,但不想让外人知道,宋衡是您的学生。”池墨言微微一笑,道:
“那宋衡悄悄拜师可以吗?”
宋衡其实还不太明白,世子妃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收他当学生,但他听见这一话,眼睛一亮,鞠躬一礼:
“宋衡请拜恩师!”
姜容想了想并无不可。她只是不想北王府的出身,影响宋衡纯臣之路……
于是,姜容又喝了一杯宋衡的敬师茶。
收学生之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老师博学多才,有状元之才,可惜您不能上考场!”宋衡十分为姜容惋惜。
姜容望着二人,淡淡一笑,“那状元之位,你们两位就努力一点,替我拿吧。”
宋衡和池墨言同时感觉到沉甸甸压力……
状元啊,太难了吧。
大夏那么多才子,每三年才出一个……
可是,姜容的父亲是状元,她自己也有状元之才,她的学生拿不到状元,好像……
小辈不太争气的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认真点头,为了状元而努力读书!
……
宋衡抱着一堆书,一头扎进楼下书阁学习。
姜容留了池墨言有话交代。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化为千秋,特意来收学生?”姜容问道。
池墨言并没有装傻充愣,他已经从世子妃这非同一般的手段,略略一窥,她是个厉害的人。
这世上,可没有哪个女子会胆大包天收学生去考科举。
“学生猜测,世子妃受身份所拘束,有许多事不便出面。您在官场上需要有一个人去替您办事。”池墨言试探道。
“不错。”姜容点点头,“这世上有很多规则,我们需要遵守。但也可以变通。”
女子不可为官。
那她便往官场送自己的人。
“世子妃对学生恩重如山,学生必定努力高中进士,为您分忧!”池墨言坦然表明自己的忠诚。
他一直都很清楚,若没有靠山,即便考中了也可能蹉跎一世。
所以,早就准备给自己找个靠山。
世子妃与他提前说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将会做什么,你可愿意?
他,当然愿意。
“你很适合做官,我相信你能做到。”姜容望着池墨言肯定表示赞赏,又认真看着他:
“但有一句话,想送给你。在其位,谋其政。”
“坐上了这个位置,便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无愧于民,无愧于国。我们需要争权夺利,也不可忘了职责所在。”
池墨言怔怔看着姜容,他见多过许多不择手段只想高升的奸臣,也见过许多想为百姓做事却一辈子被闲置碌碌无为的忠臣……
让他选,他当然选前者。
但今时今日,他方知道,原来,做官还能有第三种。
既要争权夺利,又要为国为民……
这一条路,让他眼前一亮。
世子妃的气魄与眼界,真乃当世奇女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误打误撞寻了一个特别厉害的靠山。
他可绝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今夜,通宵学习。
第60章 和夫君游猎
时间如流水,一晃便到了月底。
“少主,前线战报!”萧南星送来北疆最新战报。
谢凌熙展开信筒——
【鸽子山一战,陈猛将军与北漠敌军阵前单挑,不敌北漠大将巴尔虎,重伤坠马,急呼撤退。我军士气大落,不战而逃。】
【北漠猖獗叫阵,三日无人敢迎战。】
谢凌熙扫完战报,眉头微皱。
萧南星叹气道,“王爷旧疾复发,在后方坐镇指挥。前线交给了陈将军,但……那巴尔虎,号称北漠第一勇士,无人能敌。如今战局,对我们不利……”
谢凌熙食指轻叩桌沿,“把舆图拿来——”
侍卫手脚麻利地将案桌上散落的各种物件移开,铺上藏在暗格里的一幅巨大北疆战役图。
舆图之上,密密麻麻标注了各种颜色的圈圈。
谢凌熙的视线落在鸽子山,这是一处非常重要的关隘。若此处被攻破,后面的地势,我军很难阻拦……
谢凌熙盯着鸽子山良久,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拿起战报,扔进香雾缭绕的三足兽面焚香炉里。
若他没猜错,这一计是示敌以弱,麻痹敌军。
陈将军应该没大事。
否则若鸽子山有失,他爹哪还能安心坐镇后方指挥,带病也要上前线。
“少主,世子妃求见。”惊蛰进来禀报。
谢凌熙扫了一眼案桌上的舆图,萧南星立即麻利地将图收好,侍卫又重新把刚才移开的新奇的玩物摆在桌上。
有一盒色彩斑斓的彩石、两盆奇花异草、一盏精致的仕女图描金彩灯、还有一条养在青瓷鱼缸的彩色锦鲤。
这些是今日各处献给世子的赏玩之物。
京中纨绔,多好奇石华灯、古董珍宝、花鸟虫鱼等。
乍然一看,十分符合一个纨绔子的书桌。
“让她进来。”谢凌熙随手拿起一枚彩石在手中把玩。
姜容今儿穿着一袭雪色对襟窄袖上衣,下着绛红织金妆花马面裙,脚步轻快,眉眼微弯:
“夫君,今日天气晴朗,十分适合打猎。可能带着容儿一起去郊外游猎?”
顿了顿,又道,“陈光宗他们来北王府近一月,惊蛰说,训练小有成果。正好带着他们出去练一练。夫君以为可否?”
谢凌熙视线扫了一眼她的衣裙,“你会骑马?”
窄袖、褶裙,是女子骑行的装束。
“啊……我不会啊!”姜容小脑瓜子灵光一闪,拽着他的袖袍晃了晃:
“我听祖母说,夫君打马球特别厉害呢。你能不能教教我骑马呀……”
此时此刻,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姜容,是不会骑马的。
她学骑马,是在谢家军覆灭以后。
老太妃与她一起重建谢家军。她跟随祖母,学习骑射,学习练兵……
老王爷去世,偌大的北王府,只剩两个女人撑着。
对于这些姜容以前一窍不通的将门之事,她必须得学会。
当然,此时姜容也可以随便寻个理由,说自己在闺中之时学过骑马。
不过……
我要假装不会和夫君贴贴!
谢凌熙觉得姜容有几分古怪,但照理来说,她理应是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