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汐
她的身上皆是棍棒殴打留下来的血痕……
站也站不稳,摇摇欲坠。
冬儿一直强撑着一口气。
她必须要见到北王世子妃……
只有见到那位,被她留下,自己和弟弟才有活路。
但眼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位好心官爷,救下了她,她不知该如何交代,内心忧惧之下,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头儿,这姑娘晕了……”下属走近,查看了一下禀报道:
“她身上都是伤,许是重伤所导致……”
楚诀心中不忍,道,“把她先送我那里,寻个大夫,给她治病。”
说着,视线转向那四个壮汉:
“把这四个带走,好好审查,再去查一下这民女的家人,核实一下情况。”
“是。”下属领命。
安排完这一桩事情。
楚诀这才走向北王府的车驾。
……
远处山峰凉亭。
董惜棋啪的一下将手中的千里镜摔在桌上……
咔嚓——
琉璃易碎。
炸开一条条裂纹。
“可恶——”董惜棋气的脸色苍白,心疾都更严重了,疼的她捂住胸口。
婢女连忙捧着一枚药瓶上前,“县主,请用宁心丸!”
董惜棋接过药瓶,吃了一粒宁心丸。
过了许久。
脸色的苍白才缓了些许。
她万万没想到,她千算万算的一局好棋,竟然被楚诀坏了!
枉费她如此费心思。
她知道姜容必定会去查这民女的底细。
所以一切身世都是真的……
唯一世人不知的是,董惜棋选中了她,答应救她逃出傻子地主家,又扣留了她弟弟做人质,在威逼利诱之下,冬儿为她效命。
董惜棋缓和了心绪,眸色冷冽:
“既然她被楚诀救了,那就留在楚诀身边,聊胜于无。这个楚诀与姜容关系非同一般……也许能通过他获得一些消息。找个机会,把话传给她。”
“是。”婢女领命。
董惜棋只能自我安慰。这楚诀帮姜容办了好几个案子,他们肯定交情匪浅……
留在楚诀身边,也不是没用。
她也不算白费……
但董惜棋还是越想越气,脸色又渐渐白了起来。
吓的婢女赶紧又给她递药瓶子。
……
姜容视线落在那被抬走的民女身上。
她觉得,这民女出现的有些巧合。姜容最不信的就是巧合,因为她就挺会制造巧合。
不过人落在了明心司,会被查的一清二楚。
真有什么问题,楚诀应该能查出来。如果查不出来……
也没事。
反正人没留在北王府。
如果确实是冲着北王府来的,这幺蛾子也闹不起来。
“不知楚校尉这是寻我们有什么事吗?”姜容问道。
楚诀立即将目前案件的进展说了一番: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春月阁开业?”
“没有。”姜容道。
楚诀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知道是我异想天开了……”
“不过有一个办法,能让春月阁不敢再收拐卖的民女。”姜容慢慢说完后半句。
……
姜容回京这一日。
张氏女一案,结案了。
春月阁老鸨、七位管事和为虎作伥的打手,皆被判了死罪。剩下普通的仆役则无罪释放,而春月阁的封条也终于解封,可以重新开业。
消息传回长公主府。
文士劝道:
“毕竟北王府也施压了,还是老太妃亲自出面,明心司必定要给北王府一些面子,如此结案,也不是不行。管事没了可以再招,春月阁能早日开业,便是大好事……”
“多关门一日,您不知损失多少银子。”
安阳长公主犹自气不过,“这谢老太婆有什么毛病,姜容又不是她亲孙女,她至于这么维护吗?”
文士心想,虽不是亲孙女,却是亲孙媳,还是北王世子钟爱之人。
老人家爱屋及乌,也很正常啊。
他依旧按照惯例心中腹诽,表面却恭敬道:
“确实,这老太妃真是多管闲事……”
“送药的怎么还没到?说是三日之内便能送到,这都第五天了,他们敢耽搁时间,是不是不要命了?”安阳长公主想起夏时娇丹,更气了。
文士道,“您的花娇贵,是以人拉车,比不得马车。马车确实是三日内能到……但人比不得马快,大抵需五六日,这也是正常的……小的昨日已经派人去接应了……”
如果要在三日内赶到,需要日夜不休赶路。
“等他们到了,罚五十大板!”安阳长公主怒道。
“是!”
正在此时,一个嬷嬷上前禀报道:“殿下,出事了!孙大贵死了,夏时娇丹不见了!”
第96章 我和姜容,肯定是亲人
“什么?”安阳长公主不敢置信,刷地一下站起身,狠狠盯着那嬷嬷,又惊又怒:
“你说什么?”
那嬷嬷吓的瑟瑟发抖,结结巴巴道,“夏时娇丹不见了……孙大贵死了……那些奴仆全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安阳长公主气的脸色铁青,“谁敢抢本宫的花?你不说万无一失的吗?早知道,还不如派精兵护送!”
最后一句,她看着文士。
文士慌地一下跪在地上:“殿下,这原本是最稳妥的法子。绵州山庄向来没什么奇花,便是有山贼,也不会抢不值钱的花卉。寻常人更是不敢打长公主府的主意。若是派精兵护送,反倒引人注目……若被北王府窥测打探,容易暴露……”
“如今看来,夏时娇丹的消息早就走漏了!这是绵州山庄那边消息不严实啊!敌人早有准备,咱们派精兵护送,对方也必定派高手来抢……”
文士赶紧将罪责推到山庄那边。
安阳长公主愤怒道,“来人,给我严查绵州山庄。肯定是姜容……一定是姜容……”
除了姜容,谁还敢抢她的奇药!
万万没想到,长在自己山庄里的东西,都能被姜容抢走。
……
春月阁开业了。
虽说前些时日才闹出人命,但是在这种地方,人命向来轻贱,很快便又聚集了许多客人。
新来的老鸨,向着文士请示:
“咱们还收那些良家女吗……”
春月阁刚刚因为一个拐卖的良家女闹出了官司,这新来的老鸨也发憷。
“殿下的意思,是一切照旧。”文士淡淡道,“不收些好货,怎么抢生意?放心吧,明心司总不可能天天盯着我们……”
正在此时,一个奴婢急急来禀报:“周管事,不好了,明心司又来了!”
文士脸色一变,赶紧出门去看。
原本热热闹闹的青楼,此时却格外安静。
一身飞鱼服的楚诀,带着七八个兄弟,大大咧咧坐在大堂之中,喝酒。
他周围的客人们,皆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只剩舞女在高台上战战兢兢跳着。
“楚大人,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你怎么又来了!”文士周构苦笑一声。
楚诀笑眯眯道,“我来消遣啊。怎么?你们青楼开门做生意,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周构稍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