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员火葬场 第163章

作者:起跃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姜嵩目光一顿,险些脱口而出,能有什么误会,人都回来了,起初他还不信,这一个多月过去,每回见她都是以泪洗脸,还能有什么误会。

  事情的真相,在封家面前都难以启齿,到了姜家,更是烫嘴,可又不得不替自己辩解。

  他从小便是孩子堆里的王者,流血流汗可以,流泪低头不行,高傲惯了,这辈子都没这般难受过,麻木地重复道:“这事是晚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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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嵩进去后,姜三夫人便一直在外面的廊下等,本以为两人会大动干戈,人她都安排好了,若是打起来,立马去报官,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看他封家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半柱香的功夫,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倒是姜嵩走出了门口,对她招手,“你进来。”

  姜三夫人一脸疑惑。

  又是半炷香的功夫,姜三夫人从里面走出来,面色虽还是绷着,已与刚才大不相同,走到了游廊处,深吸了一口气,问身边的丫鬟,“四娘子起来了没?”

  那头姜云冉还在床上睡大觉,后半夜才入了梦,昨夜听说人到了府上,不停地派人去查看动向,知道父母没出去见人,生怕那祖宗忽然撕破脸,要当夜把她揪出去理会,替他自个儿正名。

  毕竟城门上那些串起来的‘南瓜’,她可是亲眼所见。

  一直到后半夜,听说人还没走,实在熬不下去了,双手撑着脸,硬生生地睡了过去,倒在木几上,被核儿和两个丫鬟,一并抬到了床上,此时睡得正是香甜,核儿上前唤醒了她,“娘子,娘子醒醒......”

  姜云冉被她又喊又摇,勉强睁开眼睛,睡眼蓬松,也不忘问:“走了没......”

  核儿摇头,“姑爷在前厅歇了一夜,老爷和夫人已去见了人,这会子夫人正朝院子过来......”

  这是已经穿帮了,她所说的‘送人’和他们理解的送人,偏差实在太大,姜云冉瞌睡瞬间醒了,一个多月来,姜家上下骂他封胥的话能堆满一箩筐,知道是误会后,她那亲娘必会过来拧她的耳朵。

  慌慌张张地从床上下来,穿好衣裳,从后门溜出去,吩咐核儿,“就说我不在,父亲和母亲要问我的意思,那就是和离定了。”

  本以为封胥这场仗,怎么也得半年,她在德州发生的事儿,还不是由着她来说,再过几日去封家要和离书,封家心中生愧,不可能不给。

  他忽然杀回来,误会一解开,便是夫妻之间的打闹,封胥顶多错在故意隐瞒身份,逗了她一场,乃情趣,她要为了此事闹和离,便是她太小气了。

  不想听那些说叨,除了逃避,没其他的招儿了。

  溜出去后,姜云冉径直去了茶楼,正好吃个早餐,走了那么多的地方,终于知道了昌都的好,有家有银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先前还会顾忌哪个商家黑心,把她当傻子,故意昧她的钱财,经历了大地为床,星辰为被之后,这一个多月来,她大手大脚,买东西也从不讨价还价,几千两银子一晃没了影,还落下了一个,“如今成了封家二少奶奶,果然不一样,花起钱来眼睛都不眨了。”,每每如此,她都要解释一回,她花的是父母的钱,并非封家的。

  借了个地方洗漱完,慢悠悠地吃了早食,姜云冉又带着核儿去听了一场戏,午食在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酒肉,主仆两人吃吃饱喝饱出来,又去游湖,天色黑了才摸回来。

  从外面瞧,府上安安静静,似乎一切都平复了。

  不想走大门,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同出来时一样得翻墙,这点倒不成问题,墙根下早就有丫鬟接应了,姜云冉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鸟鸣,很快里面便递回来了一把木梯。

  进了院子,姜云冉迫不及待地问丫鬟,“怎么样了?父亲和母亲怎么说的?”

  因事前得了她吩咐,打听几人说了些什么,那丫鬟一脸愧疚,摇摇头,“老爷夫人和姑爷说话时关起了门,外面也没留人,奴婢也不清楚......”又道:“不过奴婢瞧着气氛不错,老爷和夫人留了姑爷在院子里用了早食,之后姑爷又同老爷下了一盘棋,快午时了人才走......”

  姜云冉愣了愣,不明白他这番上门,到底想要干什么,但照他那德行,想来也不会有好事。

  总不能真是喜欢上了她,上门来道歉,想和她好好过日子。

  怕不是交不了差,被封二夫人逼着前来,把她带回去后,再来使个劲儿地嘲讽她。

  “回去了就成,再也别来了。”桥归桥,路归路,她不想再与他有牵扯,在外溜了一日,也累了,姜云冉让核儿去取熏香,她要沐浴,自己去推门。

  天色已经黑透,屋内早就掌了灯等着她,推开房门走去里屋,刚拂起帘子,便看到了她常坐的软塌上,歪着一妖孽,似是在此睡了一觉,刚醒来,脸上带着几丝疲倦,一双眼睛慵懒地撑开,望着珠帘下目瞪口呆之人,在她尖叫前,先出声,“别叫,否则所有人都知道我歇在了这儿,我倒是没什么,就当回门。”

  姜云冉克制了好一阵,才没叫出来,吸了一口气,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这儿?”

  她那崴脚的演技,实在入不了眼,封胥没答,从软塌上起身,提起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给她,“跑累了吧,过来坐,喝口茶。”

  看着他这番娴熟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的屋子。

  被揭穿了,装是装不了了,只能撕了面具相对,如他所说,自己怎么叫,旁人都不会觉得稀奇,他是自己的正经夫君,姜云冉走了两步,立在了珠帘内,没再往前,建议道:“天色晚了,将军也累了,要不我们明日再说?”

  “明日你又跑?”封胥毫不留情地戳穿。

  姜云冉不承认自己在逃避,“我是出去有事要办,不知道将军在等,将军这才刚回来,怎么得空过来?”

  “一进府,差点淹死在了唾沫星子里,能不来吗。”

  姜云冉:“......”

  被他一噎,姜云冉无话可说,起初还会紧张心虚,怕自己被揭穿,挨骂,溜了一日后,大有要躺平,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何况,她那话也没说错。

  脖子一梗,替自己涨了气势。

  “怎么打算的。”封胥并非是来找她算账的,收到她离开德州的信后,多半知道她在怄气,马不停蹄地赶回来,道歉的话他不会说,更不知道如何去讨小娘子的欢心,只能用行为给了她一个态度,在府上等了她一日,是想好好同她说一回话,此时抬头看着她,柔声问道:“还要和离吗?”

  恍惚的灯火在她脚下映出一片迷蒙的光,姜云冉眸子颤了颤,心也如同那光影一样,模糊不堪,全凭着心头的不甘来做主,顿了片刻后,微微垂目,点头道:“嗯。”

  话音一落,屋子内便安静了下来。

  对面封胥收回了一直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心口一股隐隐的酸涩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似痛非痛,很不舒服。

  “为何?”封胥问:“因为我骗了你?”

  姜云冉心口也被针扎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他,轻声问:“将军觉得,戏弄我,只是为了好玩,并非大事?”

  她直言直语,封胥也看出了她眼里的凉意,两人都不是懂得迂回的人,封胥承认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妥,但不至于真让她要闹到和离的地步,“所以,你同我闹和离?”

  姜云冉摇头,“将军忘了,最先想悔婚的人是将军你,是将军缺席了婚礼,若非我前去德州,认识了将军,我与将军早就和离了。”

  确实如此。

  但没有倘若,认识了就是认识了,“你我既已相识,相互的感觉也不差,为何就不能一起过?”

  是啊,姜云冉也觉得他问的很有道理,论长相,没得说,她曾花痴般迷恋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夫君能有这般英俊,论才能,他刚立下赫赫战功,乃大邺第一名将,此后封侯赐爵,不在话下,为何不能一起过?

  先前蒙着眼睛嫁给他,都能把自己一生交给一个不相识的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容不得沙子了。

  心口慢慢地发胀,鼓起来,挤压得生疼,很不好受,别看她平日里一张笑脸,性子却是姜家最倔的一个,拿姜家老夫人的话来说,她那驴脾气,宁愿往悬崖底下跳,也不愿意认个错回头,咽了咽喉咙,道:“将军才貌双全,我配不上。”

  封胥问:“想好了?”

  姜云冉捏了一下手指,浑浑噩噩地应道:“嗯。”

  高傲的自尊并非只是她有,他封胥也有,搁下手里的茶盏,从软塌上起身,“是我打扰姜姑娘了,早些歇息。”

  一句姜姑娘,算是断定了两人的关系。

  他侧身从她身旁走过,脚步带起来一股风,飘散出来的气息,像极了德州的风雪。

  人走了半晌了,姜云冉才回神,脸庞上忽然一凉,方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流了泪,伸手抹了一把,呆呆地盯着指尖上的水汽,心口越来越疼,像是有万种委屈涌上来,眼泪也“啪嗒”只掉,猛吸了两口气,呜咽出声,骂道:“王八蛋!”

  和离就和离,谁回头,谁是王八。

  封胥也没好到哪儿去,脚步如同灌铅,走得格外艰难,可那养了二十五年来的傲娇性子,不允许他回头。人家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死活要同他和离,他岂能再纠缠,拿热脸贴冷屁股?

  他做不到。

  虽也觉得可惜,但他封胥从来不会勉强人,本就打算了一辈子单着,后来见到了她,知道她是自己的夫人,觉得娶妻生子也不错。

  既然她不愿意,不过是重新回到之前的日子,没什么不能习惯的。

  如此想,脚步却又越来越慢,拖拖拉拉刚下了踏跺,便听到了身后屋内传来了一声谩骂。

  天边的一轮明月自戴瓦上映照下来,铺洒了满院,封胥脚步一顿立在那,一句“王八蛋”,愣是让他回味了半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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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番外(封胥姜云冉13)全文完◎

  里头的姜云冉骂完便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丫鬟们已备了热水,核儿也拿着熏香进来点好,走到床前细声唤她去沐浴, 脸在被褥里埋久了, 鼻尖脸颊一片通红,连着眼圈儿都红了,起身去往净房,褪了衣裳人泡进了热水里, 筋骨一舒展, 心头的那股闷气也渐渐地消了。

  不就是个男人,丢了就丢了。

  她性子虽倔,但来得快去得快,打小喜欢的东西多, 忘记得也快,泡完了澡躺在床上,先前的难受就不见了影儿, 今日在外溜了一日, 确实累了, 困意袭上来,正准备入睡,头顶上忽然响起了几道瓦片被踩中的声响,顿时一个机灵, 翻身坐了起,唤来了核儿。

  早些年昌都贼子多得很,专程到小娘子的院子里偷东西, 料着东西丢了那家人顾忌名声也不敢声张, 后来被官府的人狠狠惩治了一番, 才消停。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莫非让她给遇上了?

  核儿一进来,就见她慌张又小声地道:“去同父亲禀报,我屋顶上有贼。”

  她吓得不轻,核儿却眼神闪躲,轻声道:“娘子放心,不是贼。”

  “不是贼?那是谁。”

  核儿也不好说,支支吾吾道:“娘子还是自己出去瞧瞧吧。”

  姜云冉满脑子疑虑,披了一件披风出去,立在穿堂内,伸长了脖子望屋顶上一望,便见一人胳膊枕着头,休闲地卧在了她的屋顶上。

  那样恣意的姿势,还能有谁,不就是刚从她屋里离开的封胥吗?

  姜云冉一愣,她刚斩断了情丝,他又出现在眼皮子底下,当下便是一肚子火,扬声冲屋顶上的人道:“堂堂大将军,你这样不好吧。”

  封胥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是她出来了,听她质问,不急不慢地看着头上的星辰,曼声儿道:“我这不是刚被赶了出来,没地方睡,不得已吗?”

  “谁赶你了?”适才他们说的是这个吗,他们说的是分手,都分妥当了,他还赖在这儿干什么。

  “没赶啊。”封胥慢悠悠地坐起来,看着底下怒气腾腾的人,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我能下去睡?”

  姜云冉怔了怔,大抵没想到他会如此不要脸,从前那个讲究体面的将军哪儿去了,呆愣片刻,反驳道:“我没这么说!封家府邸比姜家大上好几倍,将军还愁没有住处?”

  封胥还是头一回见她生气,那模样像极了抖毛的公鸡,倒是越看越可爱。

  他不是那等喜欢强取豪夺之人,若她当真对他完全没有感觉,他必不会再来纠缠,可她适才哭了,骂他了,那便是上了心。

  既然上了心,旁的事都好说,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恼他先前对她的欺骗,那他就慢慢来补偿。

  早年他也不是没有逗过小娘子,上战场之前,跟着几位兄弟,趴在墙头上看院子里的小娘子们玩蹴鞠嬉戏,能整整趴一个下午,如今重新捡回来了回忆,即便上了年纪,那份不羁也发挥得炉火纯青,懒懒散散地道:“那怎么办了,我人已经在屋顶上了,要让我下去,总得有个落脚的地儿。”

  姜云冉被他这赖皮劲儿,磨得没了主意,这大半夜闹起来,必然会惊动府上的人,到时候都会过来看她的笑话。

  她脸皮厚,不怕臊,但爹娘会跟着操心,还怎么同他和离。

  不想与他胡扯,姜云冉摊开了说:“咱们都说好了要和离,你这样,是想反悔吗?”

  谁知那人回答地异常干脆,“对,反悔了。”

  姜云冉刚被自己掐断的幼苗,因他这一句彷佛又萌出了一道绿芽,芳心顿时被搅乱,来了脾气,“没用了,你走吧,咱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姜云冉说了一串,“样貌,年纪,性子都不合适......”

  “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虽非绝色,但长相也不差,越看越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