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画风总跑偏 第124章

作者:活泼的猴子 标签: 宫廷侯爵 女强 爽文 复仇虐渣 轻松 古代言情

  南宫度写好了一张药方,拎起来吹了吹未干的墨迹,随手递给许怀山:“五爷客气,这方子您收好,派人去前横街上新开的度来药房抓药,可以打五折。”

  “前横街上新开的药房?”许怀山有些意外,“那家药房莫非是?”

  “正是在下开的。”南宫度倒是毫不避讳,“闲着没事,做点小生意解解闷罢了。药材都是神医门后山自己养的,绝对比普通药农种的那些质量上乘,您尽管放心。”

  “原来如此。”许怀山面上赔笑,心里却已经在盘算自己名下的两间药房未来生意要怎么办了,神医门的少主来和自己抢生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南宫度又道:“我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药房坐诊,平日也可让药房的伙计给我传话,没有特别意外的情况,在下随时恭候便是。”

  许知全道:“如此,多谢南宫公子了。”

  南宫度表演一番,还觉不甚满意,搓了搓手又问道:“有多日未见国公爷了,不知现下可好?”

  许怀山道:“家父如今……”

  “家父如今并不在府中。”许知全抢过话头道,“前一阵天气变化多端,他老人家去了庄子上修养,还没回来呢。”

  许怀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南宫度隐瞒家里的事,许敖失踪的传闻都块传遍了上都城,南宫度 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呢。

  南宫度心知肚明,却并不拆穿,只是谦恭一笑:“如此我也放心了。那么在下便告辞了,老夫人有什么吩咐,您随时去穆府寻我便是。”

  许知全听完,忍不住道:“冒昧问一句,南宫公子与贞善郡主是?”

  “兄长……”许怀山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住许知全,他总是下意识地觉得南宫度这人深不可测,而且根本不似表现出来的这般好脾气,所以一直以来都和他保持着距离,从不刻意套近乎。但许知全似乎并没有这份自觉,在他看来南宫度交友广阔,也不过是仗着医者的身份,而作为公府主人的自己身份自然要比他高贵许多,南宫度谦恭有礼自然是应有之意。

  南宫度看起来浑不在意,笑道:“您可别误会。我在上都也买了宅子,只是现下还在重新翻修,那客栈又是住腻了的,锦华,哦贞善郡主便叫我上她府中暂住罢了。”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许嘉琛的声音:“父亲、五叔,我来看望祖母,现在方便进来吗?”话音未落,又听他说话,“大伯,您也来了?”

  许知全过去开门,果然见许知年和许嘉琛站在门口。

  众人一番相见,许知年惦记老太太,询问了几句便进里间去探望。

  许嘉琛见到南宫度则有些欣喜,再次向他道谢,又提起最近几次到他落脚的客栈也没有见到人。南宫度便又说了一遍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又说起陆白也搬到了穆府的后花园里专心备考。

  “原来是这样!”许嘉琛点点头,“我还说怎么前一阵汪家的考棚小考没见到他。”

  南宫度倒有些意外:“你还在汪家那一棚里?”

  许嘉琛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道:“是啊,都是朋友相邀,实在难以拒绝。”

  许知全插话道:“我早就劝过他,叫他安心在家里温书,那些考棚什么的,实在是他们年轻人想当然的玩意,根本不足取信,可他总是不听。”

  许嘉琛道:“父亲有所不知,其实是我自己,眼看临近考试了,总觉得大家一起有商有量的心里踏实点。倒没有真的想通过考棚拿到什么好处,毕竟科举取士,德行为先,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南宫度提醒道:“既然许公子知道科举德行为先,那又怎么忘了所谓君子不党,王道荡荡的道理呢?”

  许嘉琛一愣:“南宫兄的意思是,考棚也是结党?”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南宫度笑笑,“在下一介江湖草莽,不过随口说说。许公子不必介怀。”他说着转向许知全,“许大人,眼下老太太没什么大碍,在下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许知全应承着:“南宫公子,我送你。”

  “那怎么敢当!”南宫度作势推辞一番,到底还是由着许知全三人把自己送出了院子,然后停下来再次拦住了许知全,“许大人留步吧,您要是每次都这么客气,那我下回可不敢再来了!”

  许怀山道:“二哥,你带嘉琛去看看母亲,还是我来送南宫公子吧。”

  许知全犹豫了一下,道:“这样也好,辛苦五弟了。”

  “哪里。”许怀山送南宫度到了大门外,早有下人提着礼盒在等,他抬手示意道,“南宫公子,辛苦您跑这一趟,怎么着也得让我们聊表存心。”

  南宫度摆摆手:“老夫人不过是操劳过度,休息静养几日便是不吃药也没什么事的。五爷您别这么客气。”

  许怀山给下人一个眼色,将南宫度拉到一边低声道:“南宫公子既然是住在穆府,该知道家父失踪一事并非传闻。方才二哥他,毕竟家中人多眼杂,他小心一点也可以理解。”

  “五爷的意思是,公府里有内鬼?”南宫度好奇道。

  许怀山笑笑:“那倒不是,只是如今多事之秋,咱们都还是想着小心为上。”

  南宫度略一思忖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爽快道:“五爷尽管放心,在下出身行医世家,自然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再说,我到上都本也是为着给昌国夫人调理身体的,您说呢?”

  许怀山闻言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南宫公子宅心仁厚,一旦许家度过此关,必有重谢!”

  “哪里哪里。”南宫度说着翻身上马,看着许府下人把刚才那个礼盒送过来,也没再阻止,冲着许怀山一拱手,一径催马离开了。

  许怀山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五叔?”

  段晚宁站在角门外喊了一声,清脆的声音把许怀山拉回了现实,他迅速整理好面部表情,笑着冲她招手。

  “要出门么?”

  段晚宁好奇地窥着他的脸色,点头道:“前几天不是递了贴子给郡主,她回信邀我今日去她家赏花。”

  又是这位郡主,许怀山心里念叨着,面上却不露分毫:“既然如此,那快去吧,别叫人家久等了咱们。”

  “原本是安排了马车的,阮儿去问了。”段晚宁道,“五叔,刚才走的可是南宫度?”

  “是啊,今日你祖母忽然晕倒,我去请了他来给瞧瞧。”

  “祖母没什么吧?”

  “没什么。”许怀山笑笑,“南宫公子说是近日劳累过度,静养几天就好了。”

  说话间阮怡跟着马车来到门前,段晚宁向许怀山告辞,却被叫住。

  “五叔有什么吩咐?”

  许怀山朝大门内看一眼,低声对段晚宁道:“宁儿,你与郡主交好原是好事,但最近你祖父失踪,城里谣言四起。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聊天提起,你要想好如何应对。我倒不是担心别的,你的亲事才刚刚定下,咱们在郡王府时那王妃什么情形你也心里有数,万不要因为这些事影响了你才好。”

  段晚宁没想到许怀山此时还在担心这些,不由得心中一暖,点头道:“五叔放心吧,我不会随便说什么的。祖父一定能逢凶化吉,你也不要太过忧心。”她说完又问,“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祖父出事会有谣言呢?咱家明明就是受害的一方,难道是有心人挑唆?”

  “这个我也想不通。”许怀山叹了口气,“其实你祖父布衣出身,能爬到如今的高位,过往也结下不少梁子。这些事十分复杂,有很多是连我都不了解的。”

  段晚宁垂眸道:“听说祖父年轻时立了战功,又取了祖母,才受封定国公的。说起来,咱们家也是皇亲国戚,竟还有人敢在背后做小动作。”

  “这些事你都不要管。”许怀山道,“家中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只要不影响你嫁进郡王府就行。”

  段晚宁害羞道:“五叔怎么一口一个嫁人,我可是还想在祖母身边多侍奉几年呢。”

  许怀山哈哈一笑:“好好好,宁儿害羞了。我不说啦,你快些去吧,别叫郡主久等。”

  “是。”段晚宁辞别许怀山,扶着阮怡上了马车。

  马车刚刚驶出定国公府前街,车厢前面的帘子便被掀起,扮做车夫的尹青菖将头上斗笠摘掉,欠身道:“小姐,章堂主和冷霜昨夜已经到了,眼下正在城外修整。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段晚宁道:“就让他们先在城外,把上都分舵的事情理顺,我会找机会去见他们的。”

  尹青菖应是,又问:“还有一事请小姐的示下,玲珑一直吵着要见您。前两日险些就自尽了。您看这?”

  段晚宁眼神转冷:“她想死便随她。”

第 198 章

  198、穆锦华

  穆家在上都的宅子离皇城很近, 从定国公府前街出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马车便停下了。段晚宁刚才车厢里出来,就看见穆锦华已经在马车旁边等着了。

  她今日是依旧是男装打扮,穿一件月白色长衫, 腰间系着香芋色丝绦, 头发全部束起,戴一顶黑色翼善冠, 脚下是一双深灰色色矮筒羊皮靴。她个子本就高挑, 这样打扮更显风流俊雅,风流俊雅,雌雄莫辨。

  段晚宁一时也看得有些呆了:“郡主?”

  “四姑娘来了。”穆锦华笑着伸手去扶她, “我算着时辰你也该到了, 就出来瞧瞧。你说巧不巧, 我刚出门就瞧见你家马车转进巷子了。”

  “怎敢劳郡主大驾亲迎。”段晚宁就着她的手跳下马车,赶忙行礼, “见过郡主。”

  “快少些客套吧。”穆锦华将她拉着,“今儿又没有外人, 咱们就免了这些虚礼俗套,好好说说话, 怎么样?”

  段晚宁笑:“那敢情好,只是打扰郡主清静了。”

  “又来了。”穆锦华忍不住伸手戳了她脸颊一下, “我看你呀,就是跟我见外。”

  段晚宁早已看出她手上的动作, 但却不好躲闪,只能硬着头皮被她戳了一下。抬手捂脸,努力做出害羞的样子:“郡主你穿了男装, 就也学那些浪荡子了吗?”

  穆锦华哈哈一笑,两人携手步上台阶。

  “敕造黔国公府。”段晚宁抬头看向匾额, “郡主,现在穆家的黔国公是哪一位?”

  “原本是家父,但他几年前意外身故了。”穆锦华道,“官家恩典,待舍弟弱冠便可承袭爵位。所以嘛,还需要再等,嗯,两年?”

  段晚宁“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对不起郡主,提起旧事。”

  “嗐,不知者不怪嘛。”穆锦华摆摆手,“再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放下了。做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你说是不是?”

  段晚宁点点头没说话,如果她自己也能这样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番话就好了,也许将来大仇得报,她就可以真的向前看了?

  进了穆府大门,迎面便是一座高大的影壁墙,绕过去便是一座开阔的庭院,左边一侧花木掩映,竟还有两只绿孔雀在悠然散步,右边则是一座假山,假山的后面是一个池塘。

  穆锦华道:“这里是前院,咱们到后面去,我让人在花园里的水阁里准备了点心,咱们过去。”

  后面的花园更是大的一眼看不到头,段晚宁有些诧异,上都城里竟还有这样大的宅子。她自以为对上都城里达官显贵都已了如指掌,谁知竟然是漏掉了这个穆家。

  不过想想这黔国公一脉常年驻守南疆,云南才是穆家的封地,而且今年来这位郡主一直领兵在南疆御敌,她原本的计划里就没有她。

  那么穆锦华为什么要放下原本一直没有平息战事的南疆,非得选了这个时机来上都呢?

  后花园的水阁建在一个大池塘的边上——虽然是池塘,但那面积都算得上个小湖了。水阁二层眼界开阔,望着水面上波光粼粼,吹着初秋的习习凉风,真是神仙一般的享受了。

  段晚宁在软塌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在微风里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穆锦华正在挑选点心,看见她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这个样子,真像只懒猫。”

  段晚宁笑笑:“这么好的天气,这么舒服的地方,还得感谢郡主款待才是。”

  穆锦华早已屏退下人,亲自烧水泡茶,此时将一盏茶放到段晚宁面前。

  “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官家赏下来的,你尝尝。”

  段晚宁接过去嗅了嗅,赞道:“真香。”

  穆锦华看着她,片刻后开口道:“宁儿,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当然,郡主随便怎么称呼。”

  “那么你也不要总是叫我郡主了,我虚长你几岁,我们便姐妹相称,如何?”

  段晚宁放下茶杯,从软榻上起身,屈膝行礼道:“承蒙郡主不弃,宁儿见过锦华姐姐。”

  “原来宁儿也是个痛快人。”穆锦华笑着起身将她拉到软榻上,两人并肩而坐,“宁儿,有句话,我一直想要问你,只是担心惹你不快。”

  “姐姐想问什么?”

  穆锦华垂眸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了口:“我听说你的身世坎坷,是许家一直养在外面的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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