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贴身侍女 第52章

作者:观樱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悬疑推理 市井生活 轻松 古代言情

  “这样一来,也能有个证人,证实是孟生自己划破血肉为了逼出毒素。”

  “所以,这就是第一点疑惑,为何被蛇咬了之后孟生没呼救,因为他根本就是在昏迷中!”

  苏子烨看向王沉尧:“可能你想不到吧,孟生后来其实醒了一次,但他发不出声音,浑身也无力,只能倒出好友给的解毒丸,想要救自己一命,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瓶药是有问题的。毒素和眩晕让他再次昏迷,嘴里还剩下半颗没嚼完的药丸。”

  苏子烨这样一说,众人眼前似乎浮现当时的情景,不由得都心口一揪。

  孟母颤抖着手,一想到自己儿子遭受过这样的苦难,她浑身都在抖,哭的不能自已。

  王沉尧道:“大人,可是这些并不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只能说那瓶药有问题而已。”

  单腾怒道:“这时候,你还要狡辩?”

  在场有三位学子,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心境却完全不同。朱敬业脱口而出,问王沉尧:

  “到底是不是你!?”

  王沉尧咬着牙道:“不是我。”

  听他这样说,苏子烨这位笑面菩萨依旧是笑着的,不过唇角的笑容变成了冷笑,他道:

  “你想杀孟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谋划了许久,但到底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你当时忘记拿走重要的东西,所以去而复返,将那瓶药带走,里面的药丸毁掉,将瓶子也扔了。”

  王沉尧依旧不承认:“大人,不是赵天霸杀人吗?明明他的衣服上有血。”

  苏子烨叹息一声:“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飞扬,搜身。”

  飞扬得了命令自然朝着王沉尧走去,但王沉尧又岂会任由他近身?他横眉大喝道:

  “我看谁敢?”

  在场的人都被唬住,飞扬被吓了一跳,停住脚步。苏子烨摇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父亲一生清廉,你将是他最大的污点。”

  王沉尧怔住,琳琅快步上前将人锁住,回过神来的飞扬快速上前,从王沉尧身上搜到了一枚玉佩。

  这是一枚血玉做成的玉佩,在夕阳下闪动着柔和的光泽。只是,血红的颜色,让人联想到孟生的死。

  孟母看见这块玉佩,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捂住自己的嘴。

  琳琅直接一脚将王沉尧踹到在地,让他跪下说话。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沉尧抿着唇,苏子烨则是看向朱敬业,问他:“孟生的那块玉佩,是否就是这块?”

  朱敬业点头,“对,就是这块。”

  苏子烨遗憾似的摇头,道:“如果礼部尚书王大人知道他的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会如何?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的父亲和母亲?”

  “一生英明,毁于你手。”

  听见苏子烨说礼部尚书,众人反映各异。其中反应最为奇怪的是孟母,她先是怔住,随后眼里似是淬了毒般看着王沉尧。

  孟母颤手指着王沉尧,凄厉道:“你!你母亲逼我至此,你又杀死我的儿子!我和你拼了!”

  孟母说着就上前猛的挠了王沉尧的脸,直接将俊秀少年破了相。

  单腾赶紧拦住,琳琅压着王沉尧,不让他伤害孟母。

  苏子烨幽深的眸子闪了闪,道:“现在,杀人动机也有了。”

  孟母捂脸哀嚎着,只道这一切都怪王沉尧的母亲。

  王沉尧脸上带了血痕,整个人瞧着气息就变了,他恶狠狠的看着孟母,道:

  “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做人外室!是你生下孽种!”

  得了,听到这里,就算是琳琅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应当是王大人早年和孟母有了孩子,然后王沉尧知道了孟生的身份,这才痛下杀手。

  “外室?”孟母眼含热泪,因着情绪激动,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孟夫人?”陆夫子只觉得场面混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苏子烨叫飞扬将人安置好,然后把王沉尧压着送人屋里,直接审问。

  “事已至此,你再狡辩都没有用了,说吧。”

  屋里空地上,王沉尧没被束缚,但琳琅就站在他身侧,若是有什么异动,直接出手。

  刚开始,王沉尧还沉默着,等过了一会听见醒来的孟母破口大骂时,他涨红了脸,情绪激动的道:

  “是她!这一切都是由她而起!”

  王沉尧双手捂着脑袋,似是痛苦极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如果孟生不是她的孩子,我们将会是一生的挚友。”

  趣味相投,互为知己。

  那时候王沉尧真的拿孟生当最好的朋友,甚至愿意为了他出头,去警告赵天霸。

  “我告诉你,不许你再欺负孟生。”

  少年面带倔强,眼睛里也带着狠色。赵天霸不是不识趣的人,他想等回村里欺负孟生也是一样的,所以就答应了。

  孟生不再被赵天霸找茬,他很感激王沉尧,俩人越走越近。甚至王沉尧打算将自己是礼部尚书之子的身份告诉孟生,这样他也算是有个依仗。

  可是那天,他去找孟生的时候,亲眼看见孟生手里有块玉佩,和之前他父亲亲手做的一模一样。

  王沉尧觉得自己看错了,进屋里还笑着问孟生,能不能借他看看,血玉难见。

  孟生似乎有些犹豫,但架不住好友的请求,便拿出来给他看,还告诉他莫要告诉其他人。

  “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这是谁送你的?”

  面对王沉尧的询问,孟生沉默不语,半响之后才道:“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王沉尧知道孟生家里的情况,是不可能给他买这等珍贵的东西。而且孟生没有父亲,只有一个母亲拉扯他长大。

  王沉尧忽地想起一件旧事。

  那是他五岁的时候,府里忽然乱了起来,母亲哭天抢地的闹,父亲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还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要去哄哄母亲。可是还没等他进屋里,就听见母亲和身边的奶娘说话。

  他当时没听懂太多,只听见外室,孩子等字眼。

  后来,小小的他被人发现,母亲擦干眼泪,和他说了好些话。

  等他长大了,便将这件事忘了。

  直到看见孟生手里那块血玉玉佩。

  还未等休沐,王沉尧便赶回家里,正巧父亲也在,父亲肃容问他:

  “怎么回来了?”

  有一个礼部尚书的父亲,王沉尧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变成纨绔子弟,他被教导的很好,他的父亲便是他的天。

  父亲为官几十年,清正不阿,为人公廉,是王沉尧一辈子去追寻的目标。

  所以,王沉尧下意识的觉得,定然是他认错了。

  他没开口问,而只是推脱说自己夜惊的毛病又犯了,说回来将养几日。

  父亲面容变得柔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已经找到鹿胆了,过阵子做好药给你送到书院去。”

  王沉尧重重点头,觉得自己不该怀疑父亲。

  在家里安静的呆了两天,王沉尧准备重返书院,毕竟课业繁重,耽误两天已经是极限了。

  他走之前的那个晚上,父子俩坐在外面的凉亭里谈心。

  王沉尧说了很多书院里有趣的事情,气氛十分融洽。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想到那块玉佩。

  王沉尧想,如果不弄清楚这件事情,大概会变成他心里的一块疙瘩。所以王沉尧开口,试探性的问道:

  “父亲,之前看你在把玩一块血玉,可是要雕成玉佩?”

  其实那块玉石早就变成玉佩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认出孟生手里那块便是。

  这话说完,王大人罕见的没立即回答。王沉尧只觉得呼吸一滞,一颗心沉到谷底。

  “还在雕刻,不一定要雕成玉佩。”

  说完这句话,王大人就随意的挑了个话题,将此事岔过去。

  但王沉尧已经知道答案了。

  第二天一早,父亲早早的就上值去,所以是母亲送他。

  王沉尧惊讶的发现,母亲眼眸红肿,明显哭过了。

  王沉尧自然问她发生了何事,但母亲没说。

  王沉尧想了想也没继续问,而是让自己的小厮在府里打听,一有消息就找个借口上山告诉他。

  没过几日,他的小厮就来了,同时也带来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

  恩爱有加的父母近日一直在吵架,且闹到了要休妻的地步。

  王沉尧只觉得晴天霹雳,身子都站不稳了。

  不止这些,小厮吞吞吐吐,觑着他的神色不敢说接下来的话。

  “说!”

  小厮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似乎是老爷想要接回一个孩子,上族谱,夫人不同意,这才闹起来的。”

  小厮已经下山许久了,而王沉尧依旧在那里站着。

  寒风里,他不止身上凉,心里也是一片冰凉。

  这还有什么说的?

  孟生,便是父亲当年外室生的那个孩子,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那几日,王沉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夫子连翻敲打他,告诫他将心思都放在书本上。

  但王沉尧觉得自己无法好好读书了。

  与之相反,孟生的成绩越发的好,每一天都在进步,每个夫子都会在课堂上夸赞一番,说孟生进步极大。

  后来,更是在诗会中大展身手,甚至获得了陆夫子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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