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烂打也是救赎吗 第17章

作者:闲鸿在空 标签: 年下 江湖恩怨 因缘邂逅 古代言情

  “哟,先前还没注意,这会儿仔细一看,都是些老熟人啊。”阿里耶打量着在场的人,脸上笑意正浓。

  “阿里耶,你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死在这里,居心何在!”

  “邱阁主怎么如此凶神恶煞。”阿里耶秀眉一簇,语气中带着柔媚的嗔怪,“想我从西胡初入中原时,曾带了许多珍宝特产,送给各位掌门帮主们当做见面礼,那时你们可都尽数收下了,还说要与我教永以为好呢。”

  “莫要跟她废话了,既然异族贼心不死,先拿她开开刀吧!”

  陆帮主说罢便要出招,然而刚一运气骤觉心脉一紧,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自己身体里迸发,来势汹汹,大有阻经断脉之势。他欲强行运功与之抗衡,哪知硬碰硬之下激得血气上涌,霎时间喷出一口血来。

  阿里耶顿时露出几声讥笑,众人大感不妙。

  各自运气才发现身体中的异样,一时间大好情形急转直下,除了陈铎和赵芥,其他人竟都中了毒,虽说深浅不一,但稍好些的也折损大半武力。

  “你何时下的毒??”

  “呵,我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这毒慢的很,长期接触才会植入体内,平日里并无异常,唯有用幽莲花香勾引,才会发作。”

  阿里耶气定神闲,扭头望着身边的人。

  青怀与她对视一眼,而后朝自己父亲走来,想唤一声“爹”,却又生生改了口。

  “老东西,你对那武器根本一无所知,又何谈将它除掉?”

  “你个小兔崽子!”

  陈铎瞬间暴走,抬手扬剑便朝儿子劈去。

  --------------------

第19章 以血浇灌的武器

  ===============================

  青怀对自家老父亲的招式还是十分了解的,身子一矮闪了过去,又仗着灵活的轻功步法不退反进,黏着他好一顿绕圈,让陈铎一柄长剑毫无用武之地。

  “陈前辈,天绅倒悬,打他下路。”

  赵芥见状出言支招,不然管又管不了,打又打不着,她怕陈铎会被自家儿子气出好歹。

  陈铎赶忙依言而行,不忍伤他,只剑背打在他的膝盖弯,青怀痛呼一声扑通跪地,给父亲行了个大礼。

  “爹,我这是在救你!”青怀直言,“若想毁掉那武器,就必须有人死!而这些人就是最好的牺牲品!”

  青怀的话仿佛一道惊雷,将所有人劈了个鸦雀无声,突然被定了生死,众人心中惶惶不安,纷纷屏息凝神。

  陈铎也愣了一下,不解地皱了眉头,“你在说什么?给我好好说清楚!”

  “陈铎,你可知砀夕族的武器到底是什么?”阿里耶开了口。

  “是一个人。”

  陈铎的回答,倒是让阿里耶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我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么多...那你可知那是何人?”

  陈铎沉默不答,阿里耶似是放下了心,重新勾起嘴角,饶有兴味地开始解答。

  “那人是神明赐给砀夕族的勇武将军,是护佑砀夕族百年的守护者,是震天慑地的杀神。如今他沉睡在这座赤碣山上,若醒了,将中原武林踩在脚下不过顷刻之间。”

  这话倒是第一听到,赵芥心里疑云密布,只觉得哪里不对。

  “所以要将其永远封印。可要封印,就需要血,尤其是内力浑厚之人的血。所以这赤碣山注定是个充满杀戮的地方,注定有人需要牺牲,三年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阿里耶的语调抑制不住地上扬,说出这些话仿佛十分轻松。

  可这轻飘飘的话却给了赵芥当头一击,将她打得头昏眼花。

  原来如此!

  用鲜血将武器封印自然的谎话,真相恐怕是需要鲜血将武器唤醒!

  赵芥面上无甚表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霎时间如梦初醒。

  怪不得...怪不得三年前的计划那么轻易便能得手,怪不得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在自己手里毁于一旦竟好似无事发生,波澜不惊下是早就酝酿好的阴谋...

  此时此刻,赵芥只觉得周围嘈杂,竟是一个字也听不清。直到有人拼命地唤自己,魂魄才被迫归位。

  “赵掌柜!赵掌柜!赵芥!动手啊!”

  陈铎的声音焦急无比,眼看群雄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开始了勉力拼杀,然而大多数人中毒深重,没有几招便被制服,陈铎对战青怀和阿里耶,已经显得捉襟见肘。

  赵芥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加入战圈。

  “赵掌柜当真是深藏不露,我的毒对你没用?”

  阿里耶原本见她呆愣在原地,是自己先前给她下了毒的效用,没想到却错算了,心头一急手上招式更是狠辣。

  赵芥当下心绪烦乱,根本懒得理她。她一向不带兵刃,这会儿更是抄起什么便用什么,地上的枯枝木棍,燃成黑炭的火把,甚至身边人系在腰间当做腰带的麻绳。

  阿里耶武力不弱,可在赵芥手里却讨不到什么好处,心里有些着急。

  “陈铎,看在青怀的面子上,本可以留你一条性命,你若再这样不知好歹,别怪我下狠手了!”她见赵芥不好对付,便寻隙攻向陈铎,弯刀朝其腰腹横扫而去,恨不得将他拦腰劈开两段。

  青怀心头一紧,飞扑过来抱住父亲,自己整个人挡在他身前,眼看阿里耶的弯刀便要落在自己的后背上。

  “砀夕族果然亡我中原武林之心不死啊,处处皆是谋划。”

  司南柏料理完破军,来的恰是时候,飞身挡在对那父子身前,接上阿里耶的招式,看样子并未中毒。

  “司盟主竟未中毒?当日赠你的琥珀酒樽,我看你喜欢的紧呢。”阿里耶且战且退,现在的局势是她没有料到的。

  原本坚守自己的任务在暗处盯着肖和尚,这会儿差点冲出来的某人瞬间松了口气,只道司南柏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派,关键时刻倒派上了用场。

  司南柏不愧为大家推选出来的领头人,武功乃是翘楚,他一加入战局瞬间明朗了。阿里耶深知,单若赵芥和陈铎,自己尚可以搏一搏,如今再无杀掉所有人的可能。

  好在一计不成,尚可釜底抽薪。

  阿里耶不再恋战,回身欲退,她望了一眼青怀,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跟我走。”

  陈铎赶忙伸手要抓紧自己儿子,脸上的表情是震惊之后的呆滞。然而那人的衣袖匆匆从掌心划过,青怀终是冲自己微微颔首,微张的嘴巴极快地交代着什么,而后决然而去。

  司南柏欲追,却被陈铎挡住。

  他的目光仍旧追随着儿子消失的地方,一直缩在衣袖中的左手却忍不住颤抖,死死地攥着一张破旧的羊皮地图,那是青怀刚刚趁人不备塞进来的。

  正是三年前从自己这里偷走的东西。

  入云教的人一退,群雄回到议事堂里纷纷开始疗伤逼毒。陈铎向另外二人递了个眼色,三人进到密道里,他这才拿出袖中的羊皮地图。

  赵芥有些吃惊:“是青怀留下的?看来他并非真心归顺阿里耶。”

  陈铎止不住地叹气,“他让我等他传回消息...这个傻子!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商量!”

  “看来找到武器的藏身所在,便要靠青怀了。”

  司南柏伸手要从陈铎手中拿那地图,持图的手猛地一缩,让他抓了个空。

  “司盟主,赵掌柜,别忘了当初答应过我的条件,我只求怀儿平安。这份地图,还有关于图中所绘之地的真相,到时候我会一并奉上。”

  司南柏了然,便不再强求,“你放心,这也是师父的交代。”

  陈铎点点头道:“替我谢过韩先生。”

  赵芥则思量片刻,问出了那个陈铎一直不肯明说的疑问:

  “我还有一事不明,你说三年前有人查到你的踪迹找上门来,也是那时青怀知道真相将这地图带走,那人是谁?所为何来?”

  这事儿陈铎本能地避而不谈,如今却躲避不过了。

  “我曾说七盟只剩我一人,其实说了谎。还有一人尚且活着,那人是老七褚鹤,三年前便是他找上我。目的是为了要这地图,我之所以不想提及,因为顾念兄弟一场,不想将他的消息说出来,他若能活着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可你未交给他,那说明他目的不纯。”

  赵芥恢复了一贯的理性,仿佛刚刚的插曲已经被遗忘脑后了。

  “你说的对,他形容有些疯癫,我怎能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那这与一个月前,要杀你的冯道人可有关?”

  陈铎一愣,“什么都瞒不过赵掌柜,冯道人正是借老七的名号来与我一见,仍是冲着地图而来,我早有提防,他施毒不成,反而被我反杀,我才能借此假死。”

  “既然冯道人是为了地图而来,那肖和尚应当也是。按理说肖和尚隐世二十年,当与入云教无甚瓜葛,为何今日也会中毒?”司南柏很快找出问题所在。

  “如果不是装的,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有人转赠,第二,他身边的人收过入云教的礼,而他与那东西恰好有所接触。总之,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赵芥的分析虽有道理,但三人一时没有头绪。

  “无论如何,肖和尚却是关键,要提防他的动作。”司南柏说道。

  “有人盯着他。”

  司南柏露出探究的眼神,赵芥选择视而不见。

  陈铎思子心切,对二人说道:“时辰差不多了,跟上去看看。”

  于是三人动身,朝山顶的祭坛而去。

  “怀儿在阿里耶身边,如何能传回消息?”陈铎有些担心。

  “有个人会帮他。”赵芥想到的当然是那个今晚一直未露面的殷无央。

  “赵掌柜果然深藏不露,魅力无边,竟藏着如此多我们不知道的帮手。”

  面对司南柏的突然抽风,赵芥终于忍不下去了,“是该学习司盟主的名副其实,表里如一。”

  陈铎不可思议地望着两人,满脸写着“我儿子还身处险境,你们竟然有心思斗嘴?”

  此时,属于第四人的气息正在朝他们靠近,内息如凛冽罡风。

  “来了。”赵芥面露喜色,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殷无央至三人面前现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三人照做,一路沿着祭坛东侧的断崖攀下,直至崖底。这里鲜有人至,草木疯长,根本无路可走,连方向都很难辨别,可殷无央一路上未曾迟疑,越过一条蜿蜒溪流,有一处崖壁逐渐显露。

  “是这里吗?”司南柏不放心地问道。

  “我与他多年默契,不会有错。”殷无央这话却是冲着赵芥说的,赵芥冲他点点头。

  然而没走出三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陡然来袭,仿若有人手持巨斧开山劈石。

  面前的崖壁突然开始崩塌,大小不一的石块滚滚而来,三人赶忙借着粗壮的树干抵挡,好在不多时那崩塌便止住了。

上一篇:吾夫凶猛

下一篇:帝台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