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鸿在空
阿里耶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涌绞痛,额头上顿时沁出一层汗珠。
赵芥这才解了她的穴,甚至好心地扶了一把,柔声对她说道:
“地图你拿不到了,尽快疗伤解毒吧,若耽搁了时间,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我不会放过你!”
阿里耶强行运气却吐出一口血,方才知道自己再无余力,只能恨恨地看了一眼赵芥,回身离开了。
只是路过青怀身侧时分明顿了一顿,然而那人自始至终都未抬眸。
总算送走了阿里耶这个难缠的对手,赵芥回身朝着段瑜舟说道:
“你手中这图可能交给我了?”
那人笑逐颜开,看上去也着实松了一口气,然而刚要将地图递上,不料又起骤变。
“段瑜舟,纳命来!”
随着一声沙哑的咆哮,破败但神情庄严的佛像瞬间从头到脚碎了个七零八落,扬起的飞尘中一个人影骤然飞出,手中半截断剑直没入段瑜舟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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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权谋文求收藏!《血月见,妖孽现》————————
食用指南:
①背景以明朝为底色,实际架空,与真实历史无关。
②男主真太监。
③两个疯子相爱的故事,彼此身心唯一,HE。
二十五年来,傅司危始终做着一个光风霁月的侠客梦。
愿得了身脱命,信马由缰,放任自流。
可自入宫为奴的那日起,他的生命里就只剩阴湿的冬天。
十五年苟且偷生,一朝虐杀仇人,却又掉进了一场算计好的圈套里。
他逃离皇宫,努力将自己包裹成冰魂素魄的模样,
可内心混乱无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活。
好在惨淡人生尚有一丝慰藉。
是某个只存于心底的理想,可望不可即的人。
锥心的矛盾常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于是惯于自我折磨。
持杯摇劝天边月,愿月圆无缺。
可惜他的天边月,锋利如钩,猩红似血。
荒唐得让人望而生畏。
闻人敬月,有最无畏的侠义肝胆和最出格的行事作风。
了解她的人说,那是个妖孽。
文能提笔造黄谣,兵行险着,搅动朝堂风云。
武可千里杀一人,绝处求生,护佑一隅平安。
内核稳定,负千钧重,仍能在权欲孽海中步步为营。
可面对感情,却任性地将疯子本质显露无遗,上演一出出强取豪夺。
她说她想要的从来都能得到。
落拓不羁的清高侠女也是偏执霸道的强求者。
地狱归来的复仇人实则是口是心非的胆小鬼。
虽然但是!
闻人敬月被局势所累,借他人身份成为小小锦衣卫,
于暗处谋定,翻云覆雨,还惯爱挑衅上司,差点错手谋杀亲夫。
傅司危为宿命缠身,重回牢笼主掌东厂,
找不回自己还丢了爱人,深陷肌肤饥渴症之苦,每日只管阴暗爬行。
于是总结两人的四重身份,又名:
《奸夫竟是我自己!》
第25章 房间归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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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佛像而出的人一击即中,眼见当场人多势众,反手朝地面扔砸出几枚烟丸,放出呛人的滚滚浓烟,庙里一瞬间朦胧一片,众人目不能视,纷纷掩住口鼻。
来人早已看准时机,抓上段瑜舟手中的地图。
段瑜舟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被刺穿的胸膛,任鲜血汨汨流出,整个人瞬间瘫倒,握着地图的手却紧紧攥着不肯松开。
迷蒙中司南柏拔剑欲刺向那人,段瑜舟却大呼“莫要伤他!”
情急之下司南柏剑锋一偏直穿过地图中央,那图倏地裂成两半,来人见好就收,夺了一半便要跑。
赵芥和青怀守在段瑜舟身旁,其余几人透过浓烟追了上去。
段瑜舟颤巍巍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脸颊,青怀心有感应却仿佛不敢面对这真相,无助地闭上双眼,整个人难以自抑地啜泣着。
面具下的真容,果然是陈铎。
赵芥匆忙封住他胸前几个大穴,要为其止血,然而却好似无用,陈铎只冲她摆摆手。
“呵...我还以为再也不用扮做别人了,想不到最终还是要死在一张假脸上...”陈铎的声音断断续续,努力撑着最后一口气。
“爹...先莫要说话了!”青怀口中呢喃着,声音被泪水黏连着,含糊不清,手上匆忙撕下自己的衣襟塞到父亲胸前,那里却依旧血流如注。
陈铎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赵掌柜,你替我救回怀儿,我答应过你的,要告诉你...”
赵芥赶忙俯身过去,耳边的声音逐渐微弱,却依旧努力说清每个字。
“当年我们七人去,六人回...因为那疯子说长生之术要以同族人之血延续...他要我们品尝这种痛苦,而后我们...我们被他逼着...饮同伴之血...”
赵芥原本扶着他的手骤然攥紧,她没想到,这七人所经历的事情竟是如此恶毒残忍,可偏偏历过此事还有心引发了后来的腥风血雨。
“那时的我们都不是人...比地狱之恶鬼还不如...”
说出这件难以启齿的事情,陈铎好像终于轻松了不少,面上从容许多,竟比刚刚还减了几分痛苦。
“怀儿,我这二十年本就是偷来的,那人你当唤声七叔...他无心伤我,你也莫要报仇,但那图定要拿回来交给韩先生,江湖不能再因此起祸端了,否则我万死也难偿罪...”
陈铎说着将自己手里染血的半张放到赵芥手心里。
“赵掌柜,陈某已尽绵薄之力,我知道与我六人所造之孽微不足道,但属实有心无力了...接下来便靠你们了...”
陈铎握着图的手骤然脱力,一口鲜血涌出嘴角,却是心中牵挂万般,双目终究难阖。
青怀紧紧地拥住父亲,任他胸前的血沾染了自己,颤抖着手替他合上眼睛,那一刻的悲痛却是无声的。
此时司南柏和莫川谷也回来了,见此情景有些惊讶,却朝赵芥摇了摇头。
“肖和尚呢?”赵芥未见他的踪影,问道。
“褚鹤虽然看上去疯癫,但一举一动并非任意所为,我们失了他的踪迹,肖和尚的目标本就在他,便继续追下去了。”
“没想到段瑜舟会将人藏在佛像里,不过褚鹤也并非他以为的那样容易摆布。”赵芥看着手中的半张地图神色怅然,因为她知道这样当然不算是完成了那人交代的任务,可一想到还要与这件事继续牵绊下去,只觉得身心俱疲。
众人将陈铎的尸身在这破庙前火化了,青怀自称要将父亲的骨灰送回家乡埋葬,临行前却还有话要与赵芥说。
两人避过其他人,来到破庙背向。
赵芥知道他心中所想,率先开口:“你父亲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以身犯险,你可知他此番下定决心除了为当年的罪责做个了结,更是要将你从险境中脱出来,今后就当你与此事再无瓜葛,好好活着吧。”
“赵掌柜可真会往人心口捅刀子。”青怀苦笑一声。
赵芥一愣,心道这劝告安慰人的事儿自己还真是不擅长啊。
“父亲离乡二十几年,如今身故,我必要送他魂归故里。再之后我会去找燎烛,我曾见过她那具所谓被野兽啃咬过的尸身,精于易容之人最爱研磨他人一举一动每个细节,燎烛左手也可持剑,且手骨有伤,那尸体并无,所以她没有死。”青怀接着说道。
提起这个名字,赵芥总是难掩面上的不屑与无奈。
然而青怀并不在意,继续说下去,“世人并不不了解她,只道他嗜杀成性。我却见过她为了克制内心的杀意,服了无数的毒药,妄图用身体巨大的痛楚来麻痹自己。这样宁愿伤害自己的人,怎么会是魔头呢?”
赵芥眼中有一刹那的恍惚,可她下一瞬便很好地掩藏起来了,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青怀并未捕捉到面前人刚刚的异样,也似陷入了回忆里。
“那日我扮做的侍女被其他人推去打扫大殿,她随意地坐在殿外的台阶上靠着一旁华丽的廊柱。虽然被毫无表情的面具掩盖着,可她周身散发的枯萎与绝望震人心魄。豁上自己的性命,拉着整个生息门一同下地狱,或许是她最后的反抗了。若她还活着,必定是对抗砀夕族的关键。”
赵芥倏地笑了,“那你可知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就算她以为她死了,生息门覆灭了,世间便可以少一些罪孽杀戮,然而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罢了。这样的傻子,怎么还值得有人如此惦念?”
“你...”青怀有些无言以对。
赵芥没给他反驳的机会,转过身去随意朝他挥了挥手,逃也似的离开了。
青怀带着陈铎的骨灰离开后,众人也决定先回客栈再商议下一步的计划。老秦一直在陷阱旁看守段瑜舟,收到消息也将人带回了客栈。
如今的赤碣山脚一片寂静,白日仿佛深夜一般,似乎不止游人,连鸟兽都要绕着这里行进。
本以为只会有李画枝一人守着客栈,没想到大堂中竟还坐了一位姑娘。
一席鹅黄色的纱裙衬得人温婉可爱,发髻上挂着铃兰发钗,一转身便发出清脆的声响,伴着少女明媚的笑脸,分外活泼灵动。
“哟!这不是周大小姐!”
莫川谷突然精神起来,赵芥还以为那姑娘是冲他来的,可怎么听这话里分明有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
很快身后的司南柏为她解答了疑惑,那分明是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司大哥,你可让我好找啊。”女子从板凳上一跃而起,直朝司南柏走来。
“呃,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鹊华楼周楼主的掌上明珠,周依娆。”司南柏赶紧向众人解释,“我在来赤碣山的半路上偶然遇到周小姐,本来要与她一起上山的,奈何她的请柬被人偷了。”
“都怪那个混蛋!害我错过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司大哥,你们在山上的事我可都听说了,你快告诉我,后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