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暮夕
归雁笑而不语,显然也极为认同她的话。
过一会儿,宫里来教导礼仪的张嬷嬷过来了?,先躬身向舒梵行大礼。
舒梵忙将她扶起:“姑姑身份贵重,不必多礼,快请坐。”
又回头叫人看座上茶,奉上了?瓜果点心。
张嬷嬷有些受宠若惊:“娘娘太客气了?。”
教导规矩时可谓倾囊相授,包括宫中?局势,太后和贵太妃的龃龉也点到了?。
舒梵是?个?聪明人,虽然她只是?点到即止大抵也明白了?。
到了?晚间舒梵留了?她吃饭,张嬷嬷便回去了?,翌日?叫人搬了?两个?箱子到她房中?,还摒退了?其余下人。
舒梵不解为何要摒退旁人,就?见张嬷嬷微妙地笑了?笑,转身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亲自将里面的书籍、竹简一一取出递与?她。
舒梵一看脸就?涨红了?,这哪里是?什么书籍古籍?分明就?是?春*宫*图。
张嬷嬷却表现地非常淡定,接过她手里的图册指给她瞧:“这是?常规的姿势,女子面朝天卧于地,男子则覆于上,行推耸前?后之?势,姑娘仔细看……”
“其二,男子面朝天卧于地……”
张嬷嬷娓娓道来,神态都不带变一下的,唯有舒梵又尴尬又不得不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偏偏张嬷嬷每次说完还要询问她是?否听懂。
舒梵只好更尴尬地点一下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场教习足足持续了?半日?,张嬷嬷才?在舒梵好奇的目光下打开了?第二个?箱子。
里面居然都是?一些玉势,尺寸由小到大,形状不一,一看就?是?为了?行*房时用?的,埋在底下的也不止是?玉质的,还有一些象牙质地和角先生。
除此之?外,还有缅铃、悬玉环、相思套等物?,看得舒梵大开眼界。
张嬷嬷可谓倾囊相授,事无巨细都教给了?她。
学成后的舒梵觉得自己强到可怕。
待告庙册后的仪式过后,很快到了?五月初,也就?是?大婚的日?子。
这日?,宫里的迎亲队伍一早就?到了?,卫府的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到了?正式的迎亲时刻。
舒梵按照礼制,由四位王妃和八位高?阶命妇服侍穿上凤衣礼服、戴上朝冠后才?出门,收了?礼部派来的使者册宝后坐上凤辇,随仪仗从正阳门入宫。
经过繁琐的祭天、谒庙后又到奉天殿接受百官朝贺,才?算是?礼毕。
舒梵回到皇后所居的重华宫时,夜已经深了?,几名宫人伺候她上了?榻,又将室内的摆设更换过,退到了?一旁。
殿内燃着?两根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又置有夜明珠若干,床榻上置八床喜被,殿中?红袖翩飞,金碧辉煌,亮如白昼一般。
时辰到时,两名女官上前?叩拜,请皇后接受众命妇入殿朝拜恭贺。
“准。”舒梵在上首淡道。
众命妇依次入殿,恭敬地对她行叩拜大礼,齐声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陛下与?娘娘大婚,喜结连理,臣等感沐恩泽,与?天同庆。”
第二拜,又恭贺帝后早日?诞下皇子,多子多福。
第三拜则是?恭贺社稷安康之?类的祝词。
皇帝穿的也是?玄衣纁裳的礼服,接受完朝拜后回到了?重华宫。
女官服侍他净手、持节后递与?了?他一个?龙凤吉祥喜秤,他手腕微抬,新娘面前?的垂帘便被揭开。
烛火下,舒梵羞涩地对他笑了?一下,长眉如黛,秋水为瞳,明艳中?不失端严之?态,好似褪去了?青涩,与?他昔年认识的张扬狡黠的女孩不是?一个?人了?。
皇帝手里的喜称顿了?下,一时竟忘了?收起。
满屋也是?寂静无声。
后来还是?主持礼仪的女官轻嗽一声,小声提醒:“陛下,该喝合卺酒了?。”
皇帝这才?不动声色地搁了?喜称,接过甜酒与?她交颈饮了?。
礼毕都深夜了?,女官将烛芯剪了?,在角落的地灯上罩上一层纱罩缓步退出,室内才?彻底安静。
舒梵在床榻上坐了?会儿,不确定地回头去看他。
室内光线昏暗,他的面孔在烛火下瞧不清晰,竟有几分陌生之?感。
此时此刻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直到他笑了?一下,长眉微挑:“哑巴了??接受百官命妇朝拜,母仪天下的感觉怎么样?”
第35章 养崽
舒梵蹙眉想了想, 道:“还可以?。”
他?哼笑一声,抬手就捉住了她藏在凤袍里的小手。
火热的感觉瞬间袭来,舒梵颤了下, 想要缩回, 却被攥得极紧,根本无力挣脱。
她象征性地挣脱了一下就不挣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热?”李玄胤问她。
“礼服多重啊, 那?么多层,穿得这么厚走这么多仪式,能不闷汗吗?”她小声道。
李玄胤道:“那?朕帮你。”
说罢毫不客气?地?剥掉了她的外衣, 她猝不及防的,怔怔望着他?,一双圆溜溜的杏眼?里写满了震惊。
他?笑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表情?新婚之夜, 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没动,脸颊绯红, 像是喝醉了似的。
许是方才那?杯甜酒的酒劲儿上来的,她的脑袋有些昏沉, 身上泛着湿润的潮气?, 好似有什么从心底跃出。
她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对劲,更不敢去看他?,默默转着自己的指尖。
其实她也知道,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这会儿脑袋麻麻的, 已顾不得周全那?么多。
李玄胤见?她久坐不动,便看出她的拘谨, 起身去一旁给?她倒了一杯水:“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又要穿这么重的衣服, 难为你了。还未进过东西吧?”
舒梵接过来抿了口,双手捧着茶杯, 小声道:“我?吃了。”
他?笑了,回身望她:“什么时候偷吃的?”
“才没有偷吃!是张嬷嬷给?我?垫肚子?的。”舒梵急道。
甫一抬头瞧见?他?眼?底沉静漾开的笑意,又知晓自己被他?捉弄了,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他?又从一个珐琅烧蓝盒子?里取了块酥糖糕,递与她。
舒梵接过来时又多看了他?一眼?,满眼?狐疑。
“干嘛这么看着我??”他?除去外衣,信手挂到了一旁,挨着她复又坐下。
舒梵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眨巴了一下眼?睛。
李玄胤却笑道:“说吧,不让你说,你还憋得慌呢。”
舒梵这才开口:“你每次做坏事之前?都会对我?特别好……”
说完脸就涨红了,掩饰似的啃了一口酥糖糕。
这糖糕太甜了,甜到她舌尖发麻,甚至有些迷茫的苦味,吮到后来竟然什么都尝不出了。
李玄胤静静望着她,等她将糖糕吃完了,弯腰将她抱在怀里,吻住了她的脸颊。
舒梵猝不及防下怔了一下,心尖上也麻麻的,好似被浇了一罐蜜糖。
他?略松了几分,她还以?为他?要放开她呢,结果他?只是虚晃一枪,紧接着就含住了她两瓣唇。在她渐渐睁大的杏仁眼?中,他?忘情地?吻着她。
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喑哑的笑意:“好甜。”
舒梵这时的脸才腾的一下红了。
烛火下,他?的五官棱角分明,俊美深刻,有别于平日冷漠寒峭的样子?。
他?的掌心里好像有一团火,把她像揉面团似的捏来揉去,她浑身酥软使不上力气?,连平日瞪他?的劲儿都没有了,倒是格外安静。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啊?”
室内太安静了,两人的耳语声像是在说悄悄话。好好的大婚,弄得像是偷情似的。
舒梵脸更红,可偏偏大声不起来,跟中了魔咒似的。
这样混乱不堪,还是他?替她解的衣襟,层层叠叠倒是颇费些功夫,如拆礼物似的。后来他?都气?笑了:“朕日后定要勒令织造局整改服饰。”
舒梵在他?怀里被摆来弄去,终于剥干净了,她挣脱他?的怀抱钻入了寝被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多余的几床寝被早叫人撤了下去,这床蚕丝被清凉滑润,质地?细腻又透气?,这样的时节盖在身上非常舒服。尤其是□□躺在里面时,像是身体的第?二层肌肤。
她抓起被角闻了闻:“好香。”
不是熏香,是一种很自然的香气?。
“喜欢让他?们多准备几条。”他?在塌边坐下,伸手要去揭被角。
舒梵下意识揪住了被角,头往里缩。
他?笑了:“不让看?”
“冷。”她撇开脑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在说什么,就是觉得脑袋一团浆糊,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混乱的。
他?难得这么有耐心,俯身挨近了吻她,吻得她面颊发烫,很快瘫软在床褥里,手里的力道也松了。
那?被子?终究是被他?抽开,他?除去衣服,也坐进来了。
她脑袋更乱,过一会儿唇上又是一热,原来是他?又吻住了她。这次吻得更深,舌尖和她紧紧交缠在一起,将她抵在那?儿按住了手。
十指交扣,握得她甚至有些疼。
他?又撬开她的唇,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难耐的影子?。舒梵承受不住,浑身出着汗,别开了视线不敢再看他?。
却又叫他?狠狠掰回了脸颊,他?非要她看着她,一下又一下的抵着她辗转,她泣不成声,声音渐渐的变得她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尖细又奇怪,娇滴滴的,是她平日从来不会发出来的那?种声音。
“你欺负人。”她哭泣着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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