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暮夕
耳边听得他?笑了一声:“忍着。”
舒梵咬牙切齿:“混蛋!”
他?不在意地笑一笑:“那准备一下,混蛋马上就要?亲你了。”
舒梵睁大眼睛,天旋地转,又被他?按在了塌上。
雨丝不断飘进室内,窗前的金石砖地上有些湿润了,秋夜的长?安沁凉如水,浑身的毛孔好似都被洗涤过,泛着冰冰凉凉的潮气。
她?不由抱住自己的胳膊,不肯去看他?。
头顶是他?高大的影子,还?有一双漆黑沉静的眼。
她?心神不宁,在他?无声的审度中更加难过,又羞又窘迫,恶声恶气的:“看什么看?!”
李玄胤除去外袍,随手扔在地上。
冰凉的绸缎滑过她?细嫩的皮肤,双腿如玉,被那浓黑如墨的袍色一衬,更加莹白?,细骨伶仃地摆在那边。
好像待宰的羔羊,我见犹怜,惹人?心旌摇曳。
可她?一双圆润的杏眼恶狠狠地瞪着他?,不甘示弱,好像准备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李玄胤缓缓伏低盯着她?,微眯着眼,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
舒梵屏着呼吸严阵以待,谁知他?蓦的笑了一下,“啵”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你……你……”她?的脸涨红。
他?又亲了亲她?的脖颈,沿着颈子往下,牙尖咬开了那一条束缚白?玉的系带,顿时乱花渐欲迷人?眼,红色的肚兜和雪白?的皮肤相映成趣,上面绣的是海棠花的图案。
他?指尖摩挲着这一点儿娇嫩中的硬茬,评价:“绣的不错。”
舒梵胸口?剧烈起?伏,面红如血:“下流!”
“我在评价刺绣,怎么骂人?呢?”他?笃笃地望着她?,挑了下眉,语气有些嗔怪。
但仔细听,舒梵觉得他?是在笑话自己。
“遮着干什么,有什么我没看过的?”他?又笑。
舒梵的脸涨得更红,双手还?是死死捂着胸口?的刺绣。
她?在心里咒骂他?,表情还?有些委屈。李玄胤的神色软化?下来,俯身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湿润的触感,她?脑袋里好像炸开了烟花,他?的唇舌又往下,隔着薄薄布帛挑逗她?,她?攥着寝被的手更紧了,不知过了多?久又松了。
后来发出嘤嘤的啜泣之声,脸蛋被他?掰过去,强势地撬开唇。
窗外细雨淅沥,倒不似方?才那样疾风骤雨,可滴落的雨声在暗夜里听来还?是那样触目惊心。舒梵攥着寝被,迷蒙地望着他?,双眼好似氤氲着水汽,勾出了泪意。
“傻瓜,别忍着。”他?精壮的身子压着她?,撬开她?紧攥着的小手,十?指滑入她?的指尖,紧紧握住了她?的。
十?指相扣,骨节相抵,握得紧了甚至有些疼。
她?这下是真的哭了,身上汗津津的格外难受,像是快要?被大水淹没。
舒梵背过去,他?就这么侧搂着她?,撩开她?的发丝细致地亲吻,衣裳层层叠叠堆叠到了腰间,火热的掌心握住了那一截细腰,她?动了下没有挣脱,想回头去看他?又不敢回头,只好咬着牙。
他?吻了吻她?的后脖颈,激起?她?更多?的战栗。
窗外风声倒是息了,雨声却好似大起?来,噼里啪啦敲打着头顶的瓦片,好似要?水滴石穿,愈发显得室内寂静无声。推进缓慢而有力,应着一声一声急奏的雨声。
明黄色的宫绦静静垂落在地,纱幔层层叠覆,在冰冷的金砖地上拖曳。
金色的烛台上,巨烛已经熄灭,徒留下红色的蜡油,干涸了,凝结成红色的泪珠。
“李玄胤……”她?声音细若游丝,哀哀戚戚,去按他?下抵的胸膛。
却叫他?捉了手,放在唇上忘情地吻了吻:“不急。”
她?欲哭无泪,只能咬着一口?编贝般的牙齿隐忍。他?亦不好受,额头均是细汗,险些在层层迭迭的逼仄中迷失了自我,强忍着,吻了吻她?皙白?腻人?的脖颈,引起?她?更多?的瑟瑟战栗。
他?把瘫软的她?抱起?来,搂到怀里。
“你真是……太过分了。”她?想要?生气,奈何又生不起?来,只能咬着牙自己生着闷气。
李玄胤又亲了亲她?的脸蛋,一只手压住她?不安分的手,交叠着扣在怀里,一只手捧过她?的脸继续亲吻,温热的舌尖卷住她?细嫩的耳垂,手里还?在不客气地捏她?。
“你还?有完没完了?!”她?呜呜地啜泣起?来,往里面爬。
“别哭了。”他?抓住她?的脚踝,转眼又拉到了身下,任凭她?怎么扭都没办法挣脱。
她?实在没力气了,趴在那边生着闷气。
李玄胤无声地笑了,将她?更紧地揽在怀里。舒梵累得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感觉他?又撑在上方?轻柔地吻了吻她?的眉眼,将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
翌日醒来,舒梵发现身边已没了李玄胤的身影。
他?向来勤勉,日日早朝从不懈怠,可昨夜那样翻来覆去今早竟然还?能起?个?大早,舒梵实在佩服他?。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了一身石青色的交领海棠花常服,让阿弥简单给自己挽了个?发髻。
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舒梵召见了周尚仪,询问她?节日安排的事宜,周尚仪都回答妥当,舒梵便?让她?回去了。
午膳吃得简单,唯有一道蜜糖南瓜格外合她?的胃口?,她?一连夹了很多?次。
“娘娘,老祖宗的规矩,不过三啊。”归雁在旁边小声劝诫。
舒梵跃跃欲试的筷子停住了,想再夹一口?又不好再夹,表情郁闷。
她?刚嘀咕了一句“这是谁定下的鬼规矩”,身后便?有人?掀了帘子迈进来,淡淡一笑:“老祖宗也敢议论?你这皇后是当到头了?”
舒梵:“……”
她?实在不明白?,怎么每次说坏话都被他?抓包。
她?又夹了一块南瓜塞进嘴里,心想着反正他?也瞧见了。
李玄胤坐在对面,神色柔和地望着她?。
舒梵故作粗鲁的咀嚼便?无法继续了,动作慢下来,有些局促地将南瓜咽了下去。
李玄胤无声地笑了笑,抬箸又往她?的小碗里夹了一块南瓜:“想吃就吃吧,不用顾忌那些,关起?殿门又没人?瞧见。”
舒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懵懂的眼神清澈无波,李玄胤忍不住又抿了下唇。
愉悦的气氛真的能感染人?,舒梵心里柔软,低头默默吃起?来。
“等天气再冷些,朕带你去上江行宫住,那边地方?僻静,草木葳蕤,冬日下雪时尤其美,还?有很多?小动物出没。”
“真的吗?”
“朕骗过你吗?”他?微微前倾俯向她?,好整以暇。
舒梵努努嘴,眼角斜到了天上去,不做评价。
晚间,宫人?进来换过一次水,繁琐的洗漱仪式过去后,宫人?悉数退出,不忘将几层明黄色的帐幔一一放下,关闭了殿门。
舒梵坐在铜镜前照了照,柔软的小手摸了摸额角。
“在看什么?”李玄胤在镜子里望着她?,俯下身,单手支在她?身侧,另一只手已经熟练地抚上她?的腰。
他?换了身玄色的锦缎寝衣,丝滑如绸,没有冠发,乌黑的发丝随意地散在肩上,这样看,比往日要?多?几分慵懒和随和。
“我这里好像长?了一颗小痘痘……你摸摸,有些凸起?。”她?抓了他?的大手去摸额角。
李玄胤瘦长?的手指嶙峋微凸,骨节粗大,手背上还?有明显凸起?的经脉,被她?的小手牵着格外滑稽,好像她?是一个?小孩一样。
她?看一眼,抓着他?的手在掌心翻了翻,语气里有一点儿嫌弃:“怎么你的手这么大?”
这话很孩子气,她?很难得这样不设防的撒娇。
他?低头,用唇碰一下她?的额头:“大才能舒服啊。”
她?耳尖通红,松开不是,不松开也不是,只能佯装镇定地拿起?梳子顺头发。
余光里瞥见他?微敞的领口?,下颌骨骼分明,喉结微微凸起?,不免叫人?浮想联翩。以前觉得他?穿朝服好看,端严肃穆,凛然难犯,现在觉得这样随行也挺勾人?的。
“是不是在偷看我?”他?在她?耳边吹气,问的倒是一本正经。
不过,得忽略问话的内容。
她?没想到会被他?看穿,死不承认:“才没有!”
“真没有?”
“当然!”她?信誓旦旦。
他?漆黑的眸子在头顶静静盯着她?,看得她?心惊肉跳,觉得这个?谎言有随时被戳穿的风险。
可他?漫长?地审度了她?一番后,又平静地将目光收了回去。
她?本来想吃一块糖,可想着可能要?蛀牙还?是算了,刚掏出来的搪瓷罐头又塞了回去。
李玄胤看到了:“藏的什么呢?”
“没什么。”她?护犊子似的捂好,不给他?看。
他?好像失去了兴趣,目光落到别处。
舒梵松一口?气,刚松开手,抽屉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开了。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有装着糖糕的五颜六色的罐头,也有写着各种野史的话本,还?有……
他?拿起?一沓用红绳串联的竹简翻阅起?来,半晌,挑了下眉看向她?。
舒梵脸颊涨红,忙不迭给夺了回来。
“……你平日闲暇时都看这些?”他?的语气还?有些惊讶。
可恰恰是这几分惊讶,让她?的脸颊烧得更红。
她?有点恼羞成怒:“宫里的生活那么无聊,每日不是请安、逛花园、规训宫人?就是做女红,找点儿乐子怎么了?”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眼底的笑意总觉得很微妙。
舒梵有种有气没地撒的憋屈。
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她?觉得羞臊,迁怒于他?。
见她?坐在那边生着闷气,他?从后面抱住她?,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唇贴一贴她?的耳垂。怀里的人?僵直了,像是过电似的。
她?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很可爱,他?情不自禁地捧过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被抵抱在梳妆台上,腿不自觉架起?,踩在了有些硬棱子的边缘。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双手软软地被摆布,就这么搭在他?脖颈上。
亲了会儿感觉到她?的紧绷,他?笑了笑:“紧张?”
“去床上吧。”她?别过头,声音像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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