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寒千秋
只能咬死:“是民女自己不检点,与他人无关,王爷要罚就罚吧。”
“瞧瞧,还是个情种。”
江成璟的狠辣,大魏驰名:“都说情根重的人,心有七窍,要不,把你的心剜出来,让本王也见识见识?”
他说的轻描淡写,越是如此,越是震慑人。
薛小妹抖如筛糠。
她也终于明白,江成璟根本不是要对她网开一面,而是要逼她说出实情,整治奸夫。
他不会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正值几方对峙不下时,有个独眼的男子站了出来。
他大声说:“回王爷,小人与薛姑娘两厢情愿,恳请王爷成全。”
只见这男子虎背熊腰,长相凶狠,因为是独眼,那只损坏的右眼用黑罩罩了起来,如此就更显穷凶极恶。
江成璟就问薛小妹:“说了半天,他是你的相好?”
“他……”
这是哪里来的人?薛小妹根本不认识他。
可海云舒知道这独眼男,他就是给王府供猪肉羊肉的屠九,早年赌钱被人弄瞎了眼睛,后来转行干了宰杀猪羊的营生,受了不少江成璟的照顾。这些年江家和王府的牲畜,都是从他的铺子里进货。
按说屠九家底不错,只因长相凶狠,性格易怒,一把年纪了还没娶媳妇。
海云舒不禁啧啧暗叹:“江成璟,你可真损啊。如花似玉的姑娘,硬生生送到这屠夫怀里。”
可这样才解恨啊。
谁让她不安分守己,好好的姑娘不做,偏要勾引有妇之夫,趁人家娘子身怀有孕,就趁虚而入。
也算是天道好轮回。
果然,江成璟表示自己看够了闹剧,直接下了最后通牒:“若是,本王给你俩赐婚,若不是,就扭送内狱,让掌刑嬷嬷好好查查你的底细,百十道刑具过一遍,不怕你不招。本王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排场,连本王都问不得。”
说着他又故意对宋驸马道:“驸马,你说呢?”
宋驸马皮笑肉不笑:“内狱的掌刑嬷嬷最是能干。王爷想问什么,一定问的出。”
薛小妹已经看出来,她的冲哥是不可能在此时站出来维护她的。
摄政王又逼迫的紧,内狱的掌刑嬷嬷她可是听过,死人嘴里都能挖出东西,她可怎么熬得过?
要想活命,要想全身而退,除了答应,没有别的选择。
江成璟:“想好了吗?”
第189章 未婚有孕
薛小妹含泪望了一眼宋明冲。
可这位驸马爷,眉宇间都是拒绝,摆明了要置身事外。
江成璟故意问:“驸马,你熟知律法,若这未出阁的姑娘不守妇德,身怀有孕,该如何处置?”
宋驸马回道:“应当面上刺字,口中塞糠,游街示众。”
“不,我不要!”
这种丢人丢脸的事,她绝不能接受。
驸马暗示薛小妹:“这位姑娘,王爷是在救你。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看你年纪轻轻,可别在这种事上犯糊涂啊。”
宋驸马鸡贼的很,暗示她——先答应了赐婚再说。
薛小妹可怜兮兮的,抹着眼泪。
为什么?
长公主就了不起吗?冲哥明明就不喜欢她,还得事事以她为先。连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
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呢?心上人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说好的要爱她护她,怎么别人一问,他就唯恐避之不及了呢。
江成璟:“薛姑娘,是要赐婚还是要进内狱,选好了吗?本王还要去听戏,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耗时间。”
薛小妹心里苦闷,可也知道自己孤军奋战,终究是无济于事。
只能指着满脸横肉的屠九,磕头道:“民女要赐婚,还请……还请王爷成全。”
宋驸马听她这么一说,暗暗地松了口气。
听说,薛家父母知道这件事后,本来想闹的。
可一不占理,二又忌惮摄政王的势力,也就含恨接了这道赐婚,送闺女出了门。
这薛小妹也是个痴情种。
成婚后,还惦记着她的驸马冲哥,说什么也不肯让屠九碰身子,推搪间,肚子磕在了桌角上,孩子也没了。
薛小妹在家天天以泪洗面,宋驸马从头到尾连个面儿都没露。实属渣男。
这也都是后话了。
薛小妹的事儿只是江府寿宴上的一个小插曲。
三言两语就解决的事情,江成璟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值得欣慰的就是,还好提前看清了宋明冲的嘴脸,不然岂不是被他文人清高的外表所迷惑。
海云舒不解恨,道:“薛小妹是罪有应得,只是便宜了那个宋明冲。”
江成璟:“不是你说不能惊动长公主吗?我若对驸马下手,怎能瞒得住她?”
投鼠忌器。
“不急,只要少阳能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再整治他也不晚。”
“要不,我让哮天去教教他做人?”
“哮天?”
江成璟一笑,拇指食指扣成环放嘴边吹了个口哨。
登时,就有一个快速敏捷的黑影不知道从哪蹿了过去。
可不正是哮天嘛。
只见它扑到宋驸马身上,开始拽他的腿,撕扯衣服,黏糊糊的哈喇子流了他一脸。
“什么东西!”驸马爷狼狈地躺在地上,左踢右踹,滚来滚去,哮天就是死死咬着不放,缠得他脱不开身。
“哪来的畜生?!”
一向文人雅士的宋驸马也顾不得装体面,开口放起厥词。
他在满是泥土的地上打滚。
“还不滚开!”
他越挣扎,哮天就撕咬的越狠。
灵缇犬的体型大,攻击非常凶猛,灵活性和力量上它都明显占了上风。可哮天似乎很有分寸,不咬肉,就只咬人的衣服。
把宋驸马一身华贵的锦服咬得左缺一块,右少一块,沾了泥土像破抹布似的挂在身上。
宋驸马用尽全力反抗,但也无法挣脱哮天的压制。
什么体面也没有了。
驸马的小厮急了,喊着:“还不快来人把这畜生打死,驸马爷要是有个好歹,你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江府的小厮都认识这只狗,大家都知道,这狗跟它主人一样,天降的煞星,谁也不敢上前触这个霉头。
“别的狗就算了,这可是摄政王的爱犬,只听王爷的话。要打要杀你自己去,我们可不敢动手。”
“难不成就让它这么咬啊,还不快去请摄政王来!”
众人于是就做做样子,一边怕伤了驸马,一边又怕伤着哮天,也都急得满头大汗。
哮天只要没听见江成璟的命令,肯定是不会停的。
这边江成璟他们就站在假山后头,瞧着一出好戏。
琮儿看了惊讶地捂着小嘴:“娘亲,狗狗为什么咬他?”
“因为他做了坏事啊。”
“坏事?”
“嗯。”
“是因为他刚才咬了那个姐姐的耳朵嘛?”
“……”
海云舒看着琮儿天真的眼神,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才不到四岁,记性还真好,杏林里远远的看了几眼就记住了。
这过目不忘的本事随谁呢?
海云舒想,反正不随她。她从小就属于笨鸟先飞的类型,别人读一遍,她就读三遍。别人练字到下学,她就挑灯夜战,这才写了一手簪花小楷。
所以表面看着她也天赋尚可,但背后的心酸却不为人知。
琮儿歪着小脑袋,对没得到答案的事很执着,“娘亲,是不是因为他咬那个姐姐的耳朵呀?”
“这个……”
“说得不错。”江成璟直接把琮儿扛在肩上,远远瞧热闹:“小子,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女孩子的耳朵可不能随便咬啊。”
“琮儿不咬人。娘亲说过,女孩子是要用来保护的。”
江成璟:“你娘说得也不错。”
“江舅舅,你有要保护的人吗?”
“有啊。”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