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寒千秋
海云舒开心地咳嗽:“太好了……咳……咳……”
江成璟还活着。
她虽然也中了毒,可毒性很浅,静养几日就能恢复。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高兴了?”
她当然高兴了:“最近再没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他捏着她的脸:“嘴都列到耳朵根了,小心乐昏了头。”
夜风穿过窗子,冷冷地吹进屋里。
她只穿了薄衫,冷的厉害,只能趁机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江成璟:“属猪呢?这么爱拱。”
“……”
真是毒舌。她救了他,他还不领情。
江成璟说:“把药喝了。”
他端着个小药壶,怕她喝着不方便,还贴心地插了根用麦秸秆做的吸水管。
海云舒一闻,险些没呛得晕过去。
但她毕竟不是妙龄少女,可以为了苦涩的汤药闹小脾气。
她还是很听话的一饮而尽。
“你不怕?”
“怕什么?”
“没什么。”
她了解他。
从不喜欢欠人情,即使欠了,嘴上也说不出一个“谢”字。
更何况,这回还是个救命的恩情。
海云舒主动给他找台阶:“别有心理负担,咱们之间,终究是我欠你比较多。”
“你少气我就行。”
“别,千万别动气,你还虚着呢。”
?
江成璟咬着牙根:“你说谁虚?”
他虽然解了毒,可身体还很虚弱,她没说错啊。
他格外介意,再问:“说谁虚?”
“你……你别想歪啊……”
他直接把她压在身下:“要不试试?”
海云舒汗流雨下。
“这不合适……”
“不是说,只要能救我,什么都肯做吗?”
“哈?”少青还真是什么话都传。
“你知道这毒药为什么叫血鸳鸯吗?”
她缩在被窝里,摇头:“不知道。”
他把被子掀开,一把将她揽起来:“那是因为它还有个解毒的方法。”
“什……什么啊……”
刚问出来,海云舒就后悔了,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江成璟怎么会给她后悔的机会。
直接封住了她的嘴唇。
“呜……”
她挣扎了两下便沦陷在他炽热的温存中。
沉迷,纠缠,浪潮。
一夜欢好。
*
翌日,少青见王爷精神好多了,心里也暗暗放心。
昨天主子知道海娘子只身犯险后,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幸好,她没事。
不然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飞鸽传书,告诉莺歌这里一切都好。
刚落笔,就被海云舒抓了个正着。
她笑:“给莺歌写信呢?”
“海娘子,我是为了给她报平安,免得家里担心你的安危。”
海云舒从没见少青脸这么红过。
她拍拍少青的肩:“我是过来人,我懂。”
“海娘子!”
“放心,莺歌的事,我能做主。等回去我便向你主子求个恩典,成全你们俩。”
岂料,他拒绝道:“不用了。”
“为什么?”
少青抿嘴:“海娘子多虑了,我并不喜欢她。”
“什么?”
不娶何撩?
他若没这个念想,每次来传话都是找莺歌说一通,私下里也是关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总叫人送点过来。
难道是她们一群人自作多情了?
少青直接将手里的信撕碎,扔进了火盆里。
“海娘子自己的平安,自己说与家人吧。少青不懂事,僭越了,下次不会了。”
“喂!”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一个赛一个的装腔作势,冷漠无情。
这边少青刚一转弯,就撞见了江成璟。
他一袭暗紫刺云纹的披风,矜贵的很。
“王爷。”
“为什么不答应?”
“王爷是说……”
“那个叫莺歌的丫头。”
第209章 让江舅舅做琮儿的爹爹
“少青的命是王爷的,只想侍奉王爷左右。其余的,不想了。”
江成璟何等聪明:“假话。”
“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
“本王并不是怀疑你的忠心,而是……”江成璟说穿了少青的心思:“如今朝纲不稳,本王铁腕之下必生怨恨,你知道自己时刻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除了担惊受怕,给不了她任何安稳的生活。”
少青被戳中心事,只能低头:“王爷……”
“好了,”江成璟摆手:“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
少青看着主子离去的背影,侍奉多年,他对主子的了解超过任何人。
主子讲这么一通道理,并不是他能看穿别人的心,而是说出了他自己的心。
不然,大权在握,美人在怀。
为何不娶呢?
*
莺歌收到飞鸽传书,知道主子一切平安,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得知摄政王的马车明天要在武陵寺下榻。
他们为官为将的人,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外面手上沾血,刀下有命,归家前,都要去武陵寺上柱香,拜一拜菩萨,驱一驱煞气。
莺歌一大早就带着琮儿登山来到了寺院外。
“娘亲——”
看到海云舒,琮儿远远地跑过去,结结实实扑了个满怀。
海云舒也是紧紧抱着琮儿。
蹭着他的小脸蛋,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气味,生怕下一秒又跟他分开了。
江成璟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母子俩的热情:“行了,别在门口母慈子孝了,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