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 第70章

作者:岁寒千秋 标签: 古代言情

  只见她身着赤绯艳霞云锻长裙,像一抹撕破天际的朝霞,立在大雪苍茫中。

  萨满不解地问:“这位娘子……有何邪祟?”

  “大师,你有所不知……”

  她本身就是个邪祟。

  忤逆婆母,不敬丈夫,整日在家里作威作福。

  老夫人道:“我们阴盛阳衰,牝鸡司晨,整个程家都让她拿捏的死死的,定是有小鬼暗中助她。”

  虽然萨满看着海云舒不像那么回事,可还是答应了。

  “老夫人放心,只要是小鬼,都逃不过我手里的三道符纸。”

  “好好,有劳几位了。”

  萨满师把四郎抬到院子,为了防止他乱动,用麻绳把他绑在凳子上。

  摆好祭坛,点燃篝火,割断公鸡的脖子,对天对地淋得都是鲜血。

  他们双手举起火把,围着四郎,边唱边挥动的胳膊做各种夸张的舞蹈动作,嘴里念念叨叨地什么也听不懂。

  忽然对火把吹了口气,火焰“嗖”得炸开,吓得围观的人一跳。

  五姑娘程爽嘀咕:“母亲,这一群大仙儿神神叨叨的,能行吗?”

  “别说话。”

  她撇嘴道:“我看他们是瞎子弹琴——没个谱儿。别再把四哥给害了。”

  老夫人训她:“闭嘴!敢惊扰了神明,我饶不了你。”

  海云舒听他们念经,听得头疼。

  萨满法师摇头晃脑的,围着四郎左跳三圈,右跳三圈,动作极致夸张。

  “天神庇佑——鬼邪退散——”

第81章 火烧祠堂

  “天神庇佑——鬼神退散——”

  几个人花样还挺多。

  跳完又开始朝周围的人喷火。

  萨满师口含清油,对着火把一喷,火苗蹿出三尺高。

  吓得大家直往后躲。

  作法的人更沉浸其中。

  对着程爽。

  再是三房、四房的大娘子。

  最后是各个房头的妾室、通房,连烧火丫头都被他们拿着火棍舞了舞。

  只有海云舒,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屑地看着几个跳大神的耍花活。

  眼见他们抖擞着脑袋,嘴里憋了口气,正准备朝海云舒喷火。

  海云舒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开。

  大师懵了:“你……”

  她面含微笑:“大师还是找别人去吧,冲我就不必了。”

  萨满法师不肯作罢:“天神指引我等到侯府捉鬼。我瞧夫人印堂发青,还是驱一驱的好。”

  老夫人也劝:“云舒,为了四郎你先忍忍。这也过年了,就当除除晦气。”

  海云舒冷笑:“我日子过得好好的,哪来的晦气?”

  这位当家主母,果然气度不凡,难怪老太太要压一压她的气焰。

  老夫人:“那你四弟的病要是好不了怎么办?”

  “四弟的病好不好,母亲问我可是白搭,我又不是大夫。”

  “你!满屋子的人都驱了驱邪,偏你特殊?”

  海云舒瞎扯了个理由:“算命的说我今年犯火,叫我见着火,都离远点。”

  萨满法师倒是会圆场子:“这没关系,换水也是一样的。”

  他倒是手脚麻利。

  很快拿出一个用羊头骨做成的碗,盛满清水,又捻着柳枝沾了几滴水,洒在海云舒的脚边。

  闭着眼睛又念起经。

  突然,他瞳孔大睁,不可思议的看着海云舒。

  “不,这不可能!”

  老夫人忙问:“大师这是怎么了?”

  本来以为只是走个形式过场。

  谁知道萨满法师直接吓得掉了羊头碗。

  颤抖的手指着海云舒:“她……她是……”

  海云舒撩起眼皮:“我是什么?”

  命格逆盘!

  萨满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位女子竟然有这种气运。

  此非鬼神不能做也。

  行走江湖几十年他也是头一回遇见。

  老夫人见他脸色煞白,问:“法师如此神色,可是我家有什么灾星灾祸?”

  最好是今天定死了海云舒不详的名声,日后也好找理由处置她。

  萨满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他起身对海云舒极尽客气:“这位娘子日角龙颜,眉宇含英,真乃福星降世,是祥瑞之兆啊。”

  什么?

  还祥瑞?

  老夫人气得差点撅过去。

  找他们几个过来是为了压制海云舒这个小贱人,他怎么还夸上了?

  这岂不是白忙活?

  “法师,要不,你再好好看看。”

  萨满收了铜铃,很肯定:“在下看得甚是清楚,此乃高照福星。主母娘子是女中豪杰,将来定能兴旺家业。”

  “啊?”

  老夫人听了更是匪夷所思。

  就她一个下贱门户出来的女子,给二郎作配已经是高攀到天上了,还能指望她兴旺家业?

  兴旺什么?

  瞧瞧她这两年当的什么家。

  银子没了,铺面也关了好几个。

  二郎去年死里逃生就不说了。大郎现在还关在大狱里,四郎病恹恹的还不知何时能清醒。

  一家子老弱病残,走得踏天的霉运。

  他管这叫福星高照?

  恐怕照得是别人家吧!

  海云舒在一旁看出了老夫人没按什么好心。

  于是说:“母亲,时候不早了,我得哄琮儿睡觉去了。”

  “这就走了?法事还没完啊。”

  “琮儿这几天贪凉惹了风寒,身边离不开人。”

  她对鬼神之说不感兴趣,瞧他们翻来覆去地耍着花架式,瞧得直头疼。

  早点寻个理由,回屋歇息才是正经。

  老夫人此时心烦意乱,满腹牢骚无处发泄。

  “你想去就去吧,我可没拦你。”

  *

  听说,这几个萨满法师直到晚上还在起势作法。

  小婵揉着腰,一进房门就埋怨道:“夫人你是溜了,叫我在那儿听他们念了一天的经,站得我腰都快折了。”

  莺歌直笑话她:“不是你喊着稀罕,想多瞧一会儿吗?”

  小婵诉苦:“我哪知道他们这么能折腾,滚刀刃,你们见过吗?”

  莺歌摇头:“没有。”

  小婵伸胳膊比划着:“两层楼高的台柱子,三个人轮番站在刀刃上耍把式,阿弥陀佛,看得我心惊肉跳。

  “我是借着上茅房的由头才溜出来的,不然,现在都还被老太太扣在那儿充人头呢。”

  海云舒正叠着琮儿刚做好的冬衣。

  惊讶地问:“他们人还没走?”

  “可不是吗?这会儿还在院子里折腾呢。”

  看来老夫人真是为了四郎这个小儿子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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