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清风
彻底惹恼了他。
“我今日不想同房!”床榻上的叶寒霜,靠在最里墙边,眼底倔强清冷。
两人虽没有闹出大动静,可彼此的眼神,一股子的暗黑戾气,在只有两人的空间内,双方都没有掩饰。
没有龇牙咧嘴,没有怒目圆瞪。
可视线间,偏偏一副雷电交加,风雪肆虐之模样,令人胆寒。
“叶寒霜。”
“我最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伺候丈夫,是你的本分。”
他的声音很低,却一字一句,厮磨着从牙尖迸发,凌寒至极。
叶寒霜靠墙屈膝坐着,拆去珠环,散去发髻的她,青丝如瀑,散落于胸前。
窈窕身姿,魅惑在无形之中散开。
她盯着男人,唇角冷冷勾起:“怎么,气急败坏了?”
“还是又想拿其他的事情威胁我?”叶寒霜看着男人眼底戾气,直白说。
被捕捉到心思的陆清衍眼底有些不耐。
叶寒霜继续说:“当然,若非要我伺候,我自然只能任人你鱼肉。可夫君觉得,这样的欢爱,有意思吗?”
“亦或者,能尽兴吗?”
直白无比的话语,让陆清衍眉心无比凝重,“好几日了,你非要这般别扭,是吗?”
叶寒霜眼眶瞬间红透,委屈与可怜,像是能穿透任何人的心脏,所以自然的,陆清衍也逃不掉。
她轻咬红唇,眼底猩红又倔强,看着男人,声音略微发颤:“无心之人,自然不会别扭,不会难过,不会伤心。”
一切,要掉不掉的眼泪,发红的眼眶,倔强又发颤的语气,被叶寒霜拿捏的极致完美。
陆清衍微愣,心脏随之一颤。
刹那间,看着那双发红的眼睛,原先那份想要的病态乐趣,也不知何时烟消云散。。
此刻,男人唯一有的,竟然是怜惜,心疼,以及几分不知所措。
难道叶寒霜,对他,真的情意颇深......
毕竟两人刚开始时,他陆清衍对她,是个极致温柔,极致宠爱的人。
他们也确实有过一段,恩爱至极的时光。
忽而间,陆清衍有些无从下手。
“收拾收拾睡吧,今晚,不碰你。”
最终,这场倔强闹剧,以男人的心软收尾。
......
后日清晨,陆清旸清点车马人数,安排好一切,预备着日出后启程出城。
马车摇摇晃晃,刚出城没多远,朝着涠州方向前进。
马车刚行过一林郊之处,便有一群秘密潜伏在密林之中蒙面歹人,缓缓探出脑袋。
目光阴狠,充斥杀意,死死盯着渐行渐远的车队。
其中一蒙面人压低声音,“奉主子之令,陆清旭阴阳交易,害得主子被幽禁,杀之以泄愤!取其项上人头者,得五百两黄金!”
“如今终于在庆州找到其行踪,一路跟紧了,待他们舟车劳顿,侍卫松懈时!”
“就动手!”
说话之人,明显是几人中的首领。
其余匍匐隐秘之人,立刻应声:“是!”
与此同时。
上京。
柳尚书之事后,辰王便一直呆在府中,烦躁不堪。
辰王妃覃氏照例去书房给他送茶水点心,谁知刚刚放下,便被辰王甩袖一扫,砰地一声,一地碎片。
覃芫华看着满地狼藉,情绪十分稳定,婢女都在外面候着,听闻屋内的动静,只敢小声问:“王妃,可要奴婢进来收拾?”
“不用。”
看着谢君辞这般情绪,奴婢进来的,搞不好还会成为他的出气筒,所以,她便拒了话。
她一身端庄大气,任何时候都不急不躁,面对这般情绪不稳定的人,她亦是习惯了。
挽袖蹲下身子,她不慌不忙,将地上的碎片捡入托盘中。
“既然殿下不喜,那妾身收拾好,便先退下了。”
“妾身叫李美人来伺候吧,殿下最近似乎挺喜欢她的。”
覃芫华边捡边说,声音温柔,谁知捡着碎片的手,忽然被黑靴覆盖,谢君辞眼底狰狞,死死踩住她的手。
“怎么,让你伺候本王一下,你都嫌麻烦!”
“还要叫别人伺候!”
“那本王偏要你伺候呢!”
谢君辞用力转动着脚腕,覃芫华捏着碎片的手,被狠狠碾压,手背上是鞋底,手心下是碎片。
男人咬牙,狠狠用力。
痛吗?
自然很痛。
可蹲着身子的覃芫华不卑不亢,瞧着已经渐渐渗出血的指尖,半句闷哼都没有,眼眶微红,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本王如今这样,你心里是不是很开心?”
“啊?!”
第231章 端庄大方?
父皇肯定知道,柳尚书之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做事从来不会这么蠢,可父皇多疑,还是将他软禁在府内!
父皇不信任!
枕边人更是从未在意过他!
想到这些,谢君辞眼底狠戾加深,脚上力度亦是,看着逐渐血肉模糊的玉指,他唇角冷冷一勾:“本王问你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本王变成这般模样,你是不是,很开心?嗯?”
“妾身,没有.......”覃芫华眼底酸楚,泪水险些掉落,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忍住。
看着那微微颤抖的睫毛,谢君辞脑子里闪过些许心软,松开了脚,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抬起覃芫华那张甚是精致的脸。
“为什么本王这样对你,你都半分情绪都没有?”谢君辞皱眉,疑惑质问,冰冷又瘆人,“阿芫,为什么?”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这样的人,连你一丝一毫的情绪都得不到。
男人手指一转,换成捏住,他细细打量着这张脸,活脱脱的上京贵女,一身贵气,端庄大方,说话做事永远周全到再不能周全。
谢君辞唇角一扯,戾气四散:“说话啊!”
阿芫两个字,狠狠刺痛覃芫华的心。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想起些许旧事,眼泪再也没忍住,珍珠似的从右眼滴落。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朝廷上许多人都看不起我谢君辞?”
“你父亲信国公更是!”
“因为连自己岳父的支持,都得不到,这些年我举步维艰!”
“这上京,有谁家岳父这样对自己的女婿的!更何况,本王还是皇子,尊贵的皇子!”
若不是信国公这个好岳父,举着旗帜般地表明,不会站在自己阵营,他也不会这般艰难!
被幽禁的这些日子,信国公可曾在父皇面前,为他说过半句好话?
一句都没有!
半句都没有!
谢君辞说红了眼睛:“是,你父亲覃正滨可以不说,可你!”
他说到极怒之时,眼底戾气横生,猛地掐住覃芫华脖子,将其拽起来,两人站着面对面。
谢君辞那双大手,有股想要直接掐死眼前之人的架势:“你作为我的妻子,我的王妃,为什么连你,看我的眼神!都是那般!”
他厉声逼问,一副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般。
覃芫华睫毛颤抖,两行泪水从眼角直直滑落,她猛地扯开谢君辞的手,声泪俱下:“那你也不看看,现在的你,和年少时的你,可有半分相像?”
“你有做储君的样子吗?”
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覃芫华眼底痛苦万分,背脊颤抖,泪水早已模糊眼睛。
听到这句话,谢君辞愣在原地,瞧着泪流满面的人,他心口像是被利剑狠狠刺穿,五脏六腑都跟着模糊!
覃芫华咬着红唇,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不停地往下落。
垂在身侧的手,早已血肉模糊,此刻更是疼得发颤。
“你适才,说什么?”
谢君辞眼底通红,皱眉,眉眼之间全是痛苦。他嘴唇张了张,又合上,瞧着泪流满面的人,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一股黑色气息,在他身后蔓延,上升。
覃芫华感受到无尽寒意,正扑面而来,男人的目光更是宛若嗜血鬼魂,她下意识往后退。
男人眼底阴沉至极,缓缓朝着她迈步而来。
后背忽然被墙壁拦住去路,覃芫华知道自己退无可退,闭了闭眼,没有再抵抗。
只红着眼睛看着眼前逐渐靠近的人,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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