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清风
陆清旭看着叶秋漓那又白又细的手腕,冷面之下,心思五味杂陈。
叶秋漓没让他说生辰。
在她心里,是觉得自己不会记住她的生辰?
所以才这般将话故作自然的转移吗?
叶寒霜抬起手腕细细打量,俏皮地笑了笑:“那寒霜就不客气了,多谢兄长。”
“谢谢兄长。”叶秋漓也说。
叶景佑脸上笑意温柔明朗,略有些粗糙的皮肤,也挡不住他骨子里的那份温雅。
他余光看了看两位妹夫,面色如常,但言语间意味深长:“以后到了涠州,若是受委屈,亦或不开心,都可同我说,涠州与越州毗邻,书信大抵五六日便能到。”
这次,陆清旭先开了口:“秋漓乃我唯一的妻子,我自不会让她受委屈,还望景佑兄放心。”
说着,他手虚抚在叶秋漓腰间。
叶秋漓看着他:“清旭待我极好的,这倒是没错,兄长放心即可。”
叶景佑瞧着两人,秋漓妹妹温婉轻笑看着他说话。
陆清旭呢,却死沉着脸。
一股子冷傲不近人情的模样,适才生辰也没说出来。
这模样,当真会待秋漓妹妹好?
他心中保留疑惑。
“听景佑兄说了没,以后我若是待你不好,你可是又多了个人护着,以前是长嫂,现在是景佑兄。看来以后啊,我只怕会被欺负得更惨了。”
陆清衍眼眸凑近叶寒霜,笑意温柔似水,眉眼之间都温柔得不得了,一股子打情骂俏的味道。
叶寒霜倒也配合,双手环在胸前,故作冷脸:“谁欺负你了,可别乱说!哼!”
两人一附一合。
打情骂俏的味道更足了。
这么一对比,陆清旭总爱冷脸的习惯,可不是输的一塌糊涂。
陆清旭瞧着自家二弟那模样,脸色沉得都快到深海谷底了。
陆清旭:装模作样。
装就装,还暗戳踩他!
那张冷峻的脸,阴鸷气息更重了。
叶景佑眼底暗藏审视,心中没有全信,但眼下也确实对陆清衍印象更好些。
“寒霜就自小是个调皮性子,还望清衍妹夫多包涵。不过这般性子也难得,在长辈面前要收敛些,但也别被把它磨灭了,日子嘛,乐在尚可开怀大笑。”
磨灭......
叶寒霜心中莫名沉了一下。
只听到陆清衍颔首客气应下:“景佑兄之言,清衍谨记,定会好好护住她这纯真心性。”
声音滑入耳蜗,叶寒霜只觉刺耳。
谨记?好好护住?
这人可真能装,佛口蛇心,两面三刀,这般违心的话,都能说得面不改色,真是厉害的不得了呢。
“不过,我适才看见,你们身后跟着一位娘子,还带着一小女娃,穿着倒也不像下人,她是?”叶景佑又问。
闻言,陆清旭暗暗直了直背脊,眼底邪肆,暗含得意,唇角微翘了几分,深深凝视着坐在对面的陆清衍。
陆清衍:“......”
第260章 乞求月光
叶景佑说的人便是罗三娘,娘俩眼下已经被安排到了客房休息,不过马车停下的时候,叶景佑眼尖心细,早看见了那众人之中,有些格格不入的娘俩。
姐妹俩这堂哥,简直就是娘家人典范,从见面开始,便着手试探这两位妹夫。
一茬接着一茬,猝不及防。
两兄弟也不知道为何,以前面见叶家长辈时,都没有这般局促紧张。
叶景佑这‘娘家人’,也不是那凶神恶煞之人,言行举止温和得体,就算肤色黑些,也不至于威慑到他们二人。
毕竟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藏得深,一个比一个狠,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可.....眼下竟莫名其妙被两姐妹这堂兄拿捏。
且莫名有那种话本中面见岳父岳母的紧迫感,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人坐立难安。
最主要的,是这两兄弟,在无形的审问硝烟之间,居然打起了擂台。
相互较量不说。
心里还有了胜负欲。
斗起来了。
陆清旭已经做好在这个问题上,完美得一分的准备。
所以他看向陆清衍的眼神,斜睨间蕴着得意。
简朴的雅间内,一张桌案,屋内只有他们五人,罗三娘现下的身份,也不必掩饰。
所以叶寒霜直接把话接了过去:“是我们房里的。”
陆清衍眉心微动,抿唇之笑有些僵硬,“嗯,是敝人屋里的。”而后拿起杯盏,喝了口水。
叶景佑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闪,“那孩子,是四妹夫的庶长女?”
陆清衍放下杯盏,在众人的注视中,被迫应声:“嗯。”
陆清衍真是没想到,原本想借着罗三娘刺激叶寒霜,以满足内心病态欲念。
结果把他们二人关系搞得乱七八糟不说。
眼下又被叶景佑搬出来,狠狠砸了他脚。
以往他布局施计,那都是一箭双雕,一石三鸟,各种阴谋诡计。
还是第一次算计不成。
且全部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尤其瞥见陆清旭那暗戳戳得意的冷傲表情,陆清衍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心中五味杂陈。
他试图驱散那股烦乱情绪,平日最会控制情绪的人,此刻却怎么也控制不了。
只能强装镇定。
叶景佑对其好印象瞬间下降:“倒还真是看不出来。”冷不丁来了句,唇角似笑非笑,嘲讽拉满。
“按理说,未有嫡出,不可有庶出。”
叶景佑对两兄弟印象都不好了,一个凶煞煞的,一个多少有些虚伪。
所以说这话,也没有再顾及陆清旭这庶长子的身份。
两兄弟一齐敲打。
叶秋漓是个最和善温柔的性子,那陆清旭却这般冷锐。
寒霜是个最直爽不羁的性格,偏偏这夫君又莫名有些虚与委蛇。
实在......
叶景佑轻蹙眉头,两个他都不满意。
可婚事已成,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以后多多庇护两位妹妹。
桌案之上莫名陷入冷僵氛围,只听到陆清旭幽幽然开口:“此事二弟确实做得不妥,但景佑兄所说,敝人铭记。”
陆清衍:显得你!
叶景佑笑了笑:“铭记便好,其余的话我也不多说,只愿你们夫妇间,能琴瑟和鸣,相互倚靠,相互珍惜。”
几人又寒暄了片刻。
聊了些寻常。
叶景佑有军务在身,没有多待,说了一会,便起身告别,要启程前行。
看着远去的背影,叶秋漓握紧自家妹妹的手,蔚蓝天空下,渐行渐远的马队,叶景佑回头,眉目之下是硬汉柔情。
她们兄妹三人隔空相望,无多言语,却皆是祈盼。
祈祷他行走沙场,平平安安。
盼望她们阖家宅院,幸福安康。
叶秋漓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心随着风动,眼下山河无恙,一切安宁,所以她的心也很平静,可不知为何,风儿轻轻吹过,她总想起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
刺杀,月下密林,她们赤手空拳,近乎绝望。
好在化险为夷,可......叶秋漓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忽而腰后搭上一只大手,叶秋漓转眸望去,陆清旭那双深邃黑眸,似乎察觉了她的情绪,此刻靠近她,眸光中带着几分慰藉。
“入秋了,外面吹着凉,进去吧,娘子身上还有伤。”陆清衍也温柔开口。
叶寒霜接下他的虚伪,也说:“进去吧。”
四人回到驿站,陆清衍与寒霜,还有其他的人,都各自安排了空房间。
陆清旸还未醒来,不便前行,便只能等他醒来再继续出发。
驿站小厮在修葺昨日匪徒弄坏的栏杆与窗户。
叶秋漓坐在客房桌案前,脑海中在盘算妹妹与陆清衍的事情,陆清旭走过来,递了个东西给她。
是之前给她的那把匕首。
叶秋漓接过来收好,抬眸看向男人,发现他情绪似乎不太好,冷峻面孔比平日还要深沉。
“夫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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