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清风
宋氏表情难看:“......”
顿时无言以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咬着下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戏剧。
刘妈妈连忙弯着腰低头进来,“大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还望大公子您莫要计较,奴婢替夫人跟你赔着不适,都是一家人,还望大公子海涵。”
她这番话,想要讨好陆清旭是真的,想要帮助宋白晴脱困也是真的。
顺便还想表一表忠诚,好让宋氏能继续信任她。
越是卑微低贱的人,越要学会在夹缝中生存。
这是刘妈妈的一点心机。
适才被自己又打又骂的人,此刻站出来替自己周全说话,宋白晴眼底一怔。
陆清旭视线落在宋氏身上。
宋氏唇线绷紧,为难至极,尊严像是被火炙烤一般,最后还是在陆清旭冰冷的注视中低下了头:“适才,是我,说话过了些。”
她每说一个字,脸上尊严就少一分,但想着这前路漫漫,终究还是不得已低下了头。
陆清旸敛着眼睛,也不敢有其他言语。
但心中早屈辱万分。
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不过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总觉得,自己受伤这事,搞不好就是陆清旭做的!
一个低贱庶子,青楼女子所生,竟然还踩在他这个嫡子身上。
陆清旸眼底昏暗,紧闭的嘴唇之下,牙齿紧紧咬住。
陆清旭冷邪一笑,盯着沉默不语的陆清旸,没有说话,却意味深长,令人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眼神?
陆清旸视线对上,瞧着那阴恻恻的眸子,顿时心中冷颤。
陆清旭:听说你醒来,嘴里便念着我的妻子,你说我这是什么眼神?
“三弟眼下受伤,但毕竟父亲将整个队伍都交予了你,眼下我们该何时起程,不知你可有吩咐,心中又是作何打算?”
陆清旭忽而转了话头。
声音变得格外客气。
只是那眼神里面的凛冽与寒意,并未消散,甚至还有几分诡谲阴鸷。
“眼下……”陆清旸额头冒汗,声音有气无力。
他表情亦是有些难看,毕竟陆清旭这话表面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实则——不安好心。
“队伍中受伤的人可多?”
陆清旸刚醒来还不清楚情况,就算要安排接下来的行程,也必须了解清楚再做决定,不可鲁莽。
况且,很明显,眼下这些问题,是个坑。
“不算多,就三弟你的伤势最重。”
“……”就他一人!
冷不丁的一句话,几乎将陆清旸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他脸顿时涨红。
宋白晴也有些窘迫地垂下了眼睛。
早年间她就让旸儿莫要鬼混,要么好好习武,要么好好念书。
毕竟是侯府将门,怎么说,那武功也不可太差了去。
可旸儿自小稍微跌着,碰着,就爱哼爱叫。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心疼,便没让他太舞刀弄枪,只专注于读书识字。
想着去一去这陆家的虎门风气,也是好的,却不料,他武术没学好,书也读的一知半解,整日里就爱暗中玩一些莺莺燕燕。
眼下好了。
侍卫们伤得都没他重。
堂堂陆家的三公子,竟这般弱不禁风,下面的人,指不定笑死了!
“既伤的不多,便明日起程吧。”陆清旸忍着肩膀的痛,硬着头皮说。
大家伤得都不重,若因他一个人耽误了全部行程,岂不是显得他更加丢人。
若还要停留养几日,父亲离开前交于他的权力,恐怕还没有到涠州,便没了威信。
所以面对陆清旭的这个问题,他只能这般回答。
宋白晴皱眉,心疼不已:“你这才刚醒,这么严重的伤,明日便要启程,车马颠簸,你如何受得了呀!”
“要我说,休养好了再走!”
她可不想太早到涠州!
最好是越慢越好!
这样她才有时间思考,这喜脉到底要如何解决!
可陆清旸却说:“儿子不要紧,就这么定下吧,明日启程!”
管他颠簸不颠簸,管他痛与不痛。
这么丢脸面的事,他不要做,就算忍着剧疼,也要启程!
“可是旸儿……”
“母亲不必再说,早日到涠洲,大家也早一些结束这担惊受怕的日子。”
“更何况父亲那边单枪匹马,作为陆家嫡子,儿子也应早些到达涠州,与父亲一同处理那粮道之事,好解陆家之困。”
对此回答,陆清旭眼角满意一笑。
陆清旸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不容反驳。
宋白晴半句话也插不上,最终也只能如此。
陆清旭再一次检查了伤口。
动作很敷衍。
扯开包扎伤口的白布,漫不经心瞟了一眼,冷冰冰说了句无碍,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陆清旸:“……”
宋白晴:这人未免太敷衍了些!
这边陆清旭和展鹏二人刚出客房,楼下传来一阵响动。
“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覃子嵩,奉命查案,请各位配合!”
第266章 银针杀人?
展鹏和自家主子交换眼神,两人瞬间警惕。
主要这覃子嵩身份特殊,并非等闲之辈,且他奉命所查之事,肯定是柳尚书被刺一案。
这事与他们无关,但既然找到这里,便不得不警惕。
陆清旭绕过后方走廊,来到驿站二楼前面走廊,正对驿站前方大主厅。
覃子嵩身后跟着两个随从,身上所穿,亦是锦衣卫官服,自带一股凌厉之气势。
覃子嵩更是,俊美突出的脸明明长得颇有少年感,却因那双精明暗灰,随时随刻充斥警惕的眼睛,衬得很有威慑力。
眉目之间,与覃芫华长得挺像,端正昂然,一身正气。
他身上之气质,与陆清旭和陆清衍都不同。
陆清旭硬朗身姿,挺拔宽阔,外表阴鸷高冷,狠戾裹挟,时不时露出几分武将的野痞邪妄,玩味流气。
像一只行走在暗夜下的野狼。
陆清衍一身温润儒雅,面若冠玉,因为常年病弱,皮肤极白,不过那两面三刀的性格,总让他眼底眸光虚虚实实,神秘诡谲。
宛若看似无毒实则剧毒无比的白蛇。
而覃子嵩,他无须伪装,严肃正义,公事公办四个字,似乎透着光芒,写在他脸上,像一匹在原野上肆意奔走的黑马。
信国公府的嫡子,晋文帝亲自任命的锦衣卫指挥使,他生在光芒之下,长在光芒之下。
不像陆清旭与陆清衍,在暗夜中小心翼翼地爬行。
陆清旭站在木栏边,两人目光相对,覃子嵩微微眯了眯眼,冲着他开口:“陆大公子,久仰!”
“覃世子见笑,这声久仰,当是陆某来说才是。”他走下楼下,拱手作礼,“不知覃世子查案,是查什么案子,陆某可否帮上些许?”
覃子嵩手中握剑,眼底迸射出几分危险气息:“陆大公子怎知,自己能帮上忙?”
陆清旭眼底一片坦然:“不论帮不帮得上,总得有个态度。”
“西南粮道被毁,礼部又出了那档子事,辰王殿下被幽禁于府内,靖王殿下痛心于柳家,如今上京人心惶惶,乱成了一锅粥,你们陆家,倒是挺悠闲。”
覃子嵩眼底冷肃,语气冷冰冰,刚开口便是审问犯人一般的口气:“是吧,陆公子?”
言语之间,自带威慑力。
陆清旭看着眼前之人,已然感觉到一股危险气息,看来此人,是冲着他,冲着陆家来的。
不过既然开口是这句话,便证明他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否则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只会直接带人拿下,不会说这些废话,在此处试探。
“覃世子这是玩笑话吧,陆家如今被削爵,项上人头保不保得住,还是另外一回事,何来悠闲之说?”
“更何况路上横遭匪徒,侍卫受伤,家中三弟更是刚刚苏醒,还未完全恢复。”
“哦?”覃子嵩拉长语调哦了一声,迈步走向陆清旭身边的桌子,自顾自坐了下来。
身边两位下属也沉默坐下。
两人目光暗中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包括陆清旭以及他身边的展鹏。
“你们在路上遇匪徒了?”覃子嵩坐下身子后,看着陆清旭说。
“是的。”
“所以我们路上遇到的尸体,是你们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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