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清风
虞霖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陆清旭了然于心,很清楚陆清衍这是吃醋在乎。
“什么是不该有的心思,听不明白,我现在问的,是秋漓在哪?”
“你把名单上的人解决了,自然会见到。”
“倘若,我拒绝?”
“那证明,长嫂在兄长心中,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陆清衍嘴角噙着笑,“况且,合作的事情,我心平气和与兄长谈过,兄长不愿。”
“不愿就算了,还做局拆散我夫妻二人,如此背刺,我自然也得回之以礼。”
“我找寒霜,可找了很久,长嫂如今,不过才几天,十日不到。”
陆清旭收起剑,脸色回归平静,在场的人都以为他要妥协,谁知下一瞬,一道疾风闪过。
只见陆清旭箭步冲去。
手瞬间钳住陆清衍喉咙。
将人往后狠狠一推,抵在屋檐柱子,眼底嗜血:“陆清衍!”
“别逼我动手,你可以威胁我替你办事,可以使任何手段,但唯独秋漓不行!”
“之前你在上京动她的时候!”
“我就警告过你!”
动静一大,原本安静的宅院,瞬间被守卫围住,龙月也赶了过来,龙牙已然拿出武器。
看着被团团包围。
展鹏和虞霖握剑警惕,环顾四周,防备姿势。
陆清衍抬手,示意其他人不必动,面对眼前的狠戾疾风,即使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气,他也不曾失态。
眼角依旧一副睥睨姿态。
“兄长可以不接受。”
“我这个病恹恹的弟弟,自然是为难不了兄长什么。”
“为难不了我,就为难秋漓?”陆清旭恨意迸射,刺向陆清衍。
“利用一切可利用,兵不厌诈,这句话,难道还要我教兄长?”
“兄长来越州之前,就知道到了越州,会面临什么。”陆清衍继续说,“既然选择了来,兄长此刻,又何必如此动怒?”
被说中心思,陆清旭咬牙切齿,但最后也只能放开。
狠狠甩开,陆清衍险些没站住。
好在龙牙快步上前,将人扶住了。
陆清旭捏紧那张名单,带着展鹏和虞霖离开。
离开前,他回眸,冷凝着面色苍白的陆清衍:“照顾好秋漓和她的妹妹,回来时,若我见不到秋漓......”
“我杀了你。”
最后四个字,狠狠砸向陆清衍。
黝黑眸子深如潭水,一字一句,没有半分假意。
望着自己大哥离开时眼神,陆清衍心底也不由得一颤。
他知道。
这一次,这句话。
陆清旭是认真的。
以前也许是出于原则,亦或者出于手足之情,出于同为陆家子的血脉联结。
他说出再凶狠的话,陆清衍都觉得,只是嘴上威胁,真要动手。
陆清旭他不会下死手。
可这一刹那。
陆清衍清晰地感受到了杀意,浓烈的,骇人的,没有任何余地的杀意。
他是认真的。
倘若再耍心眼,倘若再见不到叶秋漓。
他真的,会杀了他。
“少主。”
陆清衍望着消失许久的背影,心中莫名恍神,好半天才回过神。
“身子不舒服?”龙牙看着自家主子苍凉的面孔,不由得担心起来。
陆清衍摇了摇头。
眼底似是有些失魂,沉默着,转身回了书房,路过叶寒霜房间时。
他原本想进去看看。
可想起陆清旭那不顾一切,充斥杀意,只有叶秋漓的眼神。
他手悬在空中。
婢女要来开门,他想了想,摆了摆手,还是转身回了书房。
龙牙不知主子忽而忧郁疲倦的情绪,是从什么地方而来。
想多问几句,却被打发了出来。
陆清衍独自坐在书房。
想着刚到越州时,他去见过那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长嫂。
是长嫂,也是姨姐。
叶寒霜在他面前,以刀相逼,想要用一尸两命,换叶秋漓。
陆清旭在他面前,失控愤怒,杀意泄露,甘愿屈身替他办事,扬言若见不到长嫂,便杀了他。
而叶秋漓......
几乎也是同样的。
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妹妹自由快乐,换丈夫平安不受威胁。
五日前。
晟王府密室。
密室烛火长明,除了看不见阳光,一切与外面无异,对叶秋漓,他们没有半分苛待,伺候的丫鬟六个,膳食皆是最好,每日大夫请脉。
陆清衍去见人时,叶秋漓坐在桌案前,用笔墨在默写医书,淡定地不同寻常。
第400章 自有分寸?
“长嫂真是好兴致,这般境地,也能波澜不惊,安心温习。”
陆清衍笑意面具挂在脸上。
叶秋漓闻声并未动,静静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抬眸看他,放下笔,走在他身前,福身行了礼。
而后,后退一步,提裙跪了下去。
陆清衍一愣:“长嫂这是做什么?”
叶秋漓背脊挺直,眼底温柔又坚韧:“求二公子放过四妹妹,易容之事,是我提议的,你有气可以撒在我身上,还望您高抬贵手,不要迁怒寒霜。”
陆清衍皱眉,高抬贵手.......
还真是两姐妹。
说的话如出一辙。
“我大抵也明白,你将我带到此处,用意为何,你大哥自小生活坎坷,成为索命门之人,也不过少时吃过太多苦,需要一把刀护住自己罢了。”
“可他的刀,不能毫无原则挥向任何人,是以善恶分明,是非明辨,断然不能受人胁迫。”
“若你要用我胁迫妹妹,胁迫你大哥,那我还不如,不要这条命。”
.......
画面涌入脑海。
叶寒霜,叶秋漓,陆清旭。
他们说过的话,如同万箭穿心,在他心口一字一字穿过。
陆清衍嘴角淡淡扯出一抹自嘲笑意。
他们都在意对方。
他们都愿意为了对方,放弃自己。
叶寒霜甚至自刎威胁。
真是一出姐妹情深,夫妻情深的好戏啊。
哈哈哈.......
可叶寒霜,何曾这般在意过他?
陆清衍心口忽而疼得厉害。
像是有刀在割。
背脊渐渐弯曲,男人用手撑住脑袋,闭着眼睛,心口钝疼。
他觉得自己不该有这么矫情的情绪,按照以往,他蛰伏理智,无比冷静的性子。
这些矫情的戏码。
通通都是无病呻吟。
可如今事情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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