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清风
想来,陆清衍也是个可怜之人,生母早早去世,续弦继母对其也不见得疼爱。
虽是病弱之身,但怎么也是尊贵的侯府嫡子,居然对她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说出这番话。
叶寒霜心境微变。
心想,如若他诚心诚意待自己,自己亦不会嫌弃他病累之身。
“寒霜五品官宦之庶女,应是委屈了公子才是。”叶寒霜难得诚心道。
“刚刚唤的夫君,怎的这会变了?”
叶寒霜抬眸,望向他,略带怯意唤了句:“夫君。”
四目相望,红烛随着晚风轻轻摆动,暧昧旖旎的气息在空气中莫名散开。
叶寒霜眸子微转,想着即已嫁进来,陆清衍身子虚弱,如今新婚,对自己可能会多些怜惜。
可忠贞专一的男人太少,男人早晚会不堪托付,倘若能有个一儿半女,就算成了寡妇,也能在侯府站稳脚跟。
自己在侯府站稳脚跟,母亲在叶府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三姐姐亦是如此。
想至此。
叶寒霜伸出手指,微垂的眸子里,是男人看不见的清冷坚韧,她轻轻抚上男人的腰带,声音媚中带着柔:“妾身伺候夫君安枕吧。”
陆清衍望着女人低垂眼眸是卷翘的睫毛,白皙的脸颊没有一丝红晕,手指抚上腰带动作甚至不带丝毫迟疑,想必早偷看了些素女求子的经书,对某些东西,了如指掌。
这么迫切想要同房?
是想着自己体弱多病,早晚会死,所以快快生些儿子给她傍身吗?
男人眼眸微冷,叶寒霜没有看他,伸手欲替他宽衣解带,谁知陆清衍猛地拽起她的手腕。
叶寒霜猛地抬头,面露疑惑,这人手劲为何如此大,生生把她捏疼了。
看她吃痛模样,陆清衍才松了手劲,语气回归温柔:“我身子弱,今夜,委屈夫人同我安睡可好?同房之事,可否等夫君身子硬朗些,过些时日.......”
说完,他还略露出几分难堪之色。
叶寒霜见他这般,细看了看他苍白的脸,眸子暗暗染上几分猜忌,可又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我理解夫君,可今日倘若就此过去,明日面见家婆,恐遭责骂,于夫君面子也难看,不若,妾身竭力伺候就是,定不会让夫君身体累着。”
陆清衍忽而轻笑出声,望着眼前的人,眸子晦暗不明,看不清楚情绪:“夫人竟懂这么多?”
叶寒霜思觉不对,立刻放软声音,佯装羞涩:“出嫁前,家中嬷嬷教过些许.......”
“是吗?”男人声音冷沉了好几分。
“嗯。”
这男人怎么回事,自己伺候他还不乐意了?!
难道说从里子就坏了?
她闲来无事,性格又是最不据礼节的,越不让做什么就越想做什么,什么《玉房秘诀》,《素女技经》,《玄女经》,她早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难不成这陆清衍有肾痨淋症?
搞半天,自己当真只能当个无儿无女的寡妇?
“你且休息,我去西暖阁安寝。”陆清衍面色冰冷,推开她的手,起身就要走。
还以为叶寒霜是个特别之人。
不曾想也这般低贱。
满脑子净是下作之人的手段,同那继母送到他房里,想要靠身体攀上恩宠一步登天的婢女,也无什么不同!
“不是,那明天.......”叶寒霜猛地站起身。
“嫡母知我身子弱,自不会说什么。”
说完,男人无情离开,留下叶寒霜独守空房。
叶寒霜望着人离开,二话不说,甩手大摇大摆躺在床上,既然有淋症,便不能指望有个一儿半女稳固地位,那便.......只能想办法多搞些私房钱了。
如此倒也好。
省得她还得演戏装贤惠。
与此同时。
昭阳院烛火已暗,幔帐纱落,陆清旭细长好看的手指正不紧不慢解去叶秋漓腰间束带,掌心轻轻扶着她后脑,俯身落吻在她耳侧,慢慢厮磨。
第4章 寻死
叶秋漓闭着双眼,轻咬红唇,手轻轻勾住男人脖子,有些笨拙地开始配合。
“怕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炙热,轻轻扑在她白皙的脖间,她耳朵瞬间泛红,带着粉。
“一点......”
叶秋漓声音微颤。
“帮我宽衣。”他拉起叶秋漓的手,放在他腰间。
浑重低魅的嗓音滑入耳膜,她心脏狠狠颤了颤。
“好......”
果然是常年游走于烟花柳巷的人,这种事情上信手拈来,还自带蛊惑,弄得她面红耳赤。
但这事,她心里倒没有多膈应。
早先得知要嫁给他,心里多少不舒服,但也只能接受。
自古富户男子十四五岁,便会安排年龄稍大些的丫鬟做通房,便是叶府五品官宦之家,两位嫡兄亦各有两个通房丫鬟,侯府尊贵,这些安排自不会少。
陆清旭看她娇羞的模样。
心底不知为何,越加燥热。
秦楼楚馆里的女子大多热情似火,或故作娇羞,他每每做戏看着,都觉得无趣恶心。
可叶秋漓不会,泛粉的耳垂浑然天成,明明羞涩不已,却还要强装镇定,正经温婉地替他宽衣解带,这般模样,看得他直心痒。
大手从后面钳住脖子,他稍稍用劲,迫使她不得不直视他,望着那双清墨般的眸子,他冷魅一笑,凑近吻了下去。
“你动作太慢,还是我这夫君来吧。”
话落,他翻身将她压了下去,细细密密亲吻着柔软的唇。
“咚咚咚——”
“什么声音?”屋外忽而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叶秋漓睁开眼睛。
“没事,别管。”
“大公子,不好了,蒹葭姐姐一时想不开,要寻死啊!”
昭阳院女使白露在屋外大喊。
“谁人喧哗?”昭阳院管事的琅婆子听闻声音,立刻从后覃房赶了出来,见站在主子院里的白露,低声喝斥,“主子跟新夫人正安寝,你胆敢在这里喧哗,毫无规矩,是想被赶出侯府不成?”
白露却毫无怯意:“琅妈妈,蒹葭姐姐要是出事了,大夫人过问起来,难不成你老承担得起?”
对方搬出大夫人,琅妈妈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也不能如此没规矩!”
“怎么了?”
“怎的如此喧哗,旭儿和衍儿新婚之夜,吵什么吵?”
月夜高悬,都这个时辰了。
侯府主母,宋氏大夫人忽然出现。
身边带着一位年纪稍大的婆子,身后还跟着四名女使,面色凝重。
“白露,你好歹是我院子里出去的人,怎的到了昭阳院,这般没有规矩?”
白露见人,立刻跪在地上:“还望大夫人宽恕,蒹葭姐姐见大公子新婚,神思忧郁,难过至极,现下正要寻死,奴婢是没有办法,才斗胆叨扰大公子和新夫人的!”
宋白晴听闻寻死二字。
连忙捂住胸口,面露惊慌:“刘妈妈,赶紧带几个丫头去瞧瞧,大喜的日子,可别出了什么事。”
说完还补了句:“小声些,别叨扰了旭儿和新儿媳。”
“是。”
刘妈妈福身点头,而后招呼身后的人,“如烟,如雨,你二人跟我来。”
两人刚准备走,身前昭阳院正房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大公子。”见人,婆子女使立刻垂眸福身。
陆清旭望着宋白晴,面色冰冷,没有行礼,直直站着:“母亲前来,所谓何事?”
宋白晴已然习惯了,只看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你院子里奴婢闹事,母亲帮你修理了便是,你好生歇息。”
“只是......”说完她又皱紧眉头,面露为难,“你对蒹葭情深意重,我一人处理,恐有失偏颇,不若旭儿叫上儿媳,一同把事情处理了,免得扰了你们二人新婚之喜。”
情深意重?
陆清旭嘴角微勾冷色。
他何时对谁情深意重了?
宋白晴望向屋内,继续道:“儿媳可是睡下了?”
叶秋漓在屋内听着,眉头微凝,她原想跟陆清旭一同出去的,可陆清旭不让。
“这个时辰,自然是睡下了,母亲年纪虽大,身体倒好,这都丑初之时了,居然还未休息。”
琅妈妈在边上垂眸听着,嘴角差点没忍住。
知道这假婆子多半要来闹事,大公子特地晚了许久才回房,不曾想这人居然能熬到这个时辰,还来闹事。
宋白晴心里不爽,但面上未露难堪之色,只说:“我听闻有人喧哗,这才过来的。”
说完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使:“白露,你跟大公子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白露跪着转向陆清旭,头不敢抬:“大公子,蒹葭,蒹葭姐姐她,要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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